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回到火堆旁后,所有的人又围了过来,一起将最后的几块木头放进了火里。就在这个时候,老大的一个朋友突然从山下跑了回
来,并带回来两瓶白酒和几副扑克牌。
男生们都喝了起来,去买酒的那朋友见我喝得有点猛,于是和我干了两下后就问了我怎么回事。我将另外一瓶没有开的酒拿起把他叫到
了一边去喝,我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正好他那时在感情上也出了点问题,没说几句话,就干脆和我把那一整瓶酒平分喝光了。老大和其他人正
聊得热火,于是也就没有怎么管我们两个。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小雨,老大就号召大家一起去寺庙里避避雨。
我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的,一起的那哥子也差不多。老大责骂了我们几句,叫了两个人把我们扶着走。
进了寺庙后我就坐在一个石凳子上,靠着墙睡着了。半夜里,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其他好象是在打扑克牌。我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就把衬
衫的扣子全解开了,将胸口露出来散散热。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气温开始下降,但我并没有感觉。后来我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样,
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我那时实在太头晕了,眼睛根本挣不开,我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个脑袋。
是长头发,加上头发上的芳香气味,我肯定了那是个女生,而且好象还睡着了。
我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继续“睡”我的觉,随便也把头紧靠了过去。气温又下降了不少,我打了个寒战,但我害怕惊动我她,于是依
然没有做大的动作。十几分钟后,突然有一只手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服,将纽扣给我一颗一颗的扣上,我感觉到那是一只温柔的手。我依然没
有睁开眼睛,会是谁呢?
胸口上的那个脑袋动了动,我想那只手就是我旁边的人,我的心跳开始了加速。
从她为我扣上纽扣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也曾多次想睁开眼去看一看她的脸,但我害怕一旦我一睁开眼一切都不在了,因为我一直
都感觉那只是在做梦。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见亮,我眨了眨依然有些模糊的眼眼睛。
天啊!怎么会是她?这是怎么会事?
我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罗珍并没有坐在我旁边,此时的她正蹲在我正对面打着瞌睡,现在还靠在我胸口的并不是罗珍,而是另外一个
老大的朋友小秋!
我轻轻的将小秋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移到墙上靠着。她醒了,神情毫无变化的看了我一眼,“你醒了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哦,醒了。”有没有搞错哦,难道昨晚靠在我胸口上睡了一夜的就是她?我们才才认识不到一天,连她的全名我都还
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随便,没有一点感觉到不好意思哦!
老大见我醒了,招呼了一下还在打扑克牌的男生和抱在一起睡觉的女生,说是该回去了,等下还要去一个什么河头大坝照几张照片。走出
寺庙门口的时候老大又我嘟哝了几句,“下次聚会不允许你喝酒了!”
去大坝的路上,我和老大走在后面,我问他昨天晚上看到小秋躺在我胸口上没有,他说看到了的,我说那你怎么不把我弄醒,我还以为是
罗珍了。他说小秋是他的好朋友,他那样做害怕让她尴尬。
“尴尬她?”我有点不客气:“你怎么就不想想还会尴尬到我呢,罗珍就坐在我正对面,她看到了会怎么想我啊?”
“嘿嘿,罗珍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嘛?”
“什么没有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哎,算了,不说了!”
上那个时候正是夏天,但由于昨天晚上下了点小雨,早晨还是有些冷,还有不少的雾气。罗珍穿得很单薄的走在人群的前面,我拿出包
里昨天晚上老大为我准备一件外套跑到她身边:“把这件外套穿上嘛,别着凉了。”
“不用了,我不冷,你自己穿上嘛。”她拒绝了我的好意。其他人也向我投来了一样的目光。
老大就是老大,总是在我处与尴尬的时候为我解围,他赶忙叫另外一个男生把外套脱下来给罗珍。罗珍对那个男生说了声:“谢谢!”
并将衣服接了过去。我有些生气,为什么她愿意穿其他男生的外套,而就不愿意穿我给的外套?
到了大坝后,那里的景色不错,站在十几米高的堤坝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清澈平静的河面,四周高低起伏的青山,坝口冲出哗哗的
水声,加上朦胧的雾气,真有一点点人间仙景的感觉。老大为我们每一个人照相,当轮到我的时候,我去叫罗珍和我一起合张影,却别她拒绝
了。我转身去把小秋和另外一个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拉到堤坝的最中间,一边一个搂在怀里,叫老大给我拍照。罗珍当作没有看见一样,面
朝着河面欣赏美景去了。
第三十九章
中午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回自己的家去了,我就跟着老大去了他家里,到家后我一觉就睡到晚上七点多。我躺在床上给罗珍发了条短信,
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希望她能来送我,她说她可能会来的。那天晚上,直到凌晨三点多我才又睡着,第二早和早就又醒了。
早饭我都没吃就催着老大出了门。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罗珍都还没有来,我告诉她我大约会在八点左右走,可是快到十点了
她怎么还不出现?
我拨了她的电话,可是已经关机。老大叫我快上车了,车马上就要开了,她这个时候把电话关了,分明就是要告诉你她不会来送你的了,
叫我别再等了。
我带着失望踏上了回家的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上。直到上大学两个月后我才接到了她的一个电话。
“你还好吗?”她问道。
“还好,你现在应该在江西吧?”
“恩。”
“在学校还生活得习惯吧?”
“还不错,我刚来就认识了好多新的朋友,虽然刚来的时候和她们的语言沟通有点障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嘛,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有个照应。”
。。。。。。。。。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你问吧。”
“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你还是别问好了,不问这个问题好吗?再说这真的很不现实,我们又不在同一所学校,相距一千多公里,我们都很无能为力。”
“可是。。。。。。可是。。。。。。。可是我总要去想啊?”
“我们可以做朋友啊,朋友也可以无话不谈的啊?”
“可是。。。。。。但是。。。。。。”
“好拉,你就别可是了,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的,请相信我。”
“那好吧。。。。。。”
大一上学期,我几乎每周都要给她打两三次电话,每次都要超过半个小时,告诉她我最近那几天的生活和经历,她也会告诉我她又遇见
了什么样的怪人,参加了什么样的学校组织的活动和有趣的事。也就是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很多活动,因为每当我告诉她我又
得了什么奖时,她都会和我一起高兴。
虽然我们看上去真像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我自己心理很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可能只是当做朋友一样来看待的,她也明白这
一点。我对她说,我们都还要读三年大学,也会在同一年毕业,到时候我们可以选择同一个城市上班,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希望
她能等到那一天,只要我坚守我们的信念,三年的时间也会很快过去。
她答应了我,并给我邮寄了几张大头帖过来。我把最漂亮的一张贴在了手机上,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看一遍,晚上看着她写日记,对着她
写下一首首总量都可以出书的诗歌。
可是喜悦对于我来说总是那么短暂。
大学的第一学期,开学两个月后她给来了第一次电话,第三个月还没有结束的一个晚上她就给了我最后一个电话:“我还是觉得我们两个
这样不现实。”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是没有理由的。
那天晚上我真的很伤心,但我又没有可以去挽留她的理由。是啊,相距一千公里要三年,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这能有什么样的保障?我们
就连手都没有牵过,我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去等我三年?
就在伤心到最难受的时候,我叫胖子把他的mP3给我听听,我需要点音乐刺激一下。
真是他妈的!我一打开的第一首歌竟然是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我越听越是难受,一脚蹬开了被子:“走,胖子,老大,去网吧上
通宵!”
胖子从床上探出头来看了看我,说:“代总,你娃是不是被你那个江西妹妹给甩了哦?”我没有回答他,他又说他刚才听到我打电话的,
“今天晚上还是算了嘛,你心情不好上起也没有什么意思嘛。”
“老大,你去不去?”我又问道。老大正看小说起劲,说是不想去。
“你们去不去嘛,老子请你们,晚上的夜校也一起包了!”
“好嘛!”胖子和老大几乎同声应道。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在小卖布了买了一瓶白酒和一些花生。老大和胖子都叫我别买酒了,我说我只想喝一点点,喝点上网会更舒服
。
到了网吧后我将《把悲伤留给自己》下到了桌面上,也不干其他什么事,就一遍接着一遍的重复听着。加上酒精的刺激,越听越是心痛
。到了半夜,我突然感觉头好晕好晕,眼一闭就将头重重的砸在了键盘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是被宿舍里岗哨完课回来的哥子些吵醒的。胖子和老大见我睁开了眼睛,于是就一起来洗刷我了,
“你娃昨天晚上把我和老大吓惨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轮流把你背回来的,还吐我和老大一身。。。。。。今天晚上我们两个饭你要给我们包了
!”
大约半个月后,一个我们是高中的同学,叫陈平,同时也是一个罗珍的好朋友告诉了我,他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是和她一个学校
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大概就是几周以前。”
第四十章
今晚又踏着破碎的步子回来,一直到深夜,那些狂热看足球的人,也都已睡去,张妖的电脑刚刚下班。对面宿舍平时停灯最晚的寝室,
也没有了光线。而我还醒着,毫无睡意的醒着。
刚才喧哗的声音也不知道隐匿到哪里去了,今晚不是个该和别人一起兴奋足球的日子,又是一个人留在了这间在夏日里都显得空旷而又
冷清的小屋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首重复的曲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真好象生命中失去了什么。思绪沉重的
步子,使我不愿远行;不喜欢喧嚣的自己,使我爱上了孤独。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捕捉曾经的那一抹深情,于是我提起了笔,我想我是该为
另外一个人写点东西了。
我想此时此刻,贺川一定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因为她的生活是那么有规律,她曾经告诉我她每晚都是按时睡觉。她的梦里会出现谁呢
?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有我。
我时常问自己:你在哪里?虽然我明明就知道自己就躺在床上,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这样问。就这样将整个身子侧靠在窗边,一支又一支
的烟将双眼熏得模糊。几瓶啤酒下肚,却不能使自己喝醉,依旧听着那首令人销魂的曲子,将灯关上,只是点去一只蜡烛,望着伸手不及的黑
暗,是为听不见耳边的风声而着急?是为有话无出诉而伤心?还是为不曾拥有欢乐而叹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寂静可已淌出眼泪,那深邃的
眼神,能是童年孩子的眼神吗?上帝给了我一双听不到声音的耳朵,还给了我一双凹深的眼睛,看着自己呆滞的眼神,偶尔思索的表情,不禁
独自垂下泪水.
时间,距离隔掉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珍,你那里是精彩而幸福的世界,注定与我无缘,就连你身边欢乐的歌声我都听不到。
我想是应该放弃曾经那无由的期待了,打断曾经共有时光的思念。曾经的最后一天,我望着窗外就快掉入地平线的落日,当最后的一片
枯叶也在浮燥的空气中飘落,火灼与冰刺在我心底久久的回荡;剩下的最后一页纸也被我紧紧的揉成死团,扔进死角。收集了又收集勇气,依
然选择了残留沉默。为何要迟疑?为何要将话咽下?为何要将头低下?我不知道,或许吧,我当时就不应该再走下去,无言对我们都好。我不
曾开言,她也不曾告辞,就这样,我在心里送别。驻足在那辆带走她的那辆车后,用眼角窥嘘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流下最后一滴眼
泪。。。。。。。或许,我早就应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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