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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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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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鬼母虽被张入云雷印真诀炸毁,但只转眼间,妖雾涌动,复又凝聚成形,重又抱着张入云笑道:“傻小子,没用的!我现在不是真身,你虽得了佛家真印,但功行不够,耐何不了我。”

她话音刚落,张入云却是当先受不了方才强使雷印的激荡,他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再使的这般强横的密法,体质再也承受不了,一时雷火自噬,却先把自己胸腹炸裂,当下惊起涛天般的血水,只洒得鬼母遍体皆是。

一时鬼母虽得快意,但口内却又连呼可惜,只为张入云受得这一声雷动,却是眼见不得性命了!

正在叹息之间,却见一旁落在地上的混天绫自被张入云血水浸湿后,竟是无风自动,陡然间本已是红光耀眼的红巾,却是放出万道赤光,直把个仙人洞内映成白昼,待鬼母略带疑惑侧身去看时。

即见那红绫已是浮在白空中,忽见得绫身中一阵抖动,竟是那印在其上的火鸦已是飞射而出。当下它见了鬼母,却是在其身边绕了数周后,又返回绫身内。

鬼母先时还有些惊疑,及后见火鸦知不能敌,却重又回到绫身上,这才展了眉。

不想正在她一番得意之际,却见绫身上赤光又是一阵大盛,当下却又见一轮红日自绫身中跳出,悬在空中将本已如同白昼的洞腹,却又印成一片光海,三人与这赤日强光,已是目不能视物。

但见鬼母本是腥湿异常的身体,却在这赤光照耀下旋即开始龟裂,只片刻间周身烟气竟被照散了一多半。

到此时就见鬼母恨声道:“不想这混天绫竟真的这般厉害!”欲待再施法力,但赤日炎炎已是有些迟了,为防真阴受损,思来也只得作罢。

当下即见她回首与张入云说道:“不想你的无双姐姐对你倒是情重,竟将这无上至宝相赠,只可惜投了禁法,不到有杀身之时不得运用,倒难为你今日受了这多委屈了!”她虽仍想将张入云搂在怀里,但双臂已然变的枯干精瘦不得调动。一时只得笑着吻了吻张入云道:“再见了!年轻的小少爷!等下一次我再来找你吧!在此之前,你可一定不要被人杀死哦!”

后又对香丘道:“你也一样啊!美丽的小东西,到时候你也一定要活下来。”说着话,却又将舌一卷,吐出了腹中的紫灵珠还给香丘道:“快去救他吧!我可不想他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死!记住,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们的!呵呵呵呵”待她笑的最后一声时,却是平的一声,瞬时消失在空气之中,周身的烟气也会赤日照散,只留下一地肮脏的泡沫。

一时妖气尽散,那赤日也随之感应,当下重又落回绫身上,立时间,洞内得又落得一片黑暗,再无先时丝毫的光亮。

香丘此时脱得妖女的束缚,忙顾不得收回原身,却忙奔至张入云身前替他疗伤,灵珠过处,张入云一身创伤俱都在收口,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香丘虽将他周身伤害全部治好,但终因张入云耗力太巨,只在一旁昏迷,却始终没有醒来。

香丘见此知张入云元神受创,被鬼母折磨的太过厉害,加之失血太过厉害,防他日后再也醒不过来,一时用尖锐的指甲将左腕划破,将体内玉乳一般的血液送入张入云的口中,果然她一身宝血效力奇大,只一流入张入云口中,便是顺着喉咙流入了腹内,当下便激得他双目一睁,竟是不由自由的将香丘手腕捉住,拼了命的用力吮吸,一时香丘只得苦苦在旁打熬,即始终未将手腕夺回,见张入云这般模样,反倒流了满面的泪水,正打在其脸上,不想张入云被香丘热滚滚泪水溅着,反倒恢复了灵性,当下见自己竟在吸食香丘的血液,却是大叫一声不可以,迅即将其臂膀丢开,只是如此一来又是使动了力气,当下又昏迷了过去。

香丘见他恢复神智,却是欣喜异常,当下只将一粒紫灵珠不住在张入云周身滚动,直到自己筋皮力尽,昏倒在张入云身上为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入云猛然间于恶梦中惊醒,两眼睁开时分,却见眼见一片漆黑,虽是地下冷的厉害,但胸前却是温暖异常,取手触了触了,却觉掌过滑过的地方即是一处软玉温香。一时忽然察觉是香丘卧倒在自己身上,连忙坐起,不想只一挣扎,却觉喉咙和鼻腔里满是异物,当下口鼻均被堵住,竟是一时不得呼吸。

待张入云转身跪起,却是再也忍不住将腔内的秽物尽数吐了出来,原来全是自己鲜血所凝成的血块,方才自己躺在地上并无妨碍,此时震动身体,倒是将胸腔内的淤血尽数吐出。

一时张入云也没满地的血块吓得一大跳,深恐自己元气大伤,丧了功行。只是尚幸虽是气血极衰但经络却未受损,当下将心大放,却又为转回身来照顾香丘。

此时的香丘仍是未有恢复人形,张入云虽是从一旁拣过先时落地的衣裳,但因香丘体态巨变,已经无法穿上,只得将她要害略为遮掩,为防地上寒冷,却又取过混天绫垫在地上为其御寒,而自己衣履早已在与鬼母相斗时撕了个干净,找寻了半日,才只得拣到两幅较大的布片将自己下身遮起,见左右不得消息,一时也只在坐在一旁安心调息。

过得多时香丘还未身醒,张入云不免有些担心,正在焦急间,忽见香丘眼珠有些乱动,却是想起先时柳如烟也是如此窘态,一时已是明白。

重劫过后,有幸余生,张入云愈发珍异眼前得之不易的性命,一时虽仍是心有余悸,但放松心境,柔声与香丘道:“香丘,你若已经醒了,就先把衣裳穿上,我先去水潭边洗洗身子,过会儿再来。”

他走至水滩边,满以为过不得多会香丘即会将衣裳换好来唤他,未想却是过得个把时辰,也不见香丘来唤,正在焦急处,却忽闻香丘处传来一阵哭泣声。这一哭,把个张入云惊个不轻,以为又生了什么变故,忙赶紧上前探视。

未想,才刚走的近一些,却听见香丘急声道:“别过来,阿云!求求你别过来!”

张入云目光敏锐,此时已看见香丘竟还是一副异形,并未变回人身。一时醒悟脱口而出道:“怎么!一时变不会人身吗?”他话一出口,心里就已后悔,忙将话头顿住。

果然香丘闻得此言,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时张入云心急,又上前走近了两步。

香丘闻得张入云走近自己,一时又哭叫道:“阿云,你别再过来了!求求你,别再看我了!”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只因为我是个妖怪!”

“那又怎么样?”

“别,别再看了,阿云,我现在是这么丑!”

“怎么会?你是这么的美!!”

第二十九回 … 乾坤有奇术 不使少年尝 (一)

不想香丘仍是摇头道:“不会的,小姐当时知道我的身份后也是说没关系的,但到后来,却又不要我了!

张入云闻言沉声道:“不会的,我要你,你是这么可爱,红莲和叮灵姐妹一定都会很喜欢你的,她们也都是妖精啊!再说我早就知道你的不是为人类了,但到现在还是喜欢你啊!”

香丘疑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入云笑答:“我半年多前遇到叮灵姐妹时,听人说起她俩也是在一夜之间长高了好多,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些猜到你应该是有些异质了,之后又在昆明遇到周氏二兄弟,他二人只一照面就与叮当为难。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已然明白了。”说到这里,张入云倒笑了,只道:“所以我当时气急之下,手下一点也没留情,把他二人教训了个厉害。再之后等遇见树洞中的你时,我就更加不在乎了。”

到此刻,香丘才真的有些信了张入云,但略一寻思,又委屈道:“阿云,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嫌弃我,老是对你乱发脾气,让你受了好多委屈了!”

张入云听了倒笑了,当下俯下身道:“没有啊,那是你的真性情,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香丘你啊!你不知道,每次见你那般开心而忘了所有烦恼的样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香丘黯然道。

“我有吗?做人不应该都是这样的吗?让善良的人多些开心少些烦恼,这难道不是天地间的至理吗?”

张入云说到此处,却又暗了色道:“只若真要论起来,可能就是在十方岩上第一次与你交谈的时候,自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天下虽大却并没有你我安身之处。香丘!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多想让你和义弟叮当他们生活在一起啊!在那之后,我们天天开心,再也没有烦恼!”

香丘听了,当下将头埋在自己怀中道:“是啊,我也是一直这么想的,你不知道,那天在十方岩的时候,我也是很想和你一起去寻你的义弟义妹的。”

二人此时俱都知道对方当年的心事,不由相视一笑,虽未开口,但心头却都是一阵温暖。张入云看着香丘娇弱的身子,思及近来她屡遭的重劫,仿佛是老天爷专与这弱女子作对一般。一时又触动他生平恨事,心下激动只将钢牙一阵乱咬。但未防被香丘看出害怕,连忙藏了心思,再又劝她赶紧收回真身,将衣履穿上。

未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却换来香丘一阵哭泣,原来她已是暗自几番试练,却是始终变不会人身,此时再见张入云催促她,心急之下,又犯了平日的性情,大哭了起来。

张入云见此,忙出口安慰道:“不急不急,你先休息一会儿再说,恐是你太过心急所以才会力不随心。我且和你说一个我小时候的笑话你听,待你听了之后,说不定却有些用处。”

香丘见有笑话听,却是来了兴致,只催促张入云快说。

当下张入云想了想方开口道:“小时候,家门口有小男孩,他生性顽皮,一日将一个小板凳套在头上玩,不想等他玩累了想除下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了。当时只吓得他又急又哭,未想他越是急越是哭,他的头却涨的越是大法,更拿不下来。喏,就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样!”

香丘听到此时才知道张入云是绕了弯子嘲笑自己,一时娇嗔道:“我头才不大呢!阿云的头才叫大呢!”一时忽然醒悟道:“我知道了,那个淘气的小男孩一定就是阿云你……。”

张入云闻言哈哈大笑道:“胡说八道,怎会是我……。”

一个时辰后,二人已是逃出了洞外。

张入云一出得洞后,便是四处觅食,二人也均饿极了,一时虽只能生食一些山薯,但也吃的十分香甜。张入云自得香丘生血补身后,身体虽是受创极重,但元气却未见短,只他是此时身上无有衣服,仅凭混天绫遮体十分尴尬。

好在二人在仙人洞中也互将二人形体看了个通透,张入云此时不堪的模样,香丘倒也并不怎么讥笑于他。只如此这般张入云终不方便出行,且二人众多随身物事都已被普济寺恶僧强夺了去。一时思来想去之下,张入云最终仍是决定要再回普济寺一遭,好将遗失的物事偷偷取将回来。

香丘虽几度要与其同行,但均被张入云劝阻。当下只说自己去去就来,绝不久留,只让香丘在原地静候。待香丘又再想说下去时,却见张入云眼神与往日不同,一时她见了心里竟有些害怕。当下拗不过张入云,只得同意他一人独去。

一时待张入云将香丘安置妥当后,便乘风也似的向普济寺奔去。

两个时辰后,那般庭院广大的普济寺竟燃起了涛天般的烈焰,香丘站在远处遥望着古寺,只一点点的看着那甚为庄严的寺庙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却是半日默默不语。

再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入云这才返回身来,此时却是已换了一身新衣裳。二人都未有想到那寺庙内竟有俗家男子的衣裰,一时张入云不但换了一身新衣,且还抽空在山涧中将身洗过,当下即见他新衣新鞋,从头到脚都是干净非常。

只是香丘一番仔细打量下,却见他比去时,身上已是多了不少的伤口,只故意穿了一件宽大的儒衫以做遮掩。当下香丘只略一寻思,就已知道张入云此去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只是他如此所为到底也是对自己一番怜惜,待香丘反复思虑过后却是始终未有将张入云在寺中作下的惊天血案叫破。

待香丘张入云竟将那口蕉叶锅也带了回来,却是异常高兴,当下虽是有心用那锅烧煮一点热食,却是到最终,香丘未有敢在此地做一丝停留。

张入云此时自是明了她的心思,当下也不去问,只携了香丘向南飞奔。到得此刻香丘才将一身轻功尽数施展,这一日里,张入云竟是拼尽全力,也是怎么也无法赶到香丘头里。当下香丘见张入云赶不上自己,却是在一路上止不住的娇笑。

自这一日起,二人心照不宣,每遇一地必定大吃大喝,将当地能玩的能吃俱都游历了个遍方才上路,一路下来,本是因连番遭劫已是瘦脱了形的张入云终于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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