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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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一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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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晓得为什么,她雪白的脸颊悄悄红了起来,低声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那天把我压在地上,人家可是女孩儿。”

丁原怔了怔道:“那也是你先动手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少女没想到丁原还是不认错,气得一跺脚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丁原哼道:“怎么,又想动手教训我?怎么没把那三个保镖带来?”

少女沉默片刻,轻轻咬着樱红的嘴唇,轻声道:“他们都在练功,我是瞒着爹爹偷偷溜出来的。”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还要看书呢。”

少女闻言不禁又恼怒起来,她自幼被人众星捧月,今天却不知怎么会如此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哪知对方毫不领情,反要将自己赶走。可是心中怨怒虽生,脚下偏偏挪不开步子。

见丁原把目光投到书上,她也扫了两眼,不由得诧异道:“这不是文定章的《求知录》吗,你怎么在看这书?”

少女不过是无心询问,无形中却又伤了丁原自尊。

他冷笑了一下,眼皮也不抬便道:“这是野小子看的书,自然不入你大小姐的法眼。”

少女脸上又是一红,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淡言师叔祖应该教你本门心法才对,怎么会拿这么一本书要你看呢?”

这个问题也正是丁原恼火的地方,他漠然回答道:“我的事情似乎不劳你如此关心。”

少女终于变色,怒道:“你——”

丁原抬头,孤傲清澈的目光注视着她,不动声色问道:“我什么?”

少女的目光与丁原的眼神一触,到嘴边的话却又难以出口。最后猛地一跺脚,恨声道:“野小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说罢转身奔了出去,差点迎面撞上挑水回来的阿牛。

那鹦鹉在主人头顶盘旋了几圈,继续冲着丁原骂道:“不识好歹,坏东西,坏东西!”

丁原被这么一打扰,更无看书心情。正巧阿牛走过来茫然问道:“丁小哥,雪师侄女来做什么?”

丁原没好气的回答道:“我怎么晓得?”

“可我看见她好像在流眼泪,不是刚才这里山风太大了吧?”

丁原一怔,问道:“你说她哭了?”

阿牛挠挠脑袋道:“是不是哭我不晓得,不过应该不会吧?她是姬师叔最宠爱的孙女,人人都当她是小公主一般,谁敢惹她不高兴?”

丁原心想惹了又怎么样?只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阿牛想了想,道:“好像叫姬雪雁,不过很少有人直接叫她名字的。”

丁原轻轻“哦”了声,便不再说话。

当晚淡言真人直到晚饭后才回来,丁原将日间记下的五页《求知录》背了,却没有昨日那般流利顺畅。

丁原背诵完毕,本以为淡言真人会像昨天那样让阿牛再传他五句口诀,哪知这老道士却问道:“‘六问而得真’,这里的真是什么意思?”

丁原一天只管有口无心的背诵,哪里想这许多,当场张口结舌回答不出。

淡言真人用深邃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他,徐徐道:“今天不算,明天重来。”

丁原抗议道:“为什么?”

淡言真人淡淡回答:“读书,不是背书!”说完,这个老道士径自领着阿牛又出屋去了,把丁原一个人留在厨房里。

丁原回到自己屋里在竹床上坐下,心中骂道:“老古董,你以为小爷是好欺负的吗?你故意刁难于我,我偏不低头求你!”

想了一会,气渐渐消了些,他盘腿阖眼又进入静修。

这次比昨晚又顺畅熟练许多,很快便修炼到第十七句口诀“抱守元一冲地关,金水横生接天岸”。

丁原有了上次的教训,谨慎不少,他凝神丹田,徐徐引导那丝真气顺流而行,再不敢贸然逆运。

那丝若有若无的真气,在丁原的控制下缓缓运行,在丹田里不知不觉转过了三圈,蓦地突然一滞,飘悬在半空,逐渐凝聚成一团,宛如一颗小滚珠般在丹田里滴溜溜打转。

丁原心里一惊,以为什么地方又出错了。那丹田内暖洋洋的炉火,好像承受不住小滚珠的重量一般,小滚珠不由自主的慢慢下沉,直撞地关。

丁原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小滚珠,却感觉腹部一热,小滚珠已经触底,消融在丁原丹田底部蕴藏的真气中。

丁原念头未起,阳消阴生,小滚珠消融之处,油然升起一股涓涓清流,凉凉的好不舒服。

那道清流迅速朝两边流淌延伸,就像河水般在他的丹田里流动,直上峰顶。

丁原一喜,心道:“看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横生金水’了。”

这也是丁原福泽深厚,天佑此子。

他虽然不晓得“地关”、“天岸”是何意思,亦不知“金水”何解,但借着福至心灵,竟然第二次尝试便顺利过关,化解了“窥径篇”中第一个关隘。

他小心翼翼尝试着控制那股清流,集中全身意念凝聚在它之上,耐心的引导它顺着丹田内炉火窜动的方向朝上游走。

几经失败,丁原终于控制住这道清流,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聚精会神的将它引向丹田上方。

此后十九句口诀势如破竹,几乎未费什么周折便顺利大功告成。

待丁原收功睁眼时,一缕晨曦已映射在窗纸上。

他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自己神清气足,双腿盘坐了一夜,竟也丝毫没有麻木感觉,心情因此也是大佳。

丁原心中暗暗思忖道:“这三十六句口诀,虽然有些不知所云,故弄玄虚,却也真有点名堂。原来这般打坐修行也挺有趣,怪不得那么多世人想修学什么仙术。今天说什么也要想法子把老道士后面的口诀给套到手。哼,他越是想为难我,我越要争这口气!”

他出了竹屋到厨房里漱洗干净,却只见到阿牛一个人,不禁问道:“阿牛,老道士跑哪去了?”

阿牛给丁原盛了一碗粥道:“师父已经出门了,他走时候交代我告诉你,今天上午你不用读书了。”

丁原一怔,隐隐觉得又有什么阴谋在里面,问道:“老道士转了性,大发善心了吗?”

阿牛睁大眼睛楞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很好啊?他怕你一直读书又辛苦又枯燥,所以要你上午在书房里练字,每练一页,便可换一句口诀。”

丁原学阿牛的样子挠挠脑袋,咕哝道:“就这个老道士,花样最多。”转身走出厨房。

阿牛正在擦桌子,突然听见隔壁书房里传来丁原的声音道:“老道士,算你狠!”

原来丁原手中拿着一支三尺长的铁笔,尾端还坠着一粒黑乎乎的铁球,却偏偏要写小纂!
第二集翠霞仙恋


第一章碧潭


光阴荏苒,丁原不知不觉在紫竹轩已住了半年多,看着秋去冬来复又春暖花开,他的个子也迅速窜长,几乎与淡言真人平头。

开春后,丁原便顺利度过“金劫”,进入了“登堂”境界,此时,他已控制真气在全身经脉游走,只是那道真气尚十分微弱而已。

《求知录》早被丁原背的滚瓜烂熟,如今他整日手里捧的是《诗林诗话》,却也看了大半。至于他用来练字的铁笔,把尾端坠着的圆球又加大了半分,不然一个上午写上十来页蝇头小字对丁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经过半年练字,丁原早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也明白了淡言真人的用意。原来借助那支粗重的铁笔,丁原在写字时需聚精会神,配合丹田运气方能控制自如。

只要自己被身外事物分神,心中杂念一起,力道便无法掌握,纸上不是一滩墨渍,就是蚯蚓迤逦。

这半年他也不再提起要走的话题,虽然有时候对那个老道士忿忿不平,但看在翠微九歌的分上也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紫竹轩半年来几乎没有生人来过,多数时候自己只有和阿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如果阿牛性情活泼些也就算了,但这个家伙成天只晓得干活练功,丁原有时逗他玩也只是憨憨笑过,弄的丁原老大没趣。实在气闷了,就乘阿牛不留神,偷偷溜出紫竹林漫山遍野的去玩,顺便再弄些野味偷偷解馋。

阿牛虽然每次都要埋怨几句,但也不会告诉淡言真人,久而久之,丁原胆子更大了,经常一个人跑到天快黑才回来。不过这也没太耽误他的修炼进境,毕竟要把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整日栓在人迹罕至的紫竹轩,也着实为难了他。

阿牛从冬天起就开始练剑,淡言真人传授他的是翠霞派入门的“碧澜三十六式”。据说这套剑术其他入门弟子在第三年就可以开始练习,偏偏这个规矩在紫竹轩是行不通的。

起先丁原吵着也要和阿牛一起学剑,淡言真人只说不行,气的丁原又大骂“老古董”、“老顽固”,但也不再央求于他。甚至阿牛练剑的时候他也忍着不偷看,硬是赌着这么一口气。

这天风和日丽,丁原在书房里写了三页小纂,只觉手臂微微发麻,便放下笔来。左右无聊他忽然想道:“今天那老道士又出门去了,阿牛现在亦出门砍柴,我不如乘机溜出去玩玩。反正老道士传的口诀我尚有三十一句来不及修炼,也不急着跟他讨要后面的。”

他想到做到,穿过紫竹林朝山下走去。沿着幽静的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一处山坳里楼宇参差,那是罗和居住的“飞瀑斋”。丁原当然不会去那儿,远远绕过朝东行去。

不一会儿水流声渐起,远处山梁上一道银白的瀑布挥流直下,在百丈高的地上汇聚成一个碧波荡漾的幽潭。但见水雾升腾,玉珠飞溅,宛如一幅仙境画卷。

抬头望去,罗和的飞瀑斋,正巍峨伫立在山梁之上,沐浴于一片云岚中。

丁原站在碧潭边的山石上,脱去衣裳放在石头底下压好,只留了一条裤衩便跳入潭中。此时正是仲春,水依旧冰冽,但丁原全身真气流动亦不觉冷。

这碧潭里有不少鱼虾嬉戏,丁原半个多月前曾来过一次,捕了好几条鱼中午饱饱美餐一顿。这些天淡言真人一直没出门,丁原苦忍到今天才有机会溜出来。

他先舒舒服服洗了一把澡,然后一个猛子扎到碧潭深处畅游起来。

正玩的开心,耳朵里忽然听见隆隆瀑布声里有一少女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赵师兄,碧波潭已到了,你有什么事情便快说吧!”

丁原听出像是姬雪雁的声音,心里一惊,觉着自己这个样子被她看见可不好。蓦然想起,自从上次她被自己气走后,果真再没来过紫竹轩,倒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他悄悄游到潭边一块硕大的山石后隐身,就听见脚步响起,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在瀑布撞击山石的雷鸣轰响里,常人本不能听见这细微的脚步声响,甚至也听不清旁人的话语,但丁原内家仙气初有小成,耳目远比一般人聪慧许多。

就听那赵师兄道:“雪师妹,小时候我经常和你到这碧波潭边玩耍,还抓了许多小虾,你记得么?”

丁原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耳熟,一下子想起那日在紫竹林出手殴打自己的人中便有他,不由久久沉寂的怨怒兜底翻起。

姬雪雁哼了声,冷冰冰道:“你执意将我邀到这儿,就是想说这个?”

那赵师兄沉默半晌才道:“当然不是,我觉得这半年来你一下子对我冷淡许多,也不怎么搭理其他师兄弟,只说自己要专心练功。可是很多时候我都看见你一个人在发呆,偷偷的脸红。”

姬雪雁怒道:“你胡说,我哪里有?”

赵师兄叹了口气道:“你瞒不过我的,蒙师父收留,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对你的脾气性格我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是心里有了人,对不对?”

丁原一奇,心想这般凶巴巴的小姑娘也会喜欢人吗,不由小心的探出小半个脑袋,朝两人望去。就见姬雪雁半坐在一块光滑的山石上,半年不见,出落的越发俏丽,冰肌玉骨,风姿迷人,让丁原看的也是一呆。

听见赵师兄所说,姬雪雁雪白的玉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低声道:“你别乱猜,我从未想过喜欢谁。”

“你还想骗我?”赵师兄微怒道:“那个人是谁,是齐师兄,邬师弟,孙师弟还是黎师兄?”

他一口气报了一长串名字,姬雪雁只是紧咬嘴唇不说。

“难道是上次来的屈箭南?”赵师兄不肯死心,继续追问道:“他是越秀剑派掌门屈痕的独孙,生的又是一表人才。在碧澜山庄住的那半个月里,几乎天天都要找你切磋剑法,莫不成是他?”

丁原心道:“这个姓赵的小子真是奇怪,非要问出人家喜欢的是谁?就算说了又能如何,反正看样子不会是他。再说这个母老虎有什么好,颐指气使,刁蛮任性,离她远点才是福气。”

那边姬雪雁还是不出声,一双粉雕玉琢的纤手轻轻拨弄着山石旁的青草,明眸中透着一丝迷茫。

那赵师兄只当自己说对了,大叫道:“果真是他!我赵卓杉除了家世有哪一点不如他,你却毫不在意我们十多年来青梅竹马,偏偏喜欢上那个白面书生?!”

他脸上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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