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就是一对很亲密的恋人。
季茉瞅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微扬起下巴,印入眼帘的又是一张带着坏坏笑容的脸,眼神明朗,天真无邪。当然,这是表面。他能将自己的好奇心收放自如,疑惑压在心底,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自己勾肩搭背,他不是单纯,就是心计深沉。
尖起手指提起他不安份的爪子,嫌弃的丢下,拍了拍肩膀,“晏二少,不要以为我们碰过几次面,就很熟了。”
她想不出他粘着自己的原因。非要找一个,那就是他起了色心。对于种马,她真的很厌恶,很恶心。
晏熠再一次抓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她再怎么挣扎,他也紧紧的扣住。看着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和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他咧开嘴,与她面对面,伸手轻抚她的脸庞,啧啧道:“怎么可以生的这么美,这么媚?像只狐狸精一样,把我的心和魂都勾了去了。”
季茉讨厌别人这么说她。她扭过头,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打散他那一脸的奸笑。
手刚扬起,就被他紧握住了手腕,他凑近她,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在她眼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样子,不是一只善狐,而是一只野狐。”
“放开我!”这个男人的脸是说变就变了。之前一副稳重沉着的样子,又在又恢复了本性。
晏熠才不会放开,放开了,谁赔他媳妇?他拉近她,跟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也传递给了彼此。季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姿势莫名的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危险男人,同样都是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她想到那晚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她或许再也碰不到那个男人,那么这口气,正好可以出在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想也不想,她抬腿就往他下身踢去。
“啊!”
果然,晏熠放开了她的手,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双手护住下身,站在原地跺脚打转。还好这里没有人,要是被看到了,他就不用活了。
这股痛劲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咬着牙,瞪着面前抱着双手幸灾乐祸看着他的女人,“你就不怕你守活寡吗?好恶毒的女人。”
季茉拍拍手,歪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这种男人,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我也不会要。晏二少,以后见了我要绕道走,否则下一次,我就不止这个力道了。”
说罢,才懒的看他。转身就走,恰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她跳上了出租车。
被甩在原地的晏熠站直了身子,望着那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痛意和难受,惭惭隐去。
她,真的有太多秘密了。
古氏集团总裁蜜月期间溺水身亡的消息传遍了华国各省市,电视媒体大肆播报,皆是在惋惜这个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女子。今日,是古媗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皆是在各界有着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
人不在了,但集团还在。有些人和古媗从未见过一面,但也来了。只是想在古媗的丈夫,古氏集团总经理池希文面前露个脸,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古氏集团合作。
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十分多。追悼会完了之后,在送去墓地的时候,公墓里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每个人都穿着象征着庄重肃穆的黑色衣服,每个人都一脸的哀伤。似乎,对这个逝去的年轻女子,有太多的不舍和惋惜。
特别是古媗的新婚丈夫——池希文。那个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的男人,今天他一出现,身形明显瘦了一圈,双眼通红,面色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妻子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吧。刚新婚不久,本该是甜蜜的蜜月,没想到却成了永别。所有人都在同情这个男人,羡慕也怜惜已经死去的女人。
“媗媗……你好狠的心,就这样离开我了……你怎么舍得啊……”池希文跪在古媗的墓前,看着墓碑上还温柔对他笑的照片,一行清泪滑落下来,滴在了墓前,“这辈子,我池希文的老婆,池太太,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
泣不成声,悲天悯人,让身后的人,看了好不心疼。这个痴情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这个承诺,是要准备守着古媗一辈子不娶吗?不少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在斟酌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人群的最末,一个戴着遮住大半边脸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惨白的唇勾起一抹嘲讽冷笑。
019、参加自己的葬礼
将近一个小时后,人都陆陆续续的散去。直到最后,池希文也离开了,季茉才从隐密的大树后站出来。
她走到墓碑前,摘下墨镜。墓碑上那张带着微笑的脸,煞是好看。她从未想过,这幅画会作为她的遗像。这画,可是池希文亲自替她画的。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
缓缓蹲下,将白色的玫瑰花放在墓前。有谁会在自己死后可以来参加葬礼的?恐怕她是第一人。
爱妻古媗之墓。
季茉忍不住冷笑出声,爱妻?好讽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为何那个温柔待她五年的绝世好男人,会在度蜜月的时候将她杀死?现在又为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她坟前哭此生池太太只有她一个?
杀她,无非是想得到她的家业。有钱有权之后,他又怎么能从一而终?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很清楚,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亲手杀了她。
这个仇,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一切,她要拿回来。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会来。”黎静去而复返,当看到墓前蹲着的这个女人时,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个在江市和古媗长的像的女人。
季茉身子一怔,她缓缓站起来。转过身,与黎静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看到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几天不见而已,她也憔悴了不少。此时,她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黎静慢慢走到她面前,斜眼瞟到了她身后的那朵白玫瑰,正色道:“你跟古媗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那天说的话,是在暗示我古媗已经遇难了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连三个问题,个个都问在点上。
季茉垂下眼睑,摆弄着墨镜。今天这三个问题,迟早都会问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微扬起下颚,目光有些冷傲。脸上明明带着笑,却是阴森森的。直视那双眼睛,朱唇轻启,“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黎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在戏弄她。她微蹙着眉,眯起了眼睛。
尽管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绝代。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媚态万千。即便她的额头青了一块,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的容貌确实和古媗相似,只是细比,古媗的眉宇间多了分傲气和冷漠,她的眉宇间,更多了丝柔媚和妩媚。她比起古媗,更容易让男人喜欢,让女人嫉妒。
从那抹戏谑的笑意中抽回了拿她和古媗的比较。黎静动了动唇,平静的有些冷漠,“虽然冠有沈家二小姐的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一个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养女。爱慕亚龙集团策划部经理刘晟,可惜,刘晟移情别恋,恋上了沈家正经大小姐沈星语。因为恋人的变化,在半个月前割腕自杀。”
黎静几句话就概括了季茉这二十几年所存在的价值及她所做的一切。季茉很清楚,她在告诉自己她把她的底细全都摸透了。
“黎小姐想说明什么?”季茉莞尔一笑。
自从上一次在江市见过她之后,又听到她那莫名的一句话,一直没有搞懂。直到前两天池希文告诉自己古媗死了,她才惊觉这个女人说的那一句在当时看来无厘头的话透着一些信息。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将她查了个了底朝天,但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的冷静和沉着,黎静很是佩服。这一点,跟古媗很像。只是,她真是这样一个冷静沉着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又觉得,她与自己查的信息有所出入。
黎静再近一步,看向她身后的墓碑,“仗着和她相似的容貌,你想借此来引起池总的注意么?如此一来,你沈家养女的地位不再那么低下,你也借此来告诉那个男人你有更好的归宿。”
这是她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事,然她还是没想通为什么她见到她会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
女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绝对是相等的。她被沈家欺压多年,又被沈星语抢了恋人,如果和池希文勾搭上,那么她的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到时,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什么不都是了。
季茉轻咬着唇,笑容蔓延开来。媚惑冷清的眸子掩不住的讥笑,扬手拍掌,“果然是个好想法。如果事成,到时一定少不了给黎小姐一个大红包。”
池希文是个绝世好男人。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一遭的话,她依旧也会觉得自己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只可惜,披着羊皮的狼,永远不会甘于躲在羊皮之下,总会露出真面目的。
黎静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嘲笑,眉头紧锁。她,看不清这个女人。
“黎小姐,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包括人。不要被表面蒙蔽了。这句话,相信不会听的少。”季茉拍了拍她的肩膀,勾唇,丢下她走出了墓园。
这话,越是让黎静疑惑不解了。她转过身,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良久,她再转回来,走到古媗的墓前,蹲在地上,伸手去摸那张照片,眼眶顿时红了,泪,流了下来。
……
季茉回到酒店,她脱下外衣,将自己丢在柔软的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眼睛涩涩的。吸了吸鼻子,紧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她和池希文在一起的甜蜜画面,除了甜蜜,真的再没有其他。甚至,一句争吵都没有。
画面再一换,又回到了在游艇上的那一幕。她张开双臂,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她腰间的那双手,紧紧的揽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爱你,媗!我的老婆。”
她正徜徉在幸福之中,不期然,痛意席卷全身,她低头看着心口,鲜艳的血缓缓流出,浸红了她白色的长裙。她好不容易回过头,还来不及张口问,她看到那张英俊温柔的脸,挂着一丝冷冷的寒意,往她的心口,又补了一枪……
季茉猛然睁开眼睛,额头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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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旧在12点左右奉上!
020、池希文
君悦酒店,一个穿着浅黄色大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完全没有看到对面迎来的几个人,硬是直直的撞了上去,咖啡泼了对方一身。
“啊。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有没有烫到你?衣服都脏了,这可怎么办?”女子低头,看着对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沾上了咖啡,十分懊恼的咬着唇,拿出纸巾朝衣服上擦去。
池希文也皱起了眉,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和黑色的西装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退后一步,语气很平静,“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烟嗓,格外的让人沉醉。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金色边框的眼镜,打理的很精神的短发,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憔悴。伟岸的身形,依旧那样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就算他脸色憔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反而他的颓废之色,更加增添了些诱人的魅力。
黎静一见是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警惕。难道她昨天猜测的,真的对了?
这个女人,真的想借着和古媗相似的面孔来博得希文的爱慕?
池希文看到对方的时候,瞳孔紧缩。在别人看来,那是震惊。但在季茉看来,更多的是恐惧。他的眉头松了又紧,眼睛微眯又睁开。
他心慌了。
“先生?先生!”季茉叫了他两声。
池希文回过神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失态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禁为自己的胆小深深的鄙视了一番。他亲手杀的人,亲自丢到海水里泡了十天,亲眼看着她火化,怎么可能还活着。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吓的他失了魂。
失态?是害怕吧。
季茉微抬起下巴,咧开嘴角,笑如春风,眼底流露出歉意,“我才不好意思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脱下来,我洗了之后再送回来。反正我还会在这里住几天的。”
她这模样在黎静看来,就是故意借此机会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