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坐下后,黎无心满是不解的望着我身后的索里尼与忽必烈,并且道:“贤侄不是与紫嫣侄女前往寒冰岛吗?这会儿怎么不见紫嫣侄女的踪影呢?而贤侄身后这两位又是?”
我微笑说道:“黎伯父,事情是这样的,东风与紫嫣同黎伯父分手后,的确是前往寒冰岛,不过由于寒冰岛实在太冷了,再加上寒冰岛只能以步行方式前进,所以东风与紫嫣寻找三天后,只能无功而返,紫嫣也已回太克岛休息。”
“至于东风身后这两名随从,则是在寒冰岛途中所认识的朋友,右边这位叫索里尼、左边这位叫忽必烈。”
“遇见他们时,他们正巧在繁荣岛上遇到一些麻烦,东风多事的给予帮助,谁知事后他们就坚持非当东风的随从不可,搞得东风现在是头痛万分,好说、歹说、怎么也无法改变他们当随从的想法。”
说完,我意有所指的打从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毕竟对于索里尼他们坚持扮我随从之事,我可是真的打从心里不愿意与无奈啊!
闻及我的话语,黎无心满是赞赏的看着索里尼与忽必烈,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啊!两位兄弟果然好眼光。”
上下瞧了几眼后,黎无心收回投注在索里尼他们身上的赞赏眼神,续说道:“说出来可能对贤侄有些不敬,但不知贤侄来找无心有何贵事?”
被如此坦言问明来意,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意外,于是我也不拐弯抹角的开口回答道:“由于厉凌扬前辈曾吩咐东风必须寻找到霜之心,不然就是要自行突破天人境界这个关卡才可以前往天境,但寒冰岛实在是一个荒芜极寒之地,别说有个人影了,就连最常见的动物足迹也见不着,更不用说那不知长成何物的霜之心了。”
“碍于上述原因,所以东风在毫无他法的情形下,只好转求步入天人境界这个唯一方法来前往天境,无奈东风修为实在有限,迟迟没办法顺利转入天人境界,因此东风只好冒昧前来拜访黎伯父,想询问黎伯父您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协助侄儿尽速转入天人境界?”
黎无心听我这么问,不禁苦笑道:“贤侄这个问题可问倒无心了,身为传承者的贤侄,都无法得知转入天人境界的方法了,无心又怎会知晓呢?再说,贤侄不是成功帮神虹子前辈与福伯转入了天人境界吗?那贤侄何不以同样的方法尝试看看呢?”
说了这么多不相关的废话,终于和我来这里的目的沾上了一点儿边。
所以闻言后,我连忙在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说道:“看来东风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进入天境了,因为那……那……转换器被东风不小心给掉落进寒冰岛的大冰沟里了。”
黎无心惊呼道:“什么!贤侄竟然把如此重要的转换器给遗失了!”
我佯装自责的抱头说道:“就因如此,所以东风才会那么急迫地想进入天境,为的就是希望可以联合天境神使的力量,尽快寻找出转换器来。”
此时的黎无心可真是坐不住了,他不停的在厅内来回走动着,并带着焦虑地说道:“贤侄这下非但误了自己,也误了全光之星上的人民了。转换器可说是全光之星上人民的希望啊,贤侄竟……竟……,唉!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黎无心摇头叹气着。
我苦笑接口道:“东风就是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才会前来与黎伯父商谈,就是希望黎伯父能提供解决之道。”
“另外,东风之所以会来找黎伯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福伯当初虽然是因东风才转入天人境界,不过福伯之所以能够转入天人境界,并非因东风身上的转换器之故,而是赖于东风孩童时期,跟一位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的老者所学的一段咒语,基于种种原因,东风才会冒昧前来找黎伯父解困。”
听完我的话,黎无心脸上带着纳闷的走回原先的座位,并且道:“既然贤侄已知道,福伯是因贤侄自己小时所学的那段咒语才转入天人境界,那贤侄何需大费周章的前来找无心呢?”
说了这么多,要的就是建设这种存疑。
我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后,回答道:“东风确实尝试过了,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修炼功法的不同,还是另有原因,东风虽然做过多次尝试,怎奈每次的结果都一样,总觉得缺少了某些必要因素,但又不知究竟缺少了哪个因素,在不得其门而入之无奈下,东风只好厚着脸皮前来寻找黎伯父了。”
黎无心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贤侄是想得知宝物派心法的话,无心绝对可以坦然告知,无奈福伯所学并不属于宝物派心法,而是自行所学,至于师承何处无心也不了解,只知道福伯是出自宝街,并没有任何亲人,其他无心就不曾过问,当然也就一无所知了。”
歇了口气,黎无心续说道:“贤侄也许会觉得很奇怪,认为无心为何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照顾,是不是?”
看了他一眼,我点头回应。
“其实打从无心懂事以来,福伯就一直陪伴在无心身边,加上无心父亲临行前再三告诫无心必须听从福伯的话,有事多询问福伯的意见,因此福伯对无心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无心从没对他的一切质疑过。”
我再次点了点头,并没有再作询问。
看我没有开口说话,黎无心自动接口道:“很抱歉!贤侄之事无心实在爱莫能助,贤侄可能得另做打算,从他处着手了。”
我故意做出沉思状的犹豫了一下,而后才道:“那从黎伯父与福伯的相处过程中,是否曾发觉福伯任何异于常人之处,或者是有什么特殊习惯或信仰?”
黎无心目光失焦、眉头微蹙了片刻之后,才道:“福伯这个人行事非常低调,凡事都不与人相争,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那就是福伯从不吃肉食、不杀生,平常他都只吃一些蔬果、叶菜类的食物,其余的我就察觉不出任何奇特之处了。”
话说到这里,黎无心突然双眼一亮,说道:“对了,说到福伯不吃肉食、只吃蔬果类食物这个饮食习惯,无心记得,黎柔在小时候就曾经询问福伯为何不吃肉食这个问题。”
“哦,那福伯如何回答?”我问。
“当时福伯只是笑笑的说:‘由于自己的修炼法门比较特别,所以只能吃一些蔬果、叶菜类食物、不吃肉食。’”
“无心虽然不能确定当时福伯是否只是随口回答黎柔的问话,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可能性,贤侄不妨参考一下。”
其实,当黎无心说到福伯从不吃肉食、不杀生这等饮食习惯时,我心里已隐约有了个谱了,再加上黎无心证实,福伯的确亲口说明自己是因修炼法门的不同而选择吃素,此刻的我已更能确定福伯所学跟我所熟悉的佛教有关。
虽然已在心里理出头绪,不过我还是言不由衷的对着黎无心回答道:“感谢黎伯父的建议,东风会针对这个方向去探查。”
闻言后,黎无心先叹了一口气才道:“不晓得贤侄今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贤侄愿意的话,无心愿意提供场所让贤侄修炼,辅佐贤侄转入天人境界。”
我感激一笑道:“黎伯父的好意,东风不胜感激,无奈东风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对于黎伯父的好意,东风只能心领了。”
黎无心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站在无心的立场,无心只能建议贤侄好好的静下心来,毕竟今非往昔啊!”
毕竟他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我如果再不明确表示自己往后的动态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不悦。
于是闻言后,我在脸上装出一丝惭愧的表情道:“东风明白黎伯父话中的涵义,不过现在的东风还不想这么早放弃,东风想先前往宝街看看,毕竟依黎伯父所提供的线索,宝街是福伯土生土长的地方,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出个所以然来也不一定。”
“如果真还不行,东风打算二次前往寒冰岛寻找厉凌扬前辈所说的霜之心,如果连霜之心也无法找到,那东风保证绝对会乖乖的静下心来修炼,到时还希望黎伯父不吝啬,赐予东风一个清静的修炼之地。”
听我这么说,黎无心脸上的表情明显和缓了许多,脸上微带着笑意道:“那当然,无心随时欢迎贤侄前来叨扰,贤侄倘若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无须跟无心客气,只要是无心能力范围所及,无心绝对倾全力相助。”
我当然明白他所说的倾全力相助,是包含一切所需,并不只限定提供我修炼地点这项而已。
但转换器遗失这件事情,也只是我为求探引他的话而随口说出的谎言,并不是真有其事,那我又怎么会有何需要呢?
不过对于他的好意,我还是满怀感激道:“坦白讲,东风欲来寻找黎伯父之前,内心还充满了不安,深怕黎伯父不能原谅东风原先的行为,只是没想到黎伯父非但不以为意,甚至处处为东风设想,东风深感内疚。”
黎无心满脸肃容说道:“贤侄多虑了,无心当时虽然不能认同贤侄的作风,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却也觉得贤侄并无不当之处,只是贤侄的手段较为激烈了一点。话虽如此,但无心还是不免唠叨的想奉劝贤侄几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出手间尽量让人得有生机。”
我从不否认自己的手段凶狠,所以对于黎无心的建议也虚心接受:“多谢黎伯父,东风会的。”
黎无心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我知道再这么聊下去肯定没完没了,所以这时的我也不再多说,笑笑的站起身来,对着黎无心弯身一揖道:“打扰黎伯父了,由于东风来此之前已耽误了不少时间,东风想这就前往宝街探查,不礼貌之处还请黎伯父见谅。”
黎无同样带着笑容站起身来,说道:“也好,那无心就不留贤侄了,还望贤侄自个儿小心才是,有何需要尽管向宝物派求援,宝物派的大门永远为贤侄而开。”
我道:“东风会的,黎伯父请留步。”
“那无心就不送了。”说完,黎无心转首对着身后的小六道:“小六,代我送贤侄出去。”
我再次拱手一揖,不再多说的,率同索里尼与忽必烈跟着小六的步伐走了出去。
离开宝物派一段距离后,我边走边向身后的索里尼道:“不晓得索里尼先生对刚才的打探结果有何想法?”
索里尼慢步走到我的身旁道:“索里尼认为黎无心并没有将实情全数告知,我判定他至少还隐瞒了一部分没说,而这部分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我闻言毫不考虑地回答道:“东风也有此感觉。而且,如果东风没有猜错,隐瞒的这一部分除了跟黎无心的父亲脱不了关系外,甚至可以断定福伯所学就是光神所说的法门,也就是东风所熟悉的佛家法门。”
“既然如此,那黎无心何须对我们隐瞒呢?”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他的隐瞒是有必要的,因为对于从未接触过异空间的光之星人民来说,光神所传授的道统才是唯一正道,其他不属于光神传授的道统全是邪门歪道。”
“就因如此,所以对于学习法门的人而言,势必格外小心、而且曝光不得,否则绝对会变成光之星上人民讨伐的对象,而这也是为何从未听过光之星人民有人学习法门的原因。”
听完我的解说,索里尼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索里尼懂了,难怪当初光神要东风兄调查法门时,东风兄才会询问光神,法门是否跟光神自己所传授的道统有冲突,原来是东风兄早已想到,这些学习法门的人都不敢曝光的原因,索里尼佩服、佩服。”
我潇然一笑道:“东风当初之所以如此询问,无非是不想介入教派之争,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权利。”
“不过经过光神的解说后,东风知道光神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想拔除这种法门,以及这种法门非但跟光神所传授的道统没有任何冲突,相反的还有助于道统,所以东风才敢放手调查。”
索里尼微笑说道:“东风兄顾忌得是。”
步伐伴随着讨论声,我们已来到了宝街,而原本跟我并肩而行的索里尼与忽必烈,也后退一步的跟在我身后,继续扮演那随从的角色。
宝街,已不再是我初见时那脏乱不堪、人人嫌弃的宝街。
眼前的宝街有着干净的街道,崭新的屋舍。
虽然人们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是与之前比起来却明显有了改善。甚至从他们充满精神的眼神里,还可以看出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期望,不再像以前那般无助、死气沉沉。
此时,我才一踏进宝街,顿时有好几个中年人向我围了过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虽然我不认识他们,可是从他们敬重的态度看来,似乎知道我就是当初资助改善宝街的人。
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其中一位向我围靠过来的中年人已扯开喉咙、大声嚷道:“乡亲们,圣者来了,乡亲们,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