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身边可有人说说贴心的话?当然,美人在宫中是亨不尽的荣华富贵,妾身的这些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望圣上恕罪。因如是,妾身便是斗胆请皇上多多垂怜一下美人。”
“嗯,”皇上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周美人确也是伴我多年了,那回去朕便下旨进一下她的位份,就封她个——夫人,这夫人仅在昭仪之下,捷于之上,你觉如何?”
叶君宜听了便是要跪,皇上手抬了一下,她只得又福了一下身子,口道:“妾身替美人多谢圣恩。另外,嗯——请皇上切勿与我家爷提此事。妾身舅家之事,已让他骂了妾身好几回了,这事若是让他知了。。。。。。”
皇上听了,看了她一眼,未说话便转身上了车,离开了。
叶君宜抬头看天真的不早了,这几天都很闷热,这夜色十有八九是要下一场大雨了。再看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打着哈欠眼巴巴的望着她。真是两个乖孩子呀,这么大会,居然都没吵闹一句,心中一软,弯下身子亲了一下两张小脸,牵了手道:“走喽,回院睡觉觉喽。”
第六十二章节【曼陀罗花】
“回院睡觉觉了喽。”
“睡觉觉了喽。”
姐妹二人兴奋的挣脱她的手,往前跑去,前面丫鬟婆子们打了灯笼迎了过来,姐妹二人的丫鬟赶紧跟着两人追了过去,将她们捉回来,弄到车上去。想着完成了徐子谦交待的事,叶君宜心中也是份外轻快,上车回去。
在车上叶君宜将两小丫头搂在怀中,她们的皮肤都和父亲一样是分个的白皙,珍怡那双眸子竟也是蓝色的,静怡的小鼻鼻、嘴都像极了徐子谦,难得是叶君宜和她们竟是份外的投缘,她们自幼离开生身之母,平日下人与她们都只是敬而跑之,只有叶君宜来了之后,才让她们感觉到了真正的亲情,而这个母亲又是那么的美丽,不自觉间她们便将她当作一个崇拜的对象,既敬又爱。
叶君宜见到她们如此乖巧,便想起了徐子谦,心中暖哄哄的,有节奏拍着她们身子,哼唱起儿歌。二个丫头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她,入神的听着歌。。。。。。
“啊!”
忽然听得外面的传来几声女子的慌乱的叫喊声,车子停了下来,叶君宜掀开轿帘,问:“出了何事?”
“回夫人,”青玉在下面回道,“前面好像有一名男子躺在路上,吓着前面的走的人了。”
“去瞧瞧。”叶君宜皱了一下眉,这深宅之中来了个男子,传出去怎么得了?
青玉走了过去,果是一个男子倒在路中间,她大了胆子将那人脸翻过来看了一下,便是回来回道:“回夫人,此人是好似是曾姨娘的兄长,禁卫军统领曾大人。”
叶君宜一听,心下一怔,这姨娘的家人来府中看她们,必得先回了主母,主母同意了方可能见。今日她未曾听到禀报曾姨娘有娘家人来呀。
“青玉,不会是错认了人吧?”叶君宜问道。
“应是不会的,”青玉道,“其他姨娘的家人是少来,这曾统领却是常来府中看曾姨娘,爷对他也还算礼遇,偶尔会让他到书房来坐坐,是已奴婢是认得他的。”
叶君宜听了,皱了一下眉,下车走过去从下人手中拿了盏灯笼看,只见此人约三十上、下,唇红齿白,颧骨略高,下颌几根山羊胡须,长得还算不错,不过他此时面颊潮红、粘膜乾燥、时不时还会抽搐,中毒!此人中毒了。
她正皱眉苦思着怎么处理他,却见那男子忽然睁大了又眼,直盯盯的看着她,嘴张得大大的似有话与她讲,她正想问他想说什么,他却又一下子全身抽搐了起来,看着这人如此痛苦,她只得唤着他:“曾大人,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让人去唤太医。。。。。”
此人在极痛苦下,居然还保留了一点理智,嘴张得老大,眼斜向他的左手,叶君慌乱了一阵,见他神情古怪,顺着眼往他左手看,手上竟是拿着什么。她掰开手,一看,是一朵黑色的花。
“不——要——动——有——有——”
他痛苦的说出这几个字后,便是昏死了过去。叶君宜看着那他手中的那朵花,想了下,用了巾帕将它包好,小心意意的放好。
“青玉,”叶君吩咐道,“差一个去唤太医,差一个人去通知金护卫一声,这人嘛。。。。。。”
“客房离这儿不远,奴婢马上让人抬他到那儿去,”青玉低声道,“平日里府里是少有客人来的住的,那儿其实一直都荒着,平日里鲜有人去,再说那儿紧挨了外院,让人知里面有个男子,也是不妨事的。”
叶君宜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安排是极妥贴的,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这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这个男子身份特殊、身中剧毒躺在这里。
叶君宜让主秋菊与春兰坐了车送了二位姑娘回院,自己却是让一个婆子脱下外衣披在曾统领的身上,又让几个婆子抬了他到客房去。
“青玉,”叶君宜又拉了青玉到一边低语道,“你请太医时让人悄悄去,只说是大姑娘吃坏了肚子,另外眼门下知晓此事的人,告了他们,若是有为出去乱说半分,便将他乱杖打死。我估计此事定会传出去,因而这几日院儿里的人,尤其是今晚这在场的人都要让可靠的人盯死了,瞧一下那些是那作崇的鬼。”
“是,夫人,院内的鬼这几日定是要将她揪出来!”青玉听了吩咐,心里稍是镇静了下来,这以前大家都怕着英姑姑,是因英姑姑手段凌厉。这夫人面上虽是温和,底下确很有主意。
这事不过只就刚遇到的时候众人慌乱了一下,很快便是在叶君宜的安排下悄声无息的进行着。人抬入那间一僻静的屋后,靖国府便是如常的静,只闷热的夜空时而划过一道闪电,响起一、两声闷雷,仿若是夜深了,主子下人们都熟睡着。
在那屋内,门窗上挂着厚重的深色帘子,外面一丝光亮也不曾透出,屋内却是亮点着十几支大蜡烛,照得屋内亮如白昼,叶君宜与几个丫鬟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曾统领。她拿出那朵花摆放在桌了,拿了一去烛来仔细看,只见那花像是一朵清新的百合,又有些似蔓陀罗花,不过是黑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忽然她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由自主的将花拿起,欲闻到更多的香味。。。。。。
“夫人!”
叶君宜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唤她的尖叫声,她一下醒过神来,自己刚是怎么了?好似有些迷迷糊糊,难不成自己想睡觉了?
“夫人快将那花放下!”刚才唤她的女子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花打掉。她定睛一看,竟是平时不太出声的花姑。
“花姑,这花可是有何古怪?”她疑惑的问此时有些焦躁的花姑。
“是,夫人,这花古怪至极!”花姑边说,边用巾帕将花又包好,“这是黑色曼陀罗。此花有毒,它的气味便可使人陷入迷幻。婢子的父亲曾于奴婢讲过,多年前北京城中曾出过一个采花大盗,专盗采达官贵人家相貌出众的姑娘。这人行恶之前都先是用此花让这些姑娘闻上一闻,事后也会扔一下朵在作案现场。而这些姑娘被糟蹋后,有旁人提起,方是知自已清白被毁。无人提起,还以为自己刚做了一场美妙春梦。”
“哦?”叶君宜听了一怔,眼看着花姑,“好可恶的贼人!”
“夫人。”
花姑闪躲着叶君宜的眼神,颇有些不太自在。叶君宜见了有些疑惑,问她道:“花姑,莫不是这花还有何古怪之处,你不想与夫人道来?”
“这,”花姑犹豫了一下,低声的道,“夫人,这贼人出现的人家居是与他多多少少有些过节的,据说这人自称是前朝的一个皇子,他是欲报复这些人家方是有如此行为。”
“这人可是伏法了?”叶君宜问她,“如此恶人,又是前朝皇子,朝廷必是不会放过他吧。”
“这。。。。。。”花姑面露难色,低声答道,“这黑色曼陀罗极为稀少,那贼人不知从何而来。他一次被一个捕快当场抓住,捕快问他为何事后会扔一朵花在作案现场,他答道:‘我爱慕着这些姑娘而仇恨着她们的家人,这花便是我的爱与复仇。’捕快听了这话,怔愣了一下,这贼人很是狡猾,逮住这机会,洒下一把迷幻药粉,捕快躲闪之间,这贼人便是跑了。从那以后,这个捕快虽是一直都在找寻此贼人的踪迹,却是再也不曾听过有关他的一星半点事。这人竟是如烟样消失无迹了。”
“呵,”叶君宜淡笑一声,“花姑如此熟悉这个捕快,他当是花姑的亲人吧。”
“是,”花姑脸一红,知是瞒不住夫人的,只得道出实情,“乃是家父。家父一直对那次未抓住那贼人深感失职,以后的日子每日除却打听这贼人行踪,便是饮酒买醉。如此长期以往,县官大人便不再要他办差了,他又觉愧对家人,竟是离家出走,多年未归。家中仅有母亲一人带着我姐弟四人,上要奉养双亲,日子过得实在艰难,便只得卖我来为婢,说是家中有了银钱,便是会赎我回家。”
“哦。”叶君宜听,点了点头,手抚着那包着黑色曼陀罗花的巾帕——爱与复仇!
“夫人!夫人!”
这时,一直守候在金如玉旁的春兰焦急的唤着叶君宜,她转身一看,只见曾统领又在痛苦的抽搐着,这太医还不来,叶君宜焦急的在屋内踱着步子。曼陀罗中毒也虽是未见过,但这相似的毒,她在前世是见过不少的,只是这毒必须得一种叫毛果芸香碱的药才能解。毛果芸香碱,这朝代那来这种药,不过这药是用甚植物提炼的?她在屋内焦急的转着圈,后悔当初学药理学的时候咋就不一字字的背下来呢?是什么植物?是什么植物?
“夫人,太医李大人来了。”
正这时,秋菊带了御医进来,她赶紧让那白花花胡子老爷爷给那姓曾的看脉,这老头也是个活成精的人,虽是请他的时候说的是给姑娘看病,带着他却是悄悄的从后院进门,来到这僻静之地,心中便已是有些了然,他这种人一向的做人原则是糊糊涂涂便平平安安,所以不惊也不问,半眯个眼,摸了脉,一只手抚着白胡子,摇晃着脑袋。
叶君宜主仆几人耐着性子等着这老爷爷摸了半天脉,才放了曾统领的手,又拿了一支烛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口、鼻、耳,方是起身对叶君宜施一礼道:“夫人,这人中毒还算不太深,不过这毒甚剧,无甚特效的方子,老夫暂开个方子让他试服一下,再加以针石,看能不能有点效果。”
第六十三章节【徐侯之怒】
叶君宜听了,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这已是好的消息了,至少他不是这般讲的——此人没救了。她吩咐备下笔墨让老太医写药方。老太医写完的方子交于春兰,又开始为金如玉扎了针方才是告辞。春兰给了一大碇金子送他出去了。
眼见了老头出去,叶君宜方是拿了药方来看——枳实!她眼睛顿时亮起来——枳!对枳,药理老师提过,枳是可以提炼的,当时未上过临床,老师讲的时候也没留意,她看到老太医的药方写着一味枳实,忽然想起了。
“春兰,”她激动的唤拉着春兰的手,道“快,快让几个人去购买枳。。。。。枳壳、枳实,去多多买些回来,快去快去。”
“那这个。。。。。。”春兰指着药方看着她。
“这个也要抓,还多多备些我说的那个。”叶君宜催促着她。春兰听了,想是极要紧的东西,赶紧小跑着找人出去买了。
再说这徐子谦忙累到下半夜方才赶回府,见叶君宜屋子的外间仅有一个娟秀趴在那里睡着了,进到里间来一摸床上,竟不见自家夫人影,他不由得一怔,想起刚进府大门,还未上小车,便是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一人道:“哥,你来接班来了么?刚入夜时有个妇人出府了,好似是夫人院里当差的呢,怎还不见她回来?你可先别睡,小心她叫门时睡沉了没听见。”另人道:“嘘!我刚来接班时听守后门的哥儿讲,刚夫人院里的丫鬟从后门带了二个男子进了内院了,可能是不会有人叫开大门了,放心吧。”
他听了心中怒火中烧,竟是有下人在此污其夫人的名声,他让贴身的小厮去抓那两个来问,那两人却是徐府的老人了,见说的话被爷听到了,战战兢兢,确实也是老实人,回他的话与刚才听到的两句无多大出入,他听了心中烦闷,让人拉下去各打一百板子,关起来。
本想着回屋来,问一下,屋内却是除了一个睡死了的丫鬟,叶君宜与其他的下人一人影也未见着。他此时心似放在油锅里煎炸着,几步迈回外间,唤醒娟秀问:“夫人到那里去了?”
“爷、爷,”娟秀本就胆小,睡梦中忽被带了怒的主子唤醒,想着夫人让自己在这儿侯着爷,让爷回来了去一下客房,自己却是睡着了,吓得慌了神,语无伦次的答道,“刚、刚夫人去了老夫人那、那里,遇、遇着有个男子、子。。。。。。。,夫人、夫人便把他带客、房房去、去了。。。。。。”
徐子谦一听又是男子,大怒,一脚踢了过去,喝道:“胡说甚?这内宅那来的男子?竟是坏夫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