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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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的等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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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定神,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荷包,那是她去静安寺前曹治送给她的,“皇上,记得这个荷包吗?柔儿一直放在身上,只为上面的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柔儿当时活下去的信念,如今柔儿要把这句话再送给皇上,只要皇上心中有柔儿就行了,柔儿知道,根基一日不稳,皇上心一日不定。”

  手轻轻的抚着曹治的眉宇间,眼神是那样的专注,“柔儿知道皇上这眉头常常皱起为的是何事,却不能帮皇上解忧,心中难过,这心结臣妾不能解,但是两位姐姐能解,有了两位姐姐家中的支持,皇上根基也稳固了,那是柔儿定会紧跟着皇上不放手的。”

  曹治捏了一下子娇俏的鼻子,那责怪中带着宠溺:“你这柔儿,别人整天指望着朕过去,你倒好,竟赶着朕走。就因为这个,不肯接受朕的晋封?”

  “皇上,柔儿进宫时日不长,有了皇上的宠爱已经是最大的荣耀了,却并没有为皇上做过什么,如果这时候给柔儿晋封,柔儿可不敢受。”

  “是朕考虑欠妥了,这样也好,过一阵再说吧。”曹治也知道后宫的险恶,自己也是疏于思考白柔的处境,只想给最好的给她,也许往往是害了她。




二十四、心归

  虽然曹治没有留宿在怡和宫,但是也是等到了戌时才极不情愿的离开。

  白柔看看离亥时还有一会,坐在铜镜前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想着曹治和她说过的话:“柔儿,朕今天收到你父亲的折子,是为了杭州土匪一事,提了一个好的剿匪方案,深得各位大臣的赞赏,朕估计你父女很快就要在京城团聚了。”

  白柔一直没有怀疑过白玉山的才能,要不母亲临死前都不曾后悔跟了他,但是当曹治讲到那个剿匪方案时,却吓了白柔一跳,白云山提出“以匪剿匪”,杭州一带以天鹰教势力最大,他提出朝廷和天鹰帮合作,合力剿匪,这样也省了不少朝廷的兵力,两虎相争,比有一伤,对朝廷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白柔知道,这跟天鹰教有关,必是夜冥在背后操作,而夜冥心机是如此之重,定不会做那吃亏的事,他不是恨白云山吗,怎么又会和他合作呢?

  “娘娘,时间不早了,你不是约了…”彩蝶提醒着她,白柔回过神,换过了彩蝶的衣服,换了发髻,从后门往水榭的方向走了。

  水榭台内,宫粉玉砌,修竹依傍,亭台楼阁,青砖铺路,花石为阶,残叶舞红愁,雅姿妍萎,落红隐余香。

  月光下,月色长衫,如孤松独立,傲然天成,听到白柔细碎的脚步慢慢的走过来,夜冥悠闲的转过身,一脸的揶揄含笑,嘴角上钩,目光深邃。

  白柔一阵的眩晕,却依旧保持淡容,含笑间掩饰了心中的慌乱,端庄的说道:“让王爷久候了。”

  夜冥眉角轻挑,直视着白柔,眼神有些薄怒:“怎么,送给你的笛子不喜欢?非得叫彩蝶来通知我。”

  笛子,白柔的手不由的拂上怀间,停顿了一下,最后却抬手拂上发髻,理了理鬓角的乱发,“笛子,哦,被我搞丢了。”

  “丢了,是啊,那不是皇上给的荷包,丢了就丢了吧。”嘲讽的话中有几许的失落,白柔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看夜冥的脸,仍是那副玩味和不羁的表情,眼神中依旧冷冽,确实是自己听错了。

  “今天皇上晋封我了”

  “我知道。”夜冥的回答也简单。

  “我拒绝了。”

  “我也知道。”

  见夜冥那样的漠视,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在上扬。不知为何,他总能的让这个行事冷静的女子发怒,而且是轻而易举。她想挑衅他:“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没有,这对我来说关系不大。”依旧淡然的的回答。

  “是关系不大,因为你以为我这是欲擒故纵,皇上现在反正是宠幸我,只会留宿在我这,偶尔去柳昭仪那,你也可以乘机拉拢赵将军和丞相,而我再晋封也是迟早的事。”白柔诡异的一笑,“可是,我今天让皇上去贵妃那了,明天可能会是淑妃那,再后天还是贵…”

  只觉手腕一紧,已经被他带入眼下,白柔气恼的用力甩开,仰头看着他,“怎么,紧张了?”

  “紧张,还不至于,怎么不想当棋子了,不想报仇了,别忘了,只有我能帮你报仇。”那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清澈的眼睛,在黑暗中,月色下,更加的诡异,白柔一阵心慌,像是被他看穿一番。

  夜冥低笑着,一脸探究的看着白柔,白柔突然也跟着笑起来,然后向后退一步,神色严肃,“我本就不愿意当棋子,随你摆布,‘报仇’有了皇上的宠爱我自己能行,用不找王爷替白柔费心,倒是王爷,和仇人合作,这样的胸襟才让白柔佩服。”

  夜冥明显被白柔的话一怔,往前一步,又让白柔在自己的眼下,“不愧为白云山的女儿,懂得在反击中找退路,可是你真的以为曹治对你情真意切吗?只不过你是他自己看上的女人而已,只是他不喜欢受太后支配而已,所以选了你,要是明年的秀女进宫,本王也很期待你还有什么本事处于后宫不败之地。”

  “不会,他不会。”白柔能感受到曹治的真心,不相信夜冥的话,可是她自己的语气却无法的坚定。

  “不会?什么不会,是不会独宠你呢,还是不会不顾以后的佳丽呢。你以为这个世上会有谁会把一个心真的交给你吗,痴心妄想!”夜冥看着白柔的点点泪光,心中恼火,语气中充满了冷意。

  白柔看着眼前的夜冥,原来他是这样想的,那他也永远不会去把心交给任何人了,虽然白柔心中已经知道答案,可是被他这样说,仍是痛苦万分,也许自己的心已经不见了,所以没有办法再给曹治。

  也许曹治少眷顾她一点,她会心安一些,这样才会公平一些,自己的心身早已不一了。

  “怎么,伤心了?”夜冥看着白柔绝望的眼神,心中虽恨,却还是不由的触动,撇过脸去,不再看她,语气放缓:“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跟本王合作,本王自会保你周全,至于上次中毒的事,应该是柳媚儿所为,我已经把敬事房的人都换成我的人了,以后应该会没事,但你也不能大意。别以为把皇上往她们那推就真的人帮皇上了吗,要求根基稳,不是靠一两个权臣就行了,这样只会壮大他们各自的势力。以后不要再犯傻了,知道吗?”

  一袭温柔关怀之语,白柔眼眶一酸,这刚才好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倾斜而下,往日的坚持和倔强此刻全部卸下,像要发泄着多日来隐忍的委屈,背后有了轻轻的安抚,拥入的怀中竟让她如此的心安。如果白柔此刻抬起头的话,定能看到抵在额头上的面容也是如此的满足和安逸。

  “好了,别哭了,今日你去太后那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白柔身子一僵,不露神色的慢慢退出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抱,低头搽泪,抬头含笑,原来刚才不过是错觉,他心中永远是自己的谋略,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刚才的好言相劝不过是想套她的话而已,他仍然是那个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的闵王爷:“那王爷认为太后对白柔说了什么呢?”

  夜冥察觉了白柔的变化,那眼中的失落一带而过,“难道不是因为你见了太后后,才有了今日的想法吗?”

  白柔冷笑一声:“你以为白柔就是这么没有主见的人吗,王爷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的行动你不都知道吗,况且目前我不会影响你的大局,包括你和白云山的合作,你不就是想借皇上对我的宠爱对付那两个女人吗,消除权臣在后宫的力量吗,可是皇上没有这些大臣的支持,那么他…”白柔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着他:“你想扶持白云山?你的目的不只是白云山一个人?”

  “你说的太多了,回去吧。”声音不高,但语气凌厉,没有顾及白柔,自己朝水榭门外走去。

  “等等,”白柔回过神,见他停住了,“你真的想做那个位子吗?做了那位子后我是不是就成弃子了?”

  和白柔料想的一样,没有回音的他还是没有一丝眷念的走了。




二十五、近攻

  白柔无力的瘫倒在地,仰起头任寒风凌袭,迎月冷笑,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为何当初自己不管好自己的心。她从怀中取出那个红色的荷包,取出银笛,银笛的光亮在月光的反衬出寒光,刺痛着白柔的眼,同时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吃力的扶着柱栏起身,缓缓的走向了与亭廊相接的池边,咬紧了牙,挥动胳膊,狠狠的扔出了银笛,心一阵的落空,那心口的伤痕还没有愈合,又划开了一道口,似乎能听到血滴下来的声音:“以后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那一夜白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怡和宫的,只记得这是离开水榭前对自己说的话。

  推开怡和宫的后门,彩蝶还在焦急的等着,白柔一个苦笑了,人就倒下,她能感觉到彩蝶在她耳边不断的叫着,可就没有力气再回她,她累了,倦了,不想在理睬谁了。

  在醒来时,曹治正笑着看她,“你终于醒啦,小懒虫,朕都下朝了,你才醒。”白柔看看一旁的彩蝶,知道曹治不知道自己昨晚昏倒的事,心中一阵歉疚,慵懒的揉揉娇媚的双眸,准备梳洗。

  “皇上,你现在来的越来越早了?”

  曹治一把抱住她,“怎么,不愿意朕陪你,昨天把朕敢走了,害的朕一夜未安寝,今天可不许了。”

  白柔心中一阵暖暖,这样有何不好,有人疼爱,有人关心,为何还要心系别处呢?“好,昨夜臣妾也未睡的安稳。”

  “是吗,那朕今天亲自伺候柔儿梳洗,可好?”白柔童心大起,心情格外的好,像是要刻意的忘记过往的不快,听曹治一说,竟大胆的点点头。

  突然白柔脚下一空,曹治突把我横抱,穿过珠帘,放置在铜镜前的小凳子之上,接过彩蝶的湿巾,仔细而又笨拙的为白柔搽着娇颜,白柔一直抿嘴而笑,眼中看到一丝幸福的光芒。

  “怎么,柔儿在笑朕吗?”曹治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下身与她平视,手停在白柔的眉眼间抚摸着。

  “皇上。”轻轻的叫唤着,像是心底深处的叫唤。

  曹治突然蹙起了眉头,脸色一暗:“怎么办,柔儿,朕……”

  白柔看他吞吞吐吐,神情紧张,“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曹治凝视了她好一会,看的白柔都心虚了,才慢悠悠的说:“朕现在越来越离不开柔儿了,怎么办。”那调皮的眼神让白柔知道自己上当了。

  放下心头的慌张,白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在那一瞬见到了零星的雪花纷纷落下,“啊,下雪了。”惊喜的站起来,而曹治还半蹲在地上,白柔看着这个一个帝王之身,却是在自己的裙下,那样的滑稽,不由笑出声来。她感激的看着曹治,看着那下雪的天空,感谢他们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时候,递给自己一副创伤药,减少了伤口的痛。

  “看你还笑。”曹治起身站起,伸出手挠着白柔的腋下,一个躲不过,破门而出。那一刻他们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彼此所肩负的责任,像两个任性的孩童,嬉闹着,感受着他们从未感受过的轻松和一时的开怀。

  “哎哟。”一个刺耳的声音穿来,白柔自知自己撞到了人,原来眼下跌坐在地上的人竟是柳眉儿,细长的丹凤眼,淡淡的胭脂香,只是这一跌让精心梳妆的发髻歪在了头上,有些滑稽。

  白柔忍住了笑,立刻转变成歉疚的样子,但眼中的戾色丝毫不少,柳眉儿抬头对上白柔的双眸,心中一阵的寒颤。

  “对不起,柳昭仪,是白柔无状了。”然后又瞪了曹治一眼,娇嗔道:“皇上,你看,让柳姐姐摔了一跤,这应该是皇上的不是。”

  曹治见柳媚儿的样子,轻笑起来,伸手扶了她:“好了,是朕不对,你有没有摔着。”

  看到曹治眼中的嬉笑,知他的话中并没有关切之意,就是有火而只好忍着,扯了扯嘴,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臣妾没事,也怪臣妾刚才没看见妹妹跑出来,本听说妹妹的病好些了,想过来瞧瞧,现在看到了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是大好了,臣妾心中也放心了。”

  曹治哪听的了柳眉儿的一大推话,这手中还是不停的摆弄着白柔的手指,这手指的主人今天也是分外的大胆,不停的和他嬉笑着,像两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而柳眉儿只能干瞪着。

  自知无趣,识时务者应该知道进退,“皇上,既然臣妾见妹妹没事了,那也就告退了。”

  “皇上,臣妾好久看不见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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