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对没男友的事总表现得毫不在乎,原来内心其实很在意,也是会渴望有人疼爱、有人怜惜的。再想到她昨晚有感而发,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君戎心里对她实在感到不舍。
“要试着交往看看吗?”
君戎的声音在宁静的车厢里回响,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尝试跟羽茵从朋友变情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更好奇。不知道酒醒之后的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非礼”他的事?要是记得,又不晓得会做何反应?
“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君戎的思绪,他将车靠边暂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就是羽茵拨来的。
“喂?”
“君戎吗?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你有没有空,现在来我宿舍?”
“现在?”他看了一下表。“我两个小时后还有一个通告,如果不会耽搁很久的话就可”
“不会很久啦,我等你喔!”
羽茵说完便爽快地挂断电话,让君戎想多问几句都来不及。
“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啊?”
他皱眉盯着手机,嘀咕归嘀咕,还是立刻调转车头开往羽茵住处,途中还专程绕去买了她爱吃的红豆饼。
“哇,红豆饼耶!”
门一开,闻到红豆饼香的羽茵立刻从君戎手中一把接过纸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吧?”他关上门,跟在她后头。
“嗯,宿醉真痛苦,我整个早上头痛死了,吃了止痛药才好一点,根本没胃口。”她笑嘻嘻地往房内的双人小沙发落坐,边嚼边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红豆饼的香味,我的胃口又来了。”
君戎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才坐到她身边,自己仰头先灌了几口再递给她。
“喏,喝点水,慢点吃,别噎死了。”
“你才少乌鸦嘴呢!”她喝了口水,突然瞅着他问:“你的嘴是怎么一回事?好象有点肿,被蚊子叮到啊?”
“什么被蚊子叮到,是刚刚拍吻戏NG太多遍,结果就变成这样啦!”
她用手肘推推他,暧昧笑说:“嘻嘻,激情热吻厚?真好,卯死了,有得亲还有钱拿,真是份好工作啊~~”
他啼笑皆非地回她:“那么羡慕啊?有机会我也推荐你去跟陌生人拍吻戏,让你亲个过瘾吧!”
“我才不要。”她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我的初吻当然是要献给我那个还不知道人在何方的阿娜答呀!怎么可以为了区区几块钱随便便宜了别人。”
初吻?
看来昨晚的事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君戎松了口气,但也有一丝遗憾。其实他还满好奇向来在他面前大剌剌的羽茵,一旦知道初吻已经给了他,会不会也像一般女孩子羞红了脸?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突然对两人的关系心生动摇?
“其实昨晚”
“昨晚?”羽茵看着欲言又止的他。“昨晚怎样?”
话都到喉头了,君戎还是硬给它吞了下去。
还是别说比较好,他很难想象羽茵羞答答的模样,倒是很好想象她恼羞成怒、反咬是他趁醉偷香,那他不只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还被当成色鬼才冤哩!
“昨晚——你实在喝得太醉,扛你回来真是快累死我了!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他大打太极拳,马上换个话题。
“对喔,差点忘了!”她轻敲了一下脑袋,吐吐舌说:“我收到TOPS的通知,可以加入他们的泰国工作队了,恭喜我吧!”
“恭喜、恭喜。”他听话地恭贺她,才一脸茫然地问:“TOPS是什么?旅行社吗?”
“拜托,什么旅行社,是“台北海外和平服务团”,简称“TOPS”。我要去泰国当志工,你当我是出国旅行啊?”
“你?海外志工?”他瞪大眼。“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她伸出一指。“一年。”
“什么?一年”
“干么那么大声?”她侧头眯了眯眼,耳朵都快被他喊聋了。“我本来还想签两年呢,但是他们要我先签一年,如果到时候心意未改再续约。”
瞧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人还没出发,君戎就开始为她坐立难安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审核的条件太严,还是太松……”他皱眉嘀咕。“让你去那干么?教打架呀?”
他话尾方落,马上有个抱枕砸向他的俊脸。
“你找死啊?说得我好象除了打架之外,一无所长似的。”羽茵朝他翻了个白眼。“好歹我也是信息系毕业的高材生,英文又全本umd/txt电子書下载}ωωω。ūdtxt。cò呱呱叫,不论要教那些失学的小朋友计算机、英文,还是帮忙工作队跟当地政府沟通都没问题。而且我打算全程自费,他们提供的住宿及往返机票、津贴,我全捐了出来,像我这么便宜又好用的人才还不用?除非他们疯了!”
“会疯的应该是你爸吧?”君戎狐疑地问:“他一直等着你毕业后进公司学管理,不可能会放心答应让他的独生女去海外当志工的,你一定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当然,我爸是绝对不肯的,要去当然得“先斩后奏”。”
“那你还想全程自费?”
他起身走到她床边,掀开枕头,抽出压在枕头下的存款簿。
“和我想的一样,余额只剩几千块。小姐,你打算游泳去泰国、啃树皮熬一年呀?”
羽茵笑盈盈地说:“当然不是,这种时候当然得有人够义气地“友情赞助”喽!”
友情——
“我该去赶通告了!”他还不快溜。
“别想逃!”羽茵一把拉住他的右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喂,你还是不是朋友啊?你得等当兵,不能跟我一起去,我用你“赞助”的钱去做善事,也算是为你积福报,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一提到钱就想溜,这么没天良,不怕有得赚没得花呀!”
“什么话,你当我是舍不得那点小钱啊?”他说出自己的为难。“我如果帮你出钱,不就是跟你“狼狈为奸”,成了把你送出国的“帮凶”?你爸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跟你一起做这种事让他又伤心又担心?我知道你心肠好,又善良,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想做善事的话,你在国内加入慈济也不错啊!”
“不要!”她固执地嘟起小嘴。“从我第一次看电视介绍TOPS志工在海外的义举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也要成为他们其中一员,你要是不帮我,就不是我的朋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小心遇见我也当你是空气,哼!”
羽茵放开他,跩跩地别过头去,但眼角余光瞥见他真的往门口走去,一阵心急,不晓得该如何挽回,却见他又回头了。
“真是的,你就是吃定我对你狠不下心是不是?”君戎懊恼地走回她身边。“好啦,要死一起死,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被你拖下水了。明天我先汇个十万到你户头,不够再跟我说吧!”
“太棒了!这样我就能成行了!耶~~”
羽茵搂着他又笑又跳,开心得不得了。君戎不禁想起大三那年,明明家里离学校不远,却坚持要体验一下独居生活的她,也是硬卢他陪着去向她爸说到嘴干、挂上保证人的重责大任才如愿以偿。
好不容易下个礼拜就要举行毕业典礼,原本以为她就要搬回家,自己不必再担心她独居会出什么问题,也总算可以放下他对她爸的担保了,结果,这下她不但要出国,还要去那些生活不方便的偏远地区当志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个“帮凶”别说是对不起她爸,自己恐怕也会自责终生。但他就是禁不住她哀求,受不了看她失望。
唉,肯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按住她双肩,严肃地警告她:“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身体,如果让我知道你把身体弄坏,小心我立刻去把你逮回来!还有,你这个人热心有余,戒心不足,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要多小心,男人比毒蛇还恐怖,最好保持距离。危险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去,更不能单独跟一个男人去;还有——”
“还有?”羽茵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爱操心,简直就跟我老爸一模一样。放心,我不但会好好照顾自己,还会一面做好事,一面睁大眼睛从那些有爱心的志工里拐一个当男友,你拭目以待吧!”
瞧她生气勃勃、跃跃欲试的,跟昨夜简直判若两人,为她担心了一整天,还认真考虑要“自我牺牲”当男友的君戎,忍不住在心头暗自叹气——
唉,他简直是个自作多情、吃饱太闲的呆瓜!
第二章
两年后
下午三点多,艾家客厅里只有傍晚才得去电台录音的老二艾夷南,和退伍没几个月、刚拍完平面广告回来的君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羽茵从泰国寄来的限时邮件。
“啧、啧,你瞧她晒的这肤色,简直跟泰国妹没两样嘛!”夷南看着她寄来的其中一张照片,不住摇头。“还好她有寄照片来,不然你去接机的时候搞不好认不出她。”
“还接什么机?”君戎突然一脸不悦地把手中信件往茶几上一甩。“她不回来了!”
“不回来?不会吧!她当两年志工还不够,真的当上瘾,要在那里落地生根吗?”
“生什么根?她是要跟人家跑了!”
君戎递了另一张照片给他。照片中的羽茵依偎在一个长得还不错的金发美男子身边,笑得幸福甜蜜。
“喏,她说要跟这个男的去美国工作,暂时不回台湾了。”
“不回来了?我知道她是在美国出生的,要去那工作是没问题啦,不过你不是说她答应等你退伍、她的合约也到期之后,要回国陪你环岛旅行庆祝的吗?”
“哼,这家伙有异性没人性,大概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君戎不悦地发牢骚埋怨。
他对这个约定一直很期待的,所以就算退伍后幸运地未被演艺圈遗忘,立刻有工作找上门,他这刻意婉拒偶像剧等需要长期配合的邀约,以便随时能空出长假等羽茵一起去旅行。
结果,她竟然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臭男人,把这个约定抛到九霄云外,他没一肚子火才怪!
“呵,你的口吻简直就像是个吃醋的弃妇。”夷南落井下石地调侃他。“可怜哪……看来你在羽茵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被别的男人取代,人家完全没把你当一回事了,这算不算是“兵变”啊?”
本来就一肚子气了,再听见这刺耳的嘲讽,又想到羽茵搞不好真的跟那个男人一去不回头,要见面也难了,君戎心里五味杂陈,有股说不出来的气闷得他胸口难受。
“呵,别开玩笑了,什么兵变,我跟她又不是男女朋友。”
不想让二哥看出心中的失落,君戎故意装出毫不在意的轻忽模样反驳。
“我才没那么不挑,品味可高哩!虽然刚当完兵,也不至于把母猪看做貂蝉……”
“艾、君、戎——”
犹如狮吼的声嗓突然在艾家偌大的客厅里回响,君戎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羽茵分身“显灵”,反射性地抬头往空中一看,却空空如也。
他狐疑地再低头环顾四周——喝!见鬼啦,羽茵竟然站在他家楼梯口!
“羽——”
“鱼、鱼煎来吃了啦!”
和夷南串通好要给君戎一个惊喜,在他回家前就躲在艾家的羽茵,气呼呼地快步来到君戎面前,伸手就往他双颊一捏。
“母猪赛貂蝉厚?很会比喻嘛!”羽茵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你最好有办法把话圆回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呵、呵……”
君戎干笑两声,求救地望着在一旁憋笑的二哥。
“阿弥陀佛,自作孽不可活啊!施主,保重了。”
夷南双手合十,朝君戎一拜后就没义气地笑着上楼去了。
“完蛋了……”
“没错,你的确完蛋了!”
羽茵附和着他的话,君戎只能苦笑。这下惊喜变惊吓,恐怕会被他自己搞成“葬礼”啦~~
虽然为了“母猪”事件吵吵闹闹了好一会儿,不过君戎和羽茵就像孩子一样,吵完没多久,两个人又兴高采烈地计划起环岛旅行的事,而且两天后立刻成行。
第一站选在台南的两人,晚上去夜市从头到尾吃了一遍,撑得两人轮流在车上打饱嗝。
“喔,吃得我快撑死了……”羽茵摸着自己肚子,感觉腰围至少多了一寸。
“呵,看你那吃相,我还以为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哩!”君戎开着车,忍不住打趣。
“你不知道,我在泰国最想念的就是台湾美食了,难得回来,吃到撑死也甘愿。”
“你爸不是已经认命,不但把女儿“捐”出去济世,还由你A钱去救济了吗?又没人拦着不准你回来,干么把自己搞得黑黑干干的跟难民一样,你这就叫自讨苦吃。”
她不服气地卷起袖子,露出自己这两年所锻炼的强健臂肌。
“什么黑黑干干的,我这叫做精瘦结实。还有,这种小麦肤色多健美,不晓得羡慕死多少人呢!麦克都叫我“咖啡美人”,哪像你,一点审美观也没有。”
又是麦克!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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