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来,这已经是彻底的没有了任何出路!
这个时候,指不定多少人正在暗中盯着容家!随时等待着扑上来,将他们彻底的瓜分!
所以其实这一次的采矿大会,对于他们而言,格外重要!
他们需要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容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但是眼下…。
福伯内心纠结成一团:少爷在突破,肯定是不能上去打扰的,而容家的生死,也全部都寄托在了这里!
况且,少爷遭受天阶,现在还不知到底情况如何!
凤长悦却是抬头看了一眼,那片乌云竟是没有散去的意思。
显然,还有第二道闪电,在等着容枫。
她嘴角微勾。
看来,等容枫醒来,可以好好的研究一番,他到底是如何这么快的恢复身体,并且成功从九星灵皇突破灵宗的。
而此时,除了她,众人心里,也都产生了和福伯一样的纠结。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为难的选择!
“福伯,我们到底怎么办?少爷正在这样紧要的关头…。”
“难道我们真的放弃采矿大会?”
“福伯,若是错失今天的机会,只怕之后的境况,会越发的糟糕啊!”
福伯当然知道这一点,毕竟只有通过采矿大会,才能决定未来一年的晶石,况且其实也是间接的重新排布各大家族,若是不去,便真的是雪上加霜。
但是现在,少爷的情况…。
“我去。”
散漫而带着一丝冷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凤长悦——凤公子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去?他要代表容家去?
福伯一时愣住,但是转瞬就明白了凤长悦的意思:“凤公子,您的意思是,您要代替少爷…。”
“若是你们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凤长悦淡淡道。
“不不不!我们绝对没有不满意!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您若是愿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笑话!
凤墨是什么水平?起码现在的容家,是没有人可以比拟他的战斗力的!
他若是能带领容家的人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凤墨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是少爷的救命恩人,是容家的恩人!若是连他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
而且,凤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先去拖住那些人,等少爷成功晋级了,再赶去不迟!
这样看来,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少人的眼睛都是亮了起来。
不知为何,一想到凤公子要代表容家,就莫名的兴奋啊!
凤长悦自己倒是想的很纯粹,这个机会对容家很重要,那么自然不能随便放放弃。
不然,她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岂不是无法以最快的速度产生效果?
况且,她原本就是要求采矿大会的。
那么,不如就这样去,也正好可以更加正大光明。
这么一想,她便直接下了这个决定。
福伯看着她,而后极为郑重的躬身行礼——
“凤公子,我容家上下,对您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驱使,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多谢凤公子!日后若有驱使,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身后的那些人,也忽然严肃了神色,无比恭谨的弯腰,声音如同重雷,砸落在心中。
“啊!”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从那片废墟之中,忽然传出了一道极为凄厉的痛呼声!
众人纷纷心头一惊,连忙看去——那正是少爷的声音!
但是那声音,此时听起来,竟是格外的痛苦!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少爷这么痛苦,不知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福伯的心也一下子揪成一团,他自然也经历过天阶,那时候的痛苦,至今仍然记忆尤深!
方才只顾着高兴,竟是忘了这一茬!
若是少爷承受不住这痛苦的折磨,那么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不能成功突破还是小事,若是少爷出了什么事…。
凤长悦定睛看了一眼,却是不像其他人那么担心。
因为容枫,不会是轻易愿意死的人。
虽然这动静看起来的确有些惊人,但是对凤长悦而言,却的确是大巫见小巫了。
她想起在死寂森林里,那个狼狈的少年,在面临绝对的死境的时候,那双充满了挣扎不甘和决然狠厉的眼睛。
有那样眼神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在这里?
这是通往强者之路的一个毕竟的坎,他唯有自己过去,才能真正重生,成为他想要成为的那个样子。
起码,性命不为人要挟,命运不为人掌控。
其实当时,她愿意出手,那么干脆利索的出手帮忙,并且直接给了他丹药让他疗伤,除了那几个原因之外,其实还有一点——
她其实就是被他的那不甘和狠决打动了。
那个仿若受伤的小兽一样的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警戒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她。
所以,心念一动,便出手相助。
她确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所以现在也不是很在意。
“放心吧,你们少爷不会甘心死在这里的。容家的这么多事,他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咽气。”
凤长悦说完,便看向了那一群愣住的人,黛眉微挑——
“留下一半的人,在这里看守。剩余的人,即刻跟我前往龙山!”
她语调虽然冷清,声音也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继而像是石头一样砸落在心中!
那样的声音,平静而带着不可违逆的尊贵,那双墨瞳,波澜不惊而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让人不自觉臣服。
“是!”
容枫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那力量完全撕裂,身体的每一处都在传来剧痛,让他难以忍受。
皮肤被割裂,血肉被撕扯,骨头被碾压…。
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无数暴乱的力量在身体里面疯狂的流动,从那闪电之中传递到身体的能量,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爆裂开来!
耳中一片轰鸣,他几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最里面是黏腻无比的血液,那铁锈的气息,让即便已经看过凤长悦几次杀人的场景的容枫,都依然觉得浓郁血腥。
整个人都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死,还是活。
他想要就此安睡下去,只要一闭上眼睛,一切都会结束,这样的痛苦,就会立刻完全消失。
而他,更是可以无事一身轻,完全不必理会担忧那么多的事情。
但是心底却总是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挣扎——
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成功了!
但是那痛苦,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已经虚幻起来。
其实,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毕竟,太痛苦了啊…
他现在承受的这些痛苦,和死去的父亲,昏迷的母亲,以及已经完全封闭起来的妹妹而言,和他们曾经遭受的痛苦想必,又有什么可比性?
他实在是太累了…。
然而就在闭上眼睛之前,眼角余光,却是忽然出现了一道挺拔纤细的背影!
那脊背挺直如松,仿佛永不弯折,那衣衫鲜明浓烈,像是火焰一样,将一切都燃烧的干干净净!
他的神智忽然清醒了一些,不知为何竟是忽然有了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人的冲动。
像是感觉到他的意图,那人忽然转过身来——
像是脑海之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样,只是简单的线条,便勾勒出那人无法言书的精致侧容,而一切都不及那双深沉莫测的眼眸,黑色暗沉如同夜幕,一丝光亮都没有,仿佛带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他忽然清醒!
他要活下去!
……
而此时的龙山,自然已经是热闹万分。
龙山城之内,大约有三十几个家族,彼此之间关系微妙。
每一次的采矿大会,就是各个家族之间进行较量的时候。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其中的交锋都十分激烈。
而每一次采矿大会的结果,也都会让城内的格局发生改变。
当然,除了彼此之间的争夺,他们还有一件极为关注的事情——就是想要借由采矿大会,将自己家最出色的子弟通通推出去,若是能够被那些从七郡之中来的人看上,那才是真正的一飞冲天!
容家就是因为他们家族在过去的百年时间里,不断的有人被选中。
即便有时候十年才会有一个,但是相对而言,这已经是极高的频率了。
这样的频率,足以保证容家在龙山城的地位。
但是,容家现在变成这样子,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三十年没有人被选中了。
而云家,却是在五年前被选出了一人。
相较而言,云家自然是不能和容家比较底蕴的,但是再好的底蕴,也经不起消耗。
容家迟迟没有天才出现,境况自然几乎一落千丈。
而云家则是趁热打铁,隐隐有超越容家的姿态。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一开始的那些纷争。
不过那些终究还是暗中的手段,起码表面上,现在大家看起来,倒还是一片和乐融融。
见了面之后,还是免不了寒暄。不知道的人,看到那脸上的神色,只怕都会以为这真是多年未见的挚友了。
但是其实,说不定那正在欢快的交谈的双方,在前一天还在相互下暗手。
其实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是在采矿大会之上,他们都是绝对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得。
他们到底还是能够掂量清楚,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绝对不可以招惹的。
有的事情,暗中做多少次都无所谓,但是在这龙山,在采矿大会,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咦,我说怎么感觉今天仿佛有些不一样,想了想才发现,竟是容家的人,还没来?”
相互寒暄落座了之后,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试探的开口。
原本喧嚣热闹的人们,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有人笑着接话:“还真是啊!若不是林兄提醒,老夫还真是没发现呢!”
有人点头:“这也真是稀奇了,往常容家都来的特别早,今年怎么……”
有人冷哼:“哼,也没有什么好好奇的,容家那情况,谁不知道?现在的容家,只怕是没有人可以来了吧?”
这话说的未免直白,但是却说的实话,还是众人都喜欢听的实话。
容家都这样了,岂不是一脚踩上去就能死?
“听说容家那小子没死?那容家,还是可以派他来的啊!哈哈,云家主,你怎么看?”
做在最靠前的云澜原本一直闭着眼睛,听到这一句,终于睁开眼睛,冷哼一声。
“我还能怎么看?无非落水狗罢了。”
落水狗,自然要痛打!
众人脸上的笑都微微一僵,没想到云澜竟然这般嚣张。
看来这一次,他们云家是对云擎充满信心了!
不少人气恼不已,但是又不敢撕破脸,只好纷纷附和。
“是啊,我看这时间都到了,不如,咱们还是开始吧?”
“没错,时间已到,容家没有人来,那么就当弃权!”
“使者,不如现在开始吧!”
广阔的广场上,中间一个巨大的擂台,周围坐着诸家,而最前面,却是正有三人一身黑衣,端坐在那里。
正是七郡派来的人!
中间的使者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辰,便高高抬起手掌——
“既然如此,容家弃…。”
“慢着!”
☆、338 挑战凤墨!
此声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而后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到一道挺拔略微纤瘦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周身分明是烈火一般灼灼燃烧,偏偏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面,闪烁着最为冰冷淡漠的光泽,形成了极致的差别,反而有另外一种无法言说的美。
是的,这个缓步而来的少年,任何人看懂啊,脑子里蹦出的词,或许都是“美”这个字。
远远看去,只能感觉到像是一股清澈而泛着冷意的泉水,当他走进,那五官清晰的时候,更是秀雅清隽。
因为太过俊美,所以看着竟是有些雌雄莫辩,然而那眉宇之间的淡漠和英气,却是绝对不会让人将他认错为女人。
现场一时间一片安静。
而后,众人才看到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一行人。
那些人身上穿着统一的白色衣服,左胸处都绣着一个小小的“容”字——他们竟是容家的人!
这些人是容家的人,而此时却都跟在这少年的背后,而且看样子姿态十分恭敬,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最上首的三位从七郡来的使者见此,神色都是一怔,而后,右边的一个身穿蓝衣的使者眸色忽然一变,眉间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