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不由分说的便是往回冲!
凤长悦躲闪不及,对他并未警惕,竟是一下子被这力量带了一下。
但是,琴圣又岂是这样好对付的?
看护灵帝千年,他的脾性早已经变得越发的乖戾,此时不过是看在那彩蛋以及凤长悦的脸的面子上,才稍微收敛了脾气,但是对羽千宴,却是分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他意念一动,那原本放在旁边的古琴,便是瞬间飞到了他的怀中!
他的手指纤长,却又骨骼分明,看起来简直如同上好的玉。
而这样的手,轻轻在琴上一拨,便是滔天的杀意!
琴音带着十足的戾气,无形而来!
凤长悦心中一惊,立刻便要挣脱羽千宴!
羽千宴的手却是抓的很紧,分毫不容她挣脱!
凤长悦眼眸一闪,手腕翻转,纤长的腿骤然飞出!竟是直冲羽千宴面门而去!
羽千宴却是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一腿挡在身前!
两人相击,强大的能量让衣衫鼓震,之后朝着四周扩散而去极品神婆全文阅读!
凤长悦却立刻腰身一转,手掌变掌为爪,指尖一动,便是直接扣住了羽千宴的手腕!
“放开我!”
她低喝一声,却迎上羽千宴直直看来的目光。
“随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必须和我一起走!”
羽千宴素来寡言,也从来没有用这样坚定不容拒绝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凤长悦顾不得想太多,余光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听到而后破空而来的声音,心知时间已经不容拖延!
她指尖深深嵌入羽千宴的手腕之中,而另一只,则是已经直接朝着他的心脏而去!
凌厉犀利的劲气,似乎下一刻便会幻化成利刃,狠狠的捅进去!
羽千宴却是神色未变,似乎并未觉察她的动作,依然是紧紧的抓着她,一边闪躲着身后的琴音攻击,一边迅速的朝着外面冲去!
但是他一边要注意凤长悦,一边要应付琴圣的攻击,根本应接不暇,很快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凤长悦眉头紧蹙,垂眸看了一眼,羽千宴的手腕上,已经溢出血来,逐渐染红了袖口。
若是再继续下去,她可以直接掐断他的脉搏,甚至直接捅烂他的心脏!
可羽千宴却似乎完全没感觉,眉目之间,唯有一片凛然。
凤长悦又加大了力道,看着两人即将冲出玉桥,神色也越发的凛冽:
“羽千宴!放开我!”
羽千宴却已经充耳不闻。
“除非你杀了我,就现在。”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语气极为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凤长悦顿时头疼不已。
他不是这样的人。起码以前不是。
她的指尖已经可以感觉到一阵温热黏腻,只要再前进一点,就可以直接取了他的半条性命。
甚至杀了他也是毫不费力,因为他没有对她的行为采取任何的阻拦,只除了紧紧抓着她这一点。
凤长悦几乎可以听到那心跳声,大约是因为之前赶得及,所以此时依然在剧烈的跳动。
他面无表情,薄唇微微抿起,整个人都有一丝陌生,这样的他,似乎多了几分让人不敢靠近的疏离清冷。
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的性子,但是…凤长悦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正在这时,身后一道利刃飞速前来!直逼羽千宴后心!
凤长悦冷眼看着,羽千宴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但是抓着她的手,却始终坚定有力。
那一击已经到了身后!
羽千宴来不及躲闪!一把将凤长悦拽到自己怀中,挡住这一击!
凤长悦原本就已经和他僵持,此时若是再靠近,那么凤长悦掌中,灵力幻化出的锋利的刀刃,也会狠狠插入他的心脏!
但是此时,羽千宴却毫不犹豫,直接将人拉到怀中,将背部留给了那顷刻到来的一击捡个杀手做老婆!
嗤!
尚未抵达,凤长悦已经听到了衣衫碎裂的声音。
灵圣强者,挥手间已经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她眉目之间一瞬宛如风雪飘落。
羽千宴忽然抬眼,看着她的眼睛。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容颜。
这是第一次,能够这样近的距离。
看得到她静若深潭的眼眸,看得到她长如扇子的睫毛,看得到她光洁如玉的容颜。
看得到,她眼底只有自己一人的样子。
看得到,自己的心沉沦到底。
那一霎,羽千宴的心剧烈的一颤,脑子里唯有一个想法——若是能出去最好,出不去,死在她手上,也好。
等待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羽千宴看到,凤长悦忽然目光一错,而后忽然冲着他身后出手!
那即将激射而来的利刃,忽然消散。
不过余波依然威力极大,羽千宴身体颤抖了一下,眼里却是忽然涌出难以掩饰的欢悦之色。
她并未对他下死手…。终究不是完全绝情…。
凤长悦却是已经趁势腰身一转,灵巧的脱离了他的手臂。
此时,攻击已经停下。
她看去,却见彩蛋正在那琴圣的面前晃动。
琴圣似乎神色不愉:“…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虽然语气不善,但是却将手中的古琴收了起来。
看样子,是打算教训他们一下就停下。
觉察到凤长悦的目光,他抬眼,银色的眼睛里,似乎透着几分讽刺。
“这一次有它求情,下一次绝对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完,转身就走!
凤长悦抬脚就跟上。
那玉桥并未消散,他并没有不允许她跟着。
羽千宴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你不能去!”
凤长悦脚步未停,声音清冷的像是一捧冰水缓缓淌下。
“两清了。”
他为她而来,遭遇危险,她出手相助,仅此一次。
一清二楚,谁也不欠谁。
羽千宴的唇色瞬间苍白,眼里方才闪现的光彩瞬间黯淡,只觉得她这一句话,客气疏离,却已经比她方才手中的利刃更加伤人。
她不是舍不得,只是不想欠不相干的人的人情。
羽千宴到了喉间的话,忽然梗塞,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胸口堵着,甚至连五脏肺腑都疼起来诛砂。
她总是这样。
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干脆利落的让人无言以对。
他向前一步,抬头却看到远处,一双警告的眼睛。
而凤长悦的脚步不停,一步步向前走去,丝毫没有犹豫。
他站的笔直,脚边有血迹一点点晕染开,他却似无所觉,只觉得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任何人阻拦,他都不会放弃,可,现在这条路,是她自己要走的。
他如何能劝?拦也拦不住。
他忽然神色一定,抬脚也跟了上来!
凤长悦听到脚步声,神色未动,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加快了一些。
羽千宴的步伐也跟着快了一些,身后一串血迹。
既然拦不住,那么就一起。
凌震天看着羽千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这男人…。好像是喜欢凤长悦吧?
可,这方式也太极端,太诡异了点吧?
莫名其妙跑来这里,非要拉着凤长悦走,关键看凤长悦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一点希望啊。
可他还这样?
凌震天心底嗤笑,只觉得这不过是羽千宴想要掺一脚的办法。
就算是喜欢的女人又如何?这里可是灵帝墓穴!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但是似乎水平还不错,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谁。
凌震天不再去想,灵帝墓穴,天下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当然趋之若鹜!
这男人,先前非要拉着凤长悦走,现在却又跟上,心里想的不是灵帝墓穴的宝贝又是什么?
他肯定知道凤长悦的身上有彩蛋!而那彩蛋便是这里的东西!
凤长悦有着这样的一层保障,自然比别人都多了几分安全,他肯定就是奔着那来的!
想到这里,凌震天眼底闪过几分鄙夷。
琴圣看到羽千宴跟上来,神色顿时沉下来,刚要开口,却忽然看到那从出现就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的男人,忽然抬眼。
羽千宴的神色有些冷,眼底有一抹幽光霎时间闪过!
这一眼,顿时让琴圣皱起眉头。
难道是…。可,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琴圣眼底神色变幻,却是迅速收回了视线,而后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
死在这里,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谁让他非要跑来这里的!
凤长悦心中那种不确定的忐忑,再度浮现,一路无话。
凤浅兮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莫名混世刁民。
方才他就在她身边,羽千宴出手的时候,他是要阻拦的,但是凤长悦却并未同意。
难道真是主子朋友?
但是纵然是主子的命令,凤浅兮还是觉得太失职,方才竟然让主子在自己眼前沦入危险之中!
该死!
凤长悦看他懊恼羞愧的神色,眉眼舒展:“无碍。你方才做的很好。”
否则,她方才也不可能一下子轻易的击碎那一道琴音攻击。
凤浅兮却越发觉得羞愧,清秀的脸庞上有些苍白,睫毛颤的厉害,可见心底情绪还是未曾平复。
凤长悦低笑,却不再言语。
这孩子心性单纯,还是自己想通比较好。
羽千宴看着她对一个少年微笑低语,纵然知道那是保护她的,但…终究,还是难免苦涩。
但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似乎凤长悦方才那一瞬看到的欣悦也是假的。
然而她并未回头,他什么样子,她自然不知道,也或许没兴趣知道。
想到这里,羽千宴的神色淡了些,脚步却不停。
琴圣只觉得麻烦不已,烦躁的不行。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赶着来了?
且不说外面那些还在不断捣乱的,就这几个人,都带着不少麻烦!
但偏偏还不能随便发火!
凤长悦是彩蛋拼命维护的,不好动,而且她似乎有些特殊,他还得留着好好观察。
而羽千宴…来历也似乎黄女士不凡,以至于他也不想招惹。
倒不是怕,而是,太麻烦。
于是,憋屈的琴圣大人只得讲满心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凌震天的身上。
这一路走去,看似闲庭信步,却是步步危机。
他们就算是一步步跟着走,也免不了偶尔出现的攻击。
其中最“倒霉”的是凌震天,短短时间身上挂彩不少。
一路迂回曲折,面前的场景也是逐渐变幻。
最终,眼前出现一扇门。
越是靠近,凤长悦就感觉到,彩蛋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彩色的光芒熠熠生辉,几乎让人晃花了眼。
它自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贴在门前,似乎很想要进去。
琴圣声音凉凉的:“现在想回来了?晚了。”
彩蛋哼哧哼哧,坚持不懈的撞门。
那是厚实无比的玄色大门,刻着神秘的字符,以及极为强横的结界。
门上有一个八卦阵,中间却是有一道凹槽鉴宝秘术。
大约就是开门用的了。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琴圣的声音忽然有些飘渺,望着那门,似乎神思有些飘远。
“冰帝沉睡太久,虽然我依然抱着希望,但是,从它出去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有的事情,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他将彩蛋拿起来,那彩蛋瞬间变得安静,隐隐的,凤长悦似乎能感觉到它忽然弥漫的悲伤气息。
“…。它是冰帝的契约神兽,冰帝曾言,若是千年之后,依然未曾出来,那么便放它自由。”
凤长悦心中诧异,看着那彩蛋,这…。灵帝的神兽?
未免有点违和…。
“它可以选择新的主人,而那个人,自然也可以得到冰帝的传承。”
琴圣的声音听来有些轻飘,还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怀念和悲伤。
“原本我一直不同意,认为冰帝终究会醒来,也曾将它关起来,但现在看,似乎是不对的。”
他看向凤长悦,眼中有着一贯的高傲,那是属于绝世强者才会有的睥睨一切的眼神,渗透到了骨子里的骄傲。
“既然它选定了你,那么,你自然有资格进去。”
凌震天傻眼。
他们凌家守护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直接说了出来?
可对方是真正的看守灵帝墓穴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人家说?
可是他不甘!
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长悦只凭借抢了这彩蛋,不,这神兽,便可以直接进去?
那他的所作所为,岂不就是个笑话!
他下意识反驳:“大人,她当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抢了这东…神兽,这样的人,居心不良,您真的放心吗?”
琴圣扫了他一眼,嗤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