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道：“白老板之前还跟我说，会为客户保密，怎么现在……”
白永贵嘿嘿一笑：“说的不错，但我只对自己的客户负责。要是有人设局谋算什么，让我老白当这局棋上的棋子，我老白可没有那个兴趣。不怕您笑话，我老白这几年，当惯了下棋人，不太愿意当棋子了。”
孙立心中一动：“白老板也有所怀疑？”
第十二章 阵法难题
白永贵冷笑：“哼，我老白商场摸爬滚打几百年了，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有猫腻，比方说这一次的事情。”
他言罢，看着孙立不再多说。
孙立点点头：“我也有怀疑，既然如此……好吧，白老板猜对了，那个人就是我。”
白永贵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是你！哈哈哈！”
他心中其实已经认定，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把孙立接过来，有这么大费周折表明自己的实力。
“夜小哥可能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其实也很简单，刘明建骨头硬着呢，当年死活跟家里扛着不肯就范，对我更是深恶痛绝。可是他昨天低声下气跟我用玉符通话，肯求我过去一趟完成这个交易。我就知道，能让他放下身段相求的人，必定不一般。
想来想去，除了那一位能够让他的鲲鹏商号起死回生、又能让他由生转死，掌握着珍贵灵药的人之外，还能有谁？”
孙立摇头苦笑：“您这推断，也太侥幸了。”
白永贵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西瓜盖头：“说的是，也有其他的可能，但还是这个可能性最大。而且，我不是也猜对了吗？”
孙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追问道：“现在白老板可以告诉我，卖家到底是谁了吧？”
孙立也把自己的怀疑说了，白永贵摇头：“不会是刘明建，他不是这种人。而且我暗中查过了，卖家是刘家另外一个人。”
孙立暗道果然如此，他忍不住摇摇头。
白永贵一指外面：“就是街对面那家刘氏天字号的掌柜，刘明达。”
孙立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白永贵道：“他快撑不下去了，但是我还需要最后一击！夜小哥，你有没有兴趣？”
孙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太有兴趣了……”
白永贵大喜：“那好，以后夜小哥的药草，我永发商行包了！你放心，价钱保证比刘明建给你的还要高至少一成！”
孙立却摇摇头：“灵药不是那么快就能找到的。”
孙立并不像断了刘明建的灵药供应，这件事情刘明建也是无心之失，两人之前合作关系良好，刘明建实在不应该因为同族人的坏心眼而承受责罚。
白永贵问道：“哦？夜小哥还有什么好主意？”
“我刚才看了一眼，貌似刘氏天字号的支柱产业是灵符？”
白永贵点头：“不错。老刘家的灵符作坊经营了好几代了，他们也就是在灵符方面还有优势。要不是这一块撑着，刘明达早就滚出清越坊市了，你也能看出来，这地方可真是寸土寸金，各种成本极高。”
孙立道：“那只要挤垮了他灵符这一块的销售，他就肯定要被赶出清越坊市了。”
白永贵有些疑惑的看着孙立：“夜小哥什么意思？”
“我给你提供灵符，保证能够挤垮刘氏天字号！”
白永贵一阵失望：“这个……”
他礼贤下士，堂堂一个顶级商号的老板，陪着孙立这么一个年轻修士里外参观，就是想要得到孙立手中的那些珍贵草药。
其一，能够用来彻底挤垮老对手刘明达的刘氏天字号，其二，这样珍贵的草药，也有利于他对于高端客户的维持和拓展。
前一阵子刘明建出手的那株三百年份的白露云山草，可是连真人老祖们都很动心，已经有好几位真人境的强者，询问过白永贵，能不能搞到三百年以上的药材了。
可是他没想到孙立给他的竟然是灵符。
灵符有什么用？白永贵自己也有灵符作坊，虽然比不上老刘家的，但是日常贩售绝对绰绰有余。而且自己制作的灵符价格便宜量又足，要是从孙立这里进货，只怕会昂贵不少。最关键的是，白永贵也看出来，孙立只是凡人境第四重的修为，这样的修为能够制作出什么好灵符？
说白了，他就是个暴发户，看待一起问题直接而讲究利益。他隆重接待孙立，并不是他多么喜欢孙立，只是想要孙立出手的那些珍贵药材而已。
“夜小哥，灵符我们家是不缺的，你看灵药的事情咱们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价格上都好说的。”
孙立一看他一脸大便不畅的样子，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一笑道：“这是一张兵火符，你先试试看吧，要是不满意，合作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先告辞了。”
孙立说完，轻轻放下一张兵火符，朝白永贵微一抱拳，礼数不缺，起身离去。
“哎……夜小哥，有事好商量啊，这是何必呢……”
孙立已经出了门快步而去。
白永贵看着桌上那张普通的兵火符，微微摇了摇头：少年人啊，固执有自负，唉……
他想了想，还是生意人的本能起了作用，微微一敲桌子：“来人。”
一名贴身小厮悄然出现跪倒：“老爷。”
“准备两百枚灵石，追上夜小哥给他送去，就说是我送的零花钱，请他在清越坊市里随便逛逛，来一趟不容易。”
“是。”
小厮下去了。
白永贵看出来孙立的固执，实际上心中已经明白这桩买卖多半是黄了。要不然，去送灵石的就是他自己了。
这两百块灵石，只是结下一个善缘，日后若有别的机会合作，白永贵凭此占个先机罢了。
置于桌上那张兵火符，白永贵看也不看起身走了。
兵火符只是低等级灵符，像这样的东西，白永贵的灵符作坊一天能出产一百张！这东西他怎么会看在眼里？
……
孙立手里掂量着装有两百枚灵石的储物戒指，忍不住一个苦笑。
罗桓也有些怏怏，但还是说道：“罢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识货的。”
孙立道：“你这话可真是说的太客气了，应该是说，这世上几乎没有识货的人吧？”
罗桓默然不语，他和武耀传承的乃是那个古老时代，最纯净最顶级的宇宙大道。但是放在如今的修真界，确实是没有人识货。
武耀倒是不在乎这些，他一直奉行“我很牛逼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你们看不出来是你们二缺”。
“说这么多干什么？白帽子错过了你是他的损失。走，带我们逛逛清越坊市，让我们看看，现在修真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孙立好不容易来一趟清越坊市，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回去了。
随手把那枚储物戒指带在小拇指上，信步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
白永贵有三十六个孩子。
他贫苦出身，一声打拼，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被人坑过也坑过别人。要说最大的感悟是什么，那就是他在和那些大的修真世家，比方说老刘家对抗的时候，深深感觉到了大家族的好处。
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帮人一起上，虽然说良莠不齐，但是起码声势惊人。
而且他也明白，大家族固然有各种弊端，但是人多人才也多，想要维持他这份产业继续辉煌下去，必须把老白家也变成一个大家族。
多子多福是世俗界的老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是孩子多了，有时候白永贵自己都记不住了。
他的这些孩子们，都已经成年，最小的也有十二岁了，渐渐懂事之后，就有了各种明争暗斗。
白凤儿是白永贵的第二十六个孩子，因为是女孩，排名又靠后并不怎么受重视。
但是白凤儿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向父亲证明自己。
白凤儿在炼丹上颇有天赋，但是她一直隐忍，只想着某一天，炼出一炉高品级灵丹，一鸣惊人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炼丹、制器这些法门，消耗极大。虽然说白永贵对子女们的各种供应都不少，但是白凤儿还是时常陷入捉襟见肘的窘境。
白凤儿住的小院子离白永贵招待孙立的那个院子不远，她今天从院子里路过，正好看见桌子上那一张兵火符。
虽然说兵火符不值钱，但是白凤儿就要开炉炼丹，正好缺几张火系灵符，于是美滋滋的收了起来。
……
孙立逛了一大圈，还在一个路边茶摊上喝了一杯号称用三十多种“灵果”酿制的，有极强提升功力效果的“九天仙酿”，然后站在了一座牌楼下面。
这座牌楼并不高，六根石柱上贴满了黄纸。
不少黄纸已经经历了太久的岁月，大部分已经破烂不堪。而且绝大部分黄纸都贴在石柱上，越往上越稀少，下面则是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地方。
而整个牌楼，贴在牌楼最顶端的明楼下面的黄纸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随着微风抖动。
而牌楼下面有很多人挤在那里，全都伸着脖子朝着牌楼张望。孙立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挤不进去。
唯独最高处那张黄纸因为太高，一目了然。
这个距离对于修士来说，看清上面的小字完全不成问题。
孙立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张黄纸上居然是一道阵法难题。难题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阵法，只是要求完成一个阵法结构，要比一般的聚灵阵快六倍的速度凝聚天地灵气，同时还要将这些灵气转化为纯粹的火之力，而且还要在这部分阵法之中添加八条能量通道进去。
第十三章 天门楼
这个难题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快速聚灵、力量转化、力量精淬、同时还要添加八条能量通道，而只是完成前三个要求，就能难倒这修真界之中绝大部分阵法“大师”。
再想在其中增加八条能量通道，自然是难上加难。
而这四个要求还只是最基本的，还有更加高级的一条，也是最为难以办到的：这个阵法结构，要在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的面积内完成！
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孙立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时不时的跟武耀商量两句。
“武祖，这个阵法难题怎么样？有难度吗？”
武耀很不耐烦：“这也叫难题？这在我们那个时代是检验一个阵法专精修士最基本的难度好不好？”
孙立：“……”
“好了别看了，这有什么意思啊？毫无挑战性啊。快带我们在周围转转，你们这个时代还真是有些新鲜事，刚才居然有个二傻把一头八翼金须鼠的幼崽当神兽来买，最好笑的是，竟然还有一大群二傻，玩了命的竞价，哈哈哈！”
罗桓深以为然的赞同：“咱们要是能出去开店做生意，赚钱不要太容易哟！”
孙立暗道八翼金须鼠乃是二品上的妖兽，可不是神兽一样金贵吗？但是他知道，要是把自己的标准跟着两位拉平……算了，这种事情太有难度了，不是自己现在应该挑战的。
孙立抬头看着最高的那一张黄纸，微微发呆，前面挤着的那些人中，便有人窃笑。
“后边那小子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跟其他第一次进入清越坊市的呆瓜们一样，再看那个神级悬赏呗。”
“你说他看就看，居然还真的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来，装什么装啊，那张悬赏在这天门楼上贴了快五年了吧？任谁来了一看就知道，就算是一般的灵构师也解不了这个难题，他一个凡人境第五重的小虾米，还想挑战这个难题？”
“嘿嘿，这世上癞蛤蟆吃天，不自量力的人太多了，管他作甚？”
孙立没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倒是看到了那张黄纸最下面的一行字：
解题奖励：灵石三万块，或者一品下灵药天地金果三枚，或者三品上法器一件，或者一品下材料六阳火须铜三两。
奖励任选其中一种。
孙立看到了这一条之后，正准备走呢被罗桓一声大喊叫住：“等一下！居然有天地金果！”
孙立问道：“是啊，天地金果，怎么了？”
罗桓道：“我有办法将天地金果培养成为天地树，你就要开辟洞天世界了，刚开始的时候，洞天世界内十分荒凉，但是如果有三颗天地树，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孙立大喜：“真的？太好了！那咱们就完成了这道难题。”
武耀：“咳咳咳……”
孙立非常机灵的迅速改口：“不对，是请武祖老人家，屈尊完成这道没有难度的题目。”
“哼哼，这还差不多。”
天地树传说乃是这世上最巨大的树木，甚至有个说法是，天地树开辟了这个世界。
当一颗天地树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就会结成果实，刚开始的时候果实就是一般的天地金果，然后天地树继续长大，到了一定程度，它结出来的果实，就是漫天星辰！
且不说这个传说有多大的可信度，至少说明天地树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巨大的树木。
但是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天地树的存在，天地金果也是古老流传下来的，或者是在某些秘境之中遗存下来的。
而在孙立之前，修真界有无数人想过用天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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