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也追不上。
幸运的是,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大好人的背影,他正在前面牵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
罗伯用尽了他平生的力气大声喊道:“喂,等等,等等!”
听到叫声,前面的人慢慢的回过头来,罗伯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完成任务的微笑,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前面那银色眼罩中闪过了一丝愤怒的光芒,就在同时,他听到一声大叫:“不要!”
接着,他看到前面那人飞身纵起如一只大鹰样扑来,罗伯一怔,就在这时,只觉心口一痛,他一低头,便看到一截尖尖的刀尖从肚子里钻出来。
罗伯大张着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觉的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杀他?他还是个孩子,”格里维一把把后心上插着一把匕首的罗伯抱在怀里,愤怒的向着逼近的五个人大声质问。
“他坏了我们的事,”鲁尔冷冷一笑,一挥手,“上!”
“嗖”一支短箭向着格里维急射而至,女魔法师念咒的声音也在后方响起,一左一右两杯大剑刺到了胁下,而五级盗贼则一个疾步闪到了格里维身后,匕首阴阴的刺向格里维后脑。
“为什么?”格里维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一片耀眼的蓝光突然亮起,就如升起了一个半圆形的蓝幕。
蓝幕消失,鲁尔和那两名剑士早被震飞了出去,女魔法师发出的三个火球被蓝幕倒逼而回,其中一个正直直的向着女魔法师的俏脸飞去,眼见那火球要把那张嫩脸烧个焦糊,女魔法师却吓傻了一下,呆呆立着不动,那弓箭手突然狂叫一声,猛的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女魔法师,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燃烧着的火球。
火球巨大的冲撞力顶的两人飞出四五步远才扑通一声掉在地上,那弓箭手的后背已是一片焦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格里维一脚踩在了鲁尔的胸口,鲁尔只感胸口好象被压上了一块巨石,胸口咔咔作响,随时都会断去,只得老老实实回答,“他坏了我们的事,有人十万金币买你的消息。”
“金币?为了十万金币你就杀了他?”格里维的两眼已经愤怒的通红,脚上蓝色斗气闪了两闪。
他不知道,这一脚到底应不应该踩下去,踩下去就会伤了一条命,可是这个人却杀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放开我爸爸,不要杀他,”爬起来的女魔法师哭着扑了过来,她甚至忘了自己的魔法。
格里维抬起脚,一脚点在了旁边那柄匕首上,匕首一闪,擦着那女魔法师的头顶而过,几缕黄丝飘散。
“再做坏事,下次绝不留情,”格里维抱着罗伯头也不回的去了。
格里维慢慢走入路边的林中,这里青杨高耸,绿树成荫,鸟鸣虫唱。
格里维将罗伯放在地上,用自己的双手使劲的挖着林中的泥土,泥土渐高,一个不大的小坑终于挖成了。
他轻轻的将罗伯放入其中,学着牧师的样子把手放在罗伯的额头上,轻轻念着:“主怜悯世人,天国的光辉将洗去世上的一切罪恶,那里没有痛苦,没有邪恶。任何世人都是主的儿子,主将接他回到天国的怀抱,生活到永远,愿你在天国安详。”
格里维看着罗伯的脸,缓缓的替他合上了尚自睁着的眼,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绞痛,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转眼间就这样逝去了,这对他是多么的不公平,他的人生甚至还未开始啊?
格里维一声长啸,猛的把土扬入坑里。
“该死的狗娘养的,你在哪里?”
“你这个混蛋快滚出来,要不吃你的马肉啦?”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这个缩头乌龟。。。哈哈,哈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哗,听声音依稀是那个曾去过店里的什么队长。
格里维快速的填满土,来不及立碑,外面便传来了那高头瘦马的惨叫声。
格里维心知那马要糟,不由的大叫一声:“住手!”
说着,他飞身穿林而出,刚到林边,眼前突然耀眼生花,几柄长矛同时刺到面前。
格里维脚尖在矛头上一点,身子不降反升,在树枝上一瞪站到了林外。
那匹马早倒在了地上,身上鲜血咕咕而流,显然是不行了,那马看到格里维到来,却意犹不舍的转头看着格里维,眼里好象泛起了泪花。
“身为阿斯兰的士兵,你们为什么杀我的马?”格里维厉声喝问,“谁给你们的权利?”
格里维搭眼一扫,外面竟然站了七八十个人,都是身穿阿斯兰制式半身锁子甲,手执制式长矛,有三十人手拿近战用的制式短弓,显然为了格里维一人,特鲁瓦城卫军竟然出动了一个作战小队。(阿斯兰编制,一小队满员80人)
“哈哈?权利,你大爷的话就是权利,”手里抡着一把大剑那个五大三粗的称为队长的人,指着格里维哈哈大笑,“等你见了冥王哈迪斯,再问问谁给的权利吧?”
“队长,下令吧,还等什么?”他偏头向着一个唇上留有一撮胡须精明强壮的青年人问道。
那青年踏上一步,上下打量了格里维一眼:“阁下,既然敢袭击我们副队长就应当知道阿斯兰的法律,如果明智的话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原来,先前那五大三粗的家伙只是个副队长。
“他强抢豪夺,调戏妇女,你怎么不管,那还是个孩子啊,”想到刚刚才埋了的罗伯那无助的眼神,好象在说“我不想死啊”,格里维不由泪流满面,幸好戴了眼罩,别人看不太清。
“我有吗?你有什么证据?”那副队长嚣张的舞着大剑,哈哈大笑着,“你竟敢诽谤,兄弟们,给我上啊!”
“哗”那些士兵轰然大笑,几个随声附和,“诬陷官爷,死罪!”
阿斯兰已经建国三百年,三百年的安逸生活早腐化了这些士兵的灵魂。
他们平时就鱼肉百姓惯了,此时看到格里维只有空身一人,而且长的温文而雅,好似书生,哪里还放在眼里。
在队长、副队长面前,自然人人逞强表现,于是十几人一齐持矛向着格里维冲来。
“你。。。你们。。。”格里维简直气坏了,一股蓝色的烈焰猛的在身上腾起。
十几枝长矛好象遇到了一面墙,再也刺不进去,格里维一声大喝,蓝光一闪,十几个齐刷刷倒了下去,正好排成一个同心圆。
压阵的短弓手一见,急忙引弓搭箭,向着格里维急射而去,格里维拨掉几箭,身形一晃,早冲入短弓阵中,拳打腿踢,顿时那些短弓手倒了一地。
那青年队长一见,自己的兄弟被打,急忙一挺长剑,抢到格里维身边,一刺向格里维后腰刺去,这一剑风声劲急,剑身上隐隐显出一圈黄色斗气,虽然不能外射,便也极为骇人。
这青年队长竟是个四级剑士,剑法不弱。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七级的格里维,格里维持手空拳,侧身闪过他的剑尖,向他击出两拳,他已经抵受不住,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风声飒然,格里维一惊,刚一抬头,一张大网突然搂头盖顶罩了下来,虽然格里维已经退后了一步,但仍然被罩在了其中。
十几个士兵拉着大网,发一声喊,一下子把格里维拖在了地上。
格里维奋力挣扎,身上斗气连闪,却始终挣不断这绳索,显然这绳索是经过特制的。
一支支短箭向着格里维射来,格里维在网内左右扭动,躲避着箭支,有的短箭就擦脸而过,形势已经危险万分。
突然,格里维摸到了那把从罗伯身上拨出的匕首,他反握匕首,运起全身斗气,用力一割,终于那网应声而破。
显然,这把匕首也不普通。
格里维连割几割,网子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到格里维要钻出来,那副队长上前大喝一声,一剑当头劈下,突然手腕一痛,不知何时已经中了一剑。
原来,格里维来不及钻出,便从破网中伸出匕首刺中了他手腕。
乘副队长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短箭,格里维从网上飞速钻出,一脚踢飞了副队长,身形不断在四周游走,手中匕首快速点出,所到之处,各种武器落了一地,人人抱腕哀痛,竟连那队长亦未幸免。
格里维走到那副队长身前,刚刚趴起来的副队长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格里维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一见面就要置人于死地?”
那副队长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阵哀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格里维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这样的人实在不值的污了自己的剑。
“不要逼我杀人,”格里维留下一句话,便再次踏上了征程。
八十名城卫军个个捧着受伤的右手手腕,狼狈的退了回去,点点血滴滴了一路,不知为什么,不敢用多厚的衣布,使多大的劲,那血仍然坚定不移的从厚厚的衣布中渗透出来落在地上。
对付一个人,他们并没有带医师,甚至连创伤药都没带,再说这里离特鲁瓦并不远。
等他们回了特鲁瓦找到了那头发都白了的老队医,那老队医揭开那队长紧紧缠着的衣布,只看了一眼便惊叫道:“天哪!是叶裸。”
“叶裸?”闻听此言,八十人全都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半晌没喘过气来。
叶裸,这个名字他们都知道,那是几乎每一个魔兽森林都存在的植物,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卷心菜,它所有的叶子都铺在地面上,当有动物踩中的时候,那些叶子便忽然卷起,把动物卷在其中,成了其腹中餐、叶底肥。有时就连力可断树野猪也不能幸免。
它绿色的薄薄的叶子只所以能够卷住陷入其中的动物,是因它的叶子表面覆盖着一层毒液。这种清亮无色的毒液并不会致命,但却能使陷入其中的动物变的浑身酸软无力,甚至连挣脱鸡爪的力量都没有。这种毒液是一些对美女居心不良的好色之徒的最爱,因此人们给这种毒液起了个形象的名字叶裸,至于这种植物也便随着它的毒液而命名了。
中了叶裸之后,两个小时之内服下解药可保无事,如果超过二个小时就算是上帝降临也便无救了,一辈子只能瘫倒在床上,等人服侍,到最后恐怕连张嘴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
八十人中有机灵的急急算起了时间,他们悲哀的发现,他们路上走的太慢了,现在好象刚刚超过了两小时。
看着那些白头队医急急的找解药,早有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先救我,先救我!”
“为什么先救你,应当先救我,我是大哥。”
“不行,你活的已经够长了,也没几年好活头了,我还没活够本呢?”
“去你妈的,这么目无尊长,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
“以前我敬你,什么好事都是你先来,连去嫩巴黎也是你先来,这次该我了。”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一张白脸上。
早就郁闷的人们一有火星,立即开始大打出手,乱成一团,他们惊恐的发现,原先提在手里的长矛,此时如灌了铅般的万般沉重,好象一下子重了十几倍,他们竟然两只手连提都提不起来了。
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挣扎着把拳头狠狠打在对方的脸上,他们自以为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实际上那样的力气只够在面皮上留下一个红手印。
那头发花白的队医一见出了乱子,立即喊来了另一小队士兵,他们都被带到了特鲁瓦总督温尔顿子爵面前。
垂头丧气的八十个人不得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说到最后无不大骂格里维的可恶,竟然在匕首上喂毒,而且是喂了这种万恶的叶裸。
格里维并不知道那五级盗贼的这把匕首惹了这样的大乱子,他也不知道八十个人因为自己这一刀,除了那为首的斗气深厚的队长外,全部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他更不知道温尔顿子爵听了八十个人一番夸张的描述,立即用羽毛笔写了一封公文,连夜派人送去莱茵城。
莱茵城,军务大臣多罗里奥收到这封一页纸的公文,皱着眉足足看了一刻钟,又走到屋中央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形图前,自莱茵城开始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折线,最后他叫来了他的心腹,一个矮个子骑士,秘密嘱咐几句,那矮个子骑士骑上马向帝宫驰去。
基雅王妃拖着银色及地长裙沿着弯曲长廊静静走着,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那双美丽的大眼甚至都没有波动一下,自格里维离去后,她整个人便变的这样了无生气,甚至对频频来看望的路易国王理也不理。
“娜娜,你这里好象又长大了不少哟?”迎面一个一身华服的三十四五岁男子左拥右抱而来,一只魔手在左边宫女鼓涨的怀里掏来掏去,另一只手不时把酒壶塞进嘴里灌几口。
“哎哟,坏死了,二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