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以的。”陈四爷站起身,笑嘻嘻地说:“瞧,娘就是疼大姐姐,还疼三哥,只有我是没人疼的,见了大姐姐,还被排揎一顿。”
陈铭眉正叫人带弦歌他们出来,听了陈四爷这话就白他一眼:“你这会来说这些话,你小时候,我可帮你担了多少打?要晓得这会儿这样,当初就该让你挨那几顿打。”
☆、发病
170、发病
陈四爷摸摸后脑勺;呵呵一笑:“是,是;姐姐说的对;这些年不是没有姐姐疼我;这见了姐姐才想撒娇?”陈铭眉伸指头戳弟弟额头一下:“嘴跟抹了蜜似的,还没人疼你?三弟小时候常在表伯那边;娘最心疼你,常嘱咐我;要记得提醒她,看你衣衫破了没;送到书房去的点心合口不?我看你啊,是被我说两句;心里不欢喜;这会儿就来找补。”
陈四爷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大姐姐最明白我的心。”弦歌他们已经走出,听到舅舅和娘之间的对话,弦歌不由抿唇一笑,陈四爷已经顺手就把世杰扛到自己肩头:“大姐姐,我这就叫将功补罪。”
陈铭眉摇头一笑:“嬉皮笑脸没大没小。”陈四爷把世杰往空中轻轻一抛,随即又接住,世杰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高兴地搂住陈四爷的脖子。
陈铭远的眉微微皱起:“大姐姐,外甥看起来,似乎有些瘦弱?”陈铭眉嗯了一声:“这孩子,是我和你姐夫的独子,难免看的太精细了些。我虽知道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要养的粗一些才好,可还是舍不得。”
陈铭眉在曾家的事,陈铭远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些,此时听到陈铭眉这样说微笑道:“这家里,和他们表兄弟在一起读书,慢慢就好了。大姐姐,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原来是自己护着弟弟,而现在,就要弟弟护着自己了,陈铭眉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看着弟弟点头。
“啊,大姐姐只和三哥说话,都没瞧见我。”清脆中还带有些许娇嗔的女音响起,陈铭眉看着站在不远处明艳的少妇,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小琳儿?”
雪琳已经上前挽住姐姐的胳膊:“什么小琳儿,姐姐,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外甥女都七岁了。”时光真是如流水一样,陈铭眉的手摸上妹妹的脸:“都这么多年了,当年,你还是孩子,那时候,也只有雅言这么高,现在都比我还高了。”
一句话说的雪琳眼里都湿了,用手捂一下眼睛笑着道:“姐姐来逗我,你瞧,今儿初见外甥们,你就让他们以为,我是那样爱哭的。”雅言不由笑了,雪琳看着雅言:“姐姐,你看到了吧?”陈铭眉摸摸雅言的头:“记得,你小姨现在不爱哭了,小时候,可爱哭了。”
雪琳啊地叫出声,把姐姐的胳膊摇了又摇:“姐姐,外甥们面前,给我点面子呗。”陈铭眉心中,都是浓浓的喜悦,虽说已经十五年没见,但亲人始终是亲人,不是曾家族内那种恨人有笑人无,巴不得咬你一口还不许你叫疼的所谓长辈们。
陈铭眉已经笑了:“都进去吧,姐姐,你有什么事,寻我来不及,径直去找你弟妹也是一样的。”陈铭眉嗯了声:“三弟妹是七姑母的千金,七姑母的家教,定然是极好的。”提到曼娘,陈铭远眼里唇边,都添上了温柔。陈铭眉看的真切,不由微微一笑弟弟妹妹们是真的长成大人了,不再是自己记
屋外的风吹的还是那样萧瑟,但屋内席面上十分热闹,乖巧聪明的弦歌坐在陈大太太身边,有问有答绝无一丝不耐。睐姐儿和雅言蝉姐儿三个坐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世杰和表兄弟们在一起,似乎是在说学业上的事。
陈铭眉环顾一下,还没说话陈大太太就道:“这家里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弦歌雅言来了,这家里以后就更热闹了。”陈铭眉低低答声是,陈大太太握住她的手拍拍:“眉儿,你安心,这家里,绝不会有人会这样那样的说话。”
说着陈大太太下巴点向睐姐儿:“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大方着呢,瞧瞧她们三个,多好。”睐姐儿已经抬起头:“祖母,您可不能和姑母说我的针线不好,也不能说太调皮。”
睐姐儿准备掰手指头开始数,陈大太太就指着睐姐儿对陈铭眉道:“瞧瞧,这孩子就是这样,多了些活泼少了些沉稳。倒和她小姑姑小时候差不多。”正在和曼娘说话的雪琳抬头笑了:“娘,我小时候,针线可没睐姐儿这么差。”
睐姐儿被小姑姑说,嘴巴嘟起:“小姑姑,我可是给你做了个荷包的。”雪琳点头:“做是做了,可是你说绣的是牡丹,我怎么左看右看,只有牡丹叶子没有牡丹花呢?”睐姐儿啊了一声,用手捂住脸,陈大太太招手让孙女过来:“别听你小姑姑的,她啊,九岁了都还不能做好一个荷包呢,别说牡丹花了,连牡丹叶子都不会绣。”
雪琳故意叹气:“瞧瞧,这有了孙女就不记得女儿了,娘,我那牡丹叶子还不是你教的?”陈大太太愣了下,笑出了声,众人也都跟着笑了,睐姐儿双手搂住陈大太太的脖子:“这么说,这针线不好,是从祖母开始的?”
陈大太太拍拍睐姐儿的胳膊:“你大姑母针线活就好,所以,不是从我开始的。”这一句说出来,众人笑的更开怀,陈铭眉浅浅一笑:“记得我初学针线时候,连穿针都学了许久,看来这针线不好,大概真是从娘这边来的。”
陈大太太看下两个女儿:“瞧瞧,你们哪里不好,不说自己不用功,倒要说是我传的不好,真是不可教,不可教。”蝉姐儿也站起身来到外祖母这边,拉着外祖母的手:“外祖母,我针线好着呢,所以,不是您传的。”
雪琳把女儿拉过来,蝉姐儿顺势就坐到娘怀里:“娘,您说,我的针线,是不是好着呢?”雪琳捏下女儿的脸:“你啊,再练几年再说。”蝉姐儿不依,撒起娇来。
这样大家聚在一堂,融洽谈笑的场面,弦歌从没见过,祖父去世扶灵回乡之后,那些长辈们一个个比一个脸板的还厉害,逼爹爹纳妾,逼爹爹过继,甚至在娘怀着弟弟时候,想了种种法子,要把娘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
娘生下弟弟后,弦歌还曾听到有人冷言冷语,瞧那瘦弱的样,生下来也只怕养不大。爹爹重病,外祖家的人没到之前,那族里的长辈明着说来探病,实际是来逼爹爹分家产,说把家产给族内一些,就能保的家业平安,不然别怪他们翻脸。
弦歌永远忘不了他们看自己的眼,那不是看一个人,而是看砧板上的肉,计算着能卖多少价钱。弦歌的身子不由微微一抖,陈大太太察觉到看向外孙女,柔声问:“怎么了?”弦歌把眼角的泪悄悄擦掉,对陈大太太道:“我只是想起爹爹了。”
陈大太太已听伴月说过那些事,拍拍弦歌的手:“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外祖母呢,还有你这么些舅舅呢,什么都不会有。”弦歌应是,陈铭眉看向女儿对陈大太太道:“这些年,我身子骨时好时坏,还亏得她和依云了。”
陈大太太嗯了一声:“明儿太医要来给你四弟妹号脉,你也好好瞧瞧,我见你这脸色,比我的还差。”陈铭眉看向下面,接着回头一笑:“能这样,女儿已经满
陈铭眉心中升起希望,但愿如此,能活的长些,再长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撑
也不知是离开曾家见到父母家人心情放松的缘故,陈铭眉夜间就发起烧来,金姨娘惊醒后急忙倒水服侍她吃药,药丸下去却没有多少效用,反而更加咳喘起来。弦歌也得到信,急忙来到陈铭眉的屋里,见娘咳喘个不停,扑到床前拉住她的手:“娘,您不能因为心里没有挂碍,就要撑不住,娘,女儿求求您,一定要撑下去。”
陈铭眉咳嗽的间歇才伸手给金姨娘,金姨娘忙跪下,陈铭眉道:“我要真不行了,这几个孩子,你要帮我看着。”说着又开始咳,伴月急的团团转,听见陈铭眉这声音,明显是被痰堵了,忙上前道:“奶奶您先别太焦心,先把痰吸出。”
陈铭眉拼命咳,可是怎么都咳不出来,金姨娘见了,横下心上前用唇含住陈铭眉的唇,使力一吸,那口痰就被吸出,弦歌忙端过痰盂,金姨娘把痰吐出,自己却觉得恶心不已,直在那发干呕。
陈铭眉的痰被吸出,咳嗽停止,伴月忙端过白开水喂她喝下,她满脸的红这才慢慢褪去,此时天已微明,丫鬟婆子们已经起身,听到陈铭眉不但发烧还被痰堵了,忙去告诉曼娘好请太医。
弦歌伸手摸摸陈铭眉的额头,触手还是烫的,心里的伤心无以复加:“娘,我没了爹,再不能没了你。”陈铭眉勉强睁眼:“弦歌,别怕,别怕。”弦歌怎能不怕,纵有舅舅外祖母,没了娘就是没了娘,只是抱着陈铭眉不肯放手。
曼娘这时刚刚醒来,正叫人送水进来梳洗,听到丫鬟来报,忙吩咐人去请太医,又让人去报给陈大太太,就说陈铭眉因赶路急了疲累才发烧,千叮咛万叮嘱,一定要说的和软些。接着忙忙梳了头,洗把脸就去见陈铭眉。
还没进门就听见弦歌哭的死去活来,倒吓了一大跳,以为陈铭眉已经不行了,急忙进屋,见陈铭眉躺在床上,曼娘见她虽然面色潮红,但还有呼吸,这才放心下来,安慰弦歌道:“快别这样伤心,等太医来了,诊了脉,再慢慢瞧。”
弦歌抬起一双泪眼:“舅母,我没了爹,不能再没了娘。”这一声说的曼娘也心酸起来,拍着她的背道:“所以你才更不能慌张,不然你娘会多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年纪越大越写不了虐的段子……当年我写初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宽慰
171、宽慰
弦歌勉强收泪;身子却还颤抖不已,毕竟才是十三岁的孩子;曼娘握住她的肩;柔声安慰几句;弦歌的颤抖还没平静下来,床上的陈铭眉已经睁开眼想要坐起来;金姨娘忙扶她起来,陈铭眉看向曼娘;双眼泪汪汪:“三弟妹,我若……”
曼娘坐到她床边打断她的话:“大姐姐怎能这样说;三个外甥都还小,先已失父;若再失母;人间至惨莫过于此。大姐姐难道就只记得夫妻恩爱,不记得这几个孩子吗?”弦歌在旁听的想反驳,但看见陈铭眉眼里似有亮光闪过,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娘,我还小。”
自弦歌慢慢长大,陈铭眉已经许久没听到女儿说过这样的话,一时悲从心来,搂过女儿:“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弦歌抱紧娘:“娘,没了你,我会很怕。”
曼娘擦一下眼角的泪,最怕就是萌了死志,卸了气,那就是再有名医,也无法回春。丫鬟已经报太医来了,曼娘带弦歌来到外面,见弦歌还在伤心,曼娘给她倒杯茶:“家里走着的这个太医,为人很好,医术也高,你不必担心。再说哪有寻不出来的药?”
弦歌接茶在手,低低地道:“三舅母,我晓得,我好害怕。”曼娘握住她的手,拍着她轻声地道:“你害怕就要和你娘说,你娘心里有了挂牵,就能撑住。”弦歌点头:“娘原先总说,她年少时候在家娇宠太过,嫁人后也夫妻恩爱,于是上天觉得她太过,才降下这些人这些事来磨折,等完了,也就该走了。她还说,最伤心就是我没受过那样的娇宠。”
曼娘轻声叹息:“弦歌,虽昨日才见,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有时候,和你娘撒一撒娇,或者对她更好一些。”弦歌点头,丫鬟进来道:“三奶奶,太医已经诊好脉了。”
曼娘请太医进来,太医坐下才道:“这位奶奶,生产之时伤了元气,原本用固本培元之法,是能慢慢好的,可惜原先请的那位同行想是太喜用补药,方中各种补气之物用的太多,未免如锅中有油,油要沸开,此时只宜撤火,不宜加油。现在不光是加油还往灶里添柴,日子一长,难免……”
弦歌手里的茶杯落地,曼娘拍拍她的手,继续问太医:“此时可还有别的法子?”太医摸下胡须才道:“先开一剂方子,若能把原来那些补药的药性化掉,那时再
门外传来惊呼:“太太。”曼娘忙走出去,见陈大太太的眼都直了,太医也跟出来,见状忙让她们把陈大太太扶进屋里坐下,拿出一根银针往人中上针了下,又给陈大太太号一下脉才对曼娘道:“三奶奶,陈太太不过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
陈大太太已扯住太医的袖子:“我老了,纵活不长也没什么大事,可我闺女才三十五,哪能走在我前面?”太医见的多了,十分有耐心地道:“陈太太,我是医者,自然是救人为先,方才我已说过,先把那些补药药性化掉,再慢慢培植元气,这也有个时候。只是饮食上要注意,那些大荤油腻,十分动不得,好在府上这等人家,各种东西都是不缺的,等会儿我再写个方子,照方上调养。”
陈大太太泪汪汪点头,太医自去写方子,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