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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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失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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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舞池被莫阿卡的舞姿吸引。

她像一个妖艳的巫女,穿着一袭黑色,脚步妩媚,勾人魂魄。

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爬到高高的领舞台上,撩起裙摆,像蛇一样扭动身体。

她甚至渴望,自己是一个妖艳的艳舞女郎。

在身体的扭动和摇摆中,忘掉一切不快乐的事情。

无限沉沦。

口哨声和尖叫声越来越激烈,莫阿卡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她感觉到一阵阵快感,忘记了那些让她剜心的事情。

正当莫阿卡还沉浸在沸腾的节奏带来的无限快乐中时,SecretGarden出现了。

她把她拽下领舞台,把她拖出酒吧。

愤怒的盯着眼前这个目光散乱的女人,把她抱上出租车。

莫阿卡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嘴唇干裂出几道纹路,哀苦,疲倦,瑟缩。

SecretGarden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的身体,把她拉进怀里。

莫阿卡倔强的推开他,从余光里看见SecretGarden苍白的脸。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她挣脱了他。

碰翻桌子上那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地的玻璃碎片。

莫阿卡光着脚踩过去,碎屑嵌进入里,血汩汩的流出来,一地的红。

她浑然不觉,蜷缩到墙角上。

莫阿卡说:“SecretGarden,几个小时前,你还抱着别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说完,她的眼睛无力的垂下去,双手抱住头。

头很沉,中间像坠了一快石头,头仿佛从中间齐唰唰的断裂开搬疼痛。

是的,她不想任何人来分享她的爱,不能,一点也不能。

她会因为嫉妒和难过而死。

眼前的男人看着莫阿卡歇斯底里的样子,一些记忆的片断凌乱的划过他的脑海。

很模糊的,他看见这个女人,远远跑过来和他拥抱。

在这个女人面前,为什么会有这种痛的感觉?

为什么看见她在酒吧里疯,他的心会莫名的痛,她的心,为什么会跳得惊心动魄?

难道自己认识她?她是谁?

牧非想着,一种钝痛滑向胸口,像一根线,缠绕住他的心脏,一寸一寸,扩张,膨胀。

痛,头很痛。不能再想了。

于是他蹲下身体抱住头。

莫阿卡看见SecretGarden抱着头痛苦不堪的样子,急了。

她问:“SecretGarden,你怎么了?”

她走过去,想要去拥抱SecretGarden。

但是,她看见一枚戒指,那个戒指,是她送给SecretGarden的。喔不?SecretGarden以前应该叫牧非。

是她送给她的,她对他说,不能取下来。

他点头答应过的。

“戒指?”莫阿卡抓起男人的手,酒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你不是说,丢了吗?”莫阿卡疑惑的问。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莫阿卡才注意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整个别墅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装修一流。

这个房间,她不熟悉。

但是这个男人,明明就是SecretGarden。

“SecretGarden,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欺骗我呢?为什么?”

想起那个赤裸裸的画面,莫阿卡想要抓狂。

男人终于回答:“我不是SecretGarden,那是我弟弟。”

莫阿卡疯了:“你弟弟?那你是谁?牧非?”

男人点头:“是的,我叫牧非。”

莫阿卡无力的瘫倒在地,突然大笑起来:“你是牧非?那我爱着的那个呢?我以为他就是你,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我爱得撕心裂肺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莫阿卡说:“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终于,莫阿卡还是哭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的说:“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牧非慌乱的找烟,他的手指在颤抖。

他问:“我们认识吗?”

莫阿卡绝望的望向牧非:“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一直我爱着的,就是你,我以为我会和你天长地久的。”

牧非说:“我现在头很痛,我忘记了我以前的所有事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莫阿卡问:“你们这样相似,是孪生的?”

牧非点头:“弟弟总是不回家,如果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

莫阿卡绝望了,原来,这不过是个可笑的谎言。

原来,她爱的男人,已经忘记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现在,莫阿卡终于明白,其实牧非和SecretGarden,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多么可笑,她活在别人的谎言里,这太可笑了。

莫阿卡想着,那种麻痹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虽然那次车祸,使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酒吧里看见这个像幽灵一样舞动的女人,他的心,就在莫名的疼痛,似乎想要冲开胸口逃出来。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给他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不想看着她在酒吧里就那样招摇,他想把她抱回家去。

天气这样冷,她穿得太少,会生病的。

牧非慢慢的走过去,用毛毯包裹住她瑟瑟的身体。

她像一只受伤的动物,需要爱抚。

胸口一阵一阵的抽搐,她爱错了人,自以为找到真爱,却一直活在谎言里。

很累,不愿再想,关于爱的,和不爱的,关于谎言。

在那种让她恍惚和沉迷的气息中,莫阿卡昏睡过去。

牧非安静的看着这个女人,睫毛很长,分明太瘦,嘴唇分明太苍白。

这是一个伤感的女人,看了都会叫人心痛。

牧非不会知道,曾经,他和这个女人,爱得缠绵悱恻,执着深情。

黑色失忆(32)
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莫阿卡发现自己躺在那张雕花双人床上。

SecretGarden说:“我多担心你,我去到处找你。”

莫阿卡说:“SecretGarden,你骗我了我,你不是牧非。”

SecretGarden唯唯诺诺:“乖阿卡,你喝多了,并且吃了过量的抗抑郁的药,你在酒吧里晕倒了。”

莫阿卡说:“我看见牧非了,我看见他就在我面前,他说他是你孪生哥哥。”

SecretGarden笑:“乖阿卡,这是幻觉,你知道吗?酒吧老板告诉你喝醉了,并且吃了药。那是幻觉,那个药有幻觉的作用,难道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莫阿卡摇头:“不是的,那根本就不是幻觉,你欺骗我,你不是牧非。”

SecretGarden认真的说:“乖阿卡,要乖,我知道我错了,我该死,酒后带个小妹妹来家里,我该死。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不再说话,莫阿卡摇摇头。她甚至真的相信,那应该是幻觉。

是因为她喝了很多酒,加上吃了过量的药。

于是,她沉默的转过身,要SecretGarden自己掌嘴巴,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

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爱着这个男人,即便是卑微,她也宁愿。

是牧非给SecretGarden打的电话,他问SecretGarden:“你女朋友在家里,来接她回去吧,她睡着了。”

SecretGarden急了:“她在家里,她见过你?”

牧非回答:“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明白她说什么。”

SecretGarden说:“哥,你别把她弄醒,我这就来接她。”

于是,SecretGarden乘地铁,从城东坐到城西,把莫阿卡抱了回来。

SecretGarden说:“她吃了很多药,应该要很长时间才可以醒过来。”

一路上,莫阿卡睡得很香,手里拿了一大瓶抗抑郁的药片。

过了大概三天,SecretGarden对莫阿卡说:“我们去上海,我们和一家公司签了和约,终于还是要出唱片了。”

SecretGarden把莫阿卡抱起来旋转了一圈又一圈,莫阿卡在她怀里咯咯直笑。

那个下午,是SecretGarden亲自下的厨,他做了很多菜,准备来场烛光晚餐。

红酒,摇曳的烛光。音乐,还有SecretGarden开心的样子。

饭吃得有声有息,但是莫阿卡一直吃到鸡蛋壳。

吃到最后,莫阿卡问SecretGarden:“你真的没有哥哥?”

SecretGarden突然抬起头,迟疑了一会,然后笑眯眯的说:“当然没有的。乖阿卡,好了啦,别胡思乱想。”

就这样,莫阿卡真的再次相信,SecretGarden就是牧非。

莫阿卡跟随SecretGarden的乐队成员去上海的时候,没有告诉阳泽洛。

她不想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但是回上海的第四天,莫阿卡还是在酒吧里遇到了雪然然。

那天,莫阿卡和SecretGarden和乐队里的所以成员去泡吧。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雪然然一眼便认出了莫阿卡。

她以优雅的脚步走过来,眼神踞敖。

她比以前更妖冶了,眼角涂着白色眼影,湿湿的嘴唇闪着光彩。

风衣下面的黑色底胸服,把她的乳房包裹成蠢蠢欲动的样子。充满诱惑。

她和所有的上海女人一样,有陶瓷一样干净透明的肌肤和精致的妆容,眼神高傲而冷漠。

她望向莫阿卡,眼神充满挑衅。

她说,莫阿卡,你好埃你什么时候回上海的,回来也不联络我们。你是那样瘦啊,阳泽洛把你的照片放进了抽屉里,把我的摆在床头上呢?他很爱我,我们过得很好,你们呢?”

莫阿卡笑笑:“过得好就好。”

雪然然这样说的时候,莫阿卡感觉到一种安慰。

她笨拙的低下头,搅拌杯子里的摩卡。

雪然然说:“有时间我们一起聚聚。”

莫阿卡点头:“恩,会有机会聚的。”

雪然然说:“那我过去了,我还有朋友在那里等我呢。”

莫阿卡点头。

看着雪然然走远的背影,SecretGarden问:“那是谁?”

莫阿卡说:“阳泽洛女朋友。”

SecretGarden说:“哦。”

然后一帮人继续喝酒,酒吧里充斥着暧昧的眼神。

SecretGarden的手始终紧紧的握着莫阿卡的,他们很恩爱。

两个月前,阳泽洛抱头痛苦,他像一头垂死的金鱼,眼睛发黑,嘴唇干裂。

终于,情欲和寂寞让他在煎熬中崩溃。

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对雪然然说,我太痛苦了,你帮我解脱。

于是,雪然然搬进了那幢种满茉莉的别墅里。

可惜楼下的茉莉已经枯萎颓败。

他试着想要忘记莫阿卡,爱着一个在别人怀里撒娇的女人,他真的太辛苦了。

可是事情偏偏不是按照所意愿的轨迹发展,阳泽洛不曾想过,莫阿卡会回到上海。

他以为,他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当莫阿卡来上海的第四个夜晚,雪然然告诉阳泽洛莫阿卡已经回来上海。

和她爱的男人一起时,阳泽洛坐在沙发上,正无聊的切换电视频道。

雪然然的话显然让他怔住了,手僵直在半空中。

他转过头,看着雪然然的眼睛,他知道,她没撒谎。

他缩了缩身体子,掏出烟,闭上眼睛。

不愿让自己想什么。

她是他的毒,自从她离开以后,他就整夜整夜的失眠,吃多少药都没用。

她让他的心,都缺成了半月形。

凌晨,那么冷的天气。

繁华的大街,有大片红砖尖顶的建筑。

马路两旁,啤酒和汽车的广告。

莫阿卡就那样经过阳泽洛的身旁。

穿着黑色的风衣,半长马靴,同样柔软卷曲的头发。

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那里面,应该是各种各样的蔬菜,一把绿油油的青菜露在外面。

她瑟缩着身子,像风一样经过他的奥迪。

他远远的看着她,她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一年前,她曾注视了她的背影千次万次。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属于他。

看着莫阿卡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左脚,右脚,左脚,右脚,脚步妩媚。

阳泽洛想,一直朝那个方向踩着去,那里,应该就是她的幸福。

可是莫阿卡,为什么你回来上海这么久,你连招呼都不肯和我打一个?

阳泽洛无力的垂下头,呈一个首肯的姿势。

抚着胸口,疼痛和忧伤交织在一起冲向他的心脏。

那是她流给他的,无法合愈的伤口,他以为自己忘得了。

他错了,他爱她,比相信的要更多。

在那一刻,他终于认输,他无法忘得了她。

在高大建筑和人流冲击携卷的马路边上,阳泽洛感觉到微微的晕眩。

他停在那里,一筹莫展束手无措,迷失了去路。

黑色失忆(33)
很久以后的一天,阳泽洛接到莫阿卡的电话。

她说:“希望你们幸福。”

“你们?”阳泽洛感觉身体轻微颤抖起来。

他能说什么,事情的定居已经成为这样,他亦不能辩解什么。

莫阿卡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冬日的阳光打在眼帘上,很温暖。

他不能再强求什么,只要莫阿卡幸福。

空气中有百合的清香味,阳泽洛已经深深依恋上这种味道,那是莫阿卡的最爱。

很久以前,他喜欢看她,弯下腰把百合插在清水罐中。

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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