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在意的!
“云阴涧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你最好给我趁早忘了那个女人!否则——”
话没说完,北冥云飞便是狠狠的看了过来!
那一眼,竟是陡然让北冥郎心中一抖!
这个三子,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然而下一刻,他便是陡然挣脱了束缚,冲着轩辕夜而去!
“你!拦住他!”
他要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北冥郎只恨没有早早弄死他,竟是要拖着整个家族去死吗!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
只是,北冥云飞此时用了全力,加上已经几乎癫狂,轻易便是躲开了那些追捕。
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和轩辕夜之间的距离,便是迅速缩小!
只是,尚未靠近,身上便是陡然遭受无数攻击!
“护驾!拦住他!”
一道有力的喝声响起,玄天崖的众人,竟是齐齐看了过去,而后同时出手!
噗噗噗!
顷刻之间,无数灵力,快速穿透了他的身体!
血肉飞溅!
北冥云飞身体剧烈颤抖,身体顿时成了筛子,衣衫被迅速染红。
“家主,这…”
有人犹豫的开口。
北冥郎握紧拳头,咬牙道:“他自作自受!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此和我们北冥世家,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虽然说北冥郎此举有些过于残酷,但是…若是遇到这般作死的,自然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去死!
如此,也是在情理之中。
轩辕夜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一眼,北冥云飞,便是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你…为什么…。针对她…。”
直到这一刻,北冥云飞眼球充血,脸容已经看不清楚,却还在靠着最后的力气支撑,死死的看着轩辕夜,问出这个问题。
声音低哑,几乎挺不清晰。
牧冷之忽然上前一步,勾唇一笑。
只是这笑,却是有些冷。
“君上没有下令,谁让你们将他杀了的?”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想要凭此获得几分宽容的人,顿时心中一紧,眸色也是有些慌张。
“我们…我们只是…”
牧冷之嗤笑。
当初他们九死一生的时候,但凡有一人相助,也不会到了那般境地。
不过,也不会有如今的情形了。
“玄天崖的人,果然和以前一样…让人厌恶啊…”
他轻叹一声,嘴角的笑意带着十足的嘲讽。
顿时有人面色一变,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道:
“我们也只是为了主人的安全,做这些我们责无旁贷…。”
“哦,上一个被你们这么信奉尊敬的,可是玄寂呢。”
牧冷之笑吟吟开口。
众人顿时消声。
“主人,我等有罪,还请责罚!”
这个时候,认错总是不会错的!
无数人接连跪下,朝着轩辕夜的方向请罪。
头深深的垂下,态度无比恭敬。
牧冷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慕夏在旁边,见此也忽然掀唇一笑,双手抱臂,如同看笑话一般。
“这么多年了,这些人还是这么可笑。”
牧冷之闻言,神色稍霁。
“可不是。不过你要理解,毕竟他们一直跟着玄寂混的。这般模样,也是不足为奇。”
慕夏颇为赞同的点头。
“没错。玄寂那种东西,自然教不出什么好来。”
此时,听到“玄寂”二字,玄天崖的众人,都是忍不住心中一抖。
“你看,他们还不如那几个还站着呢。”
牧冷之伸出手,随意的指向某个方向。
那边,尚且在犹豫的几个人顿时更加尴尬。
“起码,这样死的也比较干脆,还能博一个忠肝为主的名声呢。哪像这些…”
他摇摇头,笑的越发欢畅。
慕夏眉色淡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
从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看清这些人的本质了!
终于,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人,再也按捺不住,陡然抬头,盯着两人道:
“两位,你们跟随主人多年,自然辈分资历都高,但是,我等也是诚心追随,你们这般…。”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忽然响起!
却是他旁边的人,骤然出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他下意识怒目看去,却是看到那人也是满脸错愕,手还在微微颤抖,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
轩辕夜终于缓缓抬起眼,黑沉的凤眸之中,一片可怕的平静。
“本君什么时候说,要重新成为玄天崖的主人了?”
“您…。”无数人错愕。
他轻嗤一声,漫声开口。
“那种烂东西——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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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君科三考试一言难尽,总之没有过。心情比较低落,写的不太顺利。另外,周三二月君要和小伙伴去杭州,这几天的更新,应该都维持在这个字数,每天早上七点,希望大家体谅。
☆、587 那不重要
圣域的这场惊天闹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千绝门几乎死绝,云阴涧损失惨重,北冥世家断绝和北冥云飞的关系,并且最终北冥云飞身死,才灰溜溜的离开。
最重要的是,玄天崖易主!
玄寂和轩辕夜惊天一战,最终自爆而逃,本以为轩辕夜将会再度成为玄天崖的主人,却是不想,最后关头,轩辕夜却是根本没有同意。
一夜之间,玄天崖群龙无首!
这个消息传出,几乎震惊整个圣域!
整个圣域的几大势力,在这一天之内,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巨大的动荡,也是让圣域之中的势力,重新开始划分。
而在外界都开始疯狂的传说那天的场景时候,事件的主人公,却是悠然自得的待在丹城,闭门不出。
城主府内,此时一片安静,似乎外界的喧嚣,一点也无法打扰到这里。
庭院的花树之下,凤长悦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时不时有花瓣落下,洒在她的衣服上,脚边,越发衬得她容颜清丽,眉眼动人。
轩辕夜负手站在屋内,在窗边正是可以看到这一幕。
他眉眼不自觉的变得温柔了许多。
一道敲门声忽然传来,他神色不动,眸色微深。
“找到了吗?”
来人正是赤一。
闻言,他单膝跪地,垂首道:
“回禀君上,属下无能,暂时并未找到玄寂的下落。”
“那天玄寂自爆之后,便是迅速逃离,虽然我们的人一直紧盯着,但是追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是没了任何线索。”
圣域地域广阔,谁也不知道,玄寂会跑到哪里去。
毕竟如今他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以灵魂体的形式。
而按照他的实力,想要夺舍而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自然让找寻的力度更大。
“再去找。”
轩辕夜神色波澜不惊。
如果玄寂这么简单就被找到了,那才是让人怀疑。
赤一恭声:
“是!”
随即,便是再度飞速离开。
房间内,再度陷入安静。
“君上,正如您所料,这几天,玄天崖已经被攻击了三次,而且围攻的人越来越多,来自圣域各个势力的人,都是趁此机会,狠狠踩了一脚。现在的玄天崖,没了玄寂,几乎是一盘散沙。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玄天崖便是会沦为圣域的三流势力了。”
那天,轩辕夜拒绝重新回到玄天崖,也是让无数人都震惊当场。
那可是玄天崖!
圣域之中,最为顶尖的几个势力之一!若是他再度掌管,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极大的助力!
而他求得,不正是这吗?
然而轩辕夜却是丝毫不在意,果断当场就带着凤长悦离开了。
头都没回。
玄天崖的人这才相信,他是来真的!
这算怎么回事?
他和玄寂打赌,他若是赢了,玄寂就会让出主人之位。而最后,玄寂自爆,他理所当然会成为玄天崖的主人不是吗?
但是,怎么就这样将他们晾在这里了?
当轩辕夜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还有一些人没反应过来。
这是、这是被耍了?
就连牧冷之等人,一开始也是不太理解。
他们回来,不正是为了这?
可是到了跟前,君上却又不要了?
而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君上这是玩儿的一手好牌啊!
他将玄寂逼得自爆而逃,玄天崖群龙无首,偏偏他也当着众人的面,表明立场,彻底和玄天崖对立!
这般的情况下,无数小势力,自然就会盯上玄天崖!
这可是一块肥肉!
而玄天崖这么多年,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墙倒众人推。
一夜之间,便是变了风向!
之前被人各种仰望的存在——玄天崖,瞬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不用他们出手,玄天崖便是一落千丈!
而到了此时,众人才是明白,轩辕夜看似没动手,实际上却是彻底断绝了玄天崖的后路!
牧冷之后来想想,也是很高兴。
本来他还在想,就算杀了玄寂,重新回到玄天崖,但是之前的事情,又要怎么算。
他和慕夏以及南风吟,都是经历过当年的事情的,到底对玄天崖有着几分膈应。
轩辕夜这般,倒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既然觉得膈应,为何一定要回去?直接毁掉便可!
“玄天崖之中,还是有几个硬钉子的,找机会拔出便是。”
他淡淡开口。
玄天崖能够屹立圣域多年,靠的毕竟不是玄寂自己。
但是,如今,那些也都不值一提了。
牧冷之点点头:
“君上且放心,蚁多咬死象,何况现在玄天崖将死,属下一定会处理好这些。”
倒是丹城,经此一战,反而是成了圣域之中,最不可随意招惹的存在!
是个人都知道,丹城被多方势力围攻,然而最后,丹城无事,反而是那些围攻的势力,死的死,伤的伤!
便是南风吟,之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因为凤长悦身怀有孕,他便是再度掌管起了丹城之中的大小事务。
轩辕夜没有说话。
牧冷之微微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院子之中正在休息的凤长悦。
心中有些感叹。
王妃如今正是特殊时期,却是一直在奔波,想必君上心中也是心疼不已。
虽然他们都知道,凤长悦不能以普通视角来看,她甚至可以在这样的时候,炼制神品丹药,融合神火等等,但是心中却还总是觉得担心。
牧冷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眉间微蹙,看向轩辕夜。
“君上,您真的不打算将那些跟王妃说说吗?”
他迟疑片刻。
“您当年…。”
当年遭遇了什么,以及,是如何在那样的死地之中逃离,还有后来的很多事情…。
如今事情也已经落下帷幕,倒是可以安生一阵子。想必之前凤长悦也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君上真的不打算说说吗?
“那些,并不重要。”
良久,轩辕夜终于开口。
牧冷之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不重要?
他曾经九死一生,曾经经历诸多磨难,受过的折磨,至今想起,连他都忍不住心中微颤!
甚至如今玄天崖沦落至此,他心中的恨意,也依然未曾消退!
然而君上此时却说,那些,并不重要?
“君上…。”他忍不住开口。
轩辕夜却是忽然竖起手指,示意他安静。
牧冷之疑惑的看去,却是正好看到有人也进了院子之中。
当先的,正是凤琛。
他的身边,带着一个女子。
却是千筠。
之前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君上便是下令,将这一些人都接了过来。
想必,这就是到了。
千筠原本稍微落在凤琛之后半步,当看到院子之中,闭目养神的凤长悦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在了最前面。
神色有些期盼,有些急迫,眼底还有着深深的挂念。
然而在越走越近的时候,却是忽然放慢了脚步。
最终,停在凤长悦十几步远的距离,脸上竟是闪过几分忐忑。
凤琛见此,本来微微扬起的嘴角,便是成了苦笑。
筠儿还是这样怕啊…
之前接他们来的时候,她分明是特别急迫的,甚至一路都没有休息,第一个问了凤长悦在哪里,便是直奔而来。
来了,却又不敢上前。
心中,大抵还是有些自己过不去吧?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
千筠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稍安,眼底却还是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忐忑。
唯一的女儿,她从小便是没有好好照顾,纵然她在心中想了千遍万遍,却还是无法抹去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