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是抗旨,还敢如此,恐怕这后宫不治理是不行的了,好,既然你主动请罪,我就按你的意思给你个抗旨之罪。李富贵。”曹治朝门外叫唤一声,李富贵立刻冒了出来。
“皇上,”白柔抢在曹治说话前,叫了他,曹治笑了笑,似乎就是在等着她的叫唤。
“白姑娘可有话要对朕说。”这样的称呼在曹治口中却是如此的陌生,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对外宣布了她的死讯,现在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名普通女子罢了,不过这样也好。
“皇上,妹妹白屏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现在禺亲王谋反,朝廷正是用人之时,而白云山是朝中重臣,这时候理应安抚,如果这个时候皇上处置白美人的话,恐怕白云山心有不满,请皇上三思。”白柔不卑不亢。
可是曹治却眉头聚拢,神情愠怒,“为何不求朕,却要说出这冠冕堂皇的话来。”
白柔却依旧从容:“白柔所言句句属实。”
“你不是恨他们的吗,恨白云山,恨白屏,为何要这样惺惺作态,难道你对他们没有恨了吗,你对你的敌人就如此的仁慈,那么为何,对朕却如此的残忍。”曹治已经不顾白屏一旁看着,李富贵尴尬的站着,大步走到白柔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告诉朕,为何要如此对朕。”
“对不起。”终于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白柔哭了,这两天来她不曾落泪,因为痛的以为自己没有了眼泪,可是在曹治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她落泪了,“对不起,对不起,…”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眼泪也如这一句句话一样不停的倾泻着。
她无力的蹲下声来,好像只有卷曲着身体,才可以更好的宣泄出心底的伤,曹治楞住了,从没有想象过这个坚强的女子,有着这样柔弱的一面,本能的蹲下来,紧紧的怀抱住她。
此时曹治的怀抱就是她依靠的地方,她太累了,一直故作镇定,强忍着心中痛,自己舔着心口的血,伤口是不可能自愈的。
“柔儿,”曹治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白柔总能轻而易举的碰触,她哭累了,哭够了,便沉沉的睡去,白屏已经离开,留下了曹治陪伴着她。
曹治看着沉睡的容颜,知道自己此生放不下她,却也已经不可能再得到她,即使如此,他只要能每天看到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便够了。
终于,这些日子积累的恨,却被白柔的柔弱轻轻化解,也许,他对她本就没有恨,或许爱早已经超过了恨,所以恨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曹治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消瘦的容颜,喃喃的说道:“朕再也不逼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朕好想看到你开心笑容,那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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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御驾亲征
白柔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曹治赏赐了不少东西,守在门口的侍卫也撤走了。
一切又处于安静之中,白柔走进书房,想找那幅静安寺的画,一阵风扬起,正好一张便签飘落在地上,白柔捡起,这是曹治的笔迹:“无那尘缘容易绝,只盼佳人展红颜。”
白柔苦笑一声,谁都逃不了一个情字,都是执迷不悟。今日他撤掉侍卫,以为放了她自由,可是心中的枷锁,岂是说撤就能撤的。
彩蝶这时候进来,那急切的神情,似有重要的事要说,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白柔看看她,又继续找那幅画,转过头笑道:“有什么事就说吧,看你这憋的样子,我看了都难受。”
“小姐,我刚刚听说皇上这次要御驾亲征。”
“哦,”白柔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手中的活说:“这样也好,能鼓舞士气,更快的消灭曹禺的叛军。”
“小姐。”彩蝶不满白柔的话,拉长了音叫了声白柔,“你真的不担心皇上吗?”
白柔起身,见到彩蝶失落的脸,知她心思,却不知如何去说:“皇上这次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赵将军保护,你还不放心。”
彩蝶面上一红,像被人说中心思,害羞的跺了跺脚,说道:“小姐,你取笑我,我不跟你说了。”身子一转,便低头跑了出去。
“小心”白柔叫着已经来不及了,彩蝶正好撞了曹治个满怀。
“皇上恕罪。”彩蝶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起来吧,以后别这么冒失了。”曹治看着这个吓坏了的小丫头,也不忍心责备她。
“下去吧。”白柔解了彩蝶的尴尬,对曹治说道:“皇上,里面坐吧。”
书桌上,一幅画正摊开,是他喜欢的静安寺的那一幅,曹治走上前看着那画中相拥的两人,至今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心中早就有了另一个人,忽然醒悟了一切,许久才问道:“那个孩子是朕的吗?”
“不,朕不想知道。”看着白柔眼神中的凄凉,也害怕知道事实后彻底的崩溃,立刻阻止了白柔的回答,因为她知道白柔会告诉他真相,可是心中虽已经了然,可却仍不愿意她说出。
“朕要御驾亲征,你不是想早点报仇吗,朕帮你报这个仇。”
“皇上这样也可以稳固你的基业。”她不要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她的肩膀不想再抗上包袱,因为已经无力承受。
“是的,也是为了巩固朕的基业。”曹治神色黯然,“这一去要不少时间,听说你有了他的孩子,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好生休养,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李富贵。”
他总是给她最好的照顾,无微不至,白柔闭上眼睛点点头,纵是无心,也会感动,她不想再流泪了。
“什么时候出发?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三天后出发,夜影会在三天后领着队伍在城外等候。”曹治看着她,看到她的关心,心总欣喜。
“请皇上遵守承诺,不要为难他们。还有皇上请保重。”
“好,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曹治大步离开,这里的空气都会让他窒息,让他情不自禁,一个帝王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选择的竟是逃离。
七十八、愿意赌一次
夜梅留在了怡和宫,她知道白柔是夜冥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所以即使为了他也要保护好白柔。
“夜梅,夜冥的师傅是谁?”白柔以前从不问夜冥的过去,那是怕他伤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爷很小的时候就和我们一起流浪,但好像是王爷十岁的时候,被一个人带走,那人说王爷骨骼好,是练武的料子,便把他带走了,过了八年,我们再见到王爷时,他的武功已经无人能比了,我们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他很不高兴,只说到他师父武功太高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走,好容易才有机会逃出来。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江湖之中,就没有人认识他吗?”
夜梅摇摇头道:“没有,这江湖之中也没有几人能跟王爷的功夫相比,但是王爷的师傅却一直没{炫…书—网}有听说过。你说他为何会拿走王爷的尸体呢,会不会…”
“可是他也说夜冥已经死了。”其实她心中却和夜梅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都沉寂在白柔刚才的话中,或者说都想着在山上夜冥师傅的话中,考虑中心中那个想法有多大的可能。
彩蝶进来禀报说白屏来了,白柔让她在大厅等候。
白屏一身淡淡的湖水绿的罗裙,略施粉黛,微笑的看着白柔过来,心中的喜悦有些迫不及待,她拉着白柔的说,有些激动:“姐姐,我准备同皇上一起出征。”
“什么?”白柔诧异的看看她,而后又是一笑:“他同意了吗?”
她们都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原来她们姐妹竟是这样的相似,往日的过节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白屏收起了刚才的兴奋,怏怏的说:“我怕他不答应,所以想请姐姐帮忙。”
白柔怏然失笑,“忙,我会帮,可是行不行就不知道了。”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白屏没了刚才的兴奋,有些不自信。
“感情本就应该任性一点,自私一点,如果我当初也像你现在一样,也许…,既然认定了,又有什么好犹豫的。”白柔看着这个还是有些任性的妹妹,和她相似的眼睛,慢慢的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她和曹治应该会是幸福的一对。
白柔约了曹治在静月苑,不仅仅是为了白屏,也是为了曹治,“行军很辛苦,带上白屏照顾你吧。”
月光之下,原来曹治与夜冥还是不同,曹治的肤色总是过于苍白,身形瘦弱,给人缥缈的感觉。
曹治负手而立,可是只有他知道,放在身后的手是多么想牵住眼前的人。“这是你的关心吗?还是白屏她的意思。”
“都有。”白柔不想在躲闪着他执着的目光,“感情一对一才会幸福,白屏真的很爱你,皇上,放下吧。”
“放下,那你又何曾放下过他呢,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的笑容是真的忘了他,你可知道你现在笑让人很心痛。”曹治身后的手紧握着,就像现在正在纠结的心一样撕痛着。
“可是我的爱在转移,我现在有了新的希望。”白柔温和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所以皇上,给白屏一个机会吧,一个爱你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希望她能治愈我给你带来的伤口。
“你是想给自己个心安的机会吗,好,我答应你,我曾今说过,希望你不再受委屈,所以我答应你,但是那不是给我机会,白屏也许会伤的更深,难道你没想过吗?”他的承诺白柔不曾知道,因为那是白柔熟睡的时候,但是这个承诺却深深的烙在了曹治的心口。
“想过,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呢,伤口已经很深了,即使再划上一刀又如何,我想白屏也愿意赌一次。”
“好,我就为你陪她赌一次。”那一直紧握着的手终于松下,转身离去,可是本已经坚决离去的步子又折了回来,紧紧的抱住了白柔,紧紧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抗拒的无奈的恳求:“就一会,就一会,好吗?”
白柔点点头,那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她知道这是他们分别的拥抱,是她送行的拥抱,从此他们也许可以放开对方了。
七十九、白屏的担忧
大军出发了,白屏跟随,白柔没有去送行,怡和宫太偏远了,以至于出发那天整个宫里都忙碌着,白柔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只看见彩蝶站在门口呆呆的向外看着。
曹治离去,太后就直接到怡和宫来了,依旧雍容华贵的容颜两边增添了一些白发,锐利的眼睛打量着白柔,没有了以前的温和。
“虽然你把兵力给了治儿是为了给闵儿报仇,但是我仍要感谢你,为了这江山的稳固感谢你。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对你是恨之入骨,你悔了我两个儿子的幸福,我却无力挽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太后目光停留在白柔的肚子上的时候,白柔心中一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有了闵儿的孩子,这是他的骨肉,所以你好好的呆在宫里,把他生下来。”
“我是孩子的娘,我会照顾好孩子的,请太后放心。”白柔理解一个母亲此时对待自己的感受,这样安排已经是太后最大的宽容了,只是以后要带着孩子离开皇宫恐怕很难了。
“我不希望你又像上次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把孩子给掉了。”说完甩袖而去。
白柔笑了,目送这太后的离去,孩子是她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由,她怎么会不照顾好他呢?
这次的战争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曹禺的军队顽强抵抗,也许曹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才会如此的勇猛。
白柔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生活过的很平淡,除了太医每日准时过来把脉,就没有人打扰,有时候都觉得这个世上是不是只剩下怡和宫了,就这样快到了新年,终于收到了白屏的信。
白柔看完白屏的的信,心里松了一口气,虽说这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白屏在信中也只是讲讲军营里的生活,可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种淡淡的幸福。
曹治在军营中已经几个月了,朝中的事务由太后做主,而白云山也忠心耿耿的帮忙打理,虽然这样的忠心不一定是为了曹治,但是毕竟都是为朝廷效力。
最近军营不断传来好消息,宫中一片喜庆,听彩蝶说过段时间皇上就要回朝了,那兴奋的劲直叫白柔皱眉。
寒冬就快过去了,怡和宫的梅花也开了花,淡淡的红色花瓣就想白府院中的桃花一样,去年的那个时候,在那桃树下,还有一对互相憎恨却又相爱的人在紧紧的缠绵,一阵风吹过,那美丽的花瓣片片飞舞着,萦绕在白柔身边,她闭上眼,脸上被风儿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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