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省了圣旨,咱们兄弟省了晚膳,不亏,不亏,我正饿着,非大吃一顿不可。”
“老十。”
胤禟眉毛跳着,从牙齿中蹦出这个词,恨不得冲上去给十阿哥再来两下子,胤禩呵呵笑了,拉住胤禟,“算了,老九,算了,算了。”
“八哥”
胤禩握着胤禟胳膊的更为的用力,眼睛亮晶晶的的,不像前几日的落寞沉寂,“我欠四哥的情分——得还上,四哥是个精细的人,早早还上的好。”
“可是万一”
“一旦有变,咱们的人都不在热河附近,我不想再成全了谁。”
胤禩斩钉截铁的阻止胤禟的话语,“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在被谁耍第二次。”
胤禩领着九阿哥十阿哥赶去热河行宫,此时大阿哥也接了圣旨,李德全面对他又是另一番说辞,万岁爷长子的说个不停,说万岁爷如何想念大阿哥。
因此大福晋再劝说,大阿哥只是说:“你放心,皇阿玛叫爷嘞。”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软禁
大福晋眼看着大阿哥封圣旨进热河行宫,她阻挡不了大阿哥的脚步,颓废般坐着愣神,嬷嬷低声说:“主子。”
“没事,让我静一静。”
“老奴瞧着大阿哥许是无事的,李公公亲自来传旨的,万岁爷是爱重大爷才会”
“他忘记了十三爷入宫了!忘记了李公公说四爷醒了。诸皇子中唯有四阿哥管着内务府,在侍卫处说得上话,兼着内大臣。”
大福晋眼里闪过懊悔,十三阿哥曾经同四阿哥很要好,虽然现在隔着远了一些,一旦十三爷说动了四爷,不,大福晋揉着额头,不会,四爷不会背叛皇上,多少的好处都不足以让四爷追随十三阿哥。
“四爷如今雍亲王,他的爵位已经到顶了,铁帽子王爵虽然难得,但总有夺爵的一说,跟十三爷提着脑袋做下谋逆的大事,四爷不会愚蠢至此。”
嬷嬷不明白大福晋喃喃自语的话,试探的说:“照您那么说,大爷是不是有凶险?“大福晋神色一凝,她即便有谋略也只能给大爷出谋划策,大阿哥手底下的人不会听她的,大福晋重重的叹息:”危险倒也谈不上,只是我恍惚有种可惜,十三爷也不是敢于弑父的人,也许爷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主子?”
“言不听,计不从。”大福晋失望的说道:”罢了,左右大爷是平安的,有了此番的教训。没准他会明白些。”
“那位蒙古格格这个月没换洗,主子,您看?”
大福晋冷笑:“同我说没用,她越是蹦跶,嫡福晋留下的人越不会让她好过,你给我盯紧了,试试先福晋的深浅。”
“那先福晋留下的”
“照常看紧了。我估摸着那位没准会借机生事儿,弄不好会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大爷可是很宝贝嫡子。但凡敢于伸手的人,一准没好果子吃。”
“嗻。”
大福晋眉头皱紧,后院的事情尽在掌握。她不想同先福晋抗衡,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法子抗衡,如今避让一步,只是为了将来向前跨一步。大福晋懊悔的拍腿,“失策,失策。”
“主子?”嬷嬷连忙问道,大福晋说:“我方才不应该苦劝大爷,如果真是按我所言,让大爷如何想我?”
“大爷必定会认为您智比诸葛,还不宠着您?倒时会言听计从““不会。如果是个男子所言,大爷没准会对他礼遇有加,但偏偏我是后宅女子,如果全部料准了,大爷会害怕我。会冷着我,往后往后我怎么就忘记了这条?没有大爷的信任,我浑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开,该死,真真是该死。“嬷嬷一听也着急起来,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主子担心什么。“您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大爷冷着您?您终究得依靠着大爷,主子,退一步吧。”
“这不是退不退的事儿,你说得也有道理,依靠他,我现在只能依靠他。”
大福晋喃喃自语,“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原本她想着誓死一搏逼宫如今她只能停下,做得再多让大阿哥忌惮了,她会被大阿哥厌弃,“哎,为什么我是女子。”
狮子园附近,一辆马车听了好一会了,年氏坐在马车上挑着车帘的缝隙注视着狮子园,同坐在马车里的年羹尧喝了一口茶:”四爷还在宫里,他不在狮子园。”
年羹尧实在是不忍妹妹哭求,才会带她来狮子园看看,但这一看就是两个多时辰,年羹尧实在是不知道狮子园有什么好看的,再让妹妹看下去会成望夫石的。
“小妹,四福晋那关不好过,你真的想好了?”
“嗯。”
年氏迟疑了一瞬,年羹尧给她分析了四福晋的娘家有多显赫,如今只有四阿哥身边没有侧福晋,但让人费解的是康熙皇帝竟然容忍了,而且对四福晋疼爱有加,四阿哥不提纳侧福晋格格,宫里的德嫔娘娘也不说,康熙皇帝更是不出声。
也有人同康熙皇帝说过,然康熙很明确的说,他只负责给儿子挑选嫡福晋,侧福晋格格的事情他如果还过问的话,二十几个儿子得累死他。
德嫔一边说着四福晋愁人,一边做着疼爱四福晋的事儿,宝贝的跟亲生姑娘似的,丝毫不舍她受委屈。
“小妹想进雍亲王府怕是很难,小妹,如果有转世的话,别愧对佛祖对你的恩赐,过去了就过去吧。”
“二哥,我努力过,我真的努力过,可我无法割舍,佛祖是让我回来同四爷再续前缘的,我无法将他看成寻常的人,无论多难,我都要回到四爷身边,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活下去。“”可你怎么做?”年羹尧如果能规劝年氏,他早就做了,“选秀的时候,以你的品貌才情,以年家如今的地位,你是藏不住的,一旦有宗室王爷要你,你怎么办?皇上断不会询问你的意见,一道赐婚的旨意下达,你敢抗命吗?小妹总是让我为你着想,你也得考虑阿玛大哥啊,考虑年家的前途,毕竟你是年家的女儿。”
年氏的眼里泪水盈盈,“二哥。”
年羹尧最受不得年氏的眼泪,但他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妥当的法子,今日带她出门,就是想击碎妹妹的念头,“你叫我也没用,如果四爷不去皇上那里请旨意赐婚,如何看你都入不了雍亲王府,你这般娇柔,如何在四福晋面前立规矩?你不是不知,四爷府邸的规矩有多有大,四福晋全然当妾侍格格奴才使唤,你在娘家娇惯得很,年家养大的女儿不是送去做奴才的。”
“小妹想让心疼你的人心疼死吗?”
年羹尧眼里闪烁着失望,年氏捂着胸口,泪睫于盈,摇头说:“不会,四爷不会让四福晋放肆的,他对我一直一直都是不同的,他心悦我,只要四爷护着我,四福晋再厉害也不敢让我立规矩。”
“你了解四福晋吗?我就没看过她怕过谁?横扫蒙古勇士的勇气拿来对付你绰绰有余,不是二哥危言耸听,只要四爷有一分宠爱侧福晋越过四福晋的心思,她她就敢领着儿女进宫,嚷嚷得全天下都知晓。”
“四爷是皇子,她怎么敢如此放肆?就不怕皇上震怒下手下手寻她个错事让她病逝?不怕四爷厌弃她?更冷落她?四爷心性坚定,旁人越是逼他,他越是不喜。”
年羹尧摇头苦笑:“我的傻妹妹,既然四爷都宠着你,冷落四福晋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宠妾灭妻的事情一旦捅出来,皇上是会震怒,但他一样会护着四福晋,她真有个好歹,不是做实了宠妾灭妻?皇上如何面对天下人?到时候谁敢伤害四福晋,第一个面对得就是万岁爷。”
“她不考虑儿女?不得四爷喜欢的儿女有什么前途?”
“雍亲王世子是请封的,皇上不同意,四爷就是不选嫡子也不成,况且四爷的嫡子聪明得很,你别看万岁爷常常责骂他,他经常欺负人打群架,但他是万岁爷最为看重的皇孙,是万岁爷第一得意的皇孙。”
年羹尧看着备受打击的年氏,握住了她的手,“妹妹,放弃吧,二哥疼你才会劝说你,四爷不会记得你,你也进不来雍亲王府,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四爷对四福晋情深意重吗?万岁爷将四爷拘在身边就是防着四爷偷溜回京,他们之间你插不进去。”
年氏摇头道:“不会,四爷喜欢的是我,他不会一辈子都只看着四福晋一人。”
“小妹。”
“二哥,你答应过我帮我的,二哥,我忘不掉也放不下,他真的真的很疼我,一直保护着我,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四福晋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情分我承认,但二哥,四福晋芳华不在,她比不过我,四爷对她只是敬重罢了。“年氏很善良的说:“我没想过抢她的位置,只是想陪着四爷,我真没心思抢她的位置,只是想着同四爷共叙前缘,我会尊敬四福晋,爱戴四福晋,不争不抢任何的荣耀,难道这样她还容不下我?我从没想过让四爷宠妾灭妻,我不想他承担骂名。”
年羹尧重重的叹息:“魔怔了,魔怔了。”
一向乖巧的小妹中了四爷的巫蛊,年羹尧就没看出胤禛会见异思迁,移情不爱重四福晋,年氏咬着嘴唇,马车的缝隙撩得更大一些,狮子园一如既往的平静,“钮钴禄氏不在,四爷病的话怎么在皇宫呢?”
她有打算借着胤禛得时疫时表现一下,让胤禛想起她,占据胤禛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到时请旨指婚就顺理成章了。
远处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风尘仆仆的钮钴禄氏赶到了热河行宫,年氏看到钮钴禄氏,攥紧拳头,如果胤禛是爱人让她放不下的话,钮钴禄氏就是她刻骨铭心的仇人,仇恨同样让年氏转世轮回都忘不掉。
年氏忘不了钮钴禄氏渔翁得利,这一次年氏不会再给她机会,年氏嘴角翘起,眼看着钮钴禄氏进了狮子园,‘四爷不在狮子园,你想侍疾也没有机会,可笑,可笑之极。”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兄弟
年氏没有看到四阿哥胤禛,在狮子园门口看到了拼命赶过来的钮钴禄氏,可惜得是四爷不在狮子园,年氏看到钮钴禄氏失望的脸色,眼睛都笑弯了,“可笑,太可笑了。”
年羹尧皱紧了眉头,“小妹。”
年氏笑得眼泪都止不住,看着前生的仇人失望,争宠的机会消于无形,“她还当没有她不成?四福晋都”
年氏瞪大了眼睛,同年羹尧对视,“是巧合?二哥,是巧合的吧。”
年羹尧低声问道:“你可曾记得她是赶过来的?”
端看年氏的反应,年羹尧明白了几分,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四爷染病的消息,皇上不准任何人给京城的四福晋送信,她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如果是赶巧的话也太巧了。”
年氏抱紧双臂,娇软的身体轻颤,“不会的,一定是巧合,四福晋一准是得到消息才会让她来的,不是说四福晋有孕?她哪里出得了京城?”
“这么说也有几分的可能,四福晋的阿玛在热河,没准会给京城送消息过去。”
年羹尧不忍心给年氏太大的压力,宽慰她道:“你这种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小妹远离四爷一切都会过去的,二哥帮你相看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如果你想要也不是非四爷不可,虽然我看得出皇上对四爷的信任疼惜,可帝位的传承断没有强压着牛喝水的道理,四爷不想那把椅子,任谁说都没用。”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等到成为宫里的主子,不是更容易?想怎么拿捏她们就怎么拿捏,小妹。荣华富贵不是只有四爷能给你。”
年氏眼圈泛红,眼里雾蒙蒙的水汽缭绕,“不,我不是想要荣华富贵,我想对得住四爷的深情。二哥难道还不明白?只有在四爷身边我才是活着的。“”你”年羹尧无奈的叹息。
马车外面热闹了。头戴戴帽的钮钴禄氏撩开挡在面前的薄纱,对把手狮子园的侍卫说:“我是万岁爷亲自赐给四爷的格格。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不让我进去?”
“对不住,四爷四福晋没吩咐奴才京城会有人过来。”
狮子园的管家抬头仔细端详钮钴禄氏,“奴才回京城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没见过您。此处是雍亲王的行辕。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谁都能蒙骗我。”
钮钴禄氏不由得气急败坏,好不容易许以重利说动了答应陪她赶到热河行宫的侍卫,在四福晋监视下。她一路走得极为辛苦,自己赶过来她又担心路上说不清楚。所以她拐带了四名侍卫,两位婢女。
“是四福晋让我来伺候王爷,我在后宅,你没见过我,但你还不认识他们?”
钮钴禄氏指了指身边的侍卫,管家摇头说:“没见过,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你”钮钴禄氏面色更为的难看,“你不长脑袋,哪个骗子敢在雍亲王面前放肆?快让我进去,四爷有危险。”
“还说不是骗子?你这小娘子怎么知晓四爷有危险?”管家一改方才的恭敬,“连四爷不在府里都不知道。”
“不在?四爷不在?”
“雍亲王深受万岁爷看重,一直在行宫哼,将骗子给我拿下。”
管家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