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钱,她是苏家真正的千金,想要抹黑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她肯出钱。
苏安声名狼藉,的确跟她栽赃陷害有很大关系,她只是想让萧何更厌恶苏安而已,可是事情却脱离了掌控。
苏安二十一岁那年夏天,她暗中有请人盯着苏安的日常生活,所以当看到苏安和萧何的亲密照时,心中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在一夕间被人打破了。
那些照片被苏秦看到了,他警告她别乱来。
她怎么会乱来?她不可能让这件事情曝光在人前,更不可能为苏安更加靠近萧何寻找契机。
她承认那时候她被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师生照,而且还是艳门照,她要毁了苏安,那时候是真的想毁了她,只要她声名狼藉,就算萧何再喜欢她,也会在国民舆~论声中有所迟疑。
她终于还是毁了苏安,她看着她脱掉衣服,美丽的眼睛里有泪水萦绕,却倔强的不肯流出来,她看到苏安老师背着身体无言哽咽,她轻轻冷笑,但是伴随着笑容,却在别人没发现的时候有一滴泪砸落在手中的香槟杯里。
那一刻她知道,那是她最后的良知,从此以后她将失去它,她将变成一个陷害姐姐的恶毒女人,也许恶毒两个字将会伴随她终生,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她的良知每天都被厉鬼啃噬,但她好歹还是站在了萧何的身边,而苏安,她又在那里哭泣呢?
她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就会似痛似快,但这些感觉都不及萧何带给她的感受。她在他身边,每一分每一秒,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就算他面无表情,就算他隐隐不耐烦,她的心里却都是欢喜的。
就像苏秦刚刚说的那句“谁让你是苏安呢!”
她想说的是“谁让你是萧何呢!”
但苏安回来了,她比以往更加冷漠,更加无情无欲,让人害怕的同时却又隐隐的憎恨着,那时候她就隐约知道她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她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会那么尴尬,在全世界都以为总统夫人是她的时候,萧何却念出了苏安两个字。
她瞬间成为了笑话,成为别人同情的可怜对象,谁让他们可怜,她……不可怜的。
那个人为什么是苏安?她是苏菲啊!她是金枝玉叶,她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那么无情的打压过?没有恨是假的,她对苏安有恨,同时对她自己亦有深深的恨意滋生。
瞧瞧苏菲,你都把自己变成什么人了?原来她炙热疯狂追寻的爱情在别人眼中是那么的可笑和卑微。他们鄙视她,他们笑话她,他们声讨她。
所有人似乎都在说她不要脸。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只是想要爱一个人……爱,难道也有错吗?
全世界都可以说她是贱人,但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并不卑贱。
她知道萧何爱的是苏安,她知道他们结婚了,她该收手了,但是她该怎么办?她的心荒芜一片,那里空落落的,那里缺了一角,又该拿什么来填补?
她不怕在爱的路途中受伤,她只是害怕有一天没有那个人可以去爱,她的心脏也就失去了跳动的能力,那才是真正到了世界末日。
她看着客厅光滑家具里反射出的身影,发丝凌乱,脸颊红肿,额头处有明显的抓伤痕迹,那么憔悴,那么失魂落魄,那么绝望破碎……那是她吗?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陌生?
她缓缓蹲下身体,肩膀耸动,再也忍受不了的捂着脸,从喉咙最深处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耳边想起父亲苏启文压抑的痛惜声:“小菲,从你生下来的那刻起你就没有母亲,不像你哥哥,他至少在你母亲死之前得到过母爱,你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你母亲,我一直觉得很亏欠你,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尽力送给你,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小时候很听话,也很懂事,最重要的是很善良,虽然有时候会有些任性和娇蛮,但女孩子嘛,谁没有公主病的时候。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变了呢?我觉得很震惊,因为你变得那么快,那么突然,我忽然得知我心目中最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会那么伤害你姐姐,那一刻我的心是痛的……”苏启文仰脸止住泪水,艰涩的说道:“我打你,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恨铁不成钢;我打你的同时,我的心也是痛的,因为我的女儿竟然会那么陌生,而这种陌生很有可能是我疏忽你的成长造成的,我很自责,我很内疚。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胡来?故意陷害阁下,主动爬上阁下的床……小菲,你知道爸爸有多痛心吗?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刀刀的剜着我的心,这一切与其说是你的错,还不如说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你,所以才会让你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苏菲只觉得一瞬间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无言痛苦落泪。
“所以,就当爸爸求你了,你把孩子父亲是谁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解决,好不好?”
心里有无数的碎片分割着她的心脏,她站起身,疼的血肉模糊,疼的冷汗直流,她看着神情一夕间苍老的父亲,她下意识摇头,不能说的,怎能说?
苏启文失望了,他看着苏菲苦涩的笑,然后那笑容一分分的冷下去,当笑容彻底消失的时候,有无情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从此以后,就当我苏启文从来没有生过你。”
她凄惨的笑,她是小丑,所以舞台剧落幕的时候,她就该苍凉而下。她的步子很轻,软绵绵的踩在地毯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但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步伐骤停。
门口的人忽然说:“如果她怀孕三个月的话,那么……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眩晕感传来,她眼前一黑,陷入黑暗前她看到对方冰冷的笑。
他的过往不堪回首!【4000+】
他叫萧然,K国王子殿下,萧家二少爷,从出生的那刻起他就含着金钥匙出生。残颚疈午
那把金钥匙可以帮他开启任何他想要通往的大门,他看似什么都有,其实原本什么都有,所以他觉得他什么都不缺。
他的哥哥是萧何,比他大三岁,是K国所有国民未来的希望寄托,因为他是长子,长子在家族中承担的责任向来很重。他那时候时常在想幸好他是次子,如果是长子的话,他的童年不会过得那么快乐。
哥哥对他很好,他也一直以哥哥为榜样,所以每当他跟人讲起哥哥的时候,都会觉得很骄傲。
第一次意识到他身后有跟屁虫的时候,是在他六岁彐。
跟屁虫是苏菲,她是苏家千金,那时候她还很小,看不出来哪里漂亮,只觉得长得肉嘟嘟的,勉强称之为可爱。
其实当初对她真的没有多大的好感,不过倒觉得她很像瓷娃娃。但孩子在一起度过漫长童年,总会寻找到诸多回忆,哪怕那些回忆并不见得就是好的回忆。
他至今仍然能够想起那些埋藏在过往尘埃中的童年回忆恝。
小孩子喜欢玩过家家,那时候对爱和喜欢并没有太大的定义,看到别人玩,觉得好奇,难免就会想要模仿。
他信誓旦旦的拉着她肥嘟嘟的小手对她说:“以后我一定要娶你当我的王妃,我们结婚怎么样?”
她那时候很傻,好奇迷茫的问他:“什么是结婚?结婚有什么好处吗?”
“有巧克力吃。”他记得她喜欢吃巧克力。
“我喜欢。”她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他就学别人一样亲了亲她的脸。
她呆呆的看了他半天,忽然吓得大哭,还说要去告诉他母亲。
他急了,连忙跑到大厅,抓了一把巧克力就往她手里塞:“吃吧!不过吃了之后不能再告状。”
“嗯。”她很容易就被打发了。他笑她根本就是一个吃货。
那一年,他六岁,她四岁。
八岁的时候,他意识到以前天天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萧然哥哥的小女孩俨然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哥哥身上。
那时候哥哥和苏菲见面次数其实只有几次而已,因为哥哥总有数不尽的功课等着他,所以哥哥跟他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她仍然跟在他身后叫他萧然哥哥,不过通常这句话出口,后面总会夹带一句:“萧何哥哥每天功课那么多,他累不累啊?”
“如果萧何哥哥能够跟我们一起玩就好了。”
“不知道萧何哥哥喜不喜欢吃巧克力,如果他喜欢的话,我可以把我存下来的巧克力送给他吃。”
……
那时候,他觉得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烦,后来干脆听到她提萧何哥哥四个字的时候,直接让她滚。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说出滚这个字的时候,他发音是那么的流利和爽快。
苏菲是不可能滚的,虽然她也有哥哥,但是苏秦并不怎么陪她一起玩。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童年玩伴很少。
那一年,他八岁,她六岁。
十岁那年,他在学校桌柜,甚至走在路上,都能收到很多小女生的情书,或是巧克力。
那些情书,起先的时候他还会看上一眼,但是错别字太多,语法又不对,句段更不顺,能找出稍微有点智慧的情书,真的很少。
他把这件事情说给苏菲听得时候,她的脸有些红,后来他知道她也学那些小女生在写情书,只不过她的情书是给萧何的。
情书最终没送出去,因为她不敢,而萧何太冷。
那一年,他十岁,她八岁。
快满十二岁那年,他出事了。
那天,天空很蓝,很多年后当他每次回忆那天的蓝天时,总觉得蓝的过度,所以那天的天空好像得了伤寒一样。
那年萧何十五岁,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比如说同是天才高智商的元清,身手很好的柏文瀚,少年林默,聚会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那天来了不少异性。
她们是不请自来,换句话说她们是厚脸皮登门造访。哥哥一向不喜别人太过亲近,但既然都来了,总不能赶她们离开,招待是免不了的。
那天苏菲也在,她看到有女孩亲近萧何也不敢当面发作,就偷偷的躲了起来。
她躲在三楼平台上,正在愤恨的吃着冰激凌。
“下去,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不下去,一群狐狸精都在缠着萧何哥哥,没意思。”
那天可能是天气太热,他听到她说萧何哥哥四个字,头就很疼,脾气自然而然就上来了:“苏菲,注意一下你的措辞,淑女可不会说狐狸精三个字。”
苏菲愤愤的咬着冰激凌:“她们就是狐狸精,缠着萧何哥哥,没看到萧何哥哥都已经不耐烦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哥不耐烦了,他说不定很享受,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少自以为是了。”他冷笑。
苏菲气的脸都红了,瞪着他身体一冲一冲的:“胡说,萧何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他。”
他是真的怒了,在太阳底下晒的太久,有点头晕:“污蔑?苏菲,你天天口口声声都是萧何哥哥,你烦不烦啊!”
“我乐意,我就喜欢叫萧何哥哥,你不喜欢听,我就天天叫。”说着她真的开始叫萧何的名字了,萧然承认当时他是气坏了,伸手就去捂苏菲的嘴巴,苏菲反应很大,忽然用力推他,于是一切祸事就发生了。
他感受到急速从身边划过的风,看着平台上探头往下看,惊慌失措的她,他当时在想,只是摔一下,没关系的。
但他没有想到孩童之间无比幼稚的一场争吵竟然会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双腿再也无法行走了。
大人间开始询问受伤事件,她躲在苏启文怀里吓得脸色发白,嚎啕大哭,她全身颤抖,可就是不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他们只能问他,他那时候已经从最初的无法接受,竭斯底里恢复了平静,他好半天没说话,然后他看着窗户外伸展的树枝,“我不小心从高处踩空……对了,苏菲那时候还在吃冰激凌,看到这一幕,一定是吓坏了,你们安抚一下她,希望不要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后来,他因为要治腿需要离开K国,苏菲来见他,她哭的跟个泪人,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眼前这个小女孩,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夺走了她母亲的生命,她缺少母爱,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在想,他八岁那年跟她在一起玩的时候忽然哮喘发作,她哭着抱着他一遍遍说:“萧然哥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很怕……”
他当时在想她怎么这么能哭?但是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他在想,九岁那年,她开心的对他说:“萧然哥哥,我终于有妈妈了,很漂亮的妈妈,以后又多一个人疼我了。”然后她边说边哭,她见他沉默就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流泪呢?”
他说:“这叫喜极而泣。”其实他想她之所以这样,大概是想起了她未曾谋面的母亲。
她笑,笑的很满足:“对对,是喜极而泣。”
他在想,他横竖已经残疾了,怎么能让她一辈子活在大人的谴责里,那只会毁了她。算了,就当成他和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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