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杜鹃抬头目送孙长龄有些仓皇的背影,脸上有瞬间的闪神。不过很快就收回神线,招呼同样望着孙长龄背影出神的孙嫣然:“然然,别发呆了,再不吃菜可就冷了!那位老夫人不会有事的,你爹会帮她请医送药,别担心了。”
虽然当时孙长龄的表现让女儿孙嫣然觉得有些不太理解,不过善良的孙嫣然很快就将孙长龄反常的举止脑补成自己爹爹忧心左邻那对无人照料的老人。
那天孙长龄去左邻的时间有些长,一直到孙嫣然和孙天赐姐弟去休息了也没见他回来,后来孙嫣然同样自动地想象成孙长龄为左邻的老妇人请医问药,第二天心地善良的陈杜鹃又让家里的仆人送了暖炉和不少木炭过去。
那位老妇人的咳嗽声虽然还会时时响起。却再也没有那日一般咳的撕心裂肺,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
随着孙灿烂的回忆,杨继业不断结合暗部发来的特殊消息进行分析,这份消息目前并没有向孙灿烂公开。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总有一天会让孙灿烂知道的。
孙灿烂把原主留下的记忆慢慢道出,杨继业脸上的神情也越加明朗,现在是时候让孙灿烂去一趟郁州了。
随着司徒清扬离开郁州进京,郁州那边的气氛随之松懈了很多,也因此让暗部有了更多与那对老夫妻接触的机会,而此时让孙灿烂去郁州相对比较安全。
关于那对老夫妻的记忆。孙灿烂的脑海里的确有限,说完这件事后,也只有那么一两件小小不严的事情,所以很快就说完了,而杨继业似乎还沉浸在沉沉的思考之中。
孙灿烂说完也不打扰杨继业,只是继续认真地看着杨继业给她的那份情报。时不是小声地与杨延保讨论一二。
司徒清扬此次离开郁州城回京城,孙灿烂早已知晓,司徒清扬那个正房妻子,如今是孙灿烂那个护理院的常客,几乎每个月都要去护理院做两到三次护理。
司徒清扬这种能摆上台面的行踪。孙灿烂总能从他的妻子或炫耀或诉苦的话中得到。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孙灿烂所不知道的事却是关键,根据暗部的情报,司徒清扬在进京途中又与轩辕国的“商人”进行了面谈,此次双方似乎相谈甚欢,也让杨继业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可惜的是这次司徒清扬的戒备十分森严,暗部始终不得门而入,而由于天寒孙灿烂的蜂已经进入了休眠期,因此这次司徒清扬与轩辕国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他们却没能得到丝毫的消息。
暗部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不过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可以分析出司徒清扬与轩辕国这次面谈非同小可。
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京城与边关之间的消息也会因为大雪封路变得不太通畅,虽然孙灿烂知道就算大雪封路,杨家自有自己的信息通道,看到司徒清扬与轩辕国的“商人”频繁接触,而且接触时戒备森严气氛怪异,不得不让她担心边关是不是会有什么异动。
“祖父,司徒清扬在进京途中与轩辕国的所谓商人进行面谈,而且还特地加大了戒备力度,让暗部都无从下手,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阴谋的感觉,不同寻常啊。
山花的心里十分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会发生……”孙灿烂眉头皱得死紧,感到心里“突突”直跳。
其实孙灿烂何尝不明白,她都能看到的事儿,杨继业岂会看不出来?但是她又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看了这份情报,孙灿烂的心里不仅仅是十分不踏实,而是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只是这份大难并不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却降临在杨家儿郎的头上。
如今她与杨家已经是密不可分,杨家有难等同与她自己有难,所以孙灿烂的心里极为忐忑。
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又不能直言说出,只能点到为止,只希望杨继业能够再次力挽狂澜,保全杨家所有的人,杨家不能再少一个儿郎了!
所谓的杨家儿郎如今也不过就是杨延保、杨延宗和杨重光父子三个人,无论孙灿烂对杨重光这人的看法如何,他怎么也是杨延保的父亲,所以他们三个人孙灿烂一个也不愿意他们出事儿
“山花放心,祖父已经有了安排,也给在边关的大哥他们去了紧急信件,让他们时刻提高警惕,不得让轩辕国的人有机可趁!”杨延保拍了拍孙灿烂肩膀,温声安慰。
“山花,你现在可还记起当初你爹送你们三个去外祖家时的情形?”少顷杨继业突然问道。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看来玉佩今日是要曝光了!
孙灿烂的心里莫名空了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莫强求!孙灿烂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将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当然这次没再隐瞒一丝一毫,将当时的情景做了一个十分彻底的还原。
“玉佩?是哪块玉佩?可是你与赵孙氏相认的那块玉佩?可否给祖父看看?”杨继业的声音充满了难以抑止的激动。
孙灿烂背过身去小心地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来,带着孙灿烂体温的玉佩小心地放在了杨继业的手心。
这个蜂形玉佩以前杨继业和杨延保也曾经听说过,今日却是第一次得见,虽然这个玉佩是孙灿烂与赵孙氏相认的关键,但一直以来都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想当然地以为这个玉佩是打小就跟着孙灿烂的。
今日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玉佩是当日孙长龄送陈杜鹃母子三人回娘家里,准备亲手挂在儿子脖子上,最后在陈杜鹃的反对下,才阴差阳错地挂到了女儿孙嫣然如今的孙灿烂脖子上。
杨继业将玉佩拿在手上,举在眼前细细观察把玩,左看右看除了玉佩的形状有些怪异以外,玉佩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再想到这个玉佩是孙家几十年前的旧物,那么除了可能是证物之外,应该没有什么更深的意义。
“山花,祖父不敢肯定你爹当时给你们这个玉佩有啥特殊的意思,不过如今咱们要将它当作一种有特殊意义的信物来看待,你得好生将玉佩收好,除了绝对信任的几个人以外,再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切记!”杨继业将玉佩还给孙灿烂十分郑重地叮嘱道。
这个玉佩对孙灿烂的意义非同寻常,不过此时却不能告诉任何人,面对杨继业的叮嘱,孙灿烂极其认真点头。
现在司徒清扬带着人离开了郁州城,那里相对空虚,孙灿烂在与杨继业和杨延保认真讨论以后,觉得不能错失了这个良机。
虽然杨家祖孙都不愿意让孙灿烂去涉险,但此刻孙灿烂却觉得自己义无反顾,何况身边有杨延保还有魏长生和穆统领护着,绝对不会让她有危险,真正有危险的时候,为了活命只有让空间曝光,不过这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第338章 这个玉佩必定是信物
孙灿烂从杨继业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而此时杨继业已经让人请来了陈浩宇、魏长生和穆统领,穆统领是这次跟着杨延保一起回的京城,几年不见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些沧桑感。
杨延保没有陪同孙灿烂一起出书房,杨继业请陈浩宇他们过来商议,虽然商议之事会与孙灿烂有关,不过那些谋略部署孙灿烂觉得她没那个才能,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所以她并没想过要参与这个商议的过程,到时她只需要按照部署参与其中即可。
当老管家敲门禀报陈浩宇他们已经到来之时,孙灿烂自觉地离开了书房,她正好可以去孟风羚那里坐坐。
等杨继业他们商议出具体的章程,她再来书房听候安排。
“山花,祖父的身体如今可好些了?”孟风羚在自己的屋里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见丫环报称孙灿烂到来,连忙起身将孙灿烂迎进屋子,不待孙灿烂坐下,就急不可待地问道。
孟风羚知道孙灿烂今日来杨府是为杨继业做蜂毒治疗,按以往的经验治疗时间大概也就半个时辰,今日的时间长了许多。
她并不知道孙灿烂不但在替杨继业进行蜂毒治疗,还参与了一些情报采集,看今日孙灿烂耗时长了许多,还以为杨继业身体有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祖父只是将我留在书房谈了些事情。”孙灿烂连忙安慰孟风羚,如今孟风羚主持杨府内院事务,最怕的就是家里的老少有个头疼脑热。
孟风羚听到杨继业并没什么事,心里不由一松,再听孙灿烂说起是与杨继业在书房谈事情,自觉将孙灿烂嘴里的“事情”脑补成了几个月后的婚礼,掩嘴对着孙灿烂促狭地笑了起来。
孙灿烂自然知道孟风羚是将事情想岔了,不过这事没法做解释,只能故作羞赧地轻轻推了孟风羚一把。于是一对好姐妹未来的好妯娌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堆。
“山花,你真的不想好好的操办一番吗?延保是咱们这一辈人中最后一个娶亲的,依祖父母的意思,是要大肆操办一番。开始四弟还说要大操大办,没想到去了你那边一趟就完全改了主意。
人生就风光这一回,何况咱们杨府如今也不是拿不出那个办事的银子,你又何必扫了祖父母的兴呢?”未几孟风羚整了整脸上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孙灿烂说道。
“这的确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的,杨四这个人吧,恨不得把这场婚礼的规格能定多高就定多高。
可是你想啊,如今边关并不安宁,各地也时有灾难。若咱们元帅府大肆操办婚礼,极有可能给有心人当作靶子来攻击祖父。
这事我已经与祖父祖母沟通过了,也让杨四与外祖那边沟通过了,他们最后都同意了我们的决定。
当然我也知道祖母的心里必定是感到十分遗憾的,别说是祖母就连我大舅和舅娘都感到十分遗憾。生怕委屈了我,也怕被人指摘,更怕影响了我以后的幸福。
不过,幸福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只要咱们自个感到开心幸福,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
我也知道祖父母他们想要大办,其中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通过我们两的婚礼,让外祖父母的心里能够有些安慰。
可是就算我们不大办,只要看到我们过得幸福开心,我想外祖父母他们也会释然的。”孙灿烂真的不想那么高调,前世那些明星,婚礼越高调。幸福秀得越厉害的,最后却是离得最快闹得最凶的。
其实孙灿烂不想大操大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古代的婚礼实在太折腾人,记得孙灿烂来这个时代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就是赵梓霖与沈容梅的婚礼。
那时赵家的日子不过才好过些,那个婚礼让孙灿烂看了都感到繁琐无比。而杨府除了皇家在新月皇朝是算一算二的人家,就算不大办也已经够让人累的,她可不想成个亲将人累个半死。
两个人一边说了些闲话,一边逗着已经两岁多的杨明泽玩了儿,看着大概过了有大约半个时辰,孙灿烂告辞出来,重新回到杨继业的书房,此时书房里又只剩下杨继业和杨延保祖孙二人。
显然杨继业极能把握时间,刚才孙灿烂离开书房前,杨继业让她半个时辰后再回书房,那时事情一定已经商量妥当,如今陈浩宇他们都已经离开,显然一切都要杨继业的掌握之中!
“山花,正如前面咱们所商量的那般,如今司徒清扬他们的心思不在郁州,郁州城的防备比较薄弱,倒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刚才我与你大舅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具体的章程,决定让延保与你在长生和穆贵的陪伴和护卫下,分别以回临溪县祭祖和探亲的名义,结伴离开京城。
当然这些都是面明上的理由,你们此行的目的地自然也是临溪镇,不过中间会设个障眼法避开可能的耳目,由暗卫护送你离开车队去一趟郁州城。
具体的安排是这样的……希望此行能有所收获。
现在离过大年还有一个半月,如果赶得快,运气好,大雪没有封路,你们还能赶回来过年。
如果大雪封了路,你们就只能在临溪县过了年再赶回京城成亲。
至于你们亲事的准备就无需你们操心,到时你们只需准时回京来成亲即可。”看来杨继业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妥善的安排,至于去郁州是为了什么,孙灿烂的心里也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陈浩宇回到家与林木香说起孙灿烂即将去临溪镇,林木香虽说不是十分赞成孙灿烂这个时候出京去,不过想着孙灿烂自从进京以后就没再回过临溪镇,在成亲前回去看看倒也能够理解。
若成了亲,虽然上面没个正经的婆婆,不过若那个继婆不开口同意,孙灿烂还真不一定能够出得了京城,何况成了亲就有可能怀孕生子,再去临溪镇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于是还没等孙灿烂回到家中,林木香就已经开始替她打点行装,这次出京是孙灿烂进京五年来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婚前回临溪县探亲,故而不知真相的林木香恨不得将京城所有的特产都给孙灿烂备上。
知道真相的陈浩宇劝也不是,不劝而不是,只好眼不见为净,直接进了书房,让门房的海伯海婶注意着些,等孙灿烂回来,让她先去书房,他有事交待。
“山花,大舅知道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