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了啊。。。张黯然耳旁萦绕着禅佛之音,再也抵不住这种舒适,沉沉睡去。
古佛四相,地风火水,都代表着古佛参透的一种世界的极致。佛说四大皆空,便也分别是四位佛祖感悟而得,张黯然这次也算是着了道,若选择的是水或者地,凭借玄武金身磅礴的强悍以及超乎寻常的防御,想要通过其实并不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业火之中强行吸收并学会转化了一部分神心佛力,对于他并不稳固的境界来说就如一剂定心丸,省去了以后诸多走火入魔的危险。也许这也在般若的计算之中,他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将时光之砂赠予张黯然吧。
五狱塔不远处,净衡双目变得金黄,静静凝视着,口中喃喃道:“般若祖师,这便是你所说的殇么?我佛门有他依傍,真的能再次振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透着无法掩饰的激动。五狱塔的第四层,已开始缓缓的向外释放出淡淡的光环。这光环,只在有人闯进第四层时方才震动而出,如钟声一般向每一位修为高深的僧人宣告。
精神恢复到极佳状态后,张黯然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入识海之中翻出木鱼,想要将魔心唤出,然而还未动手,便被一只莹白的手抓住。回头看去,正是神心。
“你要阻止我释放他么?”张黯然做事最恨被束缚,哪怕是对自己修炼出的神心,也不会妥协。
“你我本是一体,你不愿意做的事我又怎么会逼你?”神心叹了口气道:“方才在火焰之海已经有罡火之气化为光柱进入,才伤了魔心。如今在这一处,虽感觉不到任何实质的攻击,但我却明显感觉得出此处佛家罡气更加磅礴,只怕已渗入识海的每一角落,若你贸然将魔心放出,只怕他更是受到重创!此时还是将他至于木鱼之中更为稳妥。”
“你说的是真的?”张黯然冷静的望着神心,缓缓道。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若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你将如何处世?”神心眼神淡漠的看着本心张黯然,原本仅剩的一丝人性也渐渐模糊开来。
“那好,我便暂且听你的,但若是魔心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介意直接将你弃之,成神与佛,对我来说并无差别。”张黯然抛下这句话后便将木鱼藏回原处,手一伸,便将神心融了进去。在火焰海洋之中神心消耗了极大的心神,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不受张黯然控制的神心了。如今只要张黯然心念一动,便能轻易的使用神心的力量。
所处的位置是第四层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占据了整个天花板,白色与黑色的液体悬浮在其中彼此交融又彼此对抗,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般若法中记载的经文转入他的脑海之中。“渡过彼岸,阴阳之界;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乃至无意界,阴阳之界见真佛。”
阴阳之界么?张黯然头脑冷静了下来细细思考,这第四层其实根本只是一扇门,以阴阳为阻隔,参悟者一跃而过,执迷者永无出路。他眼中精光直闪,将神心神珠融合之后,眼前的一切便豁然开朗。这阴阳鱼白者为经文之卷白,而黑者则为墨迹。整个阴阳鱼中蕴含浩瀚无边的经卷内容,皆是各经卷作者以自身感悟为力透入纸中,并且相互去杂留精,其中纯粹无比的佛力甚至都已化为了粘稠的液体,根本不是蛮力能闯过的。
将神心的力量自戒疤中攒出引入手掌,张黯然伸出双掌缓缓控制着这股力量一点一点往阴阳鱼靠近。
然而下一刻,让他十分无语的事发生了,这精纯的佛家力量仅仅是靠近阴阳鱼便受到一股大到无法抵御的力量吸引,只带起一个小小的漩涡,瞬间便融了进去。
心中满是不甘,张黯然连着尝试了十来次,但这阴阳鱼中蕴含的佛力太过宏大,张黯然这一点贡献便如石牛入海,无论操纵得多么精妙,甫一接近仍是被吸得干干净净,带起毫不起眼的小旋儿。
身体中存储的佛力已使用了近五分之一,张黯然也知道再这样胡乱尝试也试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坐在地上,望着这缓缓旋转的阴阳鱼沉思起来。
阴阳鱼的能源延绵不绝,相互牵制又相互辅助,微妙的平衡让人生出诸多感悟,其中的弧度与圆满便也与人之生老病死、生死轮回暗暗相合。阴无阳则不柔,阳无阴则不刚。循环相克,却又相生,螺旋一般缠绕着,孰先孰后,已成为千古谜题。世之大儒,无不谈之则避。
“等等,螺旋?”想到这里,张黯然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望着缓缓旋转的阴阳鱼,已想到了许多。脑海之中将每一次尝试时产生的漩涡定格回阴阳鱼上,再按照漩涡旋转的方向缓缓相连,下一刻,他的脸上已浮起一丝微笑。
这无数经卷构成的阴阳鱼毕竟人为,实非天成,按照漩涡旋转的方向,张黯然便可大致定格住这阴阳鱼真正的螺旋之源,便在阳眼到阴阳鱼中心之间连线的某一点,偏离了圆心约一寸。但就是这一寸,便导致了整个阴阳鱼的不完美,并且近乎是永远的缺陷。
历代佛门,男性占据了绝大多数,对于阴阳之理解总会有那么一点趋于阳,也无怪乎会偏向阳眼了。寻到了缺陷,张黯然也不客气,这一次他将全身所剩余的佛力都释放了出来,寻到那一处漩涡中心,控制着佛力反方向旋转,精确的朝那中心旋去。
“嗡~~~”这剩余的五分之四佛力终于产生了效果,整个阴阳鱼受到这股反转佛力的影响后停顿了一瞬,便在那漩涡中心出现了一个针孔大的小点,张黯然看准时机,如闪电一般瞬间钻了过去。
然而这针孔大小的孔洞恢复得还是太快,间不容发之际虽然完全穿了过去,张黯然的脚趾仍是碰到了那迅速闭合的孔洞。
“啊!!”随着一声痛苦的喊叫,张黯然双眼模糊,只看到眼前一个衣着破烂的身影后便昏了过去。他的脚趾仅仅沾到的一滴阴阳鱼中的液体,丝毫没有阻滞一般融了进去,径直闯入识海之中,比之那时光之沙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液体所过之处,经脉完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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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老乞丐
更新时间2011…2…20 17:24:23 字数:2726
“喂,喂!臭小子,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恢复意识后张黯然便感到屁股被踹了几脚。回想起经脉碎裂时那钻心的痛,张黯然下意识的运转全身元素,然而整具身体却是完整无恙,只是脑袋上不知何时又多出了六道戒疤。
确认自己无碍后张黯然这才想起方才有人在说话,心中不由一惊!能踢了自己一脚后却让自己无法察觉,这人的实力到了何等程度?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见一人躬着身子反手叉腰,一脸痞气的望着自己。
此人身高不到张黯然胸口,整个身子由一件各色补丁缝补而成的僧服松垮垮的挂在上面,胸膛裸露出来的暗黄色皮肤下连肋骨都清晰可见,如鸟窝一般的花白头发上戴着一顶莫西干一般形状的奇异帽子,远看起来就像是个蓝黑色的鸡冠,在他背后脖领上还插着一把巴掌大的枯黄扇子。瘦削的脸上眉毛竟然奇异的缠结了起来,而那两只不大不小的招子很不安分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丝毫显不出一丝高手应有的矍铄。
这便是守在第五层的家伙么?不是浮雕?不是陷阱?不是环境?望着眼前的人,张黯然禁不住呆了起来:难道自己来错地方了?
“臭小子,看哪儿呢?”眼前的老头见张黯然张大了嘴巴瞪着眼上下打量着他,猛一提了嗓门大吼道。
“呃。。。没。。。”张黯然被这一惊,回过神来问道:“这位前辈,请问这里是哪里?”
“你不会动脑啊?你没眼的啊?你白内障脑分泌失调吗?自己不会看吗?。。。”仿佛点燃了火山一般,张黯然只觉眼前看起来不大点的老头发起怒来竟是那么恐怖,如公牛般不停的咆哮着,顿时石化,老老实实的接受唾沫的洗礼。只是眼角时不时的扫过四周,相似的构造在提醒着他这里仍是在五狱塔内。只不过这一层的墙壁上,满是血红色的符文。看着是如此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同样的景象。
“呼哧、呼哧。。。”老头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是停了下来喘气,看样子骂人也是很耗费体力的。张黯然识相的从缘木鱼种抽出一坛碧落酒,拔了泥封递过去道:“前辈别急,喝这个润润喉,有些精神再继续。。。”
“碧落酒!”老头显然是个识货的主儿,一闻到这味儿就认了出来,不客气的接过去咕咕吞了几口后,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张嘴想要继续骂,却发觉再也没了气氛。怒视着张黯然那阴谋得逞后的笑脸,悻悻然将酒坛塞进了宽松的袖子里,伸出手来示意张黯然随意,便大咧咧坐了下来。
“前辈。。。”张黯然亦团坐下来,刚要开口,却被老头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前辈不前辈的,这俩字我都不会写,你就别在饶舌了,我是处男未婚,年龄保密,你可以叫我低调风情回眸寂寞温柔成熟内涵洒脱不羁魅力老乞丐,简称老乞丐。到你了。”
张黯然心中狂汗,这家伙是个乞丐?还这么大气的说出来?不过如此爽快他也感觉舒服,答道:“晚辈张黯然,年纪已经记不清了,已有一妻。”
“哦?都有老婆的人了?你不是和尚吗?那你脑袋上那十二道戒疤是怎么回事?莫非你还俗了?”老乞丐指着张黯然的脑袋问道。
“额,这个另有原因,并不是我自愿的,我不是和尚。”张黯然尴尬的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如我说的不错,这里便是五狱塔的第五层吧。”
“什么五狱塔?乱七八糟的。这里是我打盹的地方!”老乞丐忿忿道。眼见老乞丐又有要发飙的势头,张黯然忙接口道:“原来是您的卧室啊,真是失礼了失礼了。”这周围除了奇 怪{炫;书;网}的文字,甚至连个枕头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睡觉的地方。而老乞丐全身也没散发出一丝力量的波动,这让张黯然很是奇 怪{炫;书;网},但想到老乞丐火爆的脾气,张黯然打定主意该不问就不问。
“哼哼,能来我睡觉的地方也算是你的福气。”老乞丐收了人的东西,说起话来当然也软了不少,道:“说吧,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可别小看了我睡觉的地方,你能来这里也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了,险些连命都丢了呢。张黯然心中暗想,说道:“前辈。。。哦不。。。老乞丐,其实是这样的,我被几个老和尚忽悠进来,他们说我只要从天花板上出去,就会现出真佛之影,然后他们便会愿意在我的带领下加入军团,消除最近人间出现的妖魔。”
“哦?”老乞丐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有了转变,然而那转变却是带着丝丝不屑:“凭什么非要你来带领呢?”
“。。。前辈误会了。”张黯然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不对,这老乞丐听到这些话并不否认,显然是知道其中的关键的,感受着老乞丐眼神中透出的压力,张黯然理了一下思路道:“晚辈并非想执掌佛门,统帅全局我根本一窍不通,且也受不了这束缚,只是我在胡禅寺下的密道中收到师傅的传话,便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他的嘱托。。。”
“哈哈哈。。。”不等张黯然说完,老头便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笑道:“是般若那老家伙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张黯然惊道。老头这么称呼般若,身份定然不一般。
“般若啊般若,你的徒弟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老头自言自语了一般后看着张黯然道:“他有说非要让你做方丈吗?”
“。。。这个倒是没有,前辈的意思是。。。”张黯然脑筋一转,问道。
“我只问你,如果没了般若的嘱咐,你还要争这佛门统帅之位吗?”老乞丐目光灼灼,有若实质。
张黯然迎上这目光昂然道:“即便没了师父的嘱托,我仍会尽最大努力掌控着佛门。”
“为何?”老乞丐只吐出两个字,张黯然却觉得全身仿佛被巨大的大山压在肩膀上,险些连气都喘不出来。他知道,如不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理由说出来,只怕此时便会受到重创,即便搬上般若的名头亦没有丝毫办法。
索性凝聚全身力量与这压力抗拒后道:“佛门历来都不讲杀戮,且这很长的一段历史他们都沉溺于海底,实战技巧与心境都完全无法适应大陆上的战争,我需要掌控他们,便是要他们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且最大限度的避免伤亡!”
强大的压力骤然一松,老乞丐望着他,却是笑了:“好,好,好。总算般若的眼神没走太远。你也历练了许多,是时候承受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