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却突然有些窒息。
“沫沫今天在公司加班吗?”我期待的望着他。
他没说话,却带些怜惜和同情。我想也未想,给夏沫电话,是关机。
我想再拨肖逸的,林放抓住我的手,“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不!”
“跟我来。”
第6章(出版稿)
真巧,林放拉我上山,赶到贺锦山顶时,正是十二点,我听到了沫沫和肖逸的欢呼,只听这声音,我便知道,他们在热烈的拥抱。
这就是真实。
他们眼中只有二人,根本不知道,我和林放站在身后。
“逸,很抱歉,我知道不对,可还是忍不住让你陪我倒数新年,陪我看新年的第一次日出。”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沫沫突然哭了,有些撕心裂肺,“逸,我们不会有明天的,我该怎么办,我是罪人,我该下地狱!”
肖逸说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林放以为我会晕倒,但我很稳很沉的与他一同下山。
不过我的手在衣袖里剧烈的颤抖,他看不见。
沫沫会下地狱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会害了我们一家人,我应该当时就赶过去,给他们一人一耳光,更要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山去,让他们一辈子愧疚,可是我害怕,这样,留下一堆烂摊子,沫沫能处理吗?
沫沫爱我,敬我,这点我毫不怀疑。
我更是深深的爱着这个妹妹,沫沫,你是我的妹妹。也许,如果是别人,我痛苦也就过去了。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脑子里很乱,但又好像很空。”
“你怎么打算?”
“还没想过。”
刚到林家,我被林放塞到壁炉前,他说我冻得像根冰棍,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连坐下来都做不到。
他未说话,只不断替我松着肌肉,不断的拍打着我,又把火开到最大。
“送我回家。”
“你确定?”
我点点头,他有些担心,我则笑道:“放心,小司的补习,我不会错过的。”
到家后,我给肖逸拨了电话,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凌晨的二点给他电话,电话是通的。
从话筒那边,我能清晰闻到山上山风。
“家宜?”
有三秒,我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待他再问了一遍我才道:“肖逸,我需要你回来。”
“发生了什么吗?”我听到他呵着冷气,起身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半夜起来睡不着,很想你。”
话筒里一片沉寂,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刮过,清晰如在耳畔。
也许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能是冷的。
“好,我就回来。”
我以为我不会哭,我懂事来就没有哭过,朦胧中看着热闹的的喜庆彩条,我觉得一切好空虚,这一切原来只是镜花水月,(霸*气*书*库。整*理*提*供)这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场景,供我们两个人演戏的场景。
我忘了开暖气,连吸口气,都冻得鼻子发酸,我搂着自己忍不住颤抖,觉得自己要做很多事,但无从下手。
肖逸回家时,我正坐在阳台看还是暗蓝的天空,他抱住我,却被我浑身的僵冷吓了一跳。
“家宜,你。。。”
我拍拍身边的暖椅,让他与我并肩坐在一起。
“肖逸,太阳快出来了。”
他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脸,脸上一片思虑。
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2000年第一缕阳光打在我们脸上时,我有些欣慰“肖逸,这是我们迎接的新年的第一个日出。”
“虽然只是在阳台上看,但也很美,是不是?”
“是,很美。”
我笑道:“并不是每个日出都可以上贺锦山看,那不现实。”
他不知道我怎么了,但能感觉我的悲伤,我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和恐慌。
我靠在他怀里,快睡着时说了一句:“八点叫醒我,我们要回家拜见父母。”
早餐是肖逸做的,我是被香味给催醒,吸着拖鞋出来,头有些痛。
“家宜,你有些发烧。”他摆好碗快,早餐很丰盛,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做的。
我轻咳着,只喝了碗稀饭,他又拿药喂给我吃。
“不要那种吃了会睡的,这几天我们会很忙。”
他又换了另一种。
然后我们一起整理礼物,这些我早便置备好了,所以没有耽误什么功夫,林放的大衣还脱在沙发上,肖逸看了好几眼。
我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大红的手工绣花大衣来。
“家宜,这件你说不喜欢穿的。”
“给沫沫穿很好。”
“我只记得你的尺寸。”
是,你记得我的尺寸,但却买的是沫沫的风格。
“也很不错。”他扬眉赞赏了一下。
出门前,他给我戴了一个口罩。
“爸妈会被我吓着。”
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肖逸指尖不时在方向盘跳跃,我只转过头看窗外的风光,到处都是窜门的人们,几乎没有空手。
我们刚到,夏鸣和沫沫便率先冲出来。
照例大嚷道:“我们来抢礼物啦!姐姐,姐夫,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肖逸刚打开后备箱,他们便在那里尖叫,其实不过是些很平常的礼物。
我给爸爸备的是一个小型的按摩器,而妈妈则收到一件高级进口化妆品,这是肖逸准备的,他很细心,几个月前,便把妈妈新年的礼物都备好了。
妈妈受不释手,直说的破费破费,爸爸也迫不及待的要拆开,我上前帮忙。
夏鸣手上还拿着礼物,不满道:“快点,快点,姐夫,我要大红包!”
免不了又被爸说说教了一番,肖逸摸出两个鼓鼓的红包,一人一手交给他们。
“你们快结婚,明年我就不用给你们红包了。”
夏鸣骂他是小气鬼,夏沫看也不看,便塞进口袋,低头拆着礼物。
因为我感冒了,家里的窗子都开着,大家都穿上了大衣,但一家人围在一起,也其乐融融,每年这时,便是爸妈最开心的时候,我一边给爸爸使用按摩棒,一边想,如果这事捅出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景象了,沫沫这辈子就会给毁了。
她其实并不开心,但每次面对我,却要表现得和小时候一样,其实她早就长大,她只在肖逸那里表露出真相。
我在想,我和肖逸为什么会结婚。
我并不是非嫁他不可,只是现在没有后路可退。
肖逸拍拍我的肩膀,拉我上楼,我的房间还在,还是少女时的模样,让我很感概。
他突然抱住我。
“家宜,你为什么哭。”
我似乎很迟钝,“我在替爸爸捶肩。。。。”
他拉我站在穿衣镜前,我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他的下巴抵在我头上。双手正搂着我的腰,手掌交叠轻轻放在我的小腹上,我记得他说过,说我的尺寸和身体,似乎是专为他而生一样,他抱着我,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的。
也许,这便是他跟我讲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也许便就是为了这句话,我嫁给了他。
他抬手掸掉我眉尖隐约的泪水。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哭,第一次,是你做恶梦醒来。”
我为你哭,不止两次。
“我很少感冒,我害怕生病。”
后来我的感冒有加重的趋势,他便让我在床上呆着,下去交待一声,上来一看,垃圾桶里全是白白的纸团,才有些担心。
夏沫进来看我,不断给我递着纸巾。
“姐夫去买盐水了,你的感冒来势很凶。”
我点点头,头痛欲裂。想跟她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启口。
“姐,我想与他远走高飞,离开离阳。”她突然说。
我忆起前几天肖逸还跟我说,家宜,我们出国,我们离开这里。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到另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没有人认识你们,也不用受到别人的指责。”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你们若能说服自己,便这样去做。”
她对我的表现,很惊讶,她以为我会骂她,但我不会,如果,我所做的努力没有用,也许他们离开离阳,远远的离开,这是好的主意。
“你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她似乎在为自己想远走高飞的理由找对立面。
“你何须管我如何想,你已经成人了,可以对自己负责。”
“姐,如果是你遇到。。。”
“沫沫,她需要休息!”肖逸提了盐水进来,语气不容人置疑,沫沫看了我们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她只是想知道,那个瞒在鼓里的妻子的感受,也许,我能告诉她。”
肖逸的针利落的入了我的肉,没有想象中的痛。
他低头精细的做着消毒的工作,动作很优美,像个艺术家,生病也许不是这么痛苦。
“你让我担心,家宜。”
他坐在床沿,握到我另一只手。
“肖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他仍然坚持,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感到愧疚,他觉得伤害了我。
“肖逸,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一定不要同情我,可怜我。”
他将我的手握得生疼,“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笑道:“没什么,我怕你忘记。”
他被夏鸣催着下去打牌,说三缺一,每年的春节,他们四个总是要打个天翻地暗,而我和妈妈则为他们忙上忙下。
肖逸无奈吻吻我,“你好好休息。”
妈妈端来粥给我,是刚熬好的,我有些抱歉,今年不止不能帮忙,还让她侍侯我。
她看着我一口一口吃下,摸摸我的额头,“好像烧退了些,肖逸医术就是好。”
我哑然失笑,“只是小感冒。”
妈妈说看到肖逸忽冲冲外出买药,就好像我得了末期癌症一样。
我说是因为我很少生病。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让我珍惜,该早点为肖家添个孩子。
“妈,孩子的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好不好。”
“你们俩都是温吞水,我和你爸都急死了。现在你们三个都工作了,我们两老也正闲着。”她以为我们怕小孩麻烦。
楼下传来夏沫与夏鸣的大叫,显然是他们赢钱了,其实每年他们都赢得手发软,只是每年都这么开心。
“这二个人,知道肖逸让他们,他们倒不客气,刚收了个大红包,还让他大出血。”
“总也就一年一次。”
我催妈妈快些下去,楼下肯定需要她,她怕我无聊,我说想睡,她才走了。
夜已经暗下来,到处都是鞭炮声,我也睡不着,就这样,这个位置,看着窗外,半晌,肖逸冲了进来,一看松了口气,“还好,刚完。”
我朝他笑笑,又侧脸看外面的烟花。
拆针时,倒还比进针痛,肖逸摸摸我的头,问我感觉如何,是否还需要再输一瓶,我摇头。
“昨晚去哪了。回来连暖气也没有开。”
“没事,就上街走了走。”
“那外衣。。。。”
“是我一个朋友的。”我闭上眼,躺了下来,他也只好住了声。
睡到半夜,再醒来,已经好了很多了,鼻子也通了,房间关着灯,窗帘也拉上,黑漆漆的,听声音,那牌局还继续着,我厚厚的罩了两件大衣,又戴了帽子才下楼,明天还有很多事,可不能再病。
“妈,你去睡会吧,我来陪他们。”妈妈正蹭在爸爸肩膀小睡,我轻唤她上楼。
夏鸣取笑一番我的打扮,说像北极熊。
夏沫却说我像孕妇,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笑道,等你结婚了再说。
她便扁扁嘴不吭声了。
“姐,我要吃水果。”
我应了声,去了厨房,肖逸进来帮我,我切好的水果,便仔细的摆上盘,我赞他摆的比我好看。
他给我递了块苹果,我嚼了嚼说今年这水果都不错。
夏鸣和夏沫又在大叫。
“你们别打情骂俏,不管我们死活了,快点啦。”
爸爸又敲了他一爆粟,“大这年,跟你说过,不要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你这嘴,看你能不能娶到老婆。”
我和肖逸对视一笑,端了大大的果盘出去。
妈妈被爸爸唤醒,起来吃水果,大家都称赞这果盘做的美,做得妙,比外面的还好看,都不忍心吃了。
“姐夫,你别太宠姐了,你看她,就好像小龙女一样,不老啊。”
“小龙女因为体内的情花毒,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喜,不能悲,所以才保持年轻。”
我笑道:“其实是因为绝情谷里环境好,得天独厚。沾了天地的灵气。”
“姐,那你可千万别离开你的宝贝窝。”
一家人嘻嘻哈哈,这天也快亮了,妈妈发话,大家都不能再熬夜了,说我回去还有一堆事要忙,于是众人道了晚后,各自回房休息。
我脱衣服费了半天的神,哆嗦进被窝,肖逸又扑上来,将我脱个精光,我只差没尖叫。
“古代娶暖都是这样的,比什么都有用。”
我不断的踢他,说他发了神经,受了夏鸣的蛊惑了,堂堂医生竟然信这种话。
他将我抱得很紧,不一会便逼得我出了一身的汗,我竟然也有些相信了。
“家宜,你相信一点吗?我不想离开你,一点都不想。今天的你,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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