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洛说:“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莫阿卡说:“是的,舒服多了。不再心情不佳、苦恼、忧伤,终日唉声叹气,情绪低沉、悲观、绝望,不想再自杀,不再感觉不明原因发疼痛、疲劳、喉头及胸部的紧迫感、便秘、消化不良、肠胃胀气、心悸、气短。”
莫阿卡补充:“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我还是很喜欢洗澡,喜欢把身体浸泡在水里的感觉,我想我的前世应该是一条鱼,喜欢游来游去。还有,偶尔失眠。”
阳泽洛说:“这样就好,那些药片就别吃了。来,过来,我看看你的手指,医生说,你的指甲太过苍白,是贫血了。”
莫阿卡乖乖伸出手指,阳泽洛握着那只只细细的手指,指甲红润。
阳泽洛把她的手指放在掌心里,静静的看着它们,下一刻,这双手将不会再属于他了。”
莫阿卡笑:“好了吧,我想我应该算健康的女人了,你还担心我?”
阳泽洛始终低垂着眼帘,比起莫阿卡,他倒更像一个病人。
莫阿卡弯下腰,拿起地上的那双Ferregamo软皮高跟鞋继续说:“等我完全康复了,我要穿着它去见牧非。睡觉的时候,我一直都这样想,想着自己妩媚的脚步。”
莫阿卡怀抱那双毛茸茸的Ferregamo软皮高跟鞋,眼神里闪着光亮。
阳泽洛想哭了,转过头,看看桌子上的牛奶,伸出手摸了摸杯子,刚好的温度。
抬起它,递给莫阿卡:“喝了它,看你还是瘦成这样。别让我担心。”
莫阿卡看了看阳泽洛,便乖乖的喝光了它。
阳泽洛掏出纸巾,为她擦干嘴角的奶渍。
上海的夏天很长,莫阿卡喜欢穿着阳泽洛的衬衫坐在地板上和SecretGarden聊天。
她说:“我这里很热,你那呢?”
SecretGarden说;“我这里也很热,可是如果你来我们这的话,我可以给你穿我的衬衫,你可以试着光着脚躺在地板上,很凉爽。或者开最大的空调,这样舒服一点。”
莫阿卡说:“你所说的,我都可以。我现在穿着阳泽洛的衬衫坐在地板上和你聊天。阳泽洛你知道吗?”
SecretGarden说:“知道,你和我说起过他。我想你们应该不适合。”
莫阿卡问:“但是我欠他,我必须偿还,他说我在生病,等病好了再走。我不想伤害到他。”
SecretGarden说:“我会等你,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莫阿卡说:“是的,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和他做爱的时候,想着你。”
SecretGarden说:“这是命,你的命里会出现这个男人,所以你逃脱不了。”
莫阿卡说:“我想称呼你牧非。”
SecretGarden说:“我不习惯你这样称呼,但是我爱你以后叫我SecretGarden好吗?”
屏幕另外一端,SecretGarden惭愧的低下头。
其实他的名字,并不叫牧非,他叫牧宇夕。
但是他想卷入这场误会中去,因为这个女孩,让他有种恋爱的感觉,这是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所以他要把握,即便用欺骗的方法也好。
莫阿卡说:“我又想洗澡了。”
SecretGarden说:“你的肌肤一定很光滑。”
莫阿卡说:“去,别挑逗我。”
SecretGarden说:“我是认真的,我渴望和你拥抱。”
莫阿卡说:“我也是,可我还在生玻”
SecretGarden说:“你应该出去。”
莫阿卡说;“我知道,可我还是不太习惯面对如此汹涌的人群。”
SecretGarden说:“你喜欢北京还是上海?”
莫阿卡说:“上海,因为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SecretGarden说:“关于什么的?”
莫阿卡说:“关于我们的。”
SecretGarden问:“关于我们的?”
莫阿卡说:“是,关于我们的。”
SecretGarden笑:“恩,关于我们的。”
已是晚上8点,莫阿卡的爱情故事写得很顺利。
毕业以后,除了给商家或杂志做平面模特,还业余给杂志社写一些爱情故事,赚来的银子比精神享乐更重要。
莫阿卡总觉得自己的思想需要宣泄,而小说,给了她最大的倾诉空间。
阳泽洛打来电话,他说,乖阿卡,早点睡,睡觉前喝一杯牛奶。
他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
可他们之间存在太多无法跨越的沟壑,或者,就如SecretGarden所说,所有的爱情,都和宿命有关。
合上电脑,拉开亚麻色窗帘,窗外一片暮色。
远远的,隐隐看见苍山似海。
别墅前的花园里,种了满满一园的茉莉,还没开花。
而隔壁的栅栏内,已经开出了很多玫瑰,在灯的余光中,显得太妖冶。
墙上的白色闹钟指针咔嚓咔嚓的响。
莫阿卡喝完一杯牛奶,然后安静的走到楼下。
站在栅栏外,用手轻轻摘下一朵玫瑰,再轻轻别在耳朵后面。
这里的风总是很大,凉凉的夜,风呼啦呼啦的吹过来,飘过来满园的玫瑰花香。
莫阿卡穿一条华丽的裙子,那双毛茸茸的Ferregamo软皮高跟鞋。
轻轻撩起裙摆,闭上眼睛,感觉风在皮肤上跳跃。
仿佛看见SecretGarden的笑容,他伸张开双臂,朝她跑过来。
所有的动作都是轻柔的,心也似乎跟着轻松了起来。
风一直呼啦呼啦的,莫阿卡轻轻笑了。
黑色失忆 (23)
在CottonClub爵士乐酒吧,正在表演三节爵士乐。
阳泽洛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手指夹着烟,眼睛始终盯着莫阿卡。
在迷离的爵士乐声中,莫阿卡转头看向演出台。
曾经,她和牧非也来过这里。
那时,莫阿卡不曾想过,她和牧非之间,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离别。
水果伴着酒精,阳泽洛轻轻伸出手抓住莫阿卡的手指。
莫阿卡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转过头,嘴角微笑。
没有爱的成分,阳泽洛回过神来,慌忙松开紧紧握着的手指。
还给她一个看起来轻松的微笑,其实,他在掩饰他的失落。
提到酒吧,莫阿卡永远也忘不了那个B。A。T。S,那个位于地下室,充斥着拉丁式的热闹和自由的酒吧。
那个秋天,牧非带着她去。
在头昏目眩的舞蹈中,在喧嚣的人群中,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中,牧非毫无顾忌的亲吻莫阿卡的手指。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阿卡,我爱你,我很爱你。
热气从耳根一遍一遍的传过来,莫阿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好活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存在。
在这个看起来颓废的地下室,莫阿卡感觉自己被幸福冲击得摇摇欲坠。
她紧紧的,深深的投入牧非的怀抱。
心想,如果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
想起这些,又是那首熟悉的歌,莫阿卡的心变得混乱潮湿。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触景伤情。
太多的关于她和牧非的故事,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结,别人无法轻易揭开。
在同样迷离的灯光中,莫阿卡似乎又看见那双修长的手指,它紧紧攀附在莫阿卡的心里,越缠越紧,越绕越紧。
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莫阿卡感觉鲜红的血就快要从她喉咙里喷薄而出,她松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对阳泽洛说,回家吧,我有点头晕。
头晕?阳泽洛敏感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带着恐慌的眼神。
他还记得那一次,莫阿卡说完头晕以后,就晕倒在地上,因为贫血。
阳泽洛害怕莫阿卡又旧病复发,对于她的身体,阳泽洛一直都很担心。
阳泽洛站起身拉起莫阿卡离开CottonClub酒吧。
大街上霓虹灯分外耀眼,风吹起莫阿卡的裙摆。
她想到SecretGarden,莫名的,她渴望现在就见他,立即,马上,一刻也不想等,一刻也不。
那种想要和他拥抱的冲动,让她感觉急躁不安,心烦意乱。
阳泽洛问:“舒服点了吗?”
莫阿卡朝他点点头。
他们一路安静的走,之间是汽车的喇叭声和人群的吵闹声。
有阳泽洛,可是莫阿卡感觉孤独。
她和他之间,正一点点疏远,疏远。
或者是因为SecretGarden,或者是因为雪然然,那个在莫阿卡面前发誓要好好爱阳泽洛的女人。
SecretGarden,喔不,是牧非。
这个男人,是莫阿卡失而复得的宝,这一次,她要紧紧抓住他,不再松手,不再。
在莫阿卡心里,SecretGarden就是牧非,牧非就是SecretGarden。
虽然有太多的疑问,关于他为什么突然就了北京,关于他为什么要不用那样的方式离开,又要用那样的方式和她相处着,默默的关心着她。
但是此刻,她什么不愿去想,只要牧非又出现,又重新和她好好相爱就好。
一个路灯,一个路灯的走过去。
莫阿卡在前,阳泽洛默默的跟在后面,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他们走到一家西餐厅。
突然的,莫阿卡转过头,投过去一个微笑。
她说,阳泽洛我饿了,买东西给我吃。
阳泽洛说,傻瓜,想吃什么?我当然会给你买的。
一直以来,阳泽洛都可以纵容莫阿卡的一切,或者宁愿给她一切。
除爱以外。
爱情是自私的,他不允许莫阿卡爱上别人,他也不甘心莫阿卡的世界里,再一次出现那个她爱得死心塌地的男人。
阳泽洛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但是他不会表露出来,他想把握他和莫阿卡仅剩的时光。
能和莫阿卡安静的相除,即便不做爱,不拥抱,对于阳泽洛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他拉起莫阿卡的手,朝餐厅走进去。
餐厅内环境很优雅,弥漫着新鲜的麦香味。
选择靠窗的座位,莫阿卡安静的坐在阳泽洛对面朝他微笑。
很模糊,却也带着暧昧。
这样的微笑,让阳泽洛一下子失去了把握。
莫阿卡,她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的女孩,阳泽洛一直都这样认为。
可是现在,她有点诡秘的微笑,让阳泽洛感觉毛骨悚然。
服务员微笑着端上食物,莫阿卡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割盘子里的食物。
张口嘴把切割成薄薄的食物放入口中的时候,又朝阳泽洛诡秘的笑了笑。
阳泽洛突然感觉焦躁不安,慌乱中,他弄丢了盘子里的食物,惹来邻桌异样的目光。
从餐厅里出来,已是晚上11点50分。
再过去几步,就到阳泽洛的公司,他的车停在公司里。
阳泽洛说,我送你回去吧。
莫阿卡乖乖点点头,看着他朝公司的停车场走去。
她的眼睛突然有点湿润,阳泽洛的背影,依然如此生动。
凌晨一点,在那幢种满茉莉的别墅里,莫阿卡小心的拉开亚麻色的窗帘。
借着朦胧的月色,还有那微弱的灯光,她一件一件褪掉自己的衣服。
在疯狂的音乐声中,她的身体像蔓藤一样疯狂扭动着。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掩盖了她的眼睛。
阳泽洛没有看见,莫阿卡哭了,为了她的决定。
还为了这个死心塌地爱着她,最终却一无所有的男人。
她决定这是最后一晚,不管对还是错。
阳泽洛,对不起,我终究要辜负你。
莫阿卡前所未有的放纵着,舒展着。
阳泽洛痴了,呆了。
莫阿卡的每个动作都紧紧扣着他的心脏,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他感觉自己的心正被莫阿卡扭动的躯体缠绕,一圈一圈。
他想就这样死去,不再醒过来。
莫阿卡一点点走过来,抱住阳泽洛,半瞌的眼帘,让她如此动人。
阳泽洛再也无法抗拒,他毫无顾忌的穿越莫阿卡的身体,他的泪流了出来。
他不知道,莫阿卡,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样呢?
在那张白色的床上,他们纠缠着,呻吟着。
在莫阿卡身上,阳泽洛留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吻痕。
灼烧在莫阿卡的身体上,像一朵朵诡异的花朵。带着毒液。
一遍一遍的,阳泽洛进入莫阿卡的身体。
他只能这样,他想把莫阿卡这个他爱了那么久的女人深深的揉进自己的身体,永远。
他终于明白,他和她之间,只是一场梦,或者是烟花一样的一场游戏。
她终究是要走的,重新回到她最爱的男人怀里。
凌晨三点,莫阿卡说,阳泽洛,我要离开你了,我要去的SecretGarden城市,我的爱情在那里。
当阳泽洛听见莫阿卡如此真实的说出那些话,他的心顷刻间碎了。
一片一片,他无力承受。
终于怒不可遏,像只发狂的野兽般从床上跳起来,慌乱打开灯,多么希望这是场梦魇。
莫阿卡习惯性的闭上眼睛,灯光太刺,她看不清楚阳泽洛此刻的表情。
阳泽洛抓起莫阿卡的头发,把她拖下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莫阿卡感觉到一阵阵疼痛,她的头皮发麻,像被扯掉一块血淋淋的肉以后的发麻。
她突然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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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泽洛毫无理会,把她拖进卫生间,撕碎她那件600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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