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因为累,累是没有力气说一个字了。
她不想说,因为他,她不想跟他说什么话。
她本以为能像娴妃那样在后宫中过一辈子的,她不想跟他有更多的交杂。所以,她不想跟他说什么,只希望他能将已经醒来的她送走。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原后自已也跟着躺下,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
无力的闭上眼,郭静鸢渐渐的再次睡去,是软弱让她再次昏睡。
醒来的失望,让她无语。
她什么也不想说,也不能说。
第1卷 第68章 太后的要
静静的抱着怀中安睡的人,步烈深锐的双眼直视前方,却无法如怀中的她一般那么安心的入睡。凌乱的心已分不清是烦躁,还是担忧,或是害怕。
他清楚听到她刚才梦中的说话,她说她想走,她说她不想在这里,她说她要离开这里。
她口中的这里是皇宫吗?还是他的身边?或者说,这两者意思都一样,她的本意都是一样吧!
这几天来故意不找她,却又天天去找凝霜,就是因为心中有着闷气,气她像后宫其他的女人一样,天天只顾着妒忌争斗的事,气她跟其他人一样。
难道他是错了吗?他看错了她?娴妃是个不爱跟人交往的人,她向来喜http://。欢独来独往,不喜http://。欢跟人争夺玩心计,更不屑跟他所有的女人作任何的客气交流。这样的娴妃是个显得清高的人,却也是一个真诚的人。而现在,连娴妃都会这么喜http://。欢她,到底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娴妃说她是以真心做人的,那么是他这些天看错了她,还是她的冷淡都是真心的,她是真的不想在他的身边了?
想起她要离开的心,步烈心中一紧,是怎么也无法让心中闷气散去,最后是在极度疲累之下才渐渐的睡去。
然而当他再度睁眼之后,怀中的人早已不翅而飞,呼来刘公公才得知她早在半夜时分便醒过来走了。因为她不是皇后,的确没有在这卧龙宫留宿到天亮的资格,所以刘公公并没有作挽留。
夜深,郭静鸢再次在那平稳的呼吸中醒来,贪恋的看着那熟睡的脸,双眼不禁微微的发红。
刚才,她在梦中看到爹娘笑着对她挥手,他们是在向她说再见吧!他们笑得很开心,像是一切的心事都已经了了。可是她呢?为什么爹跟娘能笑得那么开心?他们就这么放心让她在这里吗?他们就这么放心的走吗?
然而不放手又能怎样?她相信无论生活多么艰苦,爹都不会喜http://。欢她选择逃避面对,更不会乐意看见她为了离开而寻死,那怕是咬着唇流着血,爹爹都会希望鸢儿能够坚强的。
其实当她跌在湖水中的一刻,她是曾用力的在水中争扎,可是那样的争扎并没有太久。不是因为她无力争扎了,而是那一刻她想到就那样死了便好,只是死了,便能摆脱这里一切的不开心。摆脱这里一切足于天天伤害着她的事与人。
可是她最后还是死不了,爹娘只是在梦中向她挥手说再见。也许他们都希望她能活着吧!
从他的怀抱中慢慢的坐直身子,俯瞰着那张就连睡着了也会透露着冷酷无情的男人,郭静鸢仍旧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的。
她记得,当她发现有蛇缠她的脚前,他是一直死命的盯着她的。后来她低头看蛇便倒退到湖中去了,相信他当时是看到了吧!
那么,当宫中的侍卫教起她后,为什么他要将她带来这卧龙宫呢?他贵为一国之君,不该抱着一个可能存在生命危险的人睡在一起。只是她不敢想太多,她发现自己对他,无论想什么都会往好的方面去想,真不知是她有意欺骗自己替他找借口,还是他真的这么认为。
看了看外面的窗户,虽然是关上了,可是能看出外面已是夜色很深。
郭静鸢轻轻的挪动着身子,便顺利的在没有吵醒看似疲劳的他而下床了,带着微弱得不堪一击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她的紫鸢宫回去。
这里,不是她的安乐居,不是她能待着的地方。
早朝过后,今天的他意外的不想议事,便独自走回议事房,坐在那里翻看着一些早已掉下没看的旧书,开始消磨着时间。
一本一本的看,步烈看书的速度向来快速,只是这次却找不到一本能够放他心的书,怎么也看不到心上,怎么看也看不出到底是说些什么。
暗暗的叹息,不去管心情的烦闷是从何而来,步烈推开了议书房的门,走出了院子,看着围栏上的名花种,不禁闪神了。
她说过,她娘说她是鸢尾花,是那么漂亮而温文。而她爹却说她是天上的鸢,能在天空中自由的飞扬,不受任何的约束。可是他却觉得,她两样都你。像天上的鸢,勇敢而坚张,像是不怕死也打不死。她更像地上的鸢,如蝴蝶那般的漂亮动人,善良乖张。
是啊!想起鸢尾花,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些种在御花园中的紫鸢花,便转动了脚步,往那些被他命人种下紫鸢花的地方而去。
带着点点的兴奋,步烈花没有太久便来到了,那个地方其实距离议事房有点近,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小假山,相信紫鸢花开的季节,那一堆的紫鸢花开了,一定是很漂亮的。
只是当他才走近,看着那一堆紫鸢花被人明显的翻走了一半,而且看样子也是被挖去不久的,随即让他眉头紧锁,喜悦的心情被愤怒代替了。
该死的,谁这么大胆在这里挖走了花?还空下明显的一大块坭地,难看死了。
“刘公公,去找人来,朕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回头看背后的人,步烈只是淡声吩咐。
“是,皇上。”
听着刘公公离开的声音,步烈只是更走近那些花,慢慢的蹲下,伸手轻轻触碰那些长长的叶子,开始期待着开花的日子早点到来,想看看紫鸢花开到底是怎个样子,是不是有他的鸢儿那么的美。
“皇上,人来了。”
“奴才参见皇上。”刘公公的说话才完,便有人用力的跪到了地上,带着颤抖的语气行礼。
天啊!为什么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来的?本来他想这两天看怎样将花移好,将被挖空的地上补回去。谁知自种下这花起皇上便没有来看过,今天却像知道一样,竟来追问他的办事不力。
“朕记得种下这些花的时候是特意命你要小心的照顾,不能有半点事儿。怎么现在这里会这样?那些被挖空的花是死了,还是被你拿走了?”步烈说话不重,轻轻的,却是让人带着莫名的害怕,明显在警告他。
“回皇上,这不关奴才的事,是有人来。。。偷走的。”小太监低着头,不安开始在心中转动,说话也被吓得渐觉颤抖。
“偷走?”步烈咬牙重复着这两个字,还不知在后宫中竟然有人会喜http://。欢偷花,还这么不知死的来偷他的花。
“是的,皇上。”低着头,小太监自知今天可能是他的死期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步烈并没有立即发火,反倒是兴味盎然的问:“是谁偷的?你知道吗?”
小太监惊讶的抬起头,不敢有所隐瞒的说:“回皇上,是娴妃娘娘跟鸢贵人。”
其实那天他刚好经过看到她们二人在偷花,只是这两个人都不简单,一个虽不得宠却是有地位的贵妃娘娘,一个虽然只是小小贵人却是最近得宠的人。所以他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偷,结果她们真的很贪心,将这片不算太大的紫鸢花偷出一大个坭坑来,叫他看了便差点要晕倒。
她们就不能偷得平均一点,不要只偷一个地方的吗?
“娴妃跟鸢贵人?”步烈动了动眉心,不能置信的重复,然后弯起薄唇笑了。
是那两个女人?想不到平时娴静的娴妃跟低调安份的鸢儿会做出这样的事,该说是调皮还是什么呢?
“皇上,奴才有罪。”小太监头也不敢抬起,始终是让头低下。
“算了,这事就这样算,你以后给朕种回去。”淡淡的道,步烈转身向着另一边而去。
昨天是太后亲手举办的夜宴,结果却是那样收场,让太后气得当场便转身走了,看来他还得要到太后那里好好的善后。
“刘公公,你有没有听到鸢贵人今天怎样?”边走着,步烈轻声问紧跟在背后的人。
“回皇上,奴才查过了,听说鸢贵人感染了一点风寒,太医已经送药过去了,应无大碍。”得知皇上的心,刘公公早便叫人处理好一切,还特别命人传太医到紫鸢宫治疹。
“嗯,那太后呢?她是不是很生气?”轻轻点头,步烈继续问。
“是吧!可是淑妃娘娘更气,以现在太后对淑妃的器重,只怕淑妃娘娘的气不过,太后也怕是难于吞下这口气了。”本来昨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在太后的眼中只不过是后宫中一个小小的贵人跌下水中而已,顶多是死了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因为皇上的紧张,却让整个宴会都无辜散场了,太后特意命人准备的事并没有完全表演好,请来的皇亲国戚都无趣的离宫,为让太后气得当场脸色发紫。
而身为主角的淑妃娘娘心中更气,本来那是太后特意为她举办的一场庆幸她有龙胎的大宴,结果却让别人当了主角,皇上还抱着别的女人进入卧龙宫去,紧张得连她也没有试过。这事虽然没有人敢明说什么,可是大家都在暗地里取笑她,至少她是这样觉得。所以,这口冤气以淑妃娘娘那个性格,只怕是一时半刻无法咽下。
“那就去看看太后要怎样吧!去让她发泄一下怒火。”步烈暗叹,脚步不禁加快,向着考慈宫的方向走。
“是,皇上。”恭敬的点头,刘公公快步的跟上。
希望这次的事没有让太后气太久,毕竟太后是皇上最亲的母后,要是太后有气,只怕皇上也不会好过。
当日先帝宠爱全妃,想要立全妃的儿子为太子,也就是四皇子。结果那一场太子战也争了许久,太后跟三个皇子也便因此而被调离京中。那些日子里,他们四母子相依为命,四人感情极好。后来还齐心协力,重回京都,依着过人的能力重夺兵权,重夺太子之位。
这么多年来,皇上最宠信的始终只有他的两位亲兄弟二王爷跟三王爷,最爱的也只是太后。对太后,皇上一直敬爱有加,唯一曾惹太后生气的是将当年的太子妃杀死,被杀了最喜http://。欢的侄女儿,那一年太后足足气了一年。
虽然这一次皇上不是有意的,可是只怕以太后的个性,也不会轻易原谅吧!
也许因为他们走得快,用不了多久,便来到了皇宫中最偏静的考慈宫。
这考慈宫是太后亲选的,喜http://。欢这里偏离后宫,喜http://。欢这里的清静,因为在后宫中争夺了这么多年,现在儿子终于为帝,太后也便想要休息下来,基本上完全不管后宫的任何事情,也不需要谁天天前去请安,所以后宫中有许多主子都没有跟太后有过太多的接触,只除皇后以外。
“儿臣参见母后。”进入考慈宫,皇上欠身半跪到地上。
“平身吧!”坐在中央椅上的女人才四十有六,看上去却像一个三十过一点的女人,仍然是雍容华贵,肤色也特别的白嫩,看上去仍旧是漂亮好看,只是头发又开始有丝丝的发白。
“儿臣不敢起来,儿臣有罪。”步烈没有动,头也低下。
“皇上何罪之有?”太后秀眉轻扬,半个身子依到椅背上,懒散的笑问,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地上的他不放。
“儿臣昨晚抱着昏迷的鸢贵人走了,让宴会无端散场,也让母后担心而且不高兴,把母后的兴致都扫去了,是儿臣的罪。”先道了歉准不会有错吧!
他这母后个性有点冷淡,近三十年来的后宫生活让她变得心计重重,看人看事总是以心计一重一重的算过。要不是母后主动说不想管理后宫的事,他还真的担心这个他最宝贝的女人会因心力过重而过份疲劳。
“是啊!你不说,你母后的确不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小小的贵人呢?哀家以为,她还是哪个贵的贵妃能得皇上如此器重?还是她如淑妃一样,有龙胎了?让皇上为了我们天威王朝的子孙而紧张?”太后轻哼,笑容尽是冷刺。
“母后,儿臣知道昨晚的事是太扫母后的兴致,可是母后叫儿臣如何能冷眼看着一个女人掉进那湖里不去管呢?”听着她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