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陈笨笨原本嬉笑的神色一变，神色有些哀伤，凌天成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要求？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做到。”凌天成看着陈笨笨，开口说道。
“忘了我……”
嗡！
凌天成只觉得脑袋轰鸣，神魂颤动，天旋地转，整个人居然都有些恍惚。陈笨笨看着凌天成的样貌不由内心一疼。
“大块头，你没有事情吧？”
看着陈笨笨关心的模样，凌天成苦涩的问道：“为什么！”
第479章 因果之道
听着陈笨笨说出的话，凌天成心中微痛。
忘了我三个字，在他听来是多么的似曾相识。曾经他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只不过那时候在他看来她只是用一个凡人，他不想她牵扯进他的世界，怕她受到伤害。
“是相同的原因么……以她如今的身份，我在她眼里或许和‘凡人’差不多吧”
凌天成苦涩的想到。
陈笨笨面对凌天成的提问，久久没有开口。
“大块头，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陈笨笨神色有些悲伤。
“我必须知道。”凌天成坚定的说道。
“因为……都是命。命中注定的。”陈笨笨犹豫的说道，凌天成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陈笨笨静待下文。
陈笨笨接着开口说道：“大块头，你知道什么是因果吗？”
因果？凌天成一愣，世间有因，就有果，没有起因又何来结果？
“我知道。”凌天成点了点头，他修炼无极大道对于这些知之甚多。因果，是一种极其玄奥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却主宰人的命运。
若说命运之道玄幻莫测，那么因果则是命运更要深奥的存在，因为因果无所不包含……
“大块头，我修炼因果之道，所以你必须忘了我。如果你不忘了我，你会受到我的道的影响，永远都不可能超脱……”
凌天成一怔，沉默许久，他没有想到陈笨笨修炼的居然是因果大道，根据他的修炼经验，因果大道如果不能摆脱因果的束缚，永远都不会圆满。修炼这种道十分的凶险。
“对你，会有影响吗？”凌天成开口问道。
“会。如果你我不相忘，你就是我的‘魔’，心中之魔，我们的心境因为因果互相牵扯，永远不会圆满。”
陈笨笨神色忧伤，自从觉醒记忆以后，她其实早就可以离去，但是她并没有，而是在这里等待……因为她知道凌天成回来。
这一切，她都知道。
凌天成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神魂都开始颤动，十分吃力的说出了四个字。
“我知道了……”
“咚。”
凌天成身形一个跄踉，撞击在了背后的山谷之上，传出声音，强悍如他此刻居然站立不稳，陈笨笨的话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陈笨笨见状，心中很痛，原本她自己的立场就不是很坚定，如今见到凌天成一切都轰然崩塌，再也无法坚持自己原本的想法。
“大块头，我其实修行的有上千年的时间，但是这些时间我并不快乐，我一直强作欢笑内心却很孤独，我是陈宇之女，真正的天之骄子，在上古时代，不论何人都惧怕我……就连当初我受伤，父亲都知道，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我的机缘，并不在上古，所以他费尽心思弄出葬魂圣境，为我留下了一切，超脱的契机。”
陈笨笨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喃，随后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大块头，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放弃一切，跟在你的身后……因为我……我爱……”
话音未落，凌天成一摆手。
“够了！陈笨笨，修炼之道如果违背，修炼者将会遭受反噬……你不能，我也不能。我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所以……相忘吧。”凌天成恢复了一丝清明，开口说道。
“大块头，修炼之道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上千年的经历远远不及我们相识的那几日，我等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抉择，而是让自己抉择。
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的抉择，我愿意放弃我的修炼之道。”
“不用了。陈笨笨，我们的因果结束了，我会修炼十方天门之灵的太上忘情神通。”凌天成开口说道。
“大块头……我…”话语已经无法说出，陈笨笨已经泪流满面。直到抉择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和凌天成比起来什么因果之道什么永生的契机都不重要，只是她的抉择晚了。
在她说出一切缘由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凌天成之所以这么绝情，不是他自私，相反正是因为陈笨笨在他的心里极其重要。
所以，他不能阻碍她。
如果没有他的阻碍，陈笨笨的修为将会出神入化，直指永生，而他的未来则一片茫然。
从他踏入修炼者行列的那一刻，他就拥有了巨无霸一般的敌人，通天学院。现在他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
小天帝、小至尊甚至小海神、阎罗族。
他的敌人太多，太多，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今日他答应和陈笨笨一起厮守，那么有朝一日他死了，那么陈笨笨的道，永远不会圆满，凌天成将是她永远的遗憾。
与其到了那个时候的痛苦，还不如现在相忘……切断因果。
只是因果一旦切断，他们将永远不会有接触。
“大块头，对不起……对不起。”陈笨笨低着头，没有一丝天之骄子，陈宇之女的风范，此刻她就像一个小女孩，无助的呜咽。凌天成抉择的意思，她岂会不知？
凌天成一路上何其强悍？在她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悲伤，永远都不倒下，永远都坚强的面对一切，永不服输。
然而此刻，凌天成身体巅峰时刻居然连站都站不稳，神魂颤抖……这种情况，她又岂会不知？更何况她修炼的因果大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太没用。”凌天成低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陈笨笨拼命的摇头。
……
二人，陷入了沉寂的气氛，他们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此刻，一道身影降临，打破了二人诡异的气氛。
“笨笨，凌天成，你们二人的情况似乎很糟糕，一个因果大道混乱，一个神魂衰弱。看来，你们已经有了决定。”十方天门之灵，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来了。”陈笨笨的声音有些冰冷。
“笨笨，你是我的晚辈，我尊重你的意愿，所以才对凌天成特殊对待，结果早已注定，我说过你这样做毫无意义。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你们二人接受我的神通，太上忘情吧……”
“我不愿意！”陈笨笨立刻娇喝。
“我愿意！”凌天成淡淡的说道。
“大块头……”陈笨笨言语哽咽。
第480章 太上忘情
“结束了，这一切在今日就会结束，十方天门之灵，传授我太上忘情的神通吧。”凌天成声音平静。
“很好，凌天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难怪你能够成为笨笨的因果之人，太上忘情的神通，是一种心法，我会先施展神通，抹掉你对于陈笨笨的一切感情，随后将太上忘情的神通心法封印在你的灵魂深处，心法将会永远自行运转，你永远都不会想起甚至记得有陈笨笨这么一个人，所有一切关于她的记忆，都会烟消云撒不复存在。”十方天门之灵说到这里，再度说道：“凌天成，你真的确定了吗？”
陈笨笨也同样认真的望着凌天成，原本她以为她能够十分坦然的和凌天成相忘，但是到了抉择的一刻，她却祈祷凌天成不会答应。
“我确定。”
凌天成坚定的三个字让陈笨笨彻底怔住……
十方天门似乎看出了陈笨笨的心绪变化，开口安慰。
“笨笨，没事的，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我会分别对你们施展神通，你们将会永远相忘……”
陈笨笨沉默不语……无数年的封印，等待的不就是追逐永生吗？为什么到了相忘的时刻，她的心却这么的难受。
“我要开始了。”十方天门开口说道。
“等等。”凌天成忽然开口。
陈笨笨的眼眸闪过一丝明亮，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你变卦了？”十方天门之灵皱眉。
“相忘，才是最好的结果，你和陈笨笨的前途都将不可限量，而不是被束缚着。”
“我知道……”凌天成点头。
“但是在相忘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陈笨笨，问清楚。”
十方天门叹了口气：“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们将会相忘，现在问了，之后便会立刻忘记，何苦呢，只会途生变数。”
“什么问题？”陈笨笨问道。
“离开这里之后，你将会去哪里？”凌天成问道。
“我将会前往至尊圣柱，获取属于我的传承，等我超越圣者之后，我将会追逐我父亲脚步。”陈笨笨开口说道。
“至尊圣柱……”凌天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核心。
“十方天门之灵，开始吧。我问完了。”凌天成说道。
“恩。”十方天门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凌天成为什么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开始了，大道无情，太上忘情！”十方天门之灵大手一挥，浩瀚的力量涌入凌天成的体内，所有关于陈笨笨的记忆都开始消失，慢慢的不复存在，这种消逝不是遗忘，而是彻底抹去。
所有关于陈笨笨的一切都将彻底抹去。
“笨笨！如果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一定会！”感受到关于陈笨笨的记忆在流逝吗，凌天成突然大吼。
陈笨笨全身一震。
“无知，我的神通将会彻底的抹去所有一切关于笨笨的存在痕迹都会消失无踪，你的承诺毫无作用。”
凌天成一震……眼角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
“住手，十方叔叔住手！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我不要凌天成忘掉我，我愿意放弃一切！”陈笨笨看到凌天成眼角滑落的泪珠，再也无法忍耐，整个人都有些崩溃，大声的说道。
“晚了……神通不可逆转。”
“噗通。”陈笨笨无助的跌倒在地。
“笨笨……永别了。”关于陈笨笨的存在痕迹开始消失，最后时刻，凌天成强颜欢笑。
这笑容，充满了无奈，充满了苦涩，充满了不舍。
“咚。”凌天成头脑眩晕，整个人瞬间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笨笨，到你了。”
陈笨笨麻木的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心中最重要的，是谁。
天阙小世界，无忧城，深入骨髓的记忆，正在逐渐的抹去……
有时候，平凡……才是最美好的永恒旋律。
“如果能回到当初，那该多好。”
“笨笨，不用太过悲伤，如果你能打到你父亲的高度，你将能真正的掌握因果，那时候如果你还认为凌天成重要的话，你可以再次记忆起他。”十方天门之灵开口。
“十方叔叔，那会有多久？”陈笨笨的眼中充满希望，渴望的问道。
“主人经历了将近十万年。你没有主上的天赋，但是有他的传承，十万年或许足够……”
“十万年……”陈笨笨眼神黯淡。
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只有圣者，才能存在十万年！而她修炼因果之道，她能够感受到凌天成的因果，充满着威胁和未知。
“大块头，你一定不要死，十万年后，再会……”
“大道无情，太上忘情。笨笨，结束了！”
……
“十方叔叔，你会将凌天成送到那里？请你将他送出葬魂圣境的时候，送到安全的地方。”陈笨笨最后说道。
“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我会将他安安全全的送出去。”十方天门之灵笑道，他对于陈笨笨还是很呵护的。
“谢谢。”
“开始了……”
“恩！”
神通入体，陈笨笨看向凌天成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冷漠。
“再见了，大块头……”
……
葬魂宝藏之地，书房。
凌天成悠悠转醒。
“这里是？我想起来了，这里是藏宝之地，奇怪我怎么感觉脑袋空空的，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仔细想想却有没什么问题？”凌天成疑惑不已。
此刻，十方天门之灵出现。
“陈……陈宇！”凌天成见到十方天门神色大骇，他此刻已经将方才的一切都忘记，他只知道他进入藏宝之地，然后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
“呵呵，请容我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十方天门……”
“你是，十方天门之灵，陈宇的贴身神兵！！！我不是应该出现在藏宝之地吗？怎么这里和圣女殿之灵说的不一样？”凌天成疑惑。
“事情是这样的……”十方天门笑道，慢慢的解释，他施展神通之后他知道，凌天成会忘记部分事情，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