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比耳光还可怕!”放下捂脸的手,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
“原来训练已经够残忍了!可怜我早上起床和晚上睡前都要去大江游泳……我可是北方人啊,每次进水都是生死一线啊……”
“我们不仅天天要拼命干活,早晚还要操练,没事了,就要去冲猪血楼……我已经轻了十几斤,还严厉?我们不是铁打的啊!”
“我还是羡慕你们几个出杀刺客任务的,出前出后都放了假……”有人捂着脑袋道:“我宁可去和杀手拼刀子,也不想训练,以后有任务我要拼命争取出!第二天可以多睡一会啊!”
大厅里哀鸿遍野。
“哎,秦盾,谁赏金最高?”赵爵易扭头问秦盾。
说到这个问题,秦盾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大家却没有说话,看他这幅模样,所有人都知道,这群年轻人里面赏金最高的就是秦盾!
“你没杀死那个刺客哦。”赵爵易盯着秦盾慢慢说道:“而我可是一刀入腰的。”
“是司礼定的,我们每个人的都是,他仔细校对了我们每个人在这段时期里面做的一切事情。”秦盾有些为难地说道,意思是和我没关系。
“哈,我也想给司礼跑腿啊。不用提着脑袋,还有赏金。”赵爵易一歪鼻子。
“哎,别说了,秦盾,我赏金究竟多少,你能透露下吧,虽然知道肯定不少,但心里总是不安稳。”罗蒙比较稳重,没发根本没用的牢骚,而是关心实际问题。
秦盾看着罗蒙,想了一上道:“反正你经常说的那梦想可以实现了,一套小小宅院,配齐两个仆役一个粗使丫鬟的那种,可以马上接父母过来。”
武林高手耳朵都灵得很,大家立刻闭了嘴,哀鸿们突然无影无踪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后,又是一片欢腾,这次是叽叽喳喳的喜鹊!
在巨大的赏金面前,刚刚还好像无法忍受的训的痛苦立刻就远远被踢进了瓜哇国。
“什么时候发放赏金?武神可走了。”赵爵易问道。
“可能马上就发,也有可能等到武林大会结束一起发。”秦盾道:“现在大会过半,大家要努力啊,搜集情报完成任务,只要有功就有赏金!”
“一定要马上发啊,你去和司礼说说,我们要求马上发放!”赏金多的几个人立刻围上了秦盾,而这段时间任务少的人却暗暗握紧了拳头。
“罗蒙,还要接父母?看来你已经是长乐帮的干将了!这可是帮派对他们的规定啊!不过。我要是你,我就不买,再等一段时间,赚够了直接买大宅子!”赵爵易指着罗蒙笑道。
“恭喜你!你的说法和司礼给我说地一模一样。”秦盾有些惊异地对赵爵易说道,还做了个鞠躬,大家笑了起来。
“那你要存银子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瘟鸡?”有人笑道。
“唉。”赵爵易一声叹息,摇头晃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吟完马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满脸焦急地叫道:“你们现在谁有银子,都借给我!我发了赏金马上还,现在我要去给我的那匹马付定金!我时刻怕它被别人抢先买走啊!”
“马?就是你说的上次健康马行用来拉客的那匹纯种白马?那么贵的东西你也要买?而且你养在哪里?”罗蒙一惊道。
“这你不用操心了。”赵爵易得意一笑。
“你了不起啊,居然在骑在一座四条腿的宅子上。”叶小飘撮着牙花走了过来:“不过,买回来,先借我骑两天。”
大家狂笑起来,这一刻天好像更蓝了。
“对了?”秦盾扫了一遍大家,问道:“刘定强呢?”
“他今天上午请假了,别看我,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有人回答道。
秦盾有点忧心忡忡地说道:“司礼今天特别问他了,让我通知他只要回来就去面见司礼。我感觉司礼脸色极其不善啊,你们谁见他,就告诉他马上去见头儿,但万万要加倍小心恭谨……”
“刘定强有赏金吗?”有人问道。
“有。”秦盾回答道:“也不少。”
“他做过什么了?”赵爵易双脚又搭上了桌子,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话,秦盾慢慢地走到赵爵易身边,在他背后踱着步说道:“他武功很好,终有一天会帮助我们的,现在这些赏金只是小钱而已,以后还有金山银海需要我们去杀呢。”
“都是锦袍队兄弟!你何必计较这么多。传出去羞死人啊!”罗蒙笑着说。
“啪!”白虎堂的门被踹开了,一个教官气咻咻地冲了进来“王八蛋!你们躲在这干屁呢?丁少爷和唐公子就要离开了,等你们牵马列队送客呢?司礼找你们找不着,已经急眼了!”
※ ※ ※ ※ ※
“听说你今天上午去送的章高蝉,说说,怎么样?”丁玉展大喇喇地盘腿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王天逸刚领着一群手下回总部,丁玉展就来了。
“你倒关心他了。”王天逸一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一群人送另外一群人,加上一条街看热闹的。”
“不过武神就是武神,到哪里都有震撼武林之举!”接着话风一转,说道:“那个岳中巅,亲自给他牵马,整个脸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要不是他大喊自己是岳中巅,我们都未必让他进来圈内,谁能认出来?”
“老岳被打了?谁干的!”丁玉展眉毛一挑。
“他自称前一阵子做了错事,今天来是化干戈为玉帛,牢固华山昆仑友谊的,是来给武神以及昆仑赔罪的。他是华山掌门,以前是飞扬跋扈的,但今天乖地像个小绵羊。看来不知道是谁给了他点教训,谁有这么大胆呢?”王天逸微微一笑。
丁玉展脸色愈发难看了,他有点咬牙切齿道:“打人还让他牵马?岳中巅可是华山掌门,杀人不过头点地,何故羞辱别人!老岳怎么不自刎!”
“呵呵,你说的话和围观送行的武林中人几乎一模一样,多少人看见这一幕脸都绿了,尤其是靠近武当昆仑地盘的掌门帮主们。还有个憨子居然在人群里振臂大呼了出来『岳掌门,何苦受此羞辱,你怎地不自刎,以求英名?』”王天逸摆了摆手:“他们昆仑还没走半里地,武当就派人快马加鞭地追了上来,大呼:这是误会!哈哈。就把岳中巅请走了……然后章掌门就回去寿州了。”
“章高蝉啊章高蝉,你何必如此呢?”丁玉展低头咬牙许久才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打听武神离开时候的盛况?江湖都传遍了,何苦大驾过来。”王天逸一笑。
“我来是看看你的伤,怎么样?好点了吗?”丁玉展抬起头打量着王天逸头上隆起的伤布。
“呵,我还以为你是要跟我要刺客呢?”王天逸开玩笑般说道:“这没法子,我被揍了,刺客跑了……”
“这没啥!反正我就是要刺客活着,现在他被同党救走了更好,我也省事了,连送都不用了,哈,多好!”丁玉展笑了起来。
“你……你还真实在啊!”看对方说的这话,王天逸气不打一处来:“我那天差点被敲死!你倒是轻描淡写啊!告诉你,我正四处搜捕刺客,要是再逮到,我不会留他全尸!”
“哈,逮刺客?大海捞针啊!你以为你是官府啊?而且这建康又不是你们长乐帮一家的!要跑简直太容易了!”丁玉展大笑,然后收了笑容问道:“章高蝉走前可否谈起我?他怎么说的。”
果然来了,王天逸点了点头,把事先想好的一串东西慢慢给丁玉展说了出来:不外乎直指章高蝉本心,说其侠义和丁玉展根本两码事,只把丁玉展气得脸色发青。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你说你会给千里鸿章高蝉难堪,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是能说服丁家在万一开战的时候站到慕容秋水这边吧?”王天逸问道。
“我和家里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他们,他们也别来管我!要是时机到了,我就振臂一呼,联合那些小门派和游侠,一起和武当昆仑干一架。”丁玉展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吧,这是掉脑袋的斩杀,不是求人伸冤的时节,这种时候谁会理你这个大侠?”王天逸失望地一声苦笑。
丁玉展一挥手,还没说话,那边管家跑了进来,急急报告唐博也到了。
唐博进来地风风火火。王天逸跑到大厅门槛外躬身迎接了,丁玉展却是无所谓地坐着不动。
“啊?!”没想到和王天逸见礼时还满脸笑容的表情,一迈进门槛看到丁玉展的时候却是一愣,接着立定不动,满脸怒容地伸出手指指着丁三大叫道:“你这个混蛋怎么也在这里!”
看着唐博的变脸之快怒火之盛,王天逸和丁玉展都是一愣。
丁玉展笑道:“我不能来吗?哎,你这家伙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一起喝酒吗?怎么张口就骂?我没借你钱啊。”
“我不想和你这种衣冠禽兽说话!”唐博怒道,一屁股坐在椅子,扭了头不去看丁三。
“哎,你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丁三一脸茫然的模样。
丁三都不知道,王天逸自然更是一头雾水,他谨慎地靠近唐博,小心地堆笑问唐博道:“唐六公子,这是为何啊!”
“哎呀!天逸啊!”唐博一脸哀怨的扭头,唰地一把抓住了王天逸的胳膊,把对方吓得跳了起来。
那边唐博却如怨妇一般倾诉起来:“天逸,我错了,我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个人号称大侠满嘴侠义道德,背地里却干尽丧尽天良的坏事啊!可惜,我错把这种人当兄弟,我惨啊……”
“难道你是在说我?”丁玉展张着的嘴能吞下两个鸡蛋去,他一跃而下椅子,几步窜到唐博面前,伸手就去摸唐博额头,“烧糊涂了?”
“滚!”唐博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你对唐六公子做什么了?”王天逸瞠目结舌地问丁三。
“我对他做什么了?”丁玉展同样瞠目结舌地反问王天逸,摊着手一脸诧异地说道:“昨天他还好好的,我和他还有慕容秋水一起喝酒到很晚,他走得早,我在慕容老二那留宿一晚直接来了你这,我能做什么?”
“什么?”一声震天大吼中。
两个呆如木鸡的人中间,一条红色身影打转冲天而起,等他落下来,脸上的肉都因为怒火而沸腾起来,唐博赤着眼指尖都碰到了丁玉展鼻子,他睚眦俱裂地问道:“你居然在慕容那里留宿了!”
丁玉展呆呆地看了唐博良久,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但他马上低下头摸着头皮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嘿嘿,是啊。”
在二人身边的王天逸好像听见了冰碎裂的声音,只见唐博随着丁三这句话整个人都冻住了,连手指都颤抖起来,他以焦灼而缓慢的声音颤声问道:“翠……袖……陪……你?”
丁三偷瞧了他一眼,咂了咂嘴,异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禽兽啊!”唐博猛然回身又拉住了王天逸,悲鸣道:“天逸,你看见这个大侠的所作所为没有?他还是人吗?他还有礼义廉耻吗?”
王天逸还没说话,丁三猛然抬头:“原来你是说这事啊!这有什么?美人爱英雄嘛。”
“英雄?”唐博当当当后退三步,看着丁玉展好久,突然吼道:“我呸啊!”
“我哪里禽兽了哪里没有礼义廉耻了?”丁三同样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了。
“我问你,前几天你带着你那些狐朋狗龙闯昆玉楼是不是?”
“是啊。”
“当时在各路英雄面前,你是不是悲痛万分,还带着孝装?”
“是啊,我兄弟被人杀了,我能不悲痛吗?”
“看看他!看看他!”唐博一跺脚,拉着王天逸指丁玉展叫道:“这才过去几天啊?这个道貌岸然万分悲痛的大侠马上就兴高采烈地喝酒听曲,还调戏人家翠袖!现在居然还……还……你这叫伪君子!”
“死的又不我爹!”丁玉展瞪着眼道:“难道我要给他们披麻戴孝守灵一月?我已经在人前说了,我会给他们一个说法,我说到做到,那你还让我干什么?”
“可是你大侠啊!武林中的圣人啊!”唐博吼道:“大侠不就是侠义心肠吗?不就是道德楷模吗?有你这样吃喝嫖赌骗、悲痛完转脸就去调戏美人的大侠吗?”
“敢情你把我当圣人看啊?大侠?大侠算个屁?”丁玉展同样吼道:“谁愿意当谁当!老子只做自己爱做的事情!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是圣人,也不愿意当什么狗屁圣人!我就是我!我不悲痛,我吃喝嫖赌骗,我不用装!也不在乎!”
丁玉展气得喘粗气。唐博愣了,好久他才一脸悲愤地朝王天逸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真为这个世道感到羞愧。你怎么看,天逸?”
王天逸想了想,慢慢说道:“我只听说过圣人,没见过活的,实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地。至于玉展,也许吃喝嫖赌骗,但大侠做的事情他也一直做。至于做什么事就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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