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雨到是想起件事,问许一诺:“有个叫曾逸风的,好象是个丝商,他的票据卖给风雷宗没有?”
许一诺哪知道曾逸风是干什么的?闻言一愣,却没有说他不知道,而是立刻点头:“我马上去打听。”
他巧啊!知道叶晓雨张妙妙都是于异的夫人,那自然是要奉承好了,而叶晓雨果然就乐坏了,名动江湖的千金一诺啊!那可是难得要他应诺的,而她随便一句话,千金一诺就要立马应承,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只可惜离着师父太远,若是青萍师太几个在这里,那真是有得吹了。
还好有个于异可以发泄,一时疯过了头,甚至媚着眼儿主动让于异进她的后庭,把张妙妙吓得几乎要去她的小屁股上面狠狠抽几板子,这不是自己找虐吗?于异那根大家伙从菊门中捅进去,想想都肝儿颤啊!还好于异是顽童心性,却不是无聊色鬼,最主要的,他也知道自己的长,一家伙捅进去,万一弄出点儿什么,可就恶心了,所以只吓了叶晓雨一下,弄得这丫头哇哇叫,最终没有进去,即便如此,在边上观战的张妙妙也吓得心魂儿没了半边,即便是叶晓雨,事后自己也怕了,搂着张妙妙发抖,让张妙妙气不得笑不得。
许一诺第二天即来回报,道:“夫人好眼力,那曾逸风竟是有一腔侠心,说曾欠金会首一个大人情,所以不愿落井下石,不愿出让票据,因为人心惶惶,别的货东都是原价甚至降个一成半成出让票据,而曾逸风这里,风雷宗愿意多出半成,他都不肯。”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叶晓雨得意洋洋的冲于异一皱小鼻子,原来昨夜她还跟于异打赌来着,说曾逸风看起来就是个有侠心的,必不会出让票据,当然,赌注之香艳,就不必说了。
“叶女侠果然慧眼如炬。”于异小拍一下马屁:“到看不出来,这曾逸风还真是不错。”
而花七妹也在一边感概:“曾货东啊!确实是个好人,给我们赊的货里,只有他的量最大呢。”
马夫人听了也大是感概,因此让人去请曾逸风,想要谢他,但去的人却没找到曾逸风,马夫人当然让继续找,以金家在东海的势力,找个人还是容易的,但找到的不是活人,曾逸风死了,尸身给扔在海里。
“给人以极隐密地手法震碎了心脉。”许一诺经验丰富之极,仔细检验了曾逸风的尸体,做出判断:“下手的,至少是到了一流之境的顶尖高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是风雷针。”于异勃然大怒,他虽散了风雷神罡,但风雷宗的各种小功法还是知道的,风雷针凝罡如针,无形罡气扎入心脏,外表无伤而内里心裂,极为阴毒,他大白牙呲了出来:“你说你看见谁了?李道乾?”
“是。”许一诺点头:“前天我看到一个身影,应该是李道乾,不过他身手太高,我怕给他发觉,所以没有跟踪他,不过东海这面,应该是李道乾在主持。”
“于异,你去撕了他。”叶晓雨同样气愤无比,柳眉倒竖,边上的花七妹马夫人也气,但听到一个撕字,马夫人还好,花七妹却是心中一凛,原来这几天她跟叶晓雨混得特别好,叶晓雨得意洋洋的吹嘘于异的事迹,因此花七妹也知道于异最大的噬好是生撕活人,花七妹杀的人不少,但生撕活人,却真是见所未见,想想那种情景,不免有些心脏抽紧,偷眼看着于异:“他说他是神官,却如何如此之重的煞气?”
叶晓雨虽然吹嘘于异的事,但事前得了于异嘱咐,不说于异的官称,只说一个神官就完了,本来于异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但碰到于石砚后,改了想法,他怕牵累于石砚,所以想着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世间叫于异的多了,即便有人知道他名字,也不可能就把他与神官于异对应在一起,九州巡检,那可是神界正三品的高官呢,不真正明白他底细的,谁能相信是这么一个戳着三根毛的顽劣后生啊!所以报于异的名字就无所谓,瞒着官身就行,因此花七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神官,而神官在普通人的心眼里,基本上还是正直的,象于异这号,实在有些不相称,因此花七妹奇怪。
许一诺道:“大人若要找李道乾,那也容易得很,属下也带了些人手,一夜之间,必定能找到他。”
但于异神色却有些变幻不定,那一刹于异确实是怒了,但随后就想起师父的话,也想到师娘,师父是死了,但师娘姜月柔活着呢,动手杀李道乾容易,甚至把风雷宗入东海的人手一扫而光,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事后姜月柔听到了这事,会怎么想。
“于异?”看于异不应声,叶晓雨有些奇了,她并不知道柳道元临死前的嘱咐,也不知道于异还有个师娘,心有顾忌,她所知道的于异胆大包天,脑子里就一根筋,任何事情都是说干就干,这么犹犹豫豫的,可是头一次。
于异不应她,却忽地一呲牙,扭头对花七妹道:“七夫人,请你帮个忙,票据不兑了,就让风雷宗把你们铁山盐场地股子抵了去好不好?”
花七妹愣了一下:“为什么?”
于异呲牙笑:“风雷宗杀曾逸风,是要抢曾逸风手中的票据,而风雷宗收购你们金家的票据,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略略一停,花七妹眼中射出沉呤之色,顺便错开眼光,于异呲着牙笑得样子太碜人了,她虽然昔年纵横东海,胆气犹胜男儿,却也有些儿受不了。
于异并不要她回答,道:“这里面有个阴谋,我们现在查不出阴谋是什么,那就索性让他们顺顺当当地把阴谋进行到底,这叫撒下银饵钓金龟。”
“好。”许一诺大声称赞:“不管张家要风雷宗行使的阴谋是什么,只要他们咬得实了,拖出水来就可以看清楚。”
“这主意不错。”叶晓雨明白了,也称赞。
“这个。”花七妹却有些犹豫,铁山盐场的股子,对金家可是非常重要的,她轻易下不了决心,也做不了主,想了一想,道:“老爷不在,现在家里大姐当家,我跟大姐说说看,于大人你稍等一等,好不好?”
验看曾逸风的尸体是在城外,花七妹跟着来了,马夫人自然不可能跟着来。
“行。”于异当然没有不同意的。
花七妹叫人把曾逸风的尸体送回去,随后回城,把于异的要求跟马夫人说了,马夫人沉呤半响,问花七妹:“七妹,你没问出来,于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官?”
花七妹摇头:“没问出来,不过听叶晓雨的口气,这个于大人官极大,而且权极重。”说着一顿,道:“只看许一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千金一诺许一诺可不是江湖上的小鱼小虾,却如他门下走狗一般,呼来喝去,且恭敬无比,则这位大人的来头,不问可知。”
马夫人点点头,又沉呤了一会儿,道:“那你说说,你觉得于异这个人怎么样?”
这下换到花七妹沉呤了,好一会儿,道:“这人性子率真有狂气,不象官,反倒他象江湖豪客,许一诺象个大官。”顿了一顿,下了定语:“这人若为善,大日在天,这人若为恶,虎豹在林。”
“那就答应他。”听到她这话,马夫人做了决定。
“可是。”花七妹却还有些犹豫。
马夫人理解她的想法,道:“我知道,这几年金家不顺,铁山盐场的股子,是金家的定海神针,轻易不能动。”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眉头微皱,她已年过五旬,昔年容颜不再,但这么微微凝神之际,却仍可见当年的风韵。
第436章 放下银饵钓金龟(下)
“老爷一去四年,音讯全无,很有可能——”她没有把话说完,摇了摇头,看着花七妹:“金家需要一个象于异这样的强援,否则即便坐拥金山,也有倒塌的时候。”
她说到这里,她的心思,花七妹已经全部明白了,以前她不服气,她堂堂东海一枝花,生平除了给金百万折服因而下嫁后,怕过谁来,但这一次冰火五怪劫船,她才认识到自己力量的薄弱,当夜若无于异援手,她的下场不问可知,金家的结局同样不问可知。
一个女人,必须要有一个男人给她撑腰,一个家庭更是如此,尤其是金家这样的大家族,周围不知有多少眼晴在盯着,内无家主坐镇,再无强力的外援,那就象受了伤的大鲸鱼,会给闻着腥味扑来的群鲨一口口撕成碎片。
“大姐,我听你的。”花七妹自视极高,虽然嫁入金家二十年,对马夫人这个大妇,始终不怎么放在眼里,但这一刻,这声大姐却叫得心悦诚服。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马夫人有远虑,了不起,但有远虑的人多,更多的人却虑而不能断,尤其是这样的大事,马夫人能断,这份气魄,男子中也少见,这才是花七妹最心服的。
花七妹出来跟于异说了,于异大喜,他是从来没想过要跟人解释前因后果的,但张妙妙对人情世故可灵透多了,铁山盐场股子对金家如此重要,于异一句话,金家就放弃了,这得是多大的决心啊!对于异是多大一份敬重,不能不让她们安心,所以张妙妙又让叶晓雨透话给花七妹,说即然于异管了这事,就一定不会让金家吃亏,而叶晓雨是个天真的,甚至夸下海口:“我保你金家不但不会亏,事情了了,到最后,说不定整个铁山盐场都给七夫人你拿过来。”
花七妹即然想得通透,到也不在乎区区钱财,可听了叶晓雨这话,心中终究也松了口气,把这话跟马夫人说了,马夫人道:“那当然好,不过呢,我到盼着这股子拿不回来最好了。”
花七妹明白她的意思,股子是于异要拿出去的,拿不回来,于异就欠着金家一个大人情,以后金家真有大事,才好开口。
这背后的事,于异当然是不明白的,即然放下香饵让李道乾吞,于异便呆在金家不出门,让许一诺他们也收敛一些,免得惊动了李道乾。
许一诺声名响亮,狐朋狗友极多,于异许了他个分巡检的帽子,他自然就拢了不少帮手在边上奔走,虽然大部份江湖人对官场不感兴趣,但感兴趣的也还有,即便是不感兴趣地,冲着许一诺这个人,只要招呼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所以他这次来东海,居然带了好几个在江湖上都颇有名头的侠客,叶晓雨先不知道,后来偶尔听说,顿时眼珠子晶亮,撮着于异,请这些人喝了一顿酒,席中一一介绍了,众人早从许一诺嘴里知道她的身份,然后于异介绍,这是我们家叶女侠,那自然人人恭赞,把个叶晓雨美得,屁儿颠颠的,让张妙妙看了暗笑。
花七妹亲自出海,让船队暂时不要回来,虽然船队就算一路疾赶也赶不上,但就怕泄了风声,万一金家船队其实没事,金家却仍把盐场地股子给抵了出去,风雷宗的人听到了,怕会起疑,索性船队躲在外海,中途不给人撞到,没有丁点儿消息出来,风雷宗自然也就不会起疑了。
到了核帐的最后期限,于异还以为李道乾会出面呢,结果出面的,根本不是风雷宗的人,而是一个不相干的货东,这货东叫古义朋,也算是东海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开口就说金家赊货开出的票据都在他手里,期限到了,金家给货也行,给钱也行,两样都没有,那就照约定的,拿铁山盐场的股子来抵。
花七妹也不说废话,直接就把铁山盐场的股份契书拿了出来,换回了票据,她如此痛快,到让胡义朋着实愣了半天,然后还说了几句废话,无非是生意中事,他也为难,不是纯心要落井下石什么的,请金家不要见怪,花七妹是个豪爽的,懒得听,杯子一端,丫环直接送客。
“到看他要做什么?”于异更不客气,一指许一诺:“你盯着。”
“大人放心。”许一诺抱拳庆诺:“下官一定盯死了,哪怕风雷宗飞一只苍蝇出来,下官也一定给他分出公母。”
花七妹事后把许一诺的表态转告给马夫人,马夫人点头:“许一诺千金一诺的名头,还在老爷之上,能让他这个样子,那于大人绝不止是来头大,而是心气大,我们这一宝,押对了。”思索一会儿,又道:“就是不知道这于大人到底是什么官?”
于异做了九州巡检,不到一个月,许一诺等有门路的就知道了,但花七妹这些没门路的,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官场中的事啊!就是这样,知道的,很快就能知道,甚至不要过夜,不知道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于异三个就住在金家看李道乾唱戏,马夫人的招待越发热情周到,而花七妹和张妙妙叶晓雨更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许一诺则死死地盯着风雷宗的人,他手下人不少,不过盯李道乾都是亲自出马,足见用心。
东海共有三家规模较大些的盐场,除此还有数十家小盐场,风雷宗收了金家股份不算,同时也打上了其它盐场的主意,大肆收购。
“莫非张家真的想卖盐?”听到许一诺回报,于异都糊涂了,想一会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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