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人抬头看着毕方飞走,才算松下一口气。蚩尤道:“尽管险历重重,还是把参姿族长救了出来,我们这便回去。”一边说着,带着九兄弟,前面便走。
女黎众族人推着参姿要走时,参姿却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直直地盯着阿离背影,任族人怎么推,她似是脚下生了根。阿离听着后面的族人叫喊,回头去看,正看到参姿直直的眼神,前天夜里在山洞中那一幕又现眼前,差点没铸成人伦大错。
阿离刚一眼望去,忽然参姿猛地转身,对着族人道:“亏我美貌,被乌且泥魔糟蹋,变成现在非人非鬼模样,已不是正常之人,难得众族人还认我做族长,参姿感谢!”
众族人纷纷道:“参姿族长是为救少族长,才被魔族掳去,族长为女黎变革,吸引外族男子入族,功大如天,怎么能以外貌相论?族长不必自责。”众族人一边说着时,乱哄哄的拥着参姿往前去。
参姿以手掩面,远远地跟在阿离后面。正向前走着,路边木丛里枝叶晃动,连着吱吱之声响起,忽然,几十只魔人跳出来,挡在众族人面前,吓向所有人都往后躲。
这些棘手的家伙又来,蚩尤兄弟几个,忙几步跳过去,护住族人,明知这些魔人动不得,所以不敢贸然进攻。二十几个魔人并没有向上次一样,去主动攻击,而是连连纵起,拉着上面的树枝连着几个跳跃,扑到了人群里,人群顿时大乱,惊叫着都向四边躲。蚩尤几兄弟钻着人群去追时,那些魔人都聚到了参姿身前。
蚩尤大叫:“保护参姿族长!”闯到跟前时,但见魔人们并没有伤害参姿意思,而是半蹲在参姿面前,上臂不住的摇晃,嘴里吱吱的叫。
所有族人都远远地看着,满是不解,伊妹儿道:“这些魔人本是乌且所造,他们行动受乌且控制,乌且逃得急,和他们断了意念联系,让他们无处着落,看到参姿族长到来,就都围上来。他们本是参姿所生,自然认其为母。”族人听着大惊,只知道乌且要用参姿造魔,并不知道是参姿生出来的。
参姿看着众人看过来的异样眼光,仰天长叹:“参姿何以苦命如此!”转过身来,又对族人道:“众族人听着,我参姿从今天起,自逐出族,甘为野人,不再是女黎一员。”一句话说得女黎众人合起来起叫道:“族长不至如此……”蚩尤也抢过来,拉住劝阻:“你为一族之长,怎可自己驱逐自己?”参姿道:“如今这副模样,怎么还能在族中立足,怎么还敢站在我儿子面前,既然这些东西我所生,它们又杀不得,不但难和族人和睦,更是我耻辱见证,就让我带着他们离开吧!”
蚩尤道:“我不一样容貌丑陋……”后面的还没说出来,就被参姿伸手拦下,再道:“以前女黎不容你们苗黎,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善待我族人,让你族男子和他们通婚,你爱族人如此,我把女黎交到你手,也算放心。”蚩尤看她心意已决,苦着脸,再没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参姿又转头向着如若似宛道:“我平时最喜欢你们四个,如若宛已经如同一人,就让她们留下来,照看我儿子,小似就随我去吧!”小似一听,浑身一愣:“族长你说什么?”参姿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出族吗?”小似瞥一眼阿离,咬着牙齿点了头。
阿离走上前来,看一眼参姿,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看着参姿走出人群,向旁边的叉道去走。那些魔人倒也奇怪,都连着几个跳跃着跟参姿而去。女黎众人,不住叫喊着:“参姿族长……”参姿头也不回,转过去山崖,不见了。
过了许久,蚩尤和阿离,才带着众族人离开。
自此以后,苗黎便和女黎居住到一起,刚开始两族还相互排斥,但是没过几天,男女相吸,就产生很大的粘力。这天阿离正在外面闷得闲转,自从知道是伊妹儿把意念给他之后,他的心里就无比沉重,在学校时,他也没有欠过女孩东西。更何况近来伊妹儿身体越发虚弱,走路都显得吃力了。
阿离不知怎么办,和伊妹儿在一起,又觉得亏欠她,便走出来透气,正在顺竹林边走,忽听得竹林里传出来一声嘶叫:“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
细细辨别,竟是阿嫫声音,阿嫫本来是女黎的俘虏,中途又被哥索救走,但是蚩尤因为自己异化,感觉无颜再见这位昔日爱人,就又把它交到女黎手里看管越来。
阿离听着声音,穿着竹林过去,不远处有个石洞,石洞前用大腿粗的竹子都围了,两头用巨石压上。阿嫫正扒着竹子向外跳脚喊。才两天没见,阿嫫已经变了一幅模样,全身的兽皮沾满灰尘,昔日明亮的大眼睛,现在红红的暴着血丝。
阿离往前来,有两个女黎族人走过来,对着阿离道:“少主人!来这里什么事?”阿离应了一声,来到竹林边,阿嫫看到阿离,激奋起来,从林栏里伸出手大叫:“阿离兄弟帮我,放我出去,我要见蚩尤哥哥。”
看到她,让阿离由心的感动,以前总是能有个女孩深爱自己,但是自己没有那命运。阿离道:“你真要见蚩尤吗?”阿嫫道:“是的,我要见她,我知道变了模样,但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他,哪怕破了相折了腿脚。”在初见阿嫫时,阿离也对她动过心,想着把这女孩搞到手,但是此刻他不忍心了,连着关了两天,蚩尤如此对她,他竟然嗓子喊哑仍要叫蚩尤。
阿离道:“那好,我便放你出去。”说完,叫了十几个族人过来,把压在竹子上的石头搬开。那年头,没有锁,也没有门,关奴隶的地方大多是地窑抽了梯子。
刚把石头搬开,阿嫫连着几撞,把竹子撞到,冲着飞出去。
蚩尤正在正在广场上用一根粗木头剥兵器,突然阿嫫冲到面前,直愣愣地看着:“蚩尤哥!”蚩尤身体一振,头也不敢抬了,忙把脸转过去。阿嫫转着圈追着赶到前面,再一声“蚩尤哥”喊出来,长泪挂腮,伸手摸在蚩尤牛头上。
蚩尤全身颤抖,舒着长气道:“小嫫,你走吧,我现在丑陋,已伦为半兽人,已不是你昔日的蚩尤哥,你要忘了我。”阿嫫跳着脚,捧起蚩尤的脸,哭道:“不,你就我的蚩尤哥……”
第31章:阿嫫滚荆棘
在阿嫫的抚摸下,双手温柔从脸面传入蚩尤身体,顿时酥胸润骨,这感觉,蚩尤也渴望已久,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步场景。151kan。忍不住双目落泪,直滑到腮下。蚩尤心痛,阿嫫自然也明白,哭着把手向下去,插到蚩尤双腿间,喘息着道:“蚩尤哥不必担心,我现在就让你享用。”说着时,就在双腿间寻找。
蚩尤身体一振,瞪裂眼睛,猛地转过身去,背着阿嫫道:“阿嫫住手,我如此丑陋,怎么甘心害你。”阿嫫泣哭着,从后面紧紧抱住,口口声声又喊蚩尤哥,但是哪有蚩尤力气大,一把甩开,吼叫道:“让我蚩尤丑陋容貌辱你冰雪身体,我心何安?你只在族里寻个漂亮男子,也算两情相对。”说着时,转身大步走开,任阿嫫蹲在地上连声喊,头也不回。
阿离在地上哭了一时,断修走过来扶起:“嫫丫头别难过,族长负你心愧,所以发火……”阿嫫立着愣一会,突然奔着跑开。周围族人要去追时,却被断修拦住:“这丫头喜爱族长至深,让她自己静一会。”
阿嫫疯一般顺着苗河奔出很远,直到太阳偏西,在一处土岗上坐下来。清清河水身边流过,沙沙潺潺。土岗斜下里,一个陡坡,向下伸到河流拐角处,坡上满是荆棘乱石。
看着长长的土坡,阿嫫脸上竟然挂出纯真笑容,仰天叫道:”蚩尤哥,我愿与你共丑陋。”说罢,扑到在土岗上,从荆棘林里向下滚,荆棘如芒,扎满了身体。阿嫫忍不住痛叫连连,坡陡,身体冲着往下一路滚,连连撞到石头上。
一直滚到河水边,方才止住。身上流满了血,带满了荆棘叶子,痛得喘着声,去望河水里看自己影响,颤抖着声音自语:“怎么模样还没变化?”折身要站起,身体剧痛,不得已又俯下身体。努着力往坡上爬,一路拉着血,爬到了坡顶,两边山花顺风摇摆,直往她身上扫,无边艳阳伴着秋风洒下来。
阿嫫顺着坡,选了个新地点,又放横了身体,再往下滚。一道荆棘又被推倒,向着河水,碾成一条路。再滚到河水边,抹开眼皮上血迹再看河水里影子,口里道:“脸怎么不变?”拾起一块石头就往脸上拍,撞破了脸皮,砸踏了颧骨。血落了一地,睁着一只眼,再往河水里看,着实被吓了一跳,突然又呵呵笑起来。
抬头望着蓝天,长舒了一口气,把头垂下去,再无力气直起来,昏昏沉沉,竟失去知觉。此时夕阳正落下山头,无边霞光漫酒,映着河水泛红,沙沙地往阿嫫上溅。
未知过了多长时间,阿嫫睁开眼睛,已是夜色四袭,四周的黑都漫过来。阿嫫颤声呻吟着,顺着河水往回爬,一路血色都掩在夜色里,河水“呜呜”地。
白天只顾往外跑,奔得路程太远,此时忍着痛爬行,速度难快,爬到族地时,东方朝阳已经升起,全族的人看到一身是血的陌生人爬着,都围过来看。
断修眼尖,第一个把阿嫫认出,扶住大叫道:“嫫丫头,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魔族又来?”在断修的搀扶下,阿离抖着双腿,努力站起。咬着嘴唇,颤声道:“不是魔族伤我,是我故意这样。”一句话说得全族人不解。
阿嫫挣着,推开断修,努力让自己站住,虽然双腿颤抖,但是努了全力不倒,又试着往前走。看到蚩尤正从树屋里走出来,阿嫫走得艰难,努力含着笑道:“蚩尤哥。”
蚩尤初一见,惊得不轻,树边抄起四根新木棒,喝叫道:“聚族人过来,不要再被魔族所伤。”阿嫫向前挨着步子,却把声音拉得欢快:“蚩尤哥不要慌乱,是我故意如此。”蚩尤听着,一脸茫然,空出一只手来扶住:“为什么要故意如此?”
阿离在蚩尤怀里,指着脸上伤痕道:“现在我也丑陋,已经可以和你般配了。”听到这里,断修才算明白傻丫头心意。蚩尤几条棍棒一起落地,晃着阿嫫大叫:“小嫫,何必这样伤自己?”阿嫫满脸是幸福,经着带血的嘴笑:“小嫫不怕,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好。”
蚩尤扶着阿嫫到树屋里,放到草铺的地上,把狼皮套内草药和骨针都取过来,要为阿嫫医伤。却被阿嫫一把推开,挣扎着喊:“我不要医治,要留着荆棘刺在皮肉里发炎,那样才会更丑陋,蚩尤哥才会不弃我!”任蚩尤怎么劝说,阿嫫只是不住地躲,不住地挣扎,让蚩尤怎么也下不了骨针。
蚩尤连番去捉阿嫫,阿嫫跪在地上,拜着双手乞求:“求蚩尤哥成全我!”蚩尤立住,苦皱眉头,双眼直直地去看阿嫫,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到了屋顶,落了阿离一身,庞大身体猛地栽倒,阿嫫扑过去叫喊,连连地晃,竟然昏迷不醒。原来蚩尤看到阿嫫如此,百感交集气血攻心,直往喉头上涌。
众族人连着叫了半天,也不见醒,只得抬到安静树屋里,又让族里巫医过来看。整个苗黎能懂医术的,唯有蚩尤,其他的都是以巫见长,说些恶鬼邪灵的东西,在空地上点了火堆,三五个都围着跳。阿离正从远处伊妹住的山洞里走出来,看着新鲜,也赶过来。刚到近前,一个巫医用手里竹竿指着道:“正是此人施巫法,害了蚩尤首领。”
阿离并未见阿嫫回来,不知所以,听人这样说,不免心里疑惑。苗黎族众都围上来对阿防喝骂,虽然棍棒高举,但都不敢打阿离。另一边的女黎族人一看少族长被围住,也都持着竹矛过来,两边形成对峙,一触即发。
幸亏断修清醒,挡在前面紧着劝,阿离也不想两族再打仗死人,
蚩尤一边昏迷了四五天,才算睁开眼。看到蚩尤能醒,众族人都围上来一起惊喜。却见蚩尤愣着眼,直视一时,猛地跳起,高叫道:“来呀!烧族火祭天。”众族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首领为什么有这样举动。
蚩尤跳起来,冲到树屋外大叫:“管火人,传族火来。”声音喊得急,族中的看火人不敢慢,到一处地坑下,取出一支火把。这时,所有苗黎族人都聚到了一起,手里都举一支示烧的火把,蚩尤喊一声:“点火!”火种看护人,小跑着,去给族人点烧火把,一传二,二传四,不一时,都点燃了。
朵朵火把映着朝阳,列成几排,蚩尤在每个人前走,最后来到阿嫫面前,伸头一口气,把阿嫫手里火把吹灭。阿嫫此时,满身满脸的流着浓血,见蚩尤如此,疑愣着道:“蚩尤哥……”蚩尤不等她说完,转过脸去对族人宣布道:“自今日起,阿嫫被逐出族。”
原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