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绝子汤,并三两下就收服方素月,就可以看出他对方素月根本就不会心慈手软。
☆、第425章 又见方素月
虽然杨延保极不愿意与方家这对姑侄同席,可为了黄家宝他都忍了下来,只当整个席面上只有杨家父子、黄家宝和孙灿烂,对于方素月时而投在他脸上的目光,那可就完全当作空气。
这让方素月极为不爽,她不敢对杨延保不善,于是所有的气怒情绪都转向了孙灿烂,孙灿烂不以为意,只是笑容嫣然,一脸的端庄,时不时还替杨延保布个菜盛个汤什么的。
杨延保的口味,孙灿烂心里最明白,他有什么忌讳更是一清二楚,所以所布的菜杨延保都吃了干干净净,还时不时地与孙灿烂看上一眼,两人之间那亲密无间的甜蜜气息,让方素月瞪着孙灿烂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
原本孙灿烂并不准备在外人面前与杨延保秀恩爱,可是方素月那不加掩饰的目光让孙灿烂极度不爽,于是只要杨延保的目光投向哪个菜,孙灿烂必定在第一时候给他布菜。
开始的时候杨延保还以为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就算他受伤以后在刚刚能够坐在桌子前吃饭的时候,孙灿烂都不曾如此殷勤,不由地多看了孙灿烂一眼。
却见孙灿烂眉眼含笑,温柔体贴的模样任谁得到如此的照顾心里都会感到暖意融融,杨延保也没多想,他时而与黄家宝聊上两句,时而与杨延宗说上一会,偶尔也会给投桃报李替孙灿烂布上一筷子。
“哼!”直到黄家宝实在看不下去方素月那露骨的目光,突然发出极为不满的一声,而方素月却仿佛受了一惊,一个没拿稳筷子掉在了地上,这让黄家宝更为不悦,脸色沉了下去。
杨延保总算明白了孙灿烂今日的反常举止。不过他依然十分享受今日孙灿烂的主动照顾,根本不给方素月什么好脸色,自是与孙灿烂十分自然地秀着恩爱。
杨重光和杨延宗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依然找着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方梦琴的脸色黑的已经快要滴出墨来。
她恨杨重光叫来了杨延宗和杨延保,她今日根本没想让这两个人来主院吃饭,可是杨重光那沉肃的脸让她心中一窒,只能狠狠地将即将到口的难听话咽了下去。
见方素月那个没出息的模样,方梦蝶更是怒其不争,为了让黄家宝将其扶正,方梦蝶不惜与杨重光闹了差不多一年,让他们已经有了裂痕的夫妻感情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好不容易才让黄家宝松了口。立了方素月为正室,可她不知道珍惜,还惦记着杨延保这个孽障,真正是要把方梦蝶气死。
在杨重光面前,方梦蝶不敢对杨延保和杨延宗兄弟露出过多的不满,可对方素月,她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
也许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方梦蝶在方素月十二岁就带在身边,对方素月比对自己的女儿杨乐儿还要精心,希望方素月能够与她一直稳固在杨家的地位。结果方素月却犯了那么大的失误,不但让她自己落入了大坑,也让方梦蝶的期待化为乌有。
虽然方梦蝶最终还是设法将方素月扶上了正室的位置。但毕竟与她原来的意愿相去胜远,所以平日里对方素月也没多少好脸色,此刻见方素月又让黄家宝不悦,她的心里更加烦恼,于是狠狠地瞪了方素月一眼,阴阴地开了口:“怎么,姑母家的饭菜不合口?”
“没没,姑母家的厨子做的菜是边城最可口的了,哪里会不合口?”方素月虽然低着头。可是方梦蝶的话一出口,就知道是冲着她来的。抬起眼睛看了方梦蝶一眼,慌乱地说道。
“既然合口。你这模样到底做给谁看?”方梦蝶这个年过得很郁闷,虽然昨日各将官太太们的奉承让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却被方素月破坏殆尽,因此说出口的话一丝儿不带温度。
见方梦蝶步步紧逼,方素月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是大过年的如果落泪,方梦蝶更不会放过她,而等她回到家里,黄家宝一定会用更恶劣的手段折磨她。
此时此刻方素月才觉得今日闹着来大帅府是何等的愚蠢,她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我,我昨日吃得多了些,有些积食,今日胃口不太好,请姑母谅解。”好在方素月还算有点急智,在无法说清自己行为的情况下,总算找了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
“既如此为何不早说?王妈妈,你先带她去我屋子里休息休息,让厨房煮点好消化的鱼粥。”方梦蝶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给王妈妈使了个眼神,挥手让方素月先离开宴会厅。
方素月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她今日来虽然如愿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可她还没能与杨延保说了一言半语呢,可是方梦蝶岂容她再在此地丢人现眼,只好压抑住内心的感情,依依不舍地看了杨延保一眼,跟着王妈妈退了出去。
方素月一走,宴会厅里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许多,作为边城斥侯头目的黄家宝肚子里的笑话很多,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加上那一脸的络腮胡子,不知道的人只以为这是个蛮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其实很有两把刷子。
没有方素月在这里给他丢人现眼,黄家宝说起话来也自如了许多,几个笑话下来宴会厅里其乐融融。
“四公子的身子骨如今可大好了?”等到宴席撤掉,黄家宝端起面前的热茶问道。
“虽未大好,应该已是无妨。”杨延保在宴席的后和就已经开始时不时皱皱眉,偶尔还伸手揉揉额头,加上孙灿烂适时表现出的担忧,让人感到杨延保的身体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轻松。
“我看你的脸色不算太好,我以前听过头部受伤的人,一个不好很容易落下后遗症。”黄家宝仔细看着杨延保的脸色,担心地说道。
“嗯,黄将军所言不假,四弟你若有何不适,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头部的伤可不同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马虎不得。”杨延宗每当看到杨延保皱眉,心里就不由地一阵心疼。
就算杨延保不是为了救他而受伤,他这个做大哥的都感到心疼,更何况杨延保这次的伤完全是替他受的,如何不让他心疼?!
“是啊,延保,你大哥说得没错,可不能因为什么过年就避医讳药,身子不舒服该看的一定要看,该吃的药也千万别停。”杨重光也多次注意到杨延保与人说话时间长些就会不自觉地抬手揉捏额头或太阳穴。
杨延保揉了揉太阳穴,原本觉得并没有什么的头,被大家如此一说,还真觉得有几分不适起来,眉头也就皱得更紧了。
“是不是头又疼了?”坐在杨延保下手的孙灿烂,注意到杨延保的表情,不由担忧地问道,同时起身站到杨延保的身后,十分自然地伸出双手替杨延保按摩起来。
至此杨重光他们才知道,杨延保虽然看着只是比以前苍白了些,其实他几乎天天被头疼所困扰,却由于过年就是不肯请大夫诊脉,只是咬牙与头疼硬抗着。
“你这孩子怎么一声都不吭呢,若不是黄将军提起,你是否要一直瞒着我?”杨重光嘴里说着责备的话,眼中却全是担忧。
坐在一边的方梦蝶开始的时候,是一付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模样,等到看到杨重光那真切的关怀和担忧,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已经回到她身后的王妈妈狠狠地扯了一把,这才悻悻地回头看了王妈妈一眼,极不情愿地将嘴巴闭上。
王妈妈见方梦蝶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讪讪,不过总算是闭上了嘴,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下了一些。
无论如何不能让方梦蝶再与杨重光发生争执,更不能在杨延保的事上让方梦蝶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所以王妈妈此刻情愿方梦蝶什么都不说地坐着看着。
杨重光脸上真切的关心,让杨延保有些发楞,在他的心里一直以为杨重光对他是没有一丝的感情的,甚至是怨恨讨厌他的。
就算这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在杨延保的心里,杨重光依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可是此刻杨重光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关切和担忧,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接受无能。
“四弟,很疼吗?要不我让书砚马上去请大夫。”杨延宗也被杨延保一直受头疼折磨这事给吓着了,大步来到杨延保身边,在杨延保的面前蹲了下来,急切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那还有几付药还没吃完,等初五吃完了药再请大夫也不迟。何况这头疼的毛病也没啥大不了,只是人稍微感到疲乏些就会隐隐发疼。”杨延保阻止杨延宗要让书砚去请大夫的举动,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同时强调自己的头疼并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大家都同意了暂时不请大夫,可是无论是杨重光还是杨延宗对杨延保受伤后落下的头疼毛病深感担忧。
☆、第426章 重拳出击
初四的时候,杨重光让府上的管家带上新年的礼物特地跑了一趟边城的医所,与老军医进行了交流,请老军医初五那天巳时正无论如何要去大帅府给杨延保诊脉。
老军医一听杨延保的症状,恨不得马上就去大帅府替杨延保诊治,哪里还想着啥过年不过年,嘴里还直埋怨:“四公子头疼你们怎地不早些过来喊我,只让那小子任性妄为。头部受伤以后的头疼,事情可大可小,若一个不慎就是一场大灾难……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去给四公子诊脉。”
管家见老军医说得严重,也被唬了一大跳,再也顾不得什么初五巳时不巳时的,连忙请了老军医和医童,上了马车直接去大帅府给杨延保诊脉。
一番诊断下来,老军医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从杨延保的脉相上来看虽然还是有些滞涩,却没有神经受伤的丫头,于是杨延保的头疼问题自然被归结到脑子里淤血尚未散尽。
老军医的诊断,让杨重光和杨延宗舒了口气,不过杨延宗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问道:“请问魏老,我四弟这样的情况几时能够断根?”
老军医手抚长髯,沉吟半晌,这才有些含糊地说道:“这个……老夫还真没法子断言。有的人头部受伤以后,脑子里淤血很快就被吸收,除了初期有些头晕呕吐等不适以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可是有的人就算淤血全部被吸收,头疼的症状也会伴其一生;
当然还有极少数的人,淤血迟迟不散,最终压迫脑部神经,引起各种严重的后续病症……”
老军医的这番话,让杨重光和杨延宗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连原本十分淡定的孙灿烂脸上也露出了担忧。
见气氛凝重了许多,老军医又道:“从脉相上看,四公子脑部的淤血。吸收情况还是相当不错的。至于会不会落下头疼这个顽疾,老夫不敢下定论。
等到四公子回到京城。不妨请太医院的太医们做个会诊,太医院的太医医术比起老夫来要强上许多。
对了,太医院的魏太医乃是家弟,他对各种疑难疾病很有研究,我写封信给他,等四公子到了京城不妨让他给四公子好生看看。”
虽然杨延保不觉得那个魏太医能比孙灿烂那个空间池水的治疗效果好,不过他还不着急让头疼这个毛病那么轻易地就安全治愈,这个毛病他还有用呢。
不过对魏军医的一番好意。杨延保自然也不会拒绝,接过魏军医给他的引见信件,杨延保连连道谢。
对于自己的身子骨是如何一种状况,杨延保心里有数的很,他的头的确偶尔会有些疼痛,却也没那么严重,如今这番作为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只是看到杨延宗为此表现出的担忧和内疚,杨延保的心里其实真的很不太好受,可是现在却也不是告诉杨延宗的时候,等一切落定再向兄长请罪吧。
“魏老。我四弟如今这种状况能长途跋涉吗?”想到杨延保与孙灿烂的婚期已经不远,杨延宗还有一层担忧就是杨延保如今的身体状况是否会延误他的婚期。
魏军医听说过杨延保的婚期就安排在三月,从边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得差不多十天。杨延保如今这种身体状况,再加上孙灿烂一个姑娘家,自然只能坐马车回京城,赶得快些也得将近一个月,如此算起来过些天就该启程回京城了。
魏军医再次替杨延保诊脉,先是浅表的脉相然后再重按把深层的脉相,如此反复几次,又抚须考虑了半晌,总算有了计较:“四公子的身子骨底子不错。虽说受伤带来了一些后续的症状,不过不影响赶路。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老夫建议再休养几天启程,路上尽量慢些。少些颠簸。”
听到魏军医如此说道,杨延宗的心里总算好过一些,若是为此延误了杨延保的婚期,他的心里可实在是过意不去。
杨延保和孙灿烂的年龄说起来都已经不小了,他像杨延保这个年龄的时候,长子都已经会走路了。
有了魏军医的诊断,杨重光建议杨延保和孙灿烂他们过了初十再启程,不过杨延保却坚持初八启程,最终在魏军医的首肯下,还是依了杨延保定在了初八启程。
既然定了时间,大家自然开始整理行装,看着杨延保和孙灿烂准备回京,方梦蝶又开始动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