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故意给萧何添堵?
这句外人,果真是狠到了极点,瞬间便把苏安和萧家兄弟的距离拉远了。
苏安眼神隐含不赞同,木尘安抚的紧了紧她的手,默契十足。
萧然问道:“你们住在一起吗?”声音里有了一丝紧绷。
“一直在一起。”话语顿了顿,看了一眼苏安,她正在喝牛奶,听了他的话,眼神正视着他。
木尘目光移向萧然,还不如说是看着萧何,忽然开口说道:“我和ann订婚一年多了,她从来都没有对你们提起过吗?”
话落,一室沉寂,萧然吃惊的望着苏安和木尘,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萧何也蓦然抬起头来,那一刻,眼神宛似杀人刀……
曾经,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那顿晚饭,苏安吃的平心静气,无视饭桌上涌起的波涛云诡。
其实都不是话多的人,整顿晚饭吃下来,几人话语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
萧然看着苏安,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临别离开,萧然唤住苏安。
所有人都停在电梯口看着他们。
“苏安,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萧然温润开口,声音里,却有种悲壮的坚定。
苏安蹲在轮椅旁,对他嫣然一笑:“王子殿下,我的家人在法国,如同您的家人在k国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您应该明白,对我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萧然当然明白,对于苏安来说,亲情其实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奈何,多年前叶知秋对她的冷言指责和绝情话语,大概早就伤了她的心吧!
“那你妈妈在你眼中又算什么呢?”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苏安笑了:“或许,您该问我母亲,我在我母亲眼中又算什么呢?她是苏家的一份子,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儿女,她的精神世界里面有自己,生活世界里面有苏总裁,有苏秦,有苏菲。而我,只是她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耻辱。就算耗尽一生,我都挤不进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既然如此,何不选择退离?是我的终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又有何用?”
“苏安,不是这样的。”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子。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有什么资格去说出这番话?
“王子殿下,过去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去重温和经历,因为过程惨痛,我所体会到的不是温暖,而是无休止的痛彻心扉。”不知何时,苏安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
萧然语声低落:“三年前,我若在你身边好了。”
苏安站起身,萧何就在她的面前,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却对着萧然低眸浅笑:“曾经,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以为他会给我温暖,所以,我像个傻瓜一样围着他打转。但是好景不长,这段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花朵生生被人毁灭了,于是我重新被打回了地狱。那时候真的很渴望有一双手能够把我拉出来,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握着我的手,我想我都会感念一生的,但是一直都没有遇到,于是心里的火焰开始一点点的熄灭,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苏安话语简单,甚至面色平静,但是眼神里却夹杂着讥嘲和伤痛。
萧何身体僵直,脸上一贯冷静的神情开始出现了裂缝,单手插在口袋里,缓缓闭上了双眸。。。。。。
苏安视线从萧何身上淡淡移开,浅浅的笑道:“王子殿下,您一直都是一位很温情的男人,虽然这句话迟来了三年,但是我依然很感激您。”
话落,挽着木尘的手臂,眼神清冽而柔和:“回家吧!”
那一刻,痛意瞬间便漫卷全身,究竟是谁的?萧何?还是萧然?亦或是苏安?
谁欠谁,该怎么算?
回去的路上,木槿忍不住说道:“苏姐姐,萧然哮喘病发作,要我说,你就不该插手,这种人有什么可帮的?”
“他……和他哥哥不一样。”顿了顿,苏安说道:“少时,在所有人里面,萧然待我很友善,至少从未伤害,讥嘲过我。”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她就不会视若无睹,对她好的人,她永世不忘,伤害她的人,她也会惦念一辈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木尘蓦然开口说道:“你还爱着他吗?”
他?除了萧何,还能是谁?
苏安笑了笑,方才正色道:“木尘,你告诉我,我还能再爱吗?”
木尘静静的看着她:“ann,爱人是一种本能,无论何时都不要低估了自己爱人的能力。”
“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夫。”哪有未婚夫有事没事就喜欢把她推给别人的。
木尘失笑:“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结婚,但是ann,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和婚姻吗?”
苏安佯装大受打击,苦恼的叹道:“木尘,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你该明白,你和木槿是我一辈子的牵挂,少一个都不可以。”
木槿看了一眼木尘,戏谑道:“苏姐姐,你忘了吗?哥哥说我们两个是他一辈子的小情人。”
木尘笑:“是啊!你们是我一辈子的小麻烦。”但却甘之如饴。
苏安笑了笑,沉默了几秒,说道:“木尘,你问我还爱不爱萧何,我该怎么回答你呢?三年的时光,我如同身在地狱,而我就像恶鬼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口气……我觉得曾经的我抛弃了一切自尊和骄傲,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次谦卑,可是我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羞辱。想过要报复那些人的,我夜夜失眠……”
“ann,都过去了。”木尘眉头蹙紧,他清楚过去的事情对苏安意味着什么,而这正是他一直排斥她回想过去的原因。
萧何,还真是一个定时炸弹,尽管只是摆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但是威力惊人。
苏安苦笑:“今天是我任性了,既然说好要忘了过去的事情,实在不该拿言语来刺激萧何,但是我……实在是不甘心。”
“你做的很好。”萧何不愧是k国总统,自控能力很好,一顿饭吃的平静无波,但是他仍然觉察到萧何吃东西的动作很缓慢,想来他和ann订婚的消息还是出乎萧何意料了。
他对ann其实并非无动于衷的吧?
沉稳淡定,气定神闲的男人,果真是不容小觑。
“木尘,我有没有对你讲过,你的肩膀,既有石头般的坚硬,也有泥土般的柔软,像我父亲的肩膀一样。我总是会想起我父亲。母亲嫁给苏启文之后,父亲变成一个沉默如夜的男人,守着母亲曾经带给他的记忆,平静淡漠的生活着。漫长的岁月里,父亲带着满身的记忆,满身的伤口,了此残生……”和她又是何其的相像啊!
木尘淡淡的说道:“ann,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我和木槿。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他们是一家人。有着各自的痛苦和梦魇,孤寂和绝望,彼此依靠,彼此相互取暖,他们的血液早就融化到彼此的身体里面,一喜俱喜,一悲俱悲。
哥,你喜欢苏安吗?
苏安看着外面的夜色,无意识的抬起手腕,在铺陈着薄薄雾气的玻璃上画着虚拟的符号。
木尘看了看她的手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想,问道:“手表呢?”
“掉了。”她无意说太多。
“明天我让人把手表送到家里,你挑一下样式。”
“好。”
她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失神漫漫,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手指间,指节缩紧,男女修长的手指交握,耳边响起木尘略显冷淡的声音:“不丑。”
苏安轻笑,终究是他和木槿了解她啊!将头靠在他肩上,车窗上映衬出她的绝美脸庞,美丽中透着一丝孤傲。
没错,她有家人就足够了。
同一时刻,与苏安背道而驰的车辆里,尽显沉寂。
“哥。”萧然轻轻地唤着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讲过话的男人。
“嗯。”萧何看着他,笑了笑。
“苏安还跟以前一样美。”
“嗯。”眸色微敛。
萧然感慨道:“三年后再见苏安,她依旧耀眼的令人睁不开双眸。国民一直误解苏安,但是苏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她天性温和、平易近人,从不虚张声势。待人接物总是那么诚恳,坦率,只要别人有心,就会发现和她相处其实非常容易。三年前没有人相信她,但是我相信她是清白的,那样一个女孩子,向来洁身自好,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看向萧何,脸部轮廓在朦胧的灯光里显得晦暗难懂,萧然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她说她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你觉得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萧何目光望向窗外,沉默片刻,终是说道:“不知道。”
萧然低头看着双腿,笑道:“不管是谁,就像苏安说的,那个人只是她的曾经,她和她未婚夫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这一次,萧何闭上了眼睛,心开始往下沉,并未吭声。
萧然疑惑开口:“哥,你怎么不说话?在法国看到苏安,你不高兴吗?”
萧何睁开了眼睛,将萧然的疑惑收进眼底,伸手帮他把腿上的毛毯拉好:“没有,只是有点累。”
“是有些累了。”萧然蓦然握住萧何的手,力道很大,眉眼晶亮的看着他:“哥,你喜欢苏安吗?”
萧何沉默的看着萧然,正想开口,萧然却松开了他的手,失笑道:“我忘了,你喜欢的是苏菲,可是怎么办?我很喜欢苏安呢!”
“萧然,她有……未婚夫了。”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了针刺般的疼痛。
“不是还没结婚吗?”
萧然勉强压下喉间的难受,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从头至尾,萧何的右手都放在口袋里,而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块手表。
那是苏安遗落,弃之不要的手表。
苏秦,你很变态!
苏秦来法国找她,苏安一点儿也不意外。
不去问苏秦为什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因为这种问题很白痴,在这世上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
只是,真的没有吗?
还是去见苏秦了,两人约在法国巴黎战神广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透过玻璃能够清楚的看到广场上的埃菲尔铁塔高耸入云。
苏安来的比较早,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杯柠檬水,室内虽然开着暖气,但是还觉得很冷。
天气阴沉沉的,关雎说明天会下雪,照这种情形看,只怕夜间就会有大雪将至。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苏秦温润中却泛着讥嘲的声音。
苏秦在她对面落座,苏安看着他。
英俊的男人,纵使穿着一身休闲装束,依然贵不可言,优雅气息尽现。
苏安觉得关于苏秦这个问题,她可以选择不用回答的。
“安安,我找了你三年。”苏秦对她的态度只是轻轻含笑,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此刻的笑容,也许下一秒就会幻化成刀尖刺进对方的心窝。
“恭喜你终于找到我了。”和苏秦面对面对话,苏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平静,也许是真的什么都放下的缘故。
对于苏秦,她有的只是疲惫,无力再和他纠缠下去。
“恭喜我,也顺便恭喜你吧!若我没找到你,那便由着你了,但是如今找到,那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苏安低头轻笑,声音清脆而愉悦。
“我的话很好笑吗?”苏秦并没有发怒,相反的声音温润慵懒,不紧不慢,不仅没让人放松,反而带来丝丝缕缕的压迫气息,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沉默片刻,她问他:“苏秦,你爱我吗?”
“你觉得呢?”狡猾的男人,把问题重新抛给了她。
苏安冷笑:“如果不爱,怎会对我苦苦相逼?如果爱,又怎么舍得摧毁我为乐?”
“如果那人不是我,绝对不能是萧何。”最重要的是,她看萧何的眼光让他觉得很刺眼。
“如果是别人呢?”
苏秦冷笑:“盛世财团掌权人 ?'…'”
“我们已经订婚了。”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苏秦低低的笑道:“安安,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要你,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过程我不在乎。你就算嫁给阿猫阿狗,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和你纠缠一天。你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胡闹,只当是年少无知,但是玩归玩,最要紧的是别忘了回家的路。”
苏安淡淡的说道:“苏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变态?”
“别人有没有这么说过我,我不知道,但是当着我面说的人,你是第一个。”苏秦温润如玉的嗓子里透出冷酷,“安安,你记住,下不为例。”
“苏秦,那我也送你一句话,我是在地狱里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我不在乎第二次我会有怎样的死法。你不是善茬,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不介意到时候鱼死网破。”苏安声音平稳,不紧不慢,不冷不淡,淡漠的眼里似乎有深不见底的清潭涌现。
苏秦笑的优雅:“拭目以待。”
苏安笑的迷人:“乐意奉陪。”
天之阙,有约。
临近圣诞,k国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
萧何很忙,早上7:20分,他和出访k国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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