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捋,三叉烈焰戟握在手中,得意的问道:“看看,是不是这样。”
一语说罢,只听身旁嘿的一声,转过头一瞧,晏安天酋长已经蹦的老远,黑头黑脸,头发燎了个精光,衣服也大部烧成灰烬,微风一吹,肉都露出来了,和辟破玉一样狼狈。
天哪,只顾着和羲和比神光了,把这茬又忘了,凡人怎么受得了经过修炼的赤气真元哪。于是,将烈火、神兵都收了回去,又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忘了,忘了。”
好啊好啊,晏安天酋长黑是黑了点,精神还很健旺,看样子没受什么伤,吁,幸亏只用了一丁点赤气真元。
晏安天酋长没功夫为自己躲过烈火焚烧而感到幸运,眼睛朝辟破玉方向上上下下看个不停,神情特别复杂。让辟破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看什么,没什么出格的地方阿,再难看也比不上他,黑碳似的一个半裸的光头,正打算问。
只听晏安天酋长吞吞吐吐的说道:“唔,这个……刚才尊神手里拿的,莫非……就是你的神器。”
恩,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拿别人的神兵显摆,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只手一张,一团火光冒出来,幻化成三叉烈焰戟,在手心滴溜溜旋转,说道:“你说的是它,没错,就是我的兵器,难道你们见别人拿过。”
晏安天酋长不敢过来,一挥手,立刻有几个小伙子从人群中出来,渐渐的围了过来,还没到跟前,烈焰戟散发出的温度让他们难以喘息,立即紧跑几步,远远的和晏安天酋长站在一起,仔仔细细看了一阵,纷纷说道:“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他们怎么越说越不明白,辟破玉只手一捏,烈焰戟收了回去,问道:“什……什么就是他,什么意思。”
晏安天酋长并不回答,双手高举,匍匐在地,激动的热泪纵横,说道:“感谢天神,我们终于看到日天真正的救世主了。”
什么,真正的救世主,看到了,这么快就被看穿。“做贼心虚”的辟破玉叹了口气,心道:这谁啊,晚来一会儿不行么,人家正得意呢。不由得有些遗憾,犹豫一阵,闷声说道:“我说我不是神仙,你们不信,看看,看看,真的来了吧。”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楚,回过头,看看是谁,身后只有风轻舞看着他发笑,敢情一直看笑话呢。一时意兴索然,也没心思看神仙在哪儿,准备离开。
只听晏安天酋长说道:“我们正因为见了您的神兵,才知道神并没有抛弃我们的。”
……
阿,呵呵,又有什么了不起,生怕凡人不知道,让他们看到神兵的样子。
辟破玉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心里面深深的失落,对风轻舞说道:“走吧,风姐姐。”风轻舞并没有动,咦,难道她还想装下去,又说一句:“走啊,真神仙已经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
辟破玉牢骚满腹的骂道,当了神仙就牛皮哄洪的,半天不见个人影,弄什么玄虚,有朝一日,我也会飞上三十三天之上,到时候非砸他个满脸桃花开,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晏安天酋长一愣,旋即伏在地上,还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这会儿话怎么这么多。
又喊一声:“风姐姐,走吧。”风轻舞置若罔闻,铁了心的留下来看别人的热闹么,好啊好啊,看去吧,看去吧,没人等你了。于是辟破玉身形慢慢淡了下去,就要消失不见,之所以这么慢,肯定是还有些舍不得。
眼看着辟破玉就要走了,风轻舞突然喊道:“慢着。”好啊,半天没说话,突然来这么一句,难道有什么新发现,赶紧停下来问道:“怎么了。”风轻舞到他跟前,悄悄说道:“傻瓜,酋长在说咱们呢。”
恩,还没穿帮,急忙现出身形,仔细听过去。
晏安天酋长说道:“……天上暗了没一阵,出来了一个太阳,比我们平常看到的大了许多,说起来,更像是一团火,我们现在才知道,这是尊神在和妖魔战斗,尊神真是法力无边,神器一直向下延伸过来,上面盘着巨大的火龙,几百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您将神器收回去后,他们几个……”
晏安天酋长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小伙子说道:“大着胆子赶过来,看见神器在地上戳了一个大洞,洞里面一只黑色的怪鸟,大家都知道,这就是神除掉的妖魔阿。”
……
呵呵,已经说到看见神兵上的火龙了,放眼三界,神兵这么怪的,除了烈焰戟还有什么,啊哈,果然说的是他们,堂堂正正的火灵少年辟破玉和长着翅膀的美眉风轻舞。
闲言少叙,辟破玉心里一高兴,酋长讲什么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和比修努的战斗日天的凡人也看到了,天空白而又黑,黑而又白,被人当作是天狗食日,听晏安天酋长讲,还真有人看见天上有一条天狗张开大口要将太阳吞没,所以手里拿着家伙什儿要把天狗赶走。
听到这里,辟破玉有些纳闷,哪来的天狗啊,难道天上的景象传到地上就会发生变化。不过转念一想,明白了,他们说的可能是风轻舞的疾风天狼箭,唔,有点像,风轻舞得意的必杀技居然被当作天狗,嘻嘻,不由得向风轻舞多看了两眼,好啊,还没生气,大约被人捧着,也不好意思发火,脾气小了一些所致。
另外掉下去的那个深坑,居然是自己戳出来的,嘿,不就是被赑风刮倒后,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戳,烈焰戟受到感应无限下延,在地上戳了个洞,刚好把风轻舞射死的一只怪鸟戳个洞穿,刚才竟然是自己骂自己,不过这样好啊,谁也不得罪。
晏安天酋长拉拉杂杂说了许多人们见到种种所谓的神迹,才明白之前不过是魔在作祟,谣言不攻自破,这就算是最后一次忏悔,将什么事情都讲得清清楚楚。是啊,真火精元吸走了,太阳真火没有化育万物的能力,这个世界还能有好,也难怪他们对神产生怀疑。
耽搁了半天的工夫,辟破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哼哼,这样算来,神仙当的不假,确实为日天战斗过,还差点送了小命,也说不上冒充,赶紧扶酋长他们起来,心里乐开了花,要是没这么多人看着,没准又飞到天上去了。
飞天焰终于告一段落,草地上已经人山人海,不用说,是看神仙来了,日天虽然是神护佑的福地,然而真正见过神仙的也没几个人,大家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来的每一个人除了看神仙外,都想表达对神的崇拜敬仰,跟前不敢过来,只能远远的围成一圈,密密麻麻,七嘴八舌,嗡嗡嗡响成一片,吵得人头都大了,不用听清他们说什么,猜都猜得出来,不外乎是感谢崇拜之类的话。
风轻舞眉头皱成一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只是越来越烦,说又不好意思说,不断的给辟破玉递眼色,意思是谱也摆了,瘾也过了,现在也该走了。辟破玉却置之不理,他从进三昧幻境后就没有这么神气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多狂热的粉丝,又怎能轻易放弃。
况且人么,不管是哪里的,都喜欢看个热闹,既然都来了,见见面再走又有什么了不起,于是下意识的理理头发,整理一下姿容,挺臭美的,一低头才发现,现在的形象的确有碍观瞻,其他的都没什么。
主要是伏魔金刚甲,破破烂烂的,要再呆下去,日天百姓对他这个冒牌神仙有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这怎么办呢,犹豫一阵,终于下了决心,算了,还是走吧,想办法把伏魔金刚甲修好,有机会再来这里摆谱耍威风。刹那间心头许多转念,正要告辞。
没料到晏安天酋长却伏下身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非常谦卑的说道:“伟大的天神,我们日天百姓的救世主,我代表离咕族的部民邀请尊神到部族中盘桓几日,接受万民的膜拜,希望天神不要责怪我的冒昧。”
辟破玉一听这话,心道:什么,还要朝拜,好啊好啊。正要答应,又想起伏魔金刚甲,颇感为难,踌躇一阵,心道:唉,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子能到你们那里去,救世主就这模样,怎么着也的留个好印象,就这样子去,丢我的面子事小,要丢了师父的面子,他还不打爆我的脑袋。想到这里就要推辞,不过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恳求,吵吵嚷嚷,什么话都有,让辟破玉脑袋一阵一阵的犯晕,其实他要走,只是一转念的事儿,不过好不容易摊上的好事,就这么走了以后上哪儿找这样的机会去,犹豫再三,掉头向风轻舞看看,作征询意见状,出奇的谦虚,风轻舞早看透了他的把戏,哼的一声,头转了过去,来了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意思是我说了你也不听,别问我了,爱咋的咋的。
晏安天酋长见他沉吟半晌,好像不愿意去,急忙说道:“请尊神千万不要推辞,接受我们诚心诚意的邀请吧。”
“是啊,天神就不要推辞了。”
“天神,就到部族里做客吧。”
……
众人喊着说着,眼神中饱含希望,多难得的粉丝阿,辟破玉一阵感慨,越发没有要走的意思,看起来是非常为难的想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也罢,既然大家这么热情,去去也无妨,走吧。”
众人一听这话,人群中欢呼雷动,非常高兴,有几个人直接策马向远方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神仙来了,神仙来了……”声音在草原上回荡,身形渐渐消失。
神仙终于答应到部族中作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日天百姓的高兴劲儿那就不用提了,当下好几个部民分开众人,将自己坐下的马匹牵过来,到辟破玉跟前,跪在地上,要让辟破玉将他当马蹬。
辟破玉摇了摇头,一一扶他们起来,说道:“日天是善人的福地,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神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一语说罢,众人中又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句话说得相当得体,还的确象个神仙,辟破玉听见老百姓的欢呼声,越发控制不了自己,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突然消失,众人定睛看时,已经出现在马背上,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上去的,骑上马后回过头看看风轻舞,连姐姐也不叫了,一摆脑袋,意思是走吧。
风轻舞本来还生着闷气,不过看他这样卖弄,兴致颇高,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破天荒的给个面子,并不骑马,双翼一挥,升在空中,在辟破玉马前马后盘旋一阵,将他的头发吹乱以后,赶紧向前飞去,越飞越远,这意思很明白,爱显摆就让他显摆个够,省得日后找麻烦。她这一飞不要紧,人们的脑袋全让她牵了过去,都惊呆了,暂时顾不上理会辟破玉。
这么快就被抢了风头,辟破玉急忙大喝一声:“走喽——”立刻策马奔出,向风轻舞的方向追过去,晏安天酋长微笑着一捋胡须,颌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有些不适应,一愣神的功夫,辟破玉已经出发了,赶紧上马,驾的一声紧紧跟在辟破玉身后,一步也不敢远离。
众人已经俯下身子,自觉分成两列,在草地上让开一条通道,辟破玉骑在马上,威风极了。随着他越走越远,众人又合在一处,紧紧的跟在身后,远远看去,就是一条人的巨龙,蜿蜿蜒延,曲曲折折,看不到尽头。
日天果然是善人的福地,这里的风景太美了,头顶是一望无际蓝莹莹的天,不见一点杂质,朵朵白云轻纱一般镶嵌在蓝色天幕上,地下是绿油油的草原,远处几座山丘起伏,并不太高,仿佛绿色大海中涌起的波涛,不知名的野兽和成群结队的牛羊一起,在草原上悠闲地嬉戏,见到人也不知躲避,和行进的人群混在一起,显得非常和谐。一座座帐篷散落在草原上,各式各样的经幡在空中飘荡,肯定不是一个部落,人在这里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辟破玉越走越有兴致,突然一声高呼,策马向前飞奔,他仿佛一块大磁石,后面的人群也跟着加快了行进速度,路上还不断有人从帐篷里钻出来,和人群汇合在一起,队伍越来越庞大,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走了一路,兴奋了一路,草地已经远远的抛在身后,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前面出现一条大河,这就是晏安天酋长口中所说的离咕河,河上横跨一座大桥,从桥上走过,一条大道直通万花丛中,簇拥起一座城市,说是城市,只不过帐篷多一些,方圆数十里,大大小小的帐篷鳞次栉比。
正中凸起一座大殿,规模宏伟,气象万千。晏安天酋长策马紧跑两步,指着城市乐呵呵的介绍道:“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离咕族的中心,我们称之为安乐城,之所以称之为安乐城,因为他主要供老弱妇孺安享天伦,另外也是部族里议事、聚会的地方。”
一语说罢,当先驱马走进去,安乐城里已经有人通报过了,又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