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而且人缘也好,对她太严厉的处罚也并不好。这任丫头说得,反正都找出了,居然都不知是谁,又不好闹大,不如就作小小处罚就算了。
“就杖打十下,然后在这里跪一天一夜。”媚娘手一挥,示意珍尚房内所有内宫都要回去。
被迫走回房去,坐在床前,听着外头强忍的闷叫,不知在第几声后变为尖叫,那痛心入骨之感就好比当日在殿上任由那三十名官兵枉死一样。却不能反抗,只能饮泣吞声,在心底为那个受罪的人而纳喊。
这次的事,肯定是有人在插赃嫁祸,想来这次要害的一定是她吧!现在的后宫中,她几乎成为所有人的眼中刺了。宫女们看着她妒忌而羡慕,主子们更恨不得早日将她除去。
握紧双手,想着今天在湖边三皇爷所说的一字一言,郭静鸢更用力的咬唇,手握得更紧。
第1卷 第16章 结为姐妹
“崔凝洁是你的什么人?”眉一弯,贤嫔娘娘轻轻的问。
“崔凝洁?奴婢不认识叫这样名字的人。”
“是吗?”
“奴婢真的没有印象。”一脸的诚恳,任凝霜重复肯定的说。
“那可能是本宫认错了人,你跟本宫那个朋友长得真像。”贤嫔一笑,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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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今早跟贤妃巧撞在一起的事,任凝霜脸色凝重,泛紫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双手紧握。
进宫两年,这是她初次与贤嫔遇上,想不到只屑一眼,她竟然认出自己跟姐姐相像。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她仍然记得那个被她们陷害而死的姐姐。
好,她们记得就好,她要让她们好好的记得姐姐,直到她们死也要记得姐姐。
一件薄衣披上,她所跪的旁边多了个黑影。
“我怕你会冷,所以就带衣服出来了。”从她身边蹲下,郭静鸢温柔的低语。
看了眼任凝霜衣服上的血迹,不是很多,看在眼中却叫人心痛难受。十杖不算很多,却足于让一个女人无法承受下去,何况还要跪一天一夜?
她在房内躺了一夜,直到眼泪干了,确定珍尚房内所有人都睡了,才敢带着薄衣走出。
“谢谢。”任凝霜弱弱的笑,以示自己还能撑下。
“那十杖一定是很痛吧!你的衣裳上全都血迹了。”咬唇再看,只觉心里一窒,那痛就好比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若不是凝霜,只怕自己也会受同样的罪吧!自小娇生惯养的她根本就是弱不禁风,这样的十杖一下,只怕又会再次晕倒,还怎能像凝霜这样撑着呢?
“也不是怎样,媚娘每一次都是这样处罚人的,不会死。”回以微笑,面对她的关心任凝霜感到了点点的温暖。
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为了能得人心,她待人向来亲切,就如今天的事也不惜独自一人受罪。虽然这样的个性能让她在宫里得到大家的喜爱,可是人情冷暖,那些人只是领情却不会真的铭记在心中,又怎会冒着受发现的危险送来薄衣呢?
而这叫静鸢的却跟大多的宫女不同,她不多话,却是惠质兰心。不跟人拉关系讨欢喜,却是心地善良。看似聪敏却不带心计。
看着她的善良,让她想到了当年的姐姐。
“你怎么那么笨自己一人受罪呢?也许你不会处罚得这么重。”要她一人顶罪,郭静鸢良心始终过不去。
才得月妃警告便遭陷害,她真的不得不怀疑这次的事是冲着她而来的,如果她们三人都没有做,那么肯定便是插赃嫁祸了。
“我不是说了吗?媚娘每一次都是这样处罚人的,就算是三人受罪,也是受一样的苦,那何必呢?”面对她一再的歉意,任凝霜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只怕是贤妃冲着她而来的,还好没有实质证据也没有损失所以媚娘才作此罢休。可是想必那贤嫔对她是有所怀疑了,那么这人不除不行,必需尽快除去,以免影响她的复仇大计。
“凝霜,你是我来这里以后遇过最好的人,能跟你相识真好。”拉起跪在地上那软弱的身影的手,郭静鸢由心而发。
“你也是,我进宫两年,你是第一个会真心对人的。”这后宫,人人都只顾着自身安危,还有谁曾记起受过自己的恩惠呢?
“凝霜,我们都是同一个尚房同一间房里住的人,我们的相识就是缘份。鸢儿一直宛惜没有妹妹,不如我们结拜好吗?”对上那脸色已在发青的人,郭静鸢突发其想,希望能跟这位朋友结为姐妹,以后在宫中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人。
“姐妹?”注视着那真诚的笑,任凝霜一怔,呆住了。
自从姐姐死了以后,她便没有姐妹了。
“好吗?以后在宫中,我们就相互信任,相互照顾对方。不过我现在是后宫女人的眼中盯,如果你担心跟我走得太近不好,那也没事,我们也可以当好朋友。”忆起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才让她受这次的罪,郭静鸢又迟疑了。
“不怕,我们就当好姐妹吧!我也很想有个姐姐。”轻轻摇头,任凝霜笑了,感觉身上的痛好像少了点。
“那就这样定了,你今年多大?我刚好十八。”
“我也是。”
“那你是几月的?不过我想我一定比你大吧!”
“为什么?”任凝霜不解为何她这么的肯定,虽然明知她说的是事实,因为自己是冬天出生的。
“因为你叫凝霜,我想你是冬天才出生的吧!我叫静鸢,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种的紫鸢花都开了。五月是鸢尾花开的季节。所以,我一定是比你大月。”娘说她像花园里的紫鸢花,那么的高傲而漂亮。
可她,宁愿做天上的鸢。
盼能有鸢飞戾天的一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对,你还真聪明呢!从我的名字里猜到我的出生季节。”
“当然啦!不聪明怎么能当姐姐。”
握着她的手,郭静鸢与她一起跪着,小声的笑说。
这一夜,是她们进宫后最开心的一夜。
第1卷 第17章 再次召寝
今天,忙到早朝过后,她扶着跪了一夜的凝霜回房,为她擦了点药便乖乖的如期跑到议事房前等候着皇上的传领。
他说过,如他没有交代,她天天早朝以后都得到议事房前守候,直到他跟个别的臣子议完事要批阅奏节时,便要进内弹琴。所以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都要过来。
本来只是抚琴总比在珍尚房里做任何工作都舒服得多,可是一旦思及昨天他跟月妃在议书房书案上所做的事,她便不觉一阵脸红,而且屈辱难舒。那让她觉得自己的琴是脏污的,会让她觉得自己所有高傲的尊严尽失,而她却不能反抗,必需对这个帝王言听计从。
站在议事房外守候良久,最后议事房内只走出两人,便是那个总是不正经的二王爷跟冷严的三王爷。想不到今天只有他们二人与皇上在议事,而且还在里面商议了这么久。想必都是一些很严重的大事吧!
当三王爷步峰来到她的面前,那锐利的目光让她有点不敢抬起头来。他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停了很短的时间,却足于让她有点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现在,就算没有人说,她都可以肯定那王爷跟皇上都同是太后所出的。都是给人同样的冰冷无情之感,反倒是二王爷戏皮笑脸毫不正经,总是喜http://。欢调Xi她。
“美Ren,抬起头来嘛!让本王看一看你是如何的绝色倾城,让我们的皇上如此倾心,日日要你抚琴。”笑得可爱,二王爷那脸永远是无害的。
“二王爷过奖了,奴婢只是小有姿色。而且皇上也不是倾心,可能只是认为奴婢弹得尚算可以,要奴婢以琴声散去议事房内的寂静吧!”宛然一笑,郭静鸢只是让头更低。
“你这丫头还真可爱,本王明明就是叫你抬头啊!不是吗?怎么反而让头更低呢?皇弟你说是不是你皇兄现在说话没有人当一回事了?”嘻哈的笑,他像是无事却明确的指出她的违抗命令。
“对不起,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面对二王爷的皓气威慑,奴婢不敢抬头直视。”不管他是真天真还是假可爱,郭静鸢都不敢有半点得罪,忙跪到地上赔不是。
“哟,怎么现在的宫女都这么识礼仪了呢?本王好像没有叫你跪下呢!还真可爱。”笑得开心,二王爷弯***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来来,快点起来,你可是皇上最近宠爱的宫奴呢!我没怎么可以让你行这么大的礼呢?”
“二王爷。”面对他的亲切,郭静鸢被吓傻了眼,还真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对。
“皇兄,够了,要是皇上出来,只怕你不会好受。”等得已久,没有兴趣看他再玩下去,步峰拉着他的二皇兄便走。
“你这小子,我都没有看到那个容颜可比‘天威第一美Ren月妃’的小宫女是怎么样子,你就拉着本王走,真不识趣。。。。。。”
看着仍然是说个不停的背影,郭静鸢只是淡淡的睑下眼皮,沉沉的叹息。
他们总是左口一句‘比天威第一美Ren月妃好看’,右一句‘让后宫三千顿显逊色’,这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说话,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她立敌更多吗?也不知那二王爷是安什么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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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阵阵琴声,调子轻快伴随着剑舞动所出发的锐利之声,竟也是如此的协调。剑影琴声,又是另一番诗情画意。
看着在草地上将剑舞得出神入化的男人,将剑光在空中画出一条又一条漂亮的线条,好看的弧度,就如表演却又带着让人威惧的杀气。
虽不懂武,可是看着他练剑时的气势跟那利落,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吧!
剑尖一挥,一旁不知明的野花被砍下了,剑也舞完了。
可她的琴,却不敢擅自停下,直到他手一伸。
“今天你好像有心事。”将剑交到一旁的待卫手上,他淡淡指出。
“没有。”她低语,阳光开始高照,午膳的时间已过,他就不需用膳吗?
“你不记得朕说过的话吗?”他以同样的语气轻问,又是带着警告。
眉一皱,郭静鸢只好直实说出:“在想珍尚宫一个同房宫女的事,因为昨天她为了奴婢而受处罚了,所以奴婢在担忧她。”
他总是能用轻轻的语句来警惕她。
“以后不准,朕不喜http://。欢有人在朕的身边却想着别人。”走近她一步,注视着坐在琴前的她,素妆简洁,却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此的动人。
柔软的乌丝长长的在两耳边垂下,瘀血已散的脸没半点可以让人挑剔的地方,肤色在阳光下泛着粉红,鲜红的唇是正个脸庞最惹人注目的,让她美得有点不可思异。
“是。”没有跟他争议,郭静鸢只是如同以往的简单一个是字便算。
“回去用膳,今晚会有人去接你到卧龙宫。”深沉的黑眸在阳光下闪着欲望的火焰。
“是。”领命,她的心却在阳光中感到一阵寒冷,忍不住一阵的颤抖。
卧龙宫便是他睡觉的地方,他说今晚要她过去,那就是说今晚她将二度侍寝,是吧?
看着他远去的高大背影,她只是紧咬着唇,站起向着珍尚房而去。
第1卷 第18章 二度侍寝
回到珍尚房,便从凝霜口中得知宫中所有人已收到消息说她今晚要再度侍寝,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具色彩,更有不少人当着她的脸指指点点的。
对此,她只能一笑置之。
多日的抚琴,看在这些人眼中想必已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侍寝这事他们早该心中有数的,不是吗?何以现在真如他们所想所说的那样,却又说话多多呢?
以她看,不是看不起她不清白而且没有身份吧!她知道有更多的是妒忌她能得到皇上的宠幸,或者有朝一日真能分得身份,不用继续为奴吧!可是在这种地方里,除了至高无尚的他,谁不是奴?谁不是婢?偏偏大家还要相互争夺名利,试问这后宫怎能算得上快乐地?
放下手中所负责的一批新出首饰,她轻轻的呼着气,跑回房内为凝霜换上了新的药,便跟着前来接她的太监们向着那个让她心惊不安的宫殿而去。
忆起那一晚的侍寝,她真的觉得印象模糊,只记得那是她一生中最不堪的一夜。由代嫁的公主成为了低下的宫奴,还亲眼看着那小小的和亲队伍无辜死去,那种无助,心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