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弥补?愧疚?自责?还是……
Lisa温声说道:“夫人,三年前我知道您受委屈了,我当时在电视上看到大家指责你,当时气的浑身发抖,我相信你是被人诬陷的,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知道您心里很痛苦,对很多人失望了,但是阁下始终都很信任你,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为了你,他帮助我,更不惜买下这家餐厅,试问这世间像阁下这么痴情的男人还有几个?”
Lisa低低的叹道:“这些年,阁下每次来都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看了真是让人感到心疼。好在今天来这里用餐的是两个人,我看到您们在一起,真的是为您和阁下感到由衷的高兴。”
Lisa说着,眼圈都红了。
苏安握着水果茶,指尖泛白,显得很沉默。
Lisa静静的看着苏安,曾经听人说过,沉默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哭声。如今夫人心里也在哭吗?
Lisa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您住在阁下的心里,但却消失在生活中。既然回来了,就要把您和阁下曾经失去的年月通通补回来。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总要往前看。女人这辈子无非是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找到了,就不要松手。我没有女儿,再不济我年轻一点的话,我绝对不会错过阁下这么好的男人,当然如果阁下肯多看我一眼的话。”
苏安原本心情很沉重,听到lisa的玩笑话,忍不住笑了笑,眉眼在笑,但是内心呢?没有触动是假的,但是仅仅是触动吗?
萧何结束通话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lisa和苏安在笑,lisa一边笑,还一边还擦了擦眼角。
气氛好像很微妙。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萧何手臂搭在苏安身后的椅背上,淡淡的看了一眼lisa。
Lisa对萧何很恭敬,弯腰低头,“阁下,我去厨房看看,您和夫人先聊。”
Lisa离开时步伐走的很快,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萧何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苏安:“她怎么了?”
“大概害羞吧!”她觉得手有些凉,双手交握,紧了紧力道,松开时上面已经出现了青白痕迹。
萧何半蹲在她面前,将她双手含在手心里,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说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想看她有没有发烧。
她抓着他的手,“我没事。”
萧何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苏安肩上,话语隐含斥责:“虽然是春季,但你一向体寒,下次出来穿厚一点儿。”
“大街上的女人穿的比我还清凉。”
萧何笑,无奈道:“可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她们我可管不着。”
苏安有些失神漫漫。
苏安第一次尝试吃waterrooi,有些心不在焉,萧何偶尔逗她说话,她只是含笑沉默。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死角,她一直都走不出来,于是别人也闯不进去,她把这一生最深沉的秘密埋葬在了那里。
她的伤口,有深有浅,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和噩梦里,她把最殷红的鲜血一点点的吐沫在心脏和伤口上。
萧何,或许有他的无力和苦楚,但她也有她的执念不放。他内心煎熬,她视而不见,不是装傻,不是不懂得,只是无力去感受……
“会不会反胃?”耳边响起萧何淡漠中夹杂着关心的声音。
“不会。”紧了紧手中的刀叉,心脏那里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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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统之死,究竟是谁伤了谁?
海伦果然很不悦,昨天晚上萧何带着苏安一起回去,海伦不好说些什么,但难保隔天萧何去总统府之后,她不会找苏安麻烦。残颚疈午
萧何原本让苏安跟他一起去总统府,被苏安拒绝了。
明天就是亚欧会议,总统府一定很忙,她去了也只是打扰他工作。
萧何便在翌日清晨离开城堡前,特意见了海伦一面。
“不要找她麻烦。”萧何话语很直接,甚至没有进门,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另一手拿着公事包宕。
海伦冷笑道:“找麻烦?她跟你说我在找她麻烦吗?”
“她不会跟我说这些。”萧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决定速战速决:“你以为苏安是谁?她现在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萧家的儿媳妇,是总统夫人,你如果一味跟她过不去,我只能为了家庭和谐,到时候跟苏安一起搬出城堡。”
海伦不敢置信道:“你疯了,为了苏安,竟然连家都不要了吗?延”
“我只是说如果,我要不要这个家,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言尽如此,你好好想想吧!”萧何谈话到此为止,前后不到两分钟,还真不是一般的速战速决。
海伦盯着萧何的背影,胸脯起伏,来回在花房里走了好几趟,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刚插好的鲜花,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把鲜花给扔了,但是终究忍了下来,她对普森说:“看到了吗?他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话语岂止是愤愤不平那么简单。
普森在一旁适时的劝解道:“夫人,亚欧会议召开在即,阁下难免压力很大,所以话语才会重了一些,他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不用再替他说好话了,他已经变了。”海伦神情黯然。
“夫人,人都会变。”
海伦短促的笑了笑:“可他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原本他很爱我这个母亲,但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就一直疏远我,处处看我不顺。普森,你也看到了,我尝试过跟他亲近,重修母子情,但是他始终不肯给我机会。”
普森神色凝重道:“夫人,您该知道,阁下一向很爱老总统,老总统住院期间,他几乎每天都会守在床榻边照顾他,可能是老总统突然离世,给阁下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吧!”
“普森,他恨我。”海伦静静的陈述,言语肯定。
普森迟疑了片刻,轻叹:“夫人,您多想了。”
“怎么是多想?浩南病危的时候,我正在国外,当时萧然也病的不轻,一边是我丈夫,一边是我儿子。萧何催了好几次,但我赶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我当时看到浩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就知道萧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别说萧何不原谅,就是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所以他恨我,是应该的。”海伦脸上浮现出一丝脆弱,她低着头,蒙着脸,似是陷入过往的记忆一般,暗自摇着头,肩头颤抖。
普森伸手想拍拍海伦的肩膀,终是收回去,暗叹:“夫人,阁下跟您一样都很疼爱二少爷,换成是他的话,相信他也会那么做的。”
“是吗?”她儿子恨她,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还记得,当年萧何话语艰涩,声音从彼岸传进她的耳朵里,他说:“回来吧!爸爸只想见你一面,一面就好。”
她当时怎么说的呢?她看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躺着昏迷不醒的萧然,为难的说道:“萧然病情加重,我实在是……走不了!”
电话里凝结出死一般的沉默,萧何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最后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儿子……”
“嘟……嘟……”萧何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但在那一刻,萧何却率先挂断了她的电话。
她握着电话,失神良久,不知道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医生惊喜的对她说:“夫人,二少爷醒了。”
她望着躺在床上,容颜苍白的二儿子,那一刻泪水翻涌而出。
乘坐专机回去,终究还是迟了,她趴在萧浩南身上嚎啕大哭,萧何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浩南尸体送往灵堂,她伸手去触摸萧何,萧何没有闪避,却说了一段话。
那段话很冷很冷,以至于每当她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深陷地狱里,无论怎么样挣扎都挣扎不出来,于是就只能一直沉溺,一直沉溺下去……
萧何当时看着她,唇角上扬,笑容却空乏无力,他说:“他在挑战自己的生命极限,奇迹的撑了两天,两天时间,48小时,2880分钟,172800秒,他口中一直在呢喃着你的名字,我给你一共打了二十几通电话,我亲眼看着他是怎样从期盼到绝望,临终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一直望着门口,他希望奇迹能够发生,你能够赶回来,可是没有……”
她心思骤紧,试图解释,“萧何,那是因为萧然他……”
萧何紧紧的盯着她,漆黑深邃的双眸像是生起了龙卷风,仿佛能够把海伦吸进去一般,他越发逼近她,含着莫名的逼迫和压力,冷冷的说道:“你清楚,我清楚,父亲清楚,这不是萧然第一次发病,他顶多是昏迷几天而已……”说到这里,萧何的声音里有了哽咽,他突然无比愤恨而绝望的说道:“妈,我父亲病危了,是病危,他只想见你一面,只是一面,真的就那么难吗?”
海伦当时就哭了,无力的松开萧何的手臂,蹲在地上,痛苦的哭了起来,而萧何呢?强大的悲怆中,脸上偏偏没有表情,唇紧紧抿着,透出凉薄和寒冷。。。。。。
“夫人……”普森在她耳边温声唤她。
手指从面上撤下,面前出现一条手绢,她接过来,擦了擦泪湿的眼角,站起身跟普森擦肩而过:“和睦相处,我和苏安,你觉得可能吗?”
“夫人,我们总要努力试试看。”
走了几步,她脚步微顿,然后开口说道:“那么,吃完早餐,你把苏安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她。”
“是。”
只是,吃完早餐,普森前去找苏安的时候,苏安早已出门多时,所以说普森扑了个空。
苏安之所以出门,是因为不想跟海伦起冲突。
自从回到K国后,她还不曾四处走走。
K国生活气息浓郁,慵懒时光仿佛能够浸润到每个时刻里面。
阳光很柔和,淡淡的洒在身上很温暖。
苏安沿着河边一路慢行,遇到几个旧书摊,有些自由职业者慵懒自在的站在那里,或蹲在那里淘书翻阅,每个人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河边特色小吃比较多,摆满了椅凳,因为是上午时间,有年轻人坐在那里,购买一杯咖啡,然后会静静的翻阅报纸。
苏安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曾经的公寓楼下,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她的身上还会有细微的电流从身体各处缓缓流过,有些麻,有些疼。
她抬眸看了看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位置,百叶窗拉下,什么都看不到。
她记得,清晨她推开窗户的同时,阳光也会俏皮的溜进来。身为医生,她最缺少不了的就是每天早晚一杯咖啡提神,于是手捧一杯咖啡,站在窗前发呆,任由咖啡香味沁入心扉……
苏安转眸看了看公寓对面,很快就笑了笑,仍然是那家记忆中的面包店,店主是一位老奶奶,每天喜欢烘焙完面包之后,就戴着老花镜,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看报纸。
来往行人,尤其是大学生很多,有人时不时的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每当这时,她总是会放下报纸,热情的寒暄几句。
苏安很喜欢那位老奶奶,只因为在她脸上始终都挂着最平和的微笑,让人见了,心生温暖。
苏安走进去的时候,心里怀揣着激动和喜悦,可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却觉得眼睛有些酸痛。
什么叫物是人非?如今面包店依然在,店主却不再是老奶奶,而是她的女儿在经营。
她女儿没有认出戴墨镜的苏安,她对苏安说:“不好意思,我母亲已经过世两年了。”她女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
老奶奶突然得脑溢血去世,走的很突然,是不幸,亦是幸。
所以苏安才说,在这世上,人死有命,她无力抗争……
石板路面不太好走,苏安穿着高跟鞋,心神恍惚,险些滑倒,身体一歪,却被一双手臂紧紧的圈在怀中。
熟悉气息迎面扑来,男人声音低沉而疲惫:“怀孕了还穿高跟鞋,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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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步步为营!
木尘之所以突然出现在K国,不是因为国宴,而是因为苏安怀孕了。残颚疈午
处理好公事,连夜飞往K国,清晨前往城堡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他跟在她后面走了很久,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就那么……心事重重吗?
苏安通常不看路,喜欢低着头,木尘牵着她的手,偶尔迎面有行人走来的时候,才会把她搂在怀里,免得被撞到。
“心情不好?”他突然开口。
“嗯。”苏安笑了笑,她曾经将自己最不堪、最狼狈的那一面暴露在木尘面前,有时候他了解她,只怕比她了解自己还要深。所以,她是喜悦,是悲伤,瞒不了木尘的灏。
“可以跟我讲讲吗?”木尘语气温和。
想了想,她问道:“木尘,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木尘笑:“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一件太少了。匆”
“人不能那么贪婪。”
“Ann,我这辈子遗憾的事情太多。”他父母的死、木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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