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跃至寒冰界,此地终是太远,便是乾坤教教主大能也有管顾不到的地方。况且邪月仙子也只在这一地盘踞,并不轻往中原繁华地,两不相犯,所以能维持至今二百年相安无事。”
张入云寻思片刻,心上会意,又问道:“照鱼篮先生口气,你定是在地龙岛修行好{炫&书&网}久,对乾坤教中事极是熟悉的,在下是乾坤教后进好些事理不明,正好请教先生!”鱼篮连道摆手直道不敢,但有张入云求问便俱是详细妥当的解答,他地藏一族又是鬼母一脉亲族,所知所识甚多,当下言无不尽,直至今日少年人才得将这魔教内里知道些个仔细。
原来地藏一族本生在食尸界,万年前得天地造化施化了人形,其间繁衍生息,直到得今日才有眼前境地,只奇怪的是鬼母虽残忍,可这一只亲族却是心性温和,向往人间福境,耻于那食尸界中苟存,数千年修积才能循机升座人间界,鬼母念其同根本族倒也不怎么干预,由其自生自灭。好在这一族虽是温和不忍杀阀,却有一门制器治金的本事,所铸器具均是极上乘的法宝,为此上鬼母倒有些倚重此一族来,这地龙岛因在狭间边缘,灵气极盛,地下缠玉石尽有,一族人靠的一门本事为食香鬼母造器,千多年来也得了个平安。只是到底为鬼母束缚,前日显身命其招看张入云一行二人,一族人哪有不奉敬的道理。
张入云和段惊霆都是乖张性儿,听出鱼篮老人口里有些不详实,当时便已猜出他一族人心思,一时张入云微笑不语,段惊霆却是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只是听到地藏族精擅制器,两少年倒同时心有所想,不约而同问了对方个仔细。
当张入云询问老人飞剑可能铸造时,老人笑道:“此是中原正经仙人防身炼魔的神兵,其中按五行,分阴阳,辅有草木精华,还需得仗剑者灵气本合,怎是我一族所能制炼的!且仙剑有炼魔的意图,我一族出身灵异总是有些忌讳。圣使若是想领一件防身的利器,我这岛上尽有,待圣使用完膳,便由圣使随意挑拣,不是我一族自夸,若论威力也不能在他中原散仙以下。”
段惊霆闻声笑道:“老头儿!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一双眼睛和鼻子虽能观人好坏,你肠腑里藏了些什么东西,我闭了眼睛单凭气味就能闻得出,连食香那样的老鬼都得倚重你这一族,你手底定藏了些好东西,我也不要你什么刀剑之流的兵刃,你有什么奇巧的东西只管拿来我瞧,若是我看上眼自然拿走,若是有藏私,我临走之前定将你个不透气的洞府砸个稀烂!”
他这一番话说的鱼篮老人及至地藏一族尽皆惊色,张入云见了赶忙解释道:“老先生不必担心,我这位朋友向来爱开玩笑,说话当不得真的,诸位也请不要在意。”
可段惊霆却冷笑道:“怎么不当真,明日与邪月一战,你我二人生死未卜,他这洞里即有宝物可添我威力,我凭什么不取?如我明日身死,就是杀了这般人又当如何,告到阎王老子那里我也只有一条命陪他们!”说了又看着鱼篮狞笑道:“所以老头儿!且把你洞中宝物全搬出来,免得等我自己动手,可就晚了!”
张入云见段惊霆说话时,嘴角眉头俱都扭做了一处,知他不是在做假,当时心间一阵烦闷,生怕还未与邪月见面,自己又将与段惊霆较量一场。段惊霆生负血海深仇,又是个乘张邪气至极的性,越是临近寒鸿岛他一身杀气越重,却不要到头来拿了这地藏一族试刀才好。
正在他这里躇踌时分,对面鱼蓝老人却是先一步小声说道:“我一族人向不好杀戮,炼得这多兵刃也只为了应求圣母取用。这位公子想取我族洞中宝物不难,只是我一族人也有一桩事想请圣使与公子施于援手,公子如能答应,我一族中炼制的宝物只管尽取,绝不敢藏露!”听得他话说的慎重,张入云也不禁起了兴趣,一旁段惊霆则早冷笑了问他是想要自己做什么事!
老人闻声不答,只立了身,环顾四周同族,在他目光下,所有族人也不待其号令便都得行前与厅台前汇集。鱼篮见了,犹豫半日指手从人群中挑了十人走近台前。张入云当眼看时,就见老人指点的都是年轻貌美体格健康的少年女子,一时心上思忖,不由生起一古怪念头。
而段惊霆元没有他这般斯文,只当眼看了看,便直声笑骂道:“老头儿!你找了这多少女来,单找我与张入云两个男子帮你的忙,怕不是要做出些龌龊借种的勾当吧!”
鱼篮闻言老脸一红,尴尬道:“段公子所言不差,我地藏族已有前年没有诞下过童男,如再这般下去,迟早要有亡种灭族的危 3ǔωω。cōm险,今日能得圣使与段公子二位少年英雄登门,算来也是一段姻缘”
第六十九回 … 惜红香苦短 叹艳骨长青 (伍)
段惊霆闻的果不其然,当时哈哈大笑道:“呵呵,这老头叫人犯淫,偏说的这般斯文,还敢道自己是拉红线的月下老人,算做是一场姻缘,当真是老脸皮厚,无耻之尤。不过被你拍的我马屁倒是挺舒服的,我正为吃了这多好酒,腹中烧得一团火,且拿你几位姑娘当下酒菜,说着伸手便将近前一女郎拉入怀里,惹得女子一声惊叫,可到底是与鬼母亲族,天生媚骨,又早看中段惊霆人物英俊,惊声过后并不见羞惭,反脉脉含情的看着少年人。
见此段惊霆又嗤笑道:“哼,老头儿!你这一族能脱的兽形,怕是当年也用的这般手段吧!”
鱼篮老人闻言面色惊变,不敢言语,他地藏一族确实是凭了食尸界内未身死的男子阳精才得化身人形,段惊霆一张利口,张嘴就道出内里玄机。
为女子们诱惑,段惊霆欲火涌动不能自禁,当时捅了女子在怀里便下了厅台,众女子见他走了,倒会自行分排,当时分了一半人数跟上,却又留下当地若干人。段惊霆回首望了留步的女子们笑道:“你们不用多寻思了,这姓张的是个假道学,外人面前不会显露本性,况且他家里还有两个悍妻,长的虽漂亮护起男人却比恶鬼还凶!想打他的主意,还是等他死了老婆再说吧!”说时节,又伸长了胳膊来拉拢众女。女子们不置可否,只得回望鱼篮。
老人也颇头痛,回首欲请张入云示下,却又哪里好意思张口。倒是张入云先笑道:“段公子早得冷龙臂,一身精气无人可及,数年前又取了一半金龙龙阳,更是威猛。众位姑娘倒是不用为公子身体着意!”说到这里少年人也觉过犯淫邪,住了语言。
那地藏族女子最能观人眼色,虽然张入云一身龙阳并不在段惊霆以下,但只凭气息便知他不是好色贪淫的人物,多半不能如一族所请,于这地龙岛下留得遗族。当时勉强留在当地,只为的是长老在场,今见张入云开了口明是鼓励众人随段惊霆而去,因腑内已为欲火煎熬竟是不再等的鱼篮应允已是捅了邪龙子而去。直乐得段惊霆纵声大笑,就是性高如他这般男子,此时也经不住的得意忘形。
鱼篮见一干女子离去了,这才犹豫着欲和张入云开口,不想对方已然先声道:“不必了!段惊霆能得如此,许日也在担心明日生死后,在这世上空走一遭,今日这般放纵,心中多少是想留下些后代以证明自己曾来的这人世一场吧!况且他确是阳火亢奋,平日又要与那龙臂作对,火气自然大了些,还请你多担待些!”
老人答道:“即知段公子有如此本事,属下也就不用再担心公子的安危了。”
张入云笑道:“多谢你一番招待,段惊霆即已在这里安卧,还请鱼篮先生择一处好教入云歇息!”
鱼篮见他要休息,自是连忙起身领路,可才站起,却又皱了眉犹豫半晌才斗了胆子开口道:“小人斗胆有几句话与圣使说,若有冒犯还请圣使恕罪!”
张入云见他异色,便知道有些蹊跷,眼前鱼篮老人虽是鬼母亲兵,一样也是尸虫进阶,可通身上下倒无有多少邪气,见老人沉了色开口,心中一动,连道但说无妨。
老人见张入云随性,又是挣扎了半日才道:“依鱼篮看来,圣使寒鸿岛究竟不去的为好!邪月仙子性极残忍,有怨必报,如有商量处,总比动手的好,不如圣使请乾坤教教主天君出力,救得圣使夫人一事倒可就此善罢呢!”
张入云未料到鱼篮老人会想让自己与商暮云联手,他虽说精细,却一时也难以明白老人话中的意思,思忖半晌后点首道:“先生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我与商暮云几次见面都是恶面相迎,只怕他不得答应,但若真是邪月势大,我与段惊霆不能相敌,救不得艳娘,倒真可行此一策!为入云私事,倒让老先生费心,真是惭愧!”说着抱拳相谢。
鱼篮老人见对方没能领悟的自己怀中意思,只得暗叹一声,自己言尽于此,若是被鬼母知道自己多此一言,一族性命只怕难保,当下眼色一黯,便欲领了少年人往主室中歇息。恰在此时老人事先吩咐的族人正鱼贯捧了累年打造的兵刃法宝献上,张入云无意这些外物,并不愿为此耽搁时辰,只是主人即有盛意,自己总得做做样子观晌一番。果然他地藏族当真得有奇技,一门宝物俱是出色细致到极点,纵是顾少阳老人怕也不过伯仲之间,且他族中众多,一应的法宝齐全,少年一时流连倒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因见眼前宝物奇幻想起自己一对兽神爪凶险诡异,便取出与鱼篮老人请教。
老人见了鬼爪上的狰狞甲便是大惊失色,再见得还有鬼母金缠丝束甲连眼睛也瞪的大了,半晌说不出话。脸色也变的煞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张入云本想请教他约束兽神爪的法门,此时看来老人是多半不得说了,于是道:“老先生若是怕泄露什么机秘,入云也不敢强求!”说着便欲将兽爪放入囊中。
恰在这时,鱼篮老人却面带惭愧道:“此是天机,如我等卑微身份是不该妄论的,只是圣使即为圣母授使,但闻些也不妨事!”
张入云见老人打开话匣子,自然乐得听从,笑道:“如此还请老先生指教,入云洗耳恭听。!”
老人脸色惊惧,大了胆子指了少年手中金鳞道:“圣使手中这金鳞乃是天地奇兽巨狰狞的防心背甲,从共一十五片,本是被斗母月魁圣人围了防心要害的,圣使可知道?”
张入云笑道:“这个倒是知道的,这兽甲也是当日斗母当着面赠与鬼母,最后落在我手里的!”
鱼篮老人点了点头再道:“哪圣使可知这巨狰狞有何来历?”张入云摇了摇首,见此老人终提了胆子道:“人都道我乾坤教教主之上还有五祖,本来五位教祖都是开天劈地的神圣,但在千三百前,其中一位竟被凡人杀死进身了教祖身份,圣使却猜猜是哪一位?”
张入云见鱼篮老人说一句顿一句,显是心中惊惧,不想一切是非均有自己口中道来,当下照拂其意,垂首思忖,一时回道:“我若猜的不错,该是月魁斗姥吧?”
鱼篮老人见他开口说出,心气一松,点头道:“不错,正是月魁圣母,可这原先斗神界持掌却是……。”说到这里,老人又显了惊怕。
这一次张入云却是直声道:“老先生不用犹豫,不如由我猜一猜,说出来。若有不对的地方再请你指正!”他这话说的极合老人心意,当时一颗瘦头点了又点。张入云见了笑道:“如我猜的不错,千三年前斗神界主人便该是巨狰狞,月魁杀了它取而带之,又将它金甲佩在身上助自己功力!对不对?”
“不错,不错!这巨狰狞便是当年玄武啸天,玄武者斗神也!以斗母威力竟终将战神杀死,圣使!您这一去寒鸿岛当要小心谨慎才是!”老人冲口而出道。
张入云闻得他言语蹊跷,不由道:“咦!我一去寒鸿岛,会的是邪月冷龙,至多与赤影贪狼有些勾当,怎与斗母有牵连!”可话音落地见老人已是噤了声,知他心有(炫)畏(书)惧(网),张入云是从不强人所难的性子,当时见了也就不再追问,只暗怪自己蠢笨,若是有艳娘在身边多半能猜度的出。他半日里与这地龙岛上耽搁,诸事诸物奇幻倒将牵挂艳娘的心思暂放,此时回顾起来,不免暗暗责怪自己凉薄,忙收了心思不再对这些奇闻感兴趣。
只是心头却又有些震惊自己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艳娘而不是沈绮霞或隐娘来,如此作想,倒让少年人心上好过些,回想艳娘平日娇媚,人前冷落自己,人后却又乐与自己温柔缠摩,想到这里张入云不由心神一荡,自知心头艳娘倩影终是割舍不得了。一时少年人心意阑珊,也就不再怎地顾忌眼前与鱼篮询问,当下趁了酒兴便在地穴内将息了一晚。
竖日晨起,段惊霆却比张入云起的还早,他一夜收获甚丰,虽则俘获群女,可阴阳交泰反倒助长他的灵气,这群女人们不愧是鬼母亲族,一身采补媚术极是精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