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梵眨了两下眼睛,很诚恳的看着韩翼:“韩律师,你刚开始给我讲解案子的时候,我觉的您特像我妈。”
韩翼眼睛盯着她看,心想着,这是好话还是坏话?难道是觉的我态度很亲切?
“后来您再往后说,我就觉的您不像我妈了,我妈再练几年也没您啰嗦。”说完就像逃跑似得快步走出韩翼办公室了。
韩翼坐在办公室想着前几天孟晓梵说自己啰嗦的话,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笑,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
上班时间刚过,韩翼办公室有人轻敲门的声音,他看了眼手表知道这个点只能是孟晓梵,他喊了‘进来’之后孟晓梵带着笑走了进来,放了杯咖啡在韩翼面前:“我知道您来了,我看见你的车放楼下了,今天您没放地下车库啊?”
“嗯,没有,放地面上了!”
“韩律师,下午我要去法院!那个。。。那个。。。”孟晓梵看着韩翼有些犹豫。
韩翼抬眼看着她犹豫的表情:“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去啊?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下午也没什么事。”
“不是,不是。您忙您的,我自己去就行,您都说这案子没悬念了,我得多笨啊我给弄砸了。您放心,我肯定没问题。”
“那你站在这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想干吗啊?”
孟晓梵低着头从身后拿出个塑料袋来:“我不知道下午那官司,法官会不会跟人吵架,所以估计不出要到几点呢?案子结束了,我就不回来了,您别忘了喂猫!”
韩翼愣愣的盯着孟晓梵放在自己桌子上那袋猫粮,突然抬眼看着她:“是不是以后这就是我每天必干的一件事了?”
孟晓梵低着头很小声的说:“您要有事需要帮忙我也义不容辞的帮您!”
“那你干脆点吧,别每天这么一袋一袋往我桌子上放了,你。。。你。。。还是把那大袋给我拿来,其实我也没帅到喂不了猫的程度,你拿来,我蹲墙角给它们抓猫粮去。”韩翼觉的自己对她是没脾气,想生气生不出来,让她逮住个机会就得挤兑你两句;想笑吧也是让她给气笑的。孟晓梵不以为意,真的出去把大袋的猫粮又给他抱进来了,放在了桌子底下的角落里。
“我下午跟你去法院。”
“不用!”孟晓梵的态度很坚决。
韩翼本还想坚持一下,看着她毫不迟疑的态度只能点点头。
孟晓梵吃过了中午饭就独自离开了律所,韩翼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下午倒变的无所事事了,想不到孟晓梵开庭,自己这却是如此悠闲的一个下午。想来想去决定拎着那袋猫粮先回家,去墙角喂了猫,看了眼时间三点多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车到了法院。韩翼坐在车里打开收音机听着广播,漫不经心的盯着法院门口。五点多钟的时候,看着孟晓梵趾高气扬的拎着包从法院门口出来了,扎着马尾辫,里面穿着职业套装,外面却套着件羽绒服,一脸的开心,见到穿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都朝人家点头微笑。韩翼轻按了汽车喇叭,孟晓梵转头看见了他的车,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大了。
孟晓梵快跑了几步,趴在韩翼的玻璃上向里面看,韩翼把玻璃按下来:“上来啊?”
“韩律师,你怎么在呢?”
“我去办了点事刚好路过这,想起你的案子了,就想顺道过来问问怎么样了。”
“原判!”孟晓梵拉开车门带着笑坐了上去。
韩翼的脸也忍不住挂上了笑容:“我早猜到了!”
“那您还老不相信我!”
“我哪不相信你了?不过,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啊?”
“对方还是那个律师,今天二审法官又跟她吵起来了。”
“那她本事也算够大的,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庆祝你独立出庭成功!”
“那哪好意思啊,怎么能让您请客呢?”
“都要请的,这是规矩,徒弟第一次办案成功当师傅的都要请的。”
“有这规矩吗?怎么没听他们说过啊?”
“你还没独立办过案子呢,我今天要是不请,回头他们问你说韩律师请客没有,你要说没有,明天全所就该传我是个抠门了。”
“行,那我谢谢您,我给我妈发个短信,说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二审法官跟控方律师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嗯。。。上诉人改口供了,说他们在集团公司领过工资!”
韩翼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是吗?这我倒是没想到!”
“二审法官特别生气,最早的仲裁申述状和一审起诉状都是认定是从工厂领取工资,他们一改口法官就怒了,后来一直在质问上诉人,然后那上诉人说是律师让他们这么说得。法官生气了,又把那女律师说了一顿,还说要用法官的身份给行业协会写信!”
韩翼在一旁听着眉头越皱越深,“孟晓梵,当律师处处得小心谨慎,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没准给行业协会写信都是轻的,被安上伪证罪坐牢都是有可能的,你可记住千万别干这种事情。”
孟晓梵在一旁点了点头,朝韩翼拱了拱拳:“师傅,谢谢您的教诲。”
“哎,你能不能别老您啊您的,听着我都觉的自己老,你叫我名字试试。”
“这我可不敢!”
“没关系,下班了,你叫一下试试。”
孟晓梵带着十分艰难的表情看着韩翼:“韩。。。韩。。。律师,咱们还是找地先吃饭吧!”
“叫名字有这么困难吗?朋友不都叫名字吗?”韩翼在一旁小声的叨叨着。
韩翼跟孟晓梵去了一家较好的餐厅吃了晚饭,韩翼一直坐在那听她讲出庭时的心情和当时的临场反应,感觉自己就像在听一段故事,看着孟晓梵讲的那么高兴,自己也变的越来越高兴了。不知不觉都已经八点多了,韩翼低头看了眼手表:“咱俩去喝一杯吧?”
孟晓梵的表情是惊异:“您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啊?又吃又喝的?”
“没什么,好 久:。不去了,难得高兴,就去咱俩常去的那家。”
“谁常去啊?”
“就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那家,你还有你朋友就是跟我要电话的那个朋友,第一次你不是也跟她吗?”
孟晓梵皱着眉头别过脸去,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朋友喝多了才去跟您要电话的!”
“我们不说那个就说咱俩去喝一杯,现在时间还早,不会太晚的。”
“您干吗啊?让我去那看您喝酒,等您喝差不多了,我再把您送回家去,您赏我两百块钱,再告诉我其实我占大便宜,您吃亏了。”
现在轮到韩翼皱眉撅嘴了:“不说这些了,不会喝多的。你不是说朋友都应该常常喝酒聊天的吗?而且我回去喂过猫了,你说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也会帮我的,现在我难得心情好,你就当是帮忙了。”孟晓梵觉的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救过韩翼很多次,见过他很多略带恳请的目光,只是现在他的眼神里是种盼望,想了半天找不出拒绝的借口。
“不能太晚,我不能喝多。”
“嗯,不晚不多,喝高兴了就回家,我也不开车就放那,回头再去取。”
“韩律师,没想到您执拗起来也挺像小孩的。”
韩翼起身站直了身体,脸上挂上了笑:“小孩的世界都是快乐,人快乐的时候当然容易像小孩了。”韩翼觉的他的快乐时光是他七岁之前的那点点记忆,也许还有此时的这段时光。
90
时间真的还早,夜店里的人不是很多,音乐不是激烈和暴躁,灯光也没有晃人的眼睛,此时的环境不像是一个夜店倒像是一个酒吧,氛围很适合小酌和闲聊。
“你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来这家?”韩翼和孟晓梵在吧台旁坐下来。
“便宜您呢?”
“人少”
韩翼点了喝的东西,端着杯子看着孟晓梵:“今天看你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发现你真有点像个女律师了。”
“我本来就是啊”接上的是孟晓梵哈哈的笑声。“咱们怎么喝?先干三个后面随意?”
韩翼的表情是僵硬:“能从第一杯就随意吗?”
孟晓梵被韩翼说的到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怕您是野路子选手这不是显的我诚心实意吗。”
“我不野,我很正常”
孟晓梵看着韩翼没接话,心想我两次在这遇到您,两次都喝的醉熏熏的,上次是拎着整瓶在喝,还敢说自己不野?
“实习期满,领了红本有什么打算?”
提到这事,孟晓梵似乎显的很开心:“还没想过,暂时还会当您的助理。”
“什么叫暂时?”韩翼侧着头看着她。
“就是还会在您身边工作一段吧,我真出去单干的话时机也不成熟,很可能跟我师姐一样。”
“别出去了,跟所里签约吧”
“签约?所里会要我吗?”
“我在这坐着,让你签约你问我会要你吗?”
“能跟所里签约是不错,不过没案子办跟哪签约都是一样?”
“宇恒会没案子吗?肯定有,放心吧。”
“那就当不成您的助理了。”
“有案子,你去办案子。没案子你帮我工作就可以”
“这样成吗?”
“我说成就成”
孟晓梵捂着嘴嘿嘿的笑起来:“怎么今天突然有这么多好事情啊?这让我一下哪接受的了啊?”
韩翼看着孟晓梵开心的样子,脸上也挂上了笑:“今天怎么没看见你跟你男朋友打电话粘在一起啊?”
“我们没粘在一起?”孟晓梵的脸突然微微泛红:“他们公司今天聚餐,有活动,他说活动完了会给我打电话,应该挺晚的吧。”
韩翼在一旁点了点头:“你喜 欢'炫。书。网'他什么?”
“啊?”孟晓梵被韩翼突然的问题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从何答起。
“随便说说,朋友聊天嘛。”
孟晓梵抬眼想了想,忍不住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很温和”
韩翼在一旁轻皱了眉头:“温和算是男人的优点吗?”
孟晓梵并没在意韩翼的问题:“他还浪漫、幽默、心地善良、热心、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特喜 欢'炫。书。网'帮助人。我们谈恋爱一百天的时候,我都把那天给忘了,可是他记得,他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听相声买了整整一大盒专辑送给我。。。。。。”孟晓梵突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说起来就收不住了。
韩翼冷着一张脸,在一旁沉默的听着,开始控制不住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孟晓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太啰嗦了,赶忙住了嘴:“不好意思啊,韩律师我们女生聊天的时候都这样,我好 久:。没跟我的好朋友见面了,突然拿您当她们了。”
“没了?说完了?”韩翼阴沉着脸,继续喝着杯中酒。
“再说别的,您就该觉的我肤浅了,比如什么身材好喜 欢'炫。书。网'锻炼什么的。”孟晓梵暗想,还有就是他不喜 欢'炫。书。网'你,可惜我不会说。
“你说前面那些就不肤浅了?”韩翼的心里觉的堵的厉害,脸上是不屑中微带怒容:“夸男人,不先说有责任感,能担当。说一堆什么东西?女人就是女人,想问题就是怪自己总结的挺好,肤浅”说完韩翼又喝了一满杯酒。
孟晓梵听完韩翼的话开始低着头开始在韩翼周围看,像是在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韩翼看着孟晓梵不理他假装找东西的样子更是生气。
“哦,我看看是不是我凳子压着您尾巴了。”
韩翼的脸开始变的很红,可能是酒精上脑,喘着气瞪着眼睛看着孟晓梵:“孟晓梵,我迟早得被你这个女人气死”此话说出来孟晓梵觉的韩翼可能有点醉了,她看着韩翼有点红润的面色,轻声的问着:“你没事吧?韩律师?不会是喝多了吧?脸有点红,我跟您开玩笑呢,您不会真生气了吧?”
韩翼的眉头越皱越深,说话间呼吸音更大了:“我要真生气,我早气死了。”
孟晓梵也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韩翼:“您怎么了,韩律师,您没事吧?您有没有哪不好受的。”
“有一点,喝的有点多我去趟洗手间”说完韩翼就离开了吧台。
孟晓梵坐在吧台一直在拿手敲打着桌子,看着刚才韩翼的脸色,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在这突然犯病吧?孟晓梵看着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她站起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走到男洗手间门口一直在外面踱步,又过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出来。
孟晓梵忍不住朝里面大喊着:“韩律师,您在里面吗?”半天没人回应。“您在不在倒是说句话啊?”依然没有回音。
“韩翼,你给老娘说话,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啊?”孟晓梵正喊着话,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孟晓梵一把拉住了他:“麻烦,您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男的,长的挺高挺帅的,穿的黑色休闲西服”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