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妾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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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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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所以想让他枕在你怀里睡?

    桑麻终于在榻上做好,轻手环住季桓肩膀,才又笑笑:”这样稳一些,主子能好受点儿。“

    楚宁张张嘴,头一次摸着良心觉得自己这个丫头当得实在不合格。

    但,人贵在知错能改嘛,于是她揉揉尚在惺忪的睡眼,猫着腰挨过去:“是我这个当丫头的疏忽了,桑麻姑娘见笑。我睡了一阵子这会儿倒精神,我来服侍爷,你也去眯一会吧。”

    说罢,伸手去扶季桓。

    桑麻笑着摇头:“姐姐无妨,我不累的。”

    楚宁这下也很坚持,决定坚决要挽回自己不尽责的形象,她甚至伸手直接去环季桓的脖子,桑麻咧咧嘴,虽作势要起,手却没松。

    她们这一动,季桓的身子歪了歪,估计是牵到伤口,他颦蹙着眉心,闷哼了一声。楚宁与桑麻都吓得赶忙松手,就在这时,马车狠狠一耸,猛然停住。

    两女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桑麻更是收紧抱着季桓的手臂,楚宁面目一整,对桑麻使了个眼色,扭身弓着腰往车门处去。

    他们没有听到地明的声音,说明并非是普通的马车颠簸,楚宁不敢贸然掀帘子,只得极轻极轻的扯开一丝缝隙悄悄往外瞄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便让她不可自抑的狠狠抖了下!

    前方矗立着一排黑衣人,中天之月的光华下,他们的眸子却散发出狼一般的幽光,紧紧盯着他们的马车,一看便是惯经刀剑鲜血的杀手。

    楚宁心里一凉,他们现在总共四人,地明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力,可剩下的三人中最重要的一个已然身受重伤昏睡不醒,另外两个都是弱女子,便算桑麻会一点拳脚功夫,哪敌得了这训练有素满目杀气的杀手!

    她心惊的当口,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打了个手势,极快地横刀向马车逼来。这当口,车辕处的地明却一直沉默着,他并未回头往车厢扫上一眼,而是沉沉眼前逼近的黑衣人,电光火石间,他左手的长鞭已嗖地出手,以一股极大的力道卷向为首的两个黑衣人,右手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

    顷刻,已经缠斗起来。寂静的林道上,只听见兵器交戈的声音和刀剑刺进身体所发出的摩擦声。

    楚宁睁大了眼睛,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来,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上回遇到那群地痞流氓的时候,地明虽然下手狠辣,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通通没有见血,因此楚宁当时才未害怕。可眼下不同,对方刀刀直指要害,地明更是剑剑凶残,动作如机器一般毫不拖泥带水,那溅起的热血带着浓浓的血腥喷在车帘上,直叫楚宁一阵阵反胃,此刻方知季桓为何敢只带了他出来,确然是万夫之敌!

    楚宁回头看向车内两人,季桓仍旧昏睡,桑麻却已架了把长刀在手,目光凛然,大有誓死一拼的架势,见楚宁看来,她一手指指桌下的另一柄剑,示意楚宁拿来防身。

    此时哪能犹豫,楚宁立即过去将剑拾起,手中一沉她差差拿不稳,可有了这剑在手心中立即安定不少,她再次溜去门边想看看战况,突然地,一支比正常箭矢足足粗了一倍的流箭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破门射入!

    楚宁与季桓离得稍远,根本来不及跑过去,霎时间她只能下意识抬起手中的长剑一挡,然而箭的冲力颇大,竟带的她往前扑了一步,膝盖磕在小几的棱角麻痛的几乎站不稳,可她顾不得管便要再往前扑时却已有人更快的背过身抱住了季桓。

    是桑麻。

    箭支被楚宁那一档力度稍减方向也偏了,可是楚宁依旧清晰的听到它“哧”地一下入肉的声音。

    桑麻整个身子一震,箭已射进她的左背,登时汗如雨下。

    楚宁怔怔,这姑娘真如自己所说,为季桓以身挡了刀箭。。。。。

    她一瘸一瘸的过去,见桑麻紧蹙着眉头干裂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可仍旧没有吭一声,好在那箭被车门一挡又被楚宁一挡,力度减了两次,否则桑麻定当当场毙命。

    楚宁满心震惊,她拍拍桑麻的手便往门边跳去。

    将将到了门边,一柄大刀攸地自帘外刺入,速度之快令楚宁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刀到了近前,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一声闷哼,那刀后劲不足往左偏了少许,堪堪擦着楚宁的左耳落地,却也削去了她一缕发丝。

    后面的桑麻喊出声来,楚宁脚一软坐在了车板上,心中犹如鼓擂直紧张的她喘不过气。

    然而外面的打杀还在继续,对方没有给她们任何可以回神的时间,强劲的弓箭便如雨点般朝马车射来!

    楚宁霍然惊醒,她本就属于平时不爱计较,可一旦压到一个极限就会反弹的性子,这一刻如此接近死亡的震惊和恐惧密密实实的将她勒住,下一秒她反生处一种豁出去的绝狠。

    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回身看一眼同样面色苍白的桑麻,楚宁微一点头:“桑麻,千万要挺住。”

    说罢,抽出小几下面的一块隔板挡在身前,迅速挑帘出了马车。

    昏迷中的季桓似乎努力动了动,却终是没能睁开眼睛。

    在此之前,任由外面截杀的暴风骤雨,车厢内却静地不动一分,因此楚宁背靠着车门一出现,黑衣人们便是一顿,不过这停顿也只是刹那功夫,然后他们目光中杀气陡然大盛,齐齐朝楚宁射来。

    乌云掩月,光线微弱,楚宁此时躬身自车厢出来罩的是季桓的男子长袍,低垂着头,发髻凌乱,眼中隐有狠色,这些人一看之下立即将她当做了季桓,有两个甩开地明直直冲她杀来。

    在黑衣方才愣神的一瞬地明快速回头看她一眼,楚宁也皱眉看他,身子却极快的低下去挡在板后,那一下眼神交换后两人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地明挡开那两个举刀劈来的黑衣人,楚宁已经趴伏在车辕处抓紧了缰绳,地明反手一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登时嘶鸣一声举蹄狂奔。

    楚宁先刚在那逼迫出的冷静下,才猛然发现来时与他们一起的小四竟然不在,这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已经为了他主子被灭了;要么便是与他们分开去搬援兵了。

    想想季桓既然坚持连夜回京,他怎能不知路上的凶险?这人总不能眼巴巴的送死,所以楚宁相信是第二种情况。现在他们只需沿着这条路疾驰,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小四领人来便能得救了。

    马车这一动,黑衣人们哪能放过,立即调转马头穷追不舍。楚宁片刻不敢停,摸起方才的板子便去打马屁股。可黑人的坐骑明显也是良驹,他们这马毕竟奔驰了半夜还拉着马车,不消多会儿,距离就越缩越近,已有人拉开弓箭向马车射来。

    楚宁闭了闭眼,大喊一声,将手中的长剑猛地往马身上刺去!

    马儿哀叫,登时疯了般狂奔,耳边是呼呼风声,也不知奔了多会子功夫,楚宁感觉马车慢了下来,后面好似也没有人追了,她忙睁开眼,却见周围齐刷刷围了一圈人,马车近前那个一身尘土的正是未和他们一路的小四。

    ******

    楚宁浑身一松,立时四肢瘫软,急急挑帘回头望向车厢里面,季桓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但因马车方才行驰速度太快,他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衣袍上下都已侵染了血迹,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桑麻。

    楚宁只看了两眼不知何因便觉嘴中发涩,心中郁堵,忙调开眼去看后面。

    这时小四并另一个少年已经上了马车,见到车中情形惊呼一声:“主子,小的来的晚了。”

    他的话音一落,前方一个青年男子便也下马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公子,我等来迟了让您受此重伤是我等之罪。”

    车厢里季桓略显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妨,我与你家主子约定的时间本就是此时,你们来的正好。至于这伤。。。。。不如此,怎能引得那些贼人穷追至此。”

    楚宁此时已跳下车辕看向后方,那里被绊马绳绊倒的黑衣人正被一圈精干的兵将所围,顽强抵抗。

    转眼间,形势已逆转。

    楚宁正纳闷此处怎么已布下绊马绳,就听见季桓一番话,她愣愣转过身去,眸光有些空洞:这人竟是已自己重伤为饵!心也忒狠了些!

    季桓似乎瞟了她一眼,但目光即刻便收,随即问那青年男子:“队中可带有大夫?”

    男子点头:“考虑到公子定然有伤在身,大夫一路跟随。”

    季桓声音像是轻了些:“请大夫快来诊治。”

    他所说要诊治的,当然是桑麻。

    楚宁仍在车旁立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了,就听季桓又道:“宁丫头,你上来。”

    看了看周围几人,俱是男子,楚宁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她麻木的爬上车,大夫也已经匆匆而来,季桓微蹙着眉头看她一眼:“可有受伤?”

    楚宁茫然摇摇头,季桓唇角一抿已转向大夫:“有劳大夫定要将人救过来。”

    那大夫三十多岁,面色颇是英俊,他并未立即回话,将箭伤看了一圈才道:“在下尽力。”

    他沉吟一下又道:“这伤虽不致命,但这拔箭的痛楚却非常人能忍啊,倘若是个男子还硬挺过来,女子。。。。。”

    是了,这箭经两次减力又被楚宁打偏,虽未射中要害,可那瞬间拔箭而出的疼痛却能让人一口气上不来活活疼死过去。

    季桓眸色幽深,看看怀中的桑麻轻声道:“中箭之时她都忍过来了,此时定也能忍住,大夫请准备吧。”

    说着将桑麻缓缓放到了楚宁怀里,自己却在小四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车帘落下,楚宁颤着手替桑麻褪去衣物。

    ——她不知季桓此刻是避嫌还是不忍直视这一幕,她只感到口中越来越涩。

    车外季桓穿着染血的衣袍笔直而立,尽管伤口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可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隐,留活的,拔了牙,折断手腕脚腕,一路带进京。”

    “是”,那方才与小四一起的少年十分恭敬平常的应道,转身与那一起来的青年男子同往战圈走去。

正文  第86章 担心

    战圈之中尘土飞扬;战圈外季桓染血的青衣随风轻摆,仿佛这并非是什么残暴场面而是正在观赏什么心旷神怡的美景。

    不多时;马车中发出一声低呼后渐渐归于平静;随着车厢帘一挑那俊逸的大夫跳下车来,他以绢布拭手,无波无谰的道:“幸不辱大人所托,不过回去还应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好。”

    顿了顿在季桓身上盯一眼:“大人也是。”

    季桓往马车瞟了瞟;而后对大夫正色一揖。

    这时战圈里的战斗也已结束;一行人连托带拽的将三个活口带到近前,这些人均是个顶个的好手;地明地隐他们也有着较量之心,因此除却先前下的绊马绳后来基本都是一对一的较量,身上也不免受了些伤,好在并不严重。

    这几个黑衣人虽都被拔了牙齿、折断了手腕脚腕但看向季桓的眼神依旧凌厉不甘,狠辣有余。

    季桓淡淡睨着几人,伸手一指中间的黑衣男子:“把他的头巾摘了。”

    立即有人上前,那男子晃着脑袋挣扎,却怎能挣扎的过。

    头巾一摘,露出他全部的眉眼和满头的发辫,众人皆是一惊,立时一阵抽气声起。

    季桓冷笑一记,神色立整,声音阴沉似水:“路上不做停歇,速速回京!”

    此刻东方已微亮。

    *******

    当日入夜,蓝顶的马车终于回到上京季府。

    未敢惊动已早早歇下的季夫人,也未朝着季桓院子驶去而是径直奔向了大小姐季明月的芝兰居。

    半路惊险过后,车厢中异常沉默。

    桑麻虽挺了过来但也着实虚弱,一路上昏一会醒一会;季桓强力保持清醒,实则疲乏至极;楚宁照顾两个重伤病号,既担心又难过,还有那么一丝酸涩,尤其是看到桑麻痛的发白的小脸时,这酸涩便重了几分,这一箭怕是心如钢铁之人也会动摇几分吧。

    一车同行的五人,季桓、桑麻重伤,地明与小四也挂了彩,唯独楚宁好好的,可是她心里一点也感到不庆幸,甚至有点失落,如同被排斥在外的孩子般不自在。

    她不说话两个病号当然也没人说话,这沉默一直持续到进了季府。

    早有人唤了两个丫头出来,她们同楚宁一起将桑麻搀进芝兰居,季明月披着藕色的披风站在廊下,见了几人的模样显是一惊,忙上前几步。

    “。。。。桑麻?”季明月有点意外。

    桑麻在下车时已然醒来,此时看到季明月茫然的眸光聚起神采:“啊,大小姐。”她低而虚弱的喊了一句便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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