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水系魔法师犹豫了一会儿,也一仰脖灌了下去。
三个人冥想片刻,皆站了起来。
此时,罗格的闪电早砸了过去,兰斯伯顿撑起了一个魔法护罩皆力抵挡着。
罗格狠命的催动着闪电,两腿分开着,咬着牙,嘴里“恩恩”的使着劲,一道接一道的闪电从掌心中不断的发出,射向不远处的兰斯伯顿。
兰斯伯顿两手撑着透明的魔法防护罩,闪电就在头顶炸响、溅开,闪电照着他的脸有些狰狞,他却还没忘记将那舍不得的宝伞夹在腋下。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那性急的火系魔法师出手了,他念动咒语,空中生成了数以百计的小火球,这些小火球与初级魔法火球术生成的火球一模一样,只是数量多了些。
那些火球并没有向兰斯伯顿射去,而是随着那火系魔法师的咒语,小火球们渐渐在结合,靠近的两个结合成一个大点的,两个大点的再结合成更大一点的,火球变的越来越大,数量却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合成了一个一人都抱不过来的超级大火球。
咒语继续,超级大火球渐渐缩小,最后缩成了一个鸡蛋大的小火球,比最初生成的那些小火球还要小的多。
那火系魔法师手一挥,像扔石子的一样将那鸡蛋大小的火球扔向了兰斯伯顿的魔法护罩。
就如石头砸在了玻璃上,“哗啦”一声,护罩碎了。
兰斯伯顿带着满身的电火倒飞了出去,电的浑身哆嗦的兰斯伯顿心想:“这下子可完了,四个对一个,想跑都难!看来只有唯一的办法了,不知这东西行不行?”
兰斯伯顿知道凭自己的魔力是不可能扭转局面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神器,比如手中这把七罗伞。
兰斯伯顿还未落到地上,一串火球和一道闪电又已追踪而至,来不及思考,兰斯伯顿头前脚后,嘴中念动刚刚试验成功的几句咒语。
“腾”的一声,当火球扑到眼前的时候,那七罗伞竟然张开了。
火球射到火红的伞面上,就跟射入了大海里一样,连个浪花都没起,便不见的影子。
兰斯伯顿及时往头上一举,那闪电同样激中了伞面,银色的伞面一涨,罩住了兰斯伯顿头顶上一大片天空,同样的现象出现了,那满天的闪电尽皆消吸不见了,只除了罗格手心里还闪着一丁点电火花。
看到这种情景,维克多和那水系魔法师都出手了,风、水、火、土、电,不同系的各种魔法尽皆向着兰斯伯顿轰去,天空中划过一道道色彩,拖着不同的长尾,但不管是快的、慢的,红的、绿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靠近那伞面,便尽皆消失无踪。
“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兰斯伯顿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又蹦又跳,不断的转动着七罗伞。
七罗伞的几个伞面时张时合,极为美观。
芙蕾雅早看傻了,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宝伞如此大的威力,喜的是自己信奉的女神具有如此无边的法力,真是令人信服和振奋。
就连格里维都被这壮观的场面吸引,转过了目光注视到七罗伞之上。
就在这时,场中的战况又发生了变化。
兰斯伯顿一边跳,一边笑,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左手则挡法杖一样胡乱划着。
突然,几句高昂的不知是用什么语言组成的咒语,高声喊了出来。
那被他拧的乱转的伞突然间自动旋转起来,速度陡然比刚才他那胡乱拧动着加快了三倍,银灰、水蓝、火红、亮银、金黄五个伞面齐张,无数的火球、风刃、冰箭、流沙、闪电从伞面上激射而出,射向四面八方。
罗格等人能够认出,这些东西正是刚才自己使用的,这时被那伞面反击了回来。
如此多的魔法同时袭来,就算是魔导师也绝对受不了,他刚刚撑起一个中级魔法护罩,瞬间便被击碎了。
那些火球的力道好象比他们攻过去的还要快了许多,距离还要远,连格里维离着他们有三四百米的地方也有不少东西射了过来,幸好格里维一把按住着芙蕾雅的头藏在了一块冰岩之后。
芙蕾雅哪里肯干,使劲挣扎着露出一个小头。
片刻的工夫,罗格已经浑身是血了,而那维克多和那火系魔法师先后施展魔法逃的无影无踪了,还是那水系魔法师身上罩着“水晶护罩”,冲过来一把拉起罗格向来路冲去。
他经过格里维两人头顶时,身上的水晶护罩陡然破了,淋了格里维一身水,他的身子一沉好象要掉下来,他又从兜里掏出个小瓶,用牙咬开塞子喝了下去,这才重又升起,如风般去了。
好象感到了敌人的消失,那伞渐渐的慢了下来,射出的东西少了、稀了。
突然“呜”的一声怒吼,一个巨大的黑影挟着满身的风雷猛的向着兰斯伯顿扑去。
三四百米的距离几乎是一划而过,那些风刃、冰弹射在身上,他根本不在乎,就如一枚不会爆炸的炮弹一样重重将兰斯伯顿撞飞了出去,那把七罗伞也远远的脱手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慢慢旋转着、飘着,好象是一朵小花。
“篷”,倒飞着的兰斯伯顿一口血向半空中喷去,也像一朵小花。
第三十五章 托孤
更新时间2011…1…7 19:43:25 字数:5423
“老伯,”格里维一声大叫,飞身而起,向着兰斯伯顿落地的方向冲去。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虽然这老头厉害的简直不是人,虽然格里维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但格里维还是不忍他死于非命。
兰斯伯顿头前脚后,正冲着格里维飞来,格里维迎了上去,虽然距离比较远,但等那黑龙落在地上,再次跳起,或许是因为他那翅膀早已经被撕碎了,用不了多大的力道,还是被格里维抢在前头,一下子抱住了兰斯伯顿。
格里维抵消了那强大的冲动,觉得手里这老头并没有多少重量,“咳咳”又一大滩血喷到了格里维衣襟上,像是盛开了一朵鲜红的花。
还未等格里维开口,那黑龙紧跟着追了过来,看他的高高跃起前扑的姿势,势必将格里维一同扑在爪下。
离着尚有数米远一股劲风已经把格里维笼罩住了,那雷霆万钧之势几乎使格里维无力抵挡,无法闪避。但格里维做出了个令人惊奇的决定,他不是向后退,而是低下头,矮着身子快速的向着那黑龙下腹冲去。
这等于是将自己送到了那黑龙爪下,但这样做也有个好处,就是利用黑龙身躯庞大,转身不灵的劣势,给逃脱争到足够的时间。
“咳,咳,”虽然没有说话,兰斯伯顿眼里依然露出赞赏的目光。
格里维的身子压的极低,头弯到了膝盖以下,身形却是极快,就是这样却仍感到背上一阵剧痛,好象是被尖刀划过一样。
但现在他根本来不及理这些,一钻过黑龙的腹部,他便全力向前奔跑,他奔跑的方向是一片乱石。
对于能够依靠翅膀的黑龙来说,山顶和平坦的谷地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只是乱石堆或许还能够和他周旋。
但格里维刚跑出了十几步便突然慢了下来,他放心不下芙蕾雅。
他急急的转过身来,这一惊,差一点将手里的老头给扔在地上,芙蕾雅竟然不要命的冲了出来,看方向正是冲向了那飘落在地的宝伞。
而那头黑龙落在地上,并没有掉头向格里维追来,而是一下子跃起,也扑向了那宝伞。
“芙蕾雅!”除了大叫之外,足智多谋的格里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向着那宝伞冲去的不只芙蕾雅一个,除了黑龙外,还有几个摆脱了那些召唤物的长老也都向着那宝伞冲去,其中就包括那头雄鹿。
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的格里维这才有些意识到那宝伞在这些人眼里是如此的重要,而自己这些人真的是微不足道。
虽然芙蕾雅不会什么魔法,也不懂剑技,但她竟然是第一个抓到了宝伞的人,这只是因为她是拼了命的在跑,那几乎燃烧起了她的生命。
一抓到那把七罗伞,芙蕾雅就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了,再也不愿意放开。
这时,那黑龙也飞到了,他没有从芙蕾雅手里抢伞,而是一把抓起了抱着伞的芙蕾雅高高的向着一座矮峰飞去。
“啊!”格里维和芙蕾雅同时发出了惊呼。
芙蕾雅当然是又惊又吓,格里维却是担心芙蕾雅要被抓走了,一旦飞上那座矮峰,他可没有能力从这黑龙的手里将芙蕾雅抢回来,更何况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
不用说救回芙蕾雅,就连格里维自己也已经有了麻烦,因为几个变身的长老已经向他冲过来了,最前头的还是那头雄鹿。
没有办法,格里维只有抱着兰斯伯顿奔跑躲避,但因为芙蕾雅被抓到了那山顶,他却不能够远离,只能在附近转圈。
随着长老们的围拢,他转圈的空间越来越小,照此下去肯定会被捉住,但他仍然无法抛下芙蕾雅一个人逃命。
丢下同伴而独自逃生,那是一种耻辱,一生的耻辱,这是格里维在军营里学来的,早被天性善良的格里维奉成了金科玉律。
虽然,他头上冒汗,渐感疲累,脚步也开始虚浮,但他始终没有想到要逃走。
他不时的偷看山顶上的芙蕾雅,芙蕾雅在大声说着什么,又急又快又是逆风,对安息语还不太精通的格里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转圈的空隙中,格里维能够看到已经变回人身的阿尔达班一下子将芙蕾雅推倒在地,然后一把将她手里的宝伞抢了过去。
芙蕾雅毫不犹豫的又站了起来,竟然突然出手一下子又把那伞抢了回去。
一个耳朵突然重重的打在了芙蕾雅脸上,芙蕾雅毫不犹豫的还了一个。
芙蕾雅早已经哭了起来,像疯子一样。
格里维心里也急的恨不得哭起来,如果哭确实管用的话。
实质上,他心里已经有些绝望。
那些长老化身的各种怪兽的叫声令他心烦意乱,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一拳将他们打倒,只恨他没有这样的力量。
这时候的他,有些怀念起那柄奇怪的三棱剑来,那一剑在手势不可挡的感觉,好象很好。
“篷”一个水炮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格里维脑袋上,将他打的狼狈不堪。
那些可恶的叫声越来越近了,他已经没有空闲去看芙蕾雅,他只是在想:“我还能活命吗?”
那些长老显然不会同意,但不为人注意的他抱着的那老头却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解开包裹着的层层丝绸,里面是一个黄金制成的长条形的金盒,再将金盒打开,里面又是一层金盒,一直打了三层,里面露出一支奇怪的笔来。
笔杆好象是用食指粗的芦苇或细竹做成的,尖端不知什么动物的金色皮毛形成了一个寸许长的笔尖,整支笔差不多有半米长,这样一支怪笔在阿斯兰、加里西亚、奥修帝国都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这些国家常用的都是那种轻巧的羽毛笔。
在笔的旁边还有一个个圆形的小盒,与盛胭脂的小盒一样,只不过每一个小盒的颜色都不相同。
他轻轻一按小盒边的按钮,“啪”的一声,第一个小盒弹开了,那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小盒里面盛的也是红色的像是胭脂样的东西。
他提起盒中的那支怪笔轻轻沾了一下盒中的那种东西,然后就凭空画起画来。
那的确是一种画,而不是字,因为无论是阿斯兰语、奥修语还是加里西亚语都是流线形的,那他画的却是方方正正的东西,就好象是一扇门。
直到他开始伸出笔来画那幅奇怪的画,格里维仍然没有弄清做什么,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他在施展魔法,一个魔导师施展魔法再也正常不过,只是凡是魔法都应当有咒语,越是高深的魔法咒语越繁复越冗长。
要么就是在画一种艰难的魔法阵?这倒有可能,但是魔法阵要么是星形,要么是圆形,总之应当有头有尾,形成一个闭环,魔力才能前后连通发挥作用,哪像这幅画,就像是横着竖着的棍子穿在了一起,穿成一扇门。
一幅红闪闪的画很快完成了,红闪闪的画就像是风筝一样向外飘去。
格里维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幅画能干什么?而且他没有感觉到一点魔力的波动。
虽然他不是魔法师,但作为与魔法师战斗过多次的七级剑士,对魔法师的施法方式也是极为熟悉的。
虽然如此,但他知道这幅画绝不简单,否则这深不可测的老头也不会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果然,奇迹出现了,那冲来的几个长老就如中了定身魔法,又如时间突然静止了,他们保持着冲锋的姿势,突然间一动不动了,格里维能清楚的看到十几米外,雄鹿那大张的嘴,嘴里那发黄的磨牙。
不仅冲过来的几个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