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八十万人呼喊着“为饕神牺牲”的口号,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向上涌去。
另有二十万人由尾亲自率领,这才是兽人的精锐,主要由全幅武装的守城军和精通法术的饕教的神职人员构成。
虽然阴离早有准备,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阴离的五千人被压缩在了不到十里的范围之内,阴离命令把粮草围在正中,所有的人皆背对着粮草面向外,挖地壕、布鹿角,与袭击者展开了相持战。
阴离明白这是一场不可能取胜的仗,唯一的希望便是蚩尤率人回来救援,但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阴离也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平时总要在阴离身边磨来蹭去的那个公孙无忌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满脸微笑的走了过来,好象遇到了什么喜事一样,一抚长发,笑呵呵的向着阴离问道:“我说令官,这兽人势大,我们如何是好?”
阴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被打退了三次的缓缓的逼上来的兽人,没想好气的说道:“等!”
不知何时,阴离也学上了蚩尤那简短有力的语气。
“等?”公孙无忌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等?等死啊?现在大头领那边受到好几百万人的围攻,自顾尚且不暇,我们等谁去?”
公孙无忌看到阴离的肩头一震,却没有回过头来问话,便绕到他身前,献宝一样的说道:“我倒有一计策,管保敌人闻声即退!”
“什么计策?”阴离看到他说的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由自主的问道。
公孙无忌凑过头来神秘的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要你我两人闯入潼关城中放起一把火,把他的粮食烧个净光,再做出趁火抢粮的样的子,不怕他不回去救火。哼,他们人多这吃的也肯定少不了!”
“这?不行,我走了,这里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是把兽人的粮草全烧了,自己的粮草也没有,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行,不行,”阴离连连摇头。
这一下把那公孙无忌气的不轻:“嗨,你怎么这么笨?我们只是去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烧!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让谁在这里主持一下不行?”
这一次倒是把阴离给说动了,两个年轻人一商量,先干了再说,当即一驾飞剑,一跨时空之门。
尾几乎把所人的兽人全部调了出去,潼关城内极为空虚,谁也想不到,那些土人还能从被围的铁桶似的包围圈里飞出来。
虽然尾也知道到这土人首领有这个本事,却不相信他能甩下大部队,一个人前来逆袭。
当然,他还是做了一定的防备的,那就是安排了自己的亲信,守住粮仓重地,一有异常立即汇报。
阴离先到,首先在潼关城里掀起了一场波澜,最出人意料的还是那公孙无忌,其实他到的并不比阴离晚,只是隐在暗处,并没有着急着出来,等那些守卫皆被阴离所吸引,他则偷偷的溜入了粮仓之内,早点起了一场大火。
身为一名在黑暗中行走的杀手,做这样的事情正是得心应手,还冒充了兽人将官指挥起一队兽人疯狂的从粮仓里往外搬粮食,说是什么,要避免被火烧毁没了吃的,能救出一点是一点。
这样一来,那些不明真相的饕教亲信一见,立即以为有人要偷运粮食,混乱之中不辨是非,大声吼叫却是阻止不住,想起了教主的交代,立即奔出城去,向那虎头人汇报。
虎头人已经把包围圈压缩到了不过五里,眼看成功在即,却没想到听到了如此噩耗,当即心里凉了半截。
自己最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想起潼关城里根本没留多少守军,如果被对手乘机夺了潼关,这潼关天险可就丢失了,失了潼关,往帝都的北上之门便彻底的敞开了。
虎头人迫不得已,气急败坏的急令撤退,向潼关紧急撤回。
此时,潼关城里两人也是叫苦不迭,两人虽然第一步取得了成功,只可惜那粮仓太大,而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又不会什么火系法术,只靠公孙无忌那人工点了几把火,能烧着多少东西?
眼见着,那才烧了一丁点的火势已经要渐渐被扑灭了。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天空中落下一片火云,直接落在了那粮草之上,立即引起了熊熊烈焰,接着一个人自天而降,落在了城中,随手一挥,齐刷刷的一片兽人倒了下去,咽间鲜血狂喷。
“教主!”阴离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原来,公孙无忌想到的,蚩尤也想到了,蚩尤率军向后攻不过去,就知道一定是粮草遇到了危急,蚩尤想到的办法也是调虎离山,只不过等蚩尤稳住阵脚,详细的给风菱安排好做战方略,来到潼关城上之时,突见城中火起,不由的大惊:“难道有人想到了自己前面?”
待在云中看清是原来是阴离和那个新来的什么公孙无忌两人,立即明白了事由,并一眼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当即在空中出手相助。
公孙无忌一看蚩尤到来,也是大喜,自己的工夫终于没有白费,这落在蚩尤眼里,怎么也得给自己加点分,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三人在城中大闹一阵,看到远处烟尘滚滚,喊声大阵,知道敌人已经退回,便腾空离去。
第六十一章 被困
更新时间2008…7…20 19:40:44 字数:6761
潼关一把大火之后,公孙无忌果然如愿以偿,成了蚩尤的贴身护卫。
眼见离着目标又近了一步,公孙无忌心里美的了不得,这从他那神采飞扬的脸上就能看的出来。
只不过,他并不着急。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是不会动手的,这是做为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刺客的必备条件。
他不仅不表现出一点恶意,并且极力的利用自己的聪明智慧来博取蚩尤的信任。
这第二步效果也极为明显,只过了四五天,公孙无忌就能感觉的出蚩尤对自己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虽然他一句表扬的话都没说。
这一场烧粮大战,对于土人来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虽然粮食保住了,但是付出的价格却是蚩尤所不能接受的。
整整五千名精锐女兵啊!这需要多大的心血才能培养出这些优秀的士兵?
虽然这五千名女兵换来不下于三万的兽人的尸体,但对于数百万兽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潼关城中的一阵大乱,并没有伤到兽人的根本,反而提高了那些兽人的戒心,以后想偷袭便难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硬攻。
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潼关的地形,蚩尤早已打探清楚,潼关背后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唯一的一条路自潼关城中穿过,而潼关面对的却是广阔的平原。
这样的地形,对于攻击者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经过抢粮大战,城中的兽人们也是小心了许多,蚩尤在城前讨敌骂阵五天,他们却是闭门不出。
他们当然不知道,虽然兽人们在城中闭门不出,他们却每天都在研究如何对付城外的进攻者。
烧粮一战让尾认识到了土人的实力,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了这些赢弱的土人会攻出帝国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精良的装备,整肃的军容,无一不使尾感到震惊,这绝不是兽人们所能比拟的。
当然,让尾更加感到震惊的还是他们中竟然有法力高深的道者,从入城的那三个人看来,每一个的道术皆高于自己手下的这些神佑者,也除非自己才有能力对付其中的一个,如果两个联手,自己便必败无疑,如果是三个齐上,自己便只有逃命的份儿,这样的道者还不知道敌营之中还有多少?
其实这还不是最令尾恐惧的,令尾恐惧的是那些土人表现出来的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和前赴后继的大无畏精神。
自己率领二十万人进攻那护粮队,在自己的“火神之怒”法术的打击下,敌营阵地之中早变成了一片火海,密集的火球不断的从天空中拖着烈焰不断的降下。
对面的那些土人就算是被火球砸上,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亦没有一人发出惨叫。
而自己所率的二十万兽人,只受到了对方不容易致命的雷电的打击,便纷纷萌生退意,如果不是自己以饕神的名义加以号召,恐怕早没都跑的只剩自己光杆司令了。
在尾的意识里,本来以为凭借着潼关的天险,加上已方人数之众,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必定非已莫属。
经过这一仗,尾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开始有了疑问。
令尾感到高兴的是,在第二天,突然有人来投奔了,而且赫然是天道门的同门师兄弟。
三天的时间里,竟然总共来了六位,每个人的到来都或多或少的带来了一些精通基本道术的饕教弟子。
这六个人分别是斗木獬、鬼金羊、氐土貉、虚日鼠、张月鹿、壁水獝。
七人见面,互相道过之后,彼此间一商谈,竟然发现各自之间所修皆不相同,虽然同属天道门,却没想到天道门之间的武技法术竟如此庞大。
七人盘膝而坐,连夜交谈,并且有时出手互相印证。
这样的情景在天道门里绝不会出现,因为天道门里的每一个人皆认为自己无比聪明,往往对别人不屑一顾,此时一印证却发现七人之间彼此各有长处,却又有不足。
这一夜的商谈,虽然不可能对七人产生极大的提高,却使七人的见识大涨。
天将明未明之时,身材最为矮小的虚日鼠突然说道:“哎,我想到了一个对付土人的办法,你们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六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们七人所学既然皆不相同,彼此相生却又相克,如果我们把它合在一起,你们想,会产生什么效果?”
“这样自然可以使我们威力成倍的增长,但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之合在一起呢?”壁水獝尖声细气的问道。
“我们可以研究一种阵法,把我们七人的法术融入其中,”虚日鼠略有沉思的说道。
“不错,是个好主意,”其余的六人纷纷赞同,这对七人来说,都是一件新鲜事儿。
两天两夜日夜不停的演习,他们终于摸到了一点门径,初步研究成了一种阵法,在张月鹿的提议下命名为“七宿大阵”。
第六天,蚩尤仍在叫骂,潼关城头城门大开,七人鱼贯而出,在阵前列成一排。
只一眼,蚩尤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虽然这些人自己从未见过,但毫无疑问,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具有天道门那强悍的气息。
当然,他们更是认出了蚩尤,斗木獬首先怒吼道:“原来是你这个杀害天尊的叛徒!”
此时,蚩尤的身形已经长成,于成年时的模样相差不大,而蚩尤的画像在天道门之时,几乎人手一份。
蚩尤见到这些人只觉怒火中烧,不周山上所遭受的耻辱如火焰一样燃烧上来,当即蚩尤恨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那饕餮,这些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条走狗,还不值得去怨恨。
蚩尤只是冷喝一声:“饕餮的走狗,挡我者死!”
说完,摆开架式便想上前交战。
那虚日鼠却一摆手,走了出来,故意咳嗽了两声,借以消除当前的紧张局面:“咳、咳,前事不提,前事不提。既然你能打到这里,这证明了你的实力。不过,你的那些娇滴滴的女兵们想必没有这样好的本事。为了让你那些女兵少死一点,我们在这潼关之前摆了个七宿阵,只要你能破了我们的阵,潼关自然就是你的了,如果你破不了,那你就请回吧!你看如何?”
“好!”蚩尤毫不犹豫的一口应承了下来,“何时破阵?”
“你需要时间准备,我们也需要时间,这样吧,十天之后如何?”
“好,就让你们再多活十天!”蚩尤说完,大步退回本阵。
这十天里,并没有看到蚩尤做什么破阵的准备,甚至连破阵这会事都没有向下传达,只是把阴离调了回来。
第十一天,蚩尤想往常一样,起床,巡视,只是罕见的提起了一面从未用过的巨大盾牌,对公孙无忌大喊一声:“走!”
把盾牌往肩上一背,和公孙无忌肩并肩的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在前一天晚上,才获知了破阵这一会事的阴离,一晚上没有睡着,想与蚩尤谈谈,却一直不得其便,一早便来等着蚩尤。
却见蚩尤根本像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大步走出了营门,阴离只得眼巴巴的望着蚩尤背影发呆,心里默念了几句:“女娲娘娘保佑!”
就在这时,突然间头顶风声一响,蚩尤的声音随即到了头顶:“如果我们回不来,就照上面的做!”
阴离一把把那张羊皮抓在手里,打了开来,只见上面简简单单的写道:“速召回青禾及玄羽!”
阴离突然在一瞬间觉的蚩尤大步而去的背影显得异常的悲壮。
潼关城下方圆十里的范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