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两女,也深受脾益,大撕裂手积在于异体内的是戾气,但出了他体外,进了两女体内,却是精华,尤其内中是掺有愿力的,乃万千信众神愿所化,最是精纯,两女夜夜得此精华浇灌,洗髓伐毛,神煅骨移,大受脾益,表现在外面,便是艳光四射,两女本就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会儿更仿佛是整个人都会放光了,还好于异是把她们收在螺壳里,这要是一路飞过去,还不知要招出多大祸患来,而在内里,则是功力日进,两女先是不觉,后来猛然发觉了,顿时就欢喜无限,本来两女一直叫于异大蛮牛,后来就多加了他一个外号,人参宝宝,于异大乐,每夜浇灌,便大叫:“参汤来了,大补啊!”
一路补过去,先回南湖打了一转,因各县百姓已在交钱粮了,所以单简发了信来,群妖把水势又收了三分,除此也没什么事,只等钱粮入手,于异再又入困着神兵的山洞,神兵自然有些闷,还好每日有吃有喝的,于异又抚慰一番,只说是要将群妖一网打尽,要暂且忍耐一会儿,众神兵也无话说,而且给困在水底下,不听也得听啊!
这两面安抚好,于异便一翅往青屏山来。
到青屏山,这次于异知道地方了,直入谷中,白道明正在溪边垂钓,以他的本事,要想吃鱼,那还不容易,垂钓,钓的不是鱼,是寂寞。
一眼看到于异,白道明顿时就眉花眼笑起来,待于异到面前,他却故意板起了脸,喝一声道:“你小子,不好好在庆阳当你的荡魔都尉,跑我老头子这里来做什么?”随又眉头一皱:“你小子不会是闯祸了,乌纱帽叫人给摘了吧?”
于异叫了声师叔,嘻嘻笑:“哪能呢,现在本官是官,怎么能去闯祸。”心下却是暗叫:“不愧是我师叔,果然神机妙算,不过我这祸还只闯到一半,嘿嘿!你再妙算也算不出来。”
“你也知道你是官啊!”白道明脸仍然板着:“那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于异若说想师叔了啊!特地来看看你什么的,白道明一定非常开心,但于异没那么肉麻,而且他另有打算,把脸色微微一正,道:“师叔,我给你带了个人来,是上次我去魔界认的干儿子,他有金师伯的消息。”
听说他认了个干儿子,白道明本来想笑,听到金九指三个字,顿时眉毛一扬,急道:“有金老大的消息,这人在哪里?”
“他叫螺龙儿,是金师伯在魔界收的徒弟。”于异说着,把螺龙儿叫了出来,对螺龙儿道:“这位便是我白道明白师叔,是你师父的义弟,七鬼面之一。”
“螺龙儿拜见师叔。”螺龙儿抱拳行礼。
“你是金老大的徒弟?”白道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过眼光中又有几分怀疑。
“是。”螺龙儿点头:“不过师父虽然收了我做徒弟,却因我体质特异,所以并没传我什么功夫,只有一套腿法。”
“哦?”白道明之所以疑,是因为他对金九指非常了解,金九指应该不大可能在魔界收徒,听了螺龙儿这话,他微微点头,却不吱声。
螺龙儿先前给于异教过的,有哪些话要说,这时便把金九指地金鬼面拿了出来,双手奉上,又把怎么巧遇金九指,得金九指之助,并口头上允诺收为徒弟,但因金九指伤势过重,相处不到一年便去世了,这前后过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这中间却没什么花巧,都是事实。
白道明听得非常仔细,时不时插口,听到一半,他差不多就相信螺龙儿说的全是真话,最后听到金九指伤重不治,他身子晃了两晃,却强自撑住了,道:“你师父临终跟你说什么话没有?”
“师父拖了几天,后来说不出话了,只是让我抱了他到门前,向南张望。”螺龙儿眼中含了泪,他小小年纪,受尽欺辱,对他好的人不多,金九指算一个,这时候说到金九指,他心中怀着的,是真切的哀痛。
“向南张望。”白道明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狐死首丘,老大他是想回来啊!”
“是。”螺龙儿点头,道:“那天下午,夕阳下山的时候,师父突然有了一点点精神,他抬眼看着夕阳落到山背后,说,真只有断头相见了,然后他呤了一句诗,说,断头相见一杯酒,点点青山迎故人。”
“断头相见一杯酒,点点青山迎故人。”白道明举头遥望,嘶声道:“老大是盼着我们去啊!他终是没有盼到,断头相见,断头相见。”
突然间,他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叔。”于异大吃一惊,眼见白道明身子摇摇欲坠,忙上前扶住他。
“我没事。”白道明定了定神,看着螺龙儿道:“你师父葬在哪里?”
“就葬在螺龙潭后面的山谷里,坟碑南向。”螺龙儿眼泪也落了下来:“我知道师父是想要回来的,但那会儿我还没找到爹,没有那个能力回来。”
“你很好,很好。”白道明点头:“他回不来,我们可以去,兄弟们都去,断头相见一杯酒,我们要敬大哥一杯。”他上前一步,抓住了螺龙儿的手:“带我去。”
“好。”螺龙儿含泪点头:“师叔能去,师父一定很高兴。”!
“他也是个老酒鬼,有酒喝,他当然会高兴的。”白道明笑了起来,老泪却扑薮薮落下。
说走就走,当即动身,于异担心白道明的身体,但他的神螺是妖物,他又怕白道明生气,不敢说让白道明进他的螺壳里歇息,飞了大半日,天黑下来,于异道:“师叔,先歇一歇,吃点儿东西再走吧!这一路好几万里,一时半会可到不了。”
“也好。”飞了这半日,白道明心绪好象宁定了下来,找个山头落下,于异把高萍萍两女叫了出来,说:“师叔,这是我上次去魔界,找的两个媳妇儿,这次也带回来了。”
高萍萍火凤凰非常乖巧,上前给白道明行礼,口叫师叔,白道明虽然有些意外,但一看高萍萍两个,不但长相秀丽,而且眉眼端庄,举止贞静,不是那种妖里妖气的女子,他一见心喜,连声道:“好,好,你小子终于也知道找媳妇了,而且一找两个,好,好。”
又问了高萍萍两个几句,名字,出身什么的,高萍萍还好,关内高家,那也是大世家,白道明也知道的,但火凤凰就有些怕,不过当她说出火山王的名号,不想白道明居然也知道,叫道:“原来你是火山王的女儿,不错,火山王虽处魔界,行事作为,却禀承人界礼仪,尤其招揽流人,让流浪魔界地人类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功莫大焉,这次若能拜见,老夫当要敬他一杯。”
火凤凰本来提心吊胆的,没想到白道明对她老爹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又喜又悲,道:“可惜爹爹年前已经过世了,但他在天有灵,知道白师叔对他如此评价,他一定会开心地喝上一杯的。”
162章 后悔
听说火山王过世了,白道明也有些伤感,于异便叫两女准备菜蔬饭食,白道明要吃的,可不敢叫那些蚌女备办,两女得白道明承认,心下喜悦,洗手做羹汤,诚谨奉上。
白道明吃的不多,到是赞扬了两句,让两女俏脸儿喜滋滋地,吃过了饭,白道明对于异道:“你现在当着官,不得自由,便不要跟去了吧!螺龙儿带我去就行。”
“没事。”于异摇头:“我这荡魔都尉不是府道官,只是除妖捉怪,其它事不归我管的,庆阳府几个小妖怪,都给我打绝了,不可能有什么事,而且我特地请了假的。”
庆阳府这会儿还给水泡着呢,但白道明当然不可能知道,而于异说几个小妖怪给他打绝了,到也可能,一般的妖怪,法力不高,以于异的手段,自然是手到擒来,即然他这么说,又请了假,白道明也就不再说什么。
也没有连夜赶路,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两女做了早餐吃了,这才动身,两女还是闪进了于异螺壳里,不过白道明也没问,小辈的事,如果不是明面上有违礼教道德,做长辈的,自然就不要问。
一路无话,螺龙儿速度慢,一直飞了二十多天,才到螺龙潭,螺龙儿引到后山,见了金九指的坟,一路强撑着的白道明再控制不住,老泪纵横,大放悲声,数次哭昏过去。
这段时间,于异相当的冷血,直到这一刻,他地血才又热了起来,跟着哭了一场,螺龙儿是个感情丰富的,也陪着大哭。
然后于异让两女备办了酒菜,白道明将七鬼面的鬼面牌都摆在了金九指坟前,各人面前一杯酒,絮絮叨叨的说着兄弟们间的事,说到七鬼面七去其六,忍不住又哭,而说到金百万几个的豪情,却又仰天狂啸,就这么时哭时笑,状若疯癫,到后来却又咯血,于异看情势不对,最后只好点晕了他。
于异对螺龙儿喝道:“哭什么哭,明天不准哭了。”
“嗯!”螺龙儿应了一声,却指了指于异道:“爹,你也哭了。”
“贼老天。”于异抹了把脸。
他有些冷血,狼窝里长大的,会嚎会叫会吼,哭却很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于异冷眼向天,一口白牙慢慢的呲起来:“不过这一次,该小爷我祸害他们了,小爷要成为祸害,嘎嘎嘎。”他笑起来的声音极为怪异,高萍萍两女听得有些毛骨怵然,火凤凰有些胆怯的靠向高萍萍,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相公他——?”
“没事。”高萍萍摇摇头。
火凤凰原先给于异折腾怕了,虽然后来成了于异的女人,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畏惧,而高萍萍不同,高萍萍对于异了解得更多一些,火凤凰看着于异有些怕,高萍萍看向于异的眼光里,只有三分担心,却有七分伤感,恰如长姐看着自己悲愤过度的弟弟,知道他的痛,也心痛着他,却是没办法安抚。
于异估计白道明不会愿意去住螺龙儿的洞府,便在坟墓边上搭了个棚子,让白道明先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白道明醒来,又到金九指坟前坐着,这一次到是没哭,也没咯血,有时低声说话,仿佛如对老友,喝酒前,也先要举一下杯子,有时却又长时间呆坐,偶尔还会笑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的头发半灰半白,山风吹拂,飞扬的发尖上,挂着苍凉。
“师叔真的老了。”于异想。
这么过了三天,这天白道明把于异叫过去,说:“我们兄弟难得团聚,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你官身不自由,就不要陪着我老头子了,回去吧!好好当你的官。”
“嗯!”于异心下自有定计,这时却不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还有。”白道明似乎犹豫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在哪里?”“不知道。”于异心头痛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可能在哪个山寺里跟和尚道士喝酒下棋吧!”
白道明轻叹一声:“你那个师父啊!”
''他嘴角噙着笑意,眼光看向远山,似乎看透了数十年的岁月。
'书'当时明月在,相携醉酒归。
''好一会儿,他眼光垂下来,道:“要是碰到你师父,跟他说一声,回山去吧!师兄弟意见不同,可以争,可以吵,也可以打,但师妹等了他那么多年,红颜易逝啊!真正失去了才会知道,能相聚,是多么的值得珍惜。”
于异张了张嘴:“你是说,我师娘?”
“是。”白道明点点头:“碰到你师父了,你就说,我问他,女孩儿家的红颜,经得几个十年的消磨,就为了师妹,他也该回去了。”
于异手垂下去,摸到腰间,柳道元当时给他的那块玉牌,他一直收着,不过这段时间却真的没去想。
他想起了柳道元临去前刻在玉牌上的诗:酒醒千山寂,独行万径稀,一杯江湖梦,十年伤别离。
他以前不懂,或者说不能理解诗中真正的意思,这会儿却明白了。
“师父其实已经后悔了啊!”于异心中暗叫:“可惜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白道明并不知道于异心中在翻江倒海,他看着远天,说:“碰着你师父,你就照我的原话回给他,他会回去的,好了,你也滚吧!把两个媳妇也带走,螺龙儿留下,他即叫我一声师叔,我便替老大教他三年吧!”
于异大喜,对螺龙儿道:“快,叩头。”
螺龙儿有些愁眉苦脸:“可——可我想跟爹走。”
“我踹你信不信?”于异扬起了脚。
白道明到笑了,对螺龙儿道:“我知道你不耐烦陪我个老头子,放心,我看有什么能教你的,学会了,你就可以找你爹去了。”螺龙儿这才欢喜叩头。
于异心中另有计较,便问起师娘的事。
师娘姜月柔是师祖的独生女儿,当年是风雷山上的公主,不只是柳道元,包刮薛道志李道乾甚至是白道明都喜欢她,但姜月柔最终嫁给了率性刚直风流洒脱的柳道元,但柳道元过于耿直的性子,在他们婚后也没有半点改变,一个宗派,要想在江湖上立足甚至发展扩大,是要有一些圆融的手段的,例如结好某些世家,例如对某些事视而不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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