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一停之下,虞正脉门一股极强的力道吐出,将他震的翻身退开三尺之远。
飞天大盗大吃一惊,这种手法,像极摄功大法,便吼道:“你偷学摄功大法了。”虞正摇摇头道:“我一直面北而坐,从未瞧过摄功大法,又怎么会呢?”飞天大盗自言自语道:“莫非你力道洪盛,我摄功大法的吸附力不够,吸不了你的内力?是了,一定是这样,既然我吸不了你的内力,留你何用?我这就把你打下万丈深渊。”双目凶光暴射,满腔杀气,猿臂一伸抓了过来。
虞正脑中慌乱,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向后退开,砰一声被绊倒在地,他身子倒下,飞天大盗凌厉的招爪势便即深入青石,石屑飞溅,飞天大盗拔出爪势,抓起虞正向断崖掷出,砰一声重摔在了岩石上,直痛得他脏腑欲裂,脊背锥痛,虞正耳畔风声呼呼,向后一瞧,岩石光滑,深谷茫茫,不由大吃一惊,两手拔住石缘不敢松开。飞天大盗如狂狮一般,冷冷说道:“你尽管施展你的功夫啊!”说着抓了出去,虞正被他一提醒暗道:“我学了十七路剑法,且看看威力如何?但我手中无剑,如何是好?我就并指作剑。”当即起身并指如戟,使出“仙人指路”手指径直点在了飞天大盗小腹上。飞天大盗心头凛然,瞧了眼点在小腹上的手指,暗道:“幸亏这小子手中无剑,否则只怕我早已开膛破肚了。奇怪,这招好像是蜀山太平门无极剑法的第一式‘仙人指路’,他怎么会的?”当下摧动功力,将虞正反弹开来,虞正脚步踉跄足下滑出,摔倒在了悬崖边缘,用力一蹬嗤一声踢出一块石头,径直滚落悬崖,虞正心弦震颤,急忙抓住苍岩不敢挪懂丝毫。
飞天大盗道:“你怎么会太平门的功夫?你是太平门的?”虞正抓着苍岩道:“这剑法是我自己学的,我不是太平门的人。”飞天大盗冷哼一声道:“管你是不是,把你打下万丈深渊再说。”步步逼近,扬掌拍来,虞正伸手死死抓住了他手腕,虞正向深渊滑去带着飞天大盗也跌了出去。飞天大盗心下骇然,伸手抓入苍岩这才停下,虞正这时半个身子已悬在深谷中,但两手兀自死死抓着飞天大盗,这才未掉下去。飞天大盗惊魂甫定,道:“臭小子你别动,否则咱们两个谁也活不了!”虞正淡淡笑道:“有你陪着我,总算有个伴我也就不会寂寞了。”飞天大盗道:“你别乱动,我拉你上来。”当下一用力,挟着虞正飞腾开来,飘然落到丈余开外,飞天大盗一落地扬手推出,将虞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口中鲜血狂喷。
飞天大盗纵身腾起,向他小腹踏落,虞正向外滚出,躲了开来,飞天大盗招式连环,呼的一掌拍来,虞正慌忙中使出“仙人独立”,手指在飞天大盗脸上划过,指甲在他脸上隐隐划出了一条痕迹,飞天大盗怒不可遏,一掌拍在虞正胸口,虞正身子霍的向后飞出,撞上乱石,又坠到地上,体内血气沸腾,喉头一甜,哇的一口脓血喷出。
飞天大盗凌空横脚踢向虞正胸口,来势迅猛,虞正躲之不及,不由暗自叫苦。突然之间,白影闪动,翻出一人,抖动长剑,挽出一团剑影,迫开了飞天大盗,那人飘然落到青石之上,却是一个白衣少年。飞天大盗仰天一个哈哈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平门的少年后生。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独自一人敢闯我鹤壁山。”白衣少年一展手中长剑,道:“一身肝胆行千里,区区鹤壁山有何敢与不敢。”飞天大盗蔑笑道:“王剑冲门下之人果然够狂妄!”白衣少年一挺长剑怒道:“不许你损我爹爹的名讳。”飞天大盗一惊道:“你是王剑冲的儿子!”白衣少年道:“正是”纵身一式“仙人指路”刺了出去。飞天大盗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且杀了你,太平门后继无人,看那王剑冲如何?”
虞正曾用过这一招,飞天大盗熟知出剑方位,当下两掌对拍,夹住了来剑。白衣少年心头凛然,凌空变招,无奈飞天大盗拿得牢靠,竟收不回长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飞天大盗阴阴一笑道:“小子受死吧!”两手夹着长剑向下一拉,白衣少年便向他怀中跌去,飞天大盗挥掌向他胸口拍去,白衣少年大吃一惊,扬掌迎去,蓬一声力道洪盛,将白衣少年震了出去,摔了个素面朝天。
飞天大盗将夺来的长剑反手掷出,剑身龙吟,刺向白衣少年,虞正惊道:“小心!”惊鸿光影,一闪而过,白衣少年向外一闪,躲了开来,叮一声长剑钉入身后青石之中,飞天大盗呼的一掌拍向白衣少年,虞正扑将过去,拦腰抱住飞天大盗,使劲推他,只推的他足下踉跄,几欲摔倒,飞天大盗在虞正后背一阵暴打,虞正死死抱着仍不肯松开丝毫,飞天大盗怒道:“去你妈的。”膝盖上顶,正中虞正小腹,剧痛袭身,全然无力,飞天大盗抓住他腰肋掷了出去。白衣少年接过他问道:“你怎么样?”虞正无力的摇了摇头,白衣少年放下虞正取过长剑,刺了出去。
飞天大盗翻身躲开,伸手抓向白一少年手腕,虞正脱口道:“仙人独立,削他面门。”白衣少年一惊,暗道:“他怎么会我蜀山的无极剑法?”正自思量,风声呼呼,敌人双手已探了过来,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所措,原本娴熟的剑法,顿时模糊一片,迷迷糊糊中使出了“仙人独立”,剑影如虹,划向敌人面门,飞天大盗形如鬼魅,闪身避了开来,瞪着虞正恨不得吃了他似的。虞正向他吐吐舌头道:“牧童挥鞭,刺他胸膛。”白衣少年还思想着他为何会无极剑法,自是未专心应敌,但听到“牧童挥鞭”当即长剑一抖,刺向飞天大盗,剑势如鸿,气势逼人,飞天大盗一个空心斗翻出丈远。
虞正又道:“神农锄地,斩他左肩。”白衣少年一怔,暗道:“神农锄地斩的是他右肩,他为何说是左肩?”心中思想,一式“神农锄地”使将出来,飞天大盗听到,当下左肩一沉,出招抓向白衣少年手腕,光影浮动,他心下不禁骇然,来剑斩的那里是左肩?正是毫无防备的右肩!他惊叫一声,滚地躲开,神态极为狼狈。
虞正向飞天大盗做了个鬼脸,飞天大盗怒不可遏,喝道:“我杀了你。”虞正惊道:“观音洒露,斩他脑袋。”白衣少年凌空使出“观音洒露”飞天大盗暗道:“方才听他之言,险些丢掉右肩,他说斩我脑袋,定然不是,指不定是胸口呢?”当即挥掌护在胸口,岂知剑影绰绰,正落向头顶,当下万般惧骇,抱头窜开。飞天大盗双目凶光,瞪着虞正,虞正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告你你斩你脑袋,是你自己不听的。”飞天大盗气塞胸膛,几欲炸裂。
白衣少年纵身一招“长虹贯日”,飞天大盗旋身闪开,双手紧紧握住长剑,鲜血横流,循着剑身滴滴落下,白衣少年一惊,暗道:“怎的赤手握剑?”波一声长剑折断,白衣少年力着空处,霍的下沉,飞天大盗掌势拍出,正中他胸口,将他震将出去。
突然听得一声“侄儿小心!”虞正循声瞧去,乱石上闪过一条身影,宛若苍鹰扑了过来,此人也是一身白衣,面色冷峻,留着一抹浓浓的一字型胡须。此人动作极快,犹如鬼魅,不待白衣少年落地,一把抓住他缓缓飘到地上。白衣少年道:“多谢二叔。”那人厉色道:“掌门人再三交代,不许你前来鹤壁山,你怎的就是不听。幸亏我尾随而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飞天大盗厉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那人冷冷道:“蜀山王尊儒。”飞天大盗淬口唾道:“哼,又是王剑冲的狗腿,不知是不是浪得虚名之人?”王尊儒面色涨红,呼的一掌拍出,行如烈风,眨眼间已在咫尺开外,飞天大盗暗吃一惊,挥掌迎出,蓬一声两掌相对,顿觉来掌力道洪盛,震的五脏六腑翻腾,王尊儒内力倾吐,飞天大盗啊的一声飞了出去,正跌落在悬崖边缘,突兀站起,但觉耳畔鼓鸣,身子一晃,跌向深谷,哗的一声,随着乱石坠下去了半个身子,双手死死抓着岩石,才未能下跌。王尊儒脸上青筋暴动,俯下身子道:“只要你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拉你上来。”飞天大盗淬口唾骂道:“大丈夫生便生,死便死,岂能向你这猪狗不如之人求饶!”王尊儒站直身子,脸色萧索,一脚踩住飞天大盗双手,直踩的油皮俱落,骨骼粉碎,飞天大盗惨叫声声,白衣少年朗声道:“二叔不要!”话音未落,王尊儒一抬脚,飞天大盗径向深谷坠落。
白衣少年抢到崖前,向谷中望去,但见飞天大盗急速坠下,冲破白雾便再也瞧不见了。虞正暗道:“这王尊儒怎的这么狠辣,当真辱没王正一前辈的威名。”白衣少年瞧向王尊儒道:“二叔为什么不拉他上来?”王尊儒道:“叔明,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嗜血狂魔王顷城的结义兄弟,,前几日王顷城打闹蜀山,连掌门人都受伤了,你说二叔能救仇人的兄弟吗?”白衣少年不再说话,王尊儒瞧向虞正道:“鹤壁山从不容外人,这少年既会我太平门的剑法,定然是王顷城教授的,所谓斩草除根,我且杀了他以绝后患。”提掌便向虞正拍去,白衣少年急忙拦到虞正身前道:“二叔别杀他,若非他帮助侄儿,侄儿早让飞天大盗杀了。”王尊儒冷冷说道:“叔明你让开,他们那是苦肉计。”白衣少年瞧了虞正眼道:“怎么会呢?那飞天大盗招招毙命,是真要置他于死地。”王尊儒叹口气道:“好了,那我不管了。”
白衣少年喜道:“多谢二叔。”扶起虞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鹤壁山?”虞正见他眼神柔和亲善,便道:“我叫虞正,是被飞天大盗掳到这里的。”白衣少年道:“原来如此,我叫王叔明。对了,你怎么回无极剑法?谁教你的?”虞正见王叔明极为和善,本该坦诚相对,但石壁上剑法非同小可,轻易道出不知合适与否,心下踌躇,不知所对。王叔明道:“既然有为难之处,就别说了。”虞正向他微微笑了笑,一阵剧痛袭来,便即昏厥过去,王叔明大惊,晃了几晃仍不转醒,探他鼻息,但觉呼吸缓慢,知他身体虚弱,方舒了口气道:“原来是昏过去了,二叔咱们带他回蜀山吧!”王尊儒脸色微变,显然极为不乐意,但也不便多说缓缓说道:“你自己决定好了。”二人挟着虞正下了鹤壁山,到了平缓地带,买了两匹骏马,便向蜀山奔去。
虞正醒来时,只觉身下软绵绵的,仿佛躺在白云之上,用手一抓滑软至极,身上锦被宛若轻纱,极为舒服,迷迷糊糊道:“这是哪啊?莫非是天堂?”睁眼瞧时,好几张面孔朝着自己,中间正有王叔明,旁边中年美妇轻抚下虞正额头道:“终于醒了,头也不烫了。”转向身后道:“阿胜把燕窝粥拿来吧!”一名年轻男子应了声出去了。虞正游目四顾道:“这是哪里啊?”中年美妇笑道:“这里是蜀山太平门,你就当家一样就行了。”虞正心中顿觉酸楚,泪水潸然落下,中年美妇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啊!”说着从怀中取出丝绸锦帕轻轻擦拭着。
这时阿胜端着托盘走入房中,中年美妇取过托盘中的瓷碗,用小勺搅了搅,舀起满满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向虞正道:“来张口。”虞正从未享受过母爱,也从未有任何妇女喂过饭,此时中年美妇亲自相喂,心中莫名的感动,两行眼泪簌簌疾落,竟忘记了张口。中年美妇见虞正又哭了起来,心中惊慌,赶忙放下瓷碗,给他擦去腮上泪水,和蔼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大婶能做到一定帮你。”虞正呜咽着说道:“我、、我只是激动,以前别人的娘亲喂儿女吃药,我都是在旁边羡慕的瞧着,从不敢奢求,现在,现在、、我也尝到了、、这种感觉。”
众人听到此语,不由徒生怜意,中年美妇流波浸泪道:“想不到你身世这么悲惨,来大婶亲自喂你,直到你烦了为止。”端起瓷碗,挖起一勺递了出去,虞正张口吞下,腮上满是泪水。王叔明笑道:“虞兄弟你好福气啊,我以前生病时,娘亲都没这么耐心的喂过我。”中年美妇脸一沉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愿去练功就谎称病了,娘亲哪知道你那次是真病了,照顾你半天不是白照顾了,弄不好你爹还骂我几句呢?”王叔明一撅嘴道:“我爹那敢骂你啊,每次吵架我爹和老鼠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中年美妇脸一红,却没说话,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喂完后中年美妇扶着虞正慢慢躺下,就与众人出去了。
虞正心下极甜,自言自语道:“这大婶原来是叔明的娘亲,叔明有这么一个和善的娘亲当真令人羡慕!”不觉间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道:“人人都有娘亲,而我、、爹说娘亲尚在人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