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答道:“魂袍不染尘土脏污,只要你体内魂力充沛,它就永远干净洁白。魂袍还可以帮你运转魂力,穿上魂袍,你的魂力流转会更加自如流畅。魂袍是修魂之人身份的象征,这件魂袍送给你了,现在你穿上它,我教你入门魂技。”
左烈依言,穿上魂袍。
左烈身着魂袍,立显不凡器宇:身材挺拔,眉目清朗,轮廓分明的脸上虽然稚气未脱,但是清秀之中英武之气自然而发,少年之人已见大家风范。
护法对左烈愈加喜爱,当下悉心传授修罗神教的入门魂技。
“修罗神教的教徒按照魂力分为十一个等级:魂徒、魂师、大魂师、修罗、斗罗、星罗、王罗、大罗、金罗、帝罗、祖罗,每个等级都有他们的职责和要修炼的魂术。”
“魂徒、魂师、大魂师三个等级的魂术各有一层,修罗魂术共有三层,修罗以上每个等级各有九层,一共六十九层。你天生千年魂力,将来有望成为修罗神教的魂术高手,但你需要从低层的魂术练起。现在我教你的入门魂技,就是魂徒要修炼的魂术——运魂。”
护法盘膝坐下接着说道:“运转魂力是修魂之人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魂术,通过运转魂力,以发功制敌,可以复原亏损的魂力,还能快速恢复伤势。运转魂力,就是要把你体内的魂力快速运转到你身体的某个部位,这个部位因为某种需要魂力必须到达那里,比如为了发功,为了疗伤等。”
“你体内虽有魂力,但你不会熟练运转,你就不能很好利用魂力。你现在静坐调息,意守魂根之气,然后意念导引,把魂气引致面目五官、颈项双肩、双臂双手、胸腹五脏、胯臀会阴、双腿双脚,反复运转,直至熟练为至。”
左烈点头,盘膝坐下,象开启魂根前那样调息一番,再引魂根魂气至周身各处,反复流转。左烈愈练愈觉舒畅,坐练许久,不但不觉劳累,反觉轻松清爽,精力充沛。
左烈资质聪颖,很快掌握了运魂之法。
护法说道:“你初学魂术,不易修细过多,你把古币送回家中,再来洞中。”
左烈依言,换上布衣,离洞回家,安排好家事,用过晚饭,太阳刚落,左烈就回到洞中。
夜幕来临,又是皓月当空,天空晴朗地没有一丝浮云,护法放出天眼,吸收月华,左烈小心侍奉。一夜无事,天亮时分,护法收功。再有一晚,就可以练成控魂术了,按照星象显示,当日夜晚仍是清朗之天,护法心中暗自宽慰。
忽然,护法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左烈不知何故,但他在护法脸上看到了失望无力的眼神,左烈正要问,护法抬手止住左烈,轻轻走到洞口,凝神细听。
山崖下传来沉闷的吼声,那吼声越来越大,好似闷雷响动,在宁静的深山中滚滚而过。左烈感到胸膛憋闷,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
吼声透过洞口的结界,传进洞中,这个结界可以屏蔽洞内的魂力传向洞外,避免有人发现这个山洞,但是难以屏蔽洞外的魂力传入洞内。崖下的吼声是魂力极强之人用魂力聚成,杀人于无形,亏是左烈魂力不浅,不然早被吼声重伤。
第四章 洞下惊变
随着吼声一阵阵传入洞中,左烈渐渐难以支撑,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护法正在意守丹田,抵御吼声,见左烈不支,一掌抵在左烈背上,魂力注进左烈体内,帮左烈调息意守。
一会儿吼声渐渐远去,左烈翻涌的脏腑渐渐平静。护法松开抵在左烈后背的手掌,转过身来,长叹一声说道:“我以为今晚就可以练成控魂术了,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看来我要辜负教主重托了!”
说到教主,护法不禁热泪盈眶。
左烈不知道护法所说的“他”是指何人,但他知道那该是一位十分厉害的人物,护法作为神教的金罗,地位接近教主,能让他感到不安的人,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帝罗或者教主?护法为什么是千年前的护法?现在的教主和他有何渊源?左烈心中的疑惑迷雾一样弥漫不息。
护法面色苍白,看着洞外说道:“前几天,我被他打成重伤,差点死掉,多亏你救了我。我以为藏在教主的不死结界中他就找不到我,可刚刚他已到了崖下,他不会无故到这里来的,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还会回再来的。山洞虽有教主的不死结界遮蔽,但这个结界本来就是魂力结成,只是它的魂力波动极其微小,难以被人发现罢了。以他的魂力修为,不会发现这个结界,但他一定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知道他早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也许他只是怀疑,没发现什么又走了。”左烈安慰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他,如果只是怀疑,他根本不用到崖下就可以探个究竟。今天你不要下出洞了,你身上有千年的魂力,你又不会屏蔽魂力波动,你一出洞,他就会发现你,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不会放过你的。只是让你的父母担忧了。”
左烈连忙说道:“让父母担忧我也不忍,但如果他们知道我为护法所做的事情,他们也会原谅我的。”
护法感激地用手抚着左烈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件要事要托付给你,你一定不要推辞,现在你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了。”
“护法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左烈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千年前,奥迦大陆本为土族统领,土族的王巨墒就是修罗神教的教主。有一年一场异族入侵,彻底改变了奥迦大陆的命运,那场大战土族战败,王族成员死伤殆尽。在战争中,巨墒王看到战况无法逆转,就用他强大的魂力结成了四个不死结界,把土族中魂力卓越的修罗教徒秘密隐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
“这些被藏的修罗教徒只知道自己的藏身结界,谁也不知道余下众人的藏身之地,他们活着是为了保存土族的核心力量。
这个洞口是巨墒王结成的第四个不死结界,他的里面藏着重大的秘密。五年以后的今天,你必须再次来到洞中,在这个洞里,藏有巨墒王的另外一个结界,你见到那个结界,就会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左烈用心聆听,默默记下。
护法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说到:“这是一本神教秘籍——修罗神功,上面记载着修罗教徒六十九层魂术的修炼功法。在神教中,只有教主才能拿到这本秘籍,余下教徒,即便是金罗和帝罗,也只能看到他们自己应该修炼的魂术秘籍,更高位的秘籍,他们无法看到。”
手捧秘籍,想到教主,护法不禁眼中噙泪:“教主把这本书给了我,就是让我修炼最高的功法,可惜我资质浅薄,修炼千年,始终无法突破金罗之位。你先天浑源深厚,万年少见,以你的资质,定能修成不世魂术。”
护法之话,使左烈心事重重。一面是护法的重托,一面是绝世秘籍。接受重托,了却护法所愿理所当然,但是那本秘籍那是土族圣物,神教至宝,自己如何受得起?
但是护法接下来的话语是左烈更加不安。
“等你修成了修罗神功,你就是修罗神教的教主,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你找到了土族的王子,你要保护他做土族的王。”
左烈惊讶地张大嘴巴,他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左烈思索着:“我怎么能够成为神教的教主,如果我做教主,现在的教主又是何人,他又有多深的魂力?”左烈想着,不禁心乱如麻。
护法知道左烈是淳厚之人,心中绝无妄想,自己突然说出这些,左烈一下子难以接受,于是又劝慰左烈说:“这本奇书,只有魂力卓越之人才能拥有,我找了一千多年,也没找到一个配修此书之人。你浑源深厚,又遇到了我,这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如你修成神功,你就可以改变修罗神教和土族的命运,这也是你对修罗神教和土族的莫大恩德,切记切记。”
“可是我怎样才能做神教的教主?现在的教主是谁?”左烈困惑地问道。
提到现在的教主,护法双没紧蹙,面色渐渐凝重。
“一千年前的战争,使土族在奥迦大陆消亡,土王巨墒也下落不明,许多人说他战死了,然而战争结束后,他又出现在修罗神教中,仍是神教的教主。但我总感其中有所变故,我们的王英明伟大,万民拥戴,而现在的教主阴险凶残,和我们的王大不一样。”
“战后我也曾经回到修罗神教,因为我以为教主就是我们的王,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有异,神教之中处处阴森可怖,特别是战后入侵土族的异族力量也神秘消失了,我怀疑他们侵入到了修罗神教之中。”
“但我亲眼所见神教的教主就是我们的巨墒王。我百思不解,我想起王的嘱托,就偷偷离开神教,又回到了这是山洞之中,一呆就是千年。这一千年中,教主从未来到这个洞中,如果教主就是土王,他为何把他当年的嘱托忘记得如此干净?我原想完成了土王的嘱托,再回到神教探个究竟,可惜没有机会了。”
护法黯然长叹,接着说:“你一定要记着,如果你遇到了土族的王子,你要保护他做土族的王,切记切记!”
左烈一阵酸楚。护法是他心中的神,护法把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现在又几乎是在乞求他。左烈看到护法剑眉紧蹙,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只恨自己魂力低微,无法帮他战败仇人,心中甚是惭愧。
“我一定记着您的话。我虽然没有见过土族的王子,但是如果我见到他,我会尽力保护他,让他成为土族的王。”
第五章 控魂
护法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抹浅笑浮现在嘴角。那微笑如同秋天的最后一抹阳光,高远苍凉。
“您虽然没有练成控魂术,但你再修满一个月圆之夜就可以练成了,那个人未必就是您的对手。”左烈说道。
“是啊,他未必就胜得了我,但我总感到那天他和我过招,他并未用出全部魂力,他的魂术魂力高深莫测。”护法语中透出隐隐的忧虑。
“他已经走了,我们为何不出洞去,走得远远的,等你修成控魂术再回来?”左烈问道。
“他不会让我们走的!今晚月出之时,我会出洞,只要我不控制魂力,他很快就会发现我。决战的时候到了!如果他败,我俩出洞,另找练功之地。如果我败了,他会杀了我。我死了,你不要出洞,你天亮再走,免得被他发现行踪。”
左烈眼中流泪,也许今晚就是他和护法死别之时,他知道护法魂力卓越,但是那个对手也许拥有更加恐怖的魂力。
“你出洞后,就可以加入修罗神教。在修罗神教,你可以找任何一个魂师为你开启魂根,这个魂师可以在神庙,也可以在神教的教廷,甚至是一个陌生人,并且开启魂根不会被记录。只要拥有魂力之人,都是修罗教徒,所以他们不会管你在哪里开启的魂根。只是你千年的魂根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他们有什么要求,你要答应他们,免得他们怀疑。”
左烈点头。他想劝说护法不要出洞,但护法和他的对手相识何止千年,他对那人定然有更深的了解,护法这样做,必有他的原因。
当下,二人各自调息打坐,等待天暮月出。
天色渐渐黑暗,苍茫的暮色在辽阔的奥迦大陆上渐聚渐浓。月亮的银辉从天边洒落下来,北迦山中幽静清凉,几只晚归的倦鸟投影在坚硬的岩石上,它们偶尔的叫声反使夜空更加的宁静清冷。
护法站起向洞外走去,到了洞口,他回头看了看满脸担忧的左烈,走出结界,身形一晃,闪电一般在洞口消失。左烈急忙来到洞口,他看到护法已经到了对面小山的山脚下。
时间仿佛一位年迈的老人,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月亮一点一点升起来,照着护法挺拔的身影。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有人来到谷中,山里静得死了一般,甚至大树的枯叶都凝固在枝头,忘记了飘落。
左烈有一种预感,那个时刻就要来了,这种感觉愈发地强烈,沉云一般压在左烈心头。
忽然一声长啸划破夜空,受惊的飞鸟簌簌飞起,一个修长的黑影从山口向对面山脚下逼来,眨眼间就到了护法眼前。
左烈所在山洞离谷底十丈左右,对面的小山和山洞所在的绝壁相距也不过十多丈远,借着明亮的月光,左烈看到来人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色的兜帽罩着头部。他的脸庞白皙,虽然隔着十多丈远,左烈仍能感到他眼中逼人的寒气。
“殷护法,好高的雅致,放着好好的护法不做,来到这里品幽赏月。”黑衣人的声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已恭候多时了。”护法看也不看黑衣人,如同一湖无波的静水。
“等我做什么呀?那日在山中没有一掌劈死你,害得我整日奔波寻找,今日准备接我几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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