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明白。”叶澜往里面挪了挪,拉了墙角的被子盖在身上。
司徒锐没想到她会应得如此爽快,本以为她会赶他走,都做好了说服她的准备。可是看着她自顾自拉了被子盖在身上,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把另一床被子拉开躺下。
叶澜只是裹了被子坐在墙角,而且看起来有一直坐下去的打算。
“为什么不睡?”司徒锐有些不悦道:“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这是什么话?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不乱想会以为我乱想?”叶澜反击道:“不坐一晚怎么逼真的表现出一个被□之后的萎靡颓丧来?”其实她就是介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不过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强 暴……”司徒锐抬手抚了一下额头,“你还可以说的更难听一些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难的,”叶澜理直气壮的扳着手指回道:“糟蹋,强 奸,……”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司徒锐咬着牙道:“你就这样坐着吧,本王累了。”说完翻了个身,闭了眼睛睡去。
叶澜看着司徒锐的背影将狡黠的笑了,她没有看见的是,司徒锐微勾的唇角。
京城的轩王府里,司徒轩站在窗前,月光透过窗上的花翎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
看不清表情:“司徒锐宿在丁香苑了?你可看清楚了?”
他身后的阴影中一个声音传来:“看清楚了,那女子拼力抵抗,说自己是啸澜夫人。”
“确定是那个女子吗?”司徒轩又问道。
“确定,今天上午……”那声音说道这里一顿,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今天上午怎么了?”司徒轩不耐的问道。
“因为锐王府的女人要找她麻烦,却被她几句话便吓的不敢动弹,以后也不敢再去招惹她了。”那声音说完。
“哦?”司徒轩颇有兴趣的说道:“细细说来。那一堆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
于是那声音如此这般的描述了一遍,司徒锐听完忍不住笑起来:“能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那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估计也只有那个女子了。”司徒轩颇为遗憾道:“怪不得清高孤傲的啸王爷和冷酷残暴的锐王爷都能为她神魂颠倒,果然是有些不同。”
“那,顾仑公主那里?”那声音道。
“呵呵——”司徒轩心情颇好,“父皇病情严重,顾仑也该回来看看了——”说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身后的影子道:“这封信给顾仑公主送去。”
“是!”
光坐着熬夜真是一种折磨,虽然下午睡了一下午,到后半夜的时候,还是抵不住浓浓的睡意,打起盹来。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叹息,有人扶着她躺下,还温柔的掖了掖被角,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抵不住困倦,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司徒锐已经不在了,她刚刚起身,就见司徒锐领着一个丫鬟进来,这时叶澜终于明白司徒锐昨天要送丫鬟过来时为什么会那么别扭了,这丫鬟可不正是雅芙。
雅芙来的时候,叶澜正衣衫不整,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熬了大半夜的结果)雅芙看着司徒锐的目光就有了些愤愤,司徒锐视而不见只对叶澜冷冷的道:“以后雅芙就跟着你了,你还是安分一点。本王还有事要忙,晚上再来看你。”说罢便扭身出去。
司徒锐一走,雅芙便默不作声的上来帮叶澜更衣。叶澜呆滞的任由她摆布,晚上司徒锐依然会来丁香苑。只是从那以后,叶澜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几日之后的一天早上,虞城啸王府内,顾仑抓着手里的信,急急忙忙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寒山拦住她:“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放肆!我有要事与王爷相商!”顾仑怒道。
“王妃,您也知道,王爷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法商量什么要事。”寒山的口气里满含忧虑。
顾仑皱了皱眉头,她还清楚地记得,啸哥哥为了找那个女人好多天不曾回府,回来是之后也是一副颓丧的样子,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只好将一封信递给寒山,“这是我二皇兄的来信,你趁王爷清醒的时候呈给他吧。”
“是,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办到。”寒山回礼道。
顾仑看着看着书房的门,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天了,啸哥哥还不曾出过书房,即便这样,顾仑心中还是暗自窃喜,那个女人死了,终于死了,即使啸哥哥颓丧一些日子,但啸哥哥依旧是爱着她的,等过些日子,他们又会回到从前……想到这里,顾仑心里宽慰了些,向寒山点了点头,扭头往回走。
寒山看着顾仑走远,敲了敲门,“进来!”房内传出尹啸天嘶哑的声音。寒山推门进去,尹啸天坐在案桌后,埋在一堆公文中。“什么事?”尹啸天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名字还没想好。嘿嘿。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寒山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捏了捏拳头,他犹自记得初五那天,他很晚才从灵星楼回来,正碰见王爷问小于: “小澜还没回来?”
“未曾回来,”小于刚说完,云叔就一脸焦急的闯进书房,“王,王爷,不,不好了。”
王爷见云叔如此模样,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云叔气息不稳道:“啸,啸澜夫人,……”
王爷一听突然抓住云叔的胳膊道:“什么!快说!小澜怎么了?”
“啸澜夫人今天坐的马车的马突然受惊,带着夫人奔出城去,冲下十里外的断崖了!”云叔匆匆说完,只觉得他的胳膊要被王爷捏碎了。
寒山清楚的记得当时王爷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他紧随其后,只是前面那个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他的眼前,当他赶到城外十里的断崖时,只见一个孤寂的身影站在穿梭的官兵中间,散发着浓浓的孤寂和绝望。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王爷,他的王爷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漫不经心,即使十五岁那年他们两人独自面对煌国的几十个刺客时,王爷都是笑着舞剑。那一刻寒山才真正的感觉到,那是一个骨子里强大的人。可是,现在的那个背影……
不一会儿,君凌博急匆匆的赶来,看着王爷的样子,也白了脸色。君凌博突然大声叫道:“寒山,拉住尹啸天。”
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照着君凌博的吩咐去做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体里不知道藏了什么秘密,只是,他和王爷是一种人,让人无条件的信服,所以他当时拉住王爷的手时,无比的庆幸他养成了听君凌博吩咐的习惯。
“寒山,放开!”王爷虽然哑着嗓子,但是却很平静,那种平静入一潭死水,让人害怕。他拼尽全力拉着王爷,根本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拼着他一松手王爷就会死的信念,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住他。
“你确定要下去吗?”童稚的声音响起,却无比威严:“澜儿可不在下面,难道你要将来澜儿从这里跳下去寻你吗?”
“你说什么?”王爷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跃而起飞到君凌博的面前,他们才看见,王爷的衣襟前一片暗红,彼时王爷穿的是叶姑娘提过的“情侣装”淡紫色的纱衣上片片暗红。
王爷俯身抓住君凌博的肩膀,嘶哑道:“你说什么?你快说,小澜在哪儿?”鲜红的血从嘴角蜿蜒而下,在微弱的火光中显得惊心动魄。
君凌博显然也没想到王爷会是这样一番光景,顿了一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过我可以肯定,澜儿现在很安全。”
得到这个保证,王爷才放开君凌博,道:“去灵星楼!”
他终于送了一口气,他的王爷又回来了。走到一半王爷不知又想到什么回头对他吩咐道:“寒山,差人会去告诉王妃一声,就说本王今夜不回去了。”
一行人到了灵星楼,王爷和君凌博各自落座,王爷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只听君凌博道:“你应该也想到了吧,澜儿没事。”
王爷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君凌博有继续道:“大年初五,按虞城风俗初六之前是不准出远门的吧,怎么会有马车?可见澜儿定是被人设计。如果是设计的话,就那几个人,无论对于谁来说,澜儿都是活着更有价值,所以这只是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对方不论是谁,都是不容小觑的角色,要查恐怕不是很容易,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澜儿在哪里。”
王爷依旧点点头。
那两天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只有王爷和君凌博两人稳如泰山。君凌博稳如泰山是那份气度,王爷稳如泰山是因为坐在那个位置上除了吃饭喝水几乎都没有动过。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时候,他就站在旁边,看着王爷眼睛发酸。
好在五天之后,煌国终于传来消息,说是叶姑娘在锐王府,成了司徒锐的嫣然夫人,他以为王爷即使知道是假的听了这个消息也会生气,可是王爷却“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寒山,什么事!”尹啸天见寒山发呆,不满道。
寒山回过神来,看着尹啸天,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还清楚地记得,他陪着王爷熬过那五个不眠的夜晚,王爷那双赤红的双目。“王爷,顾仑公主让把这封信给您,说是重要的事情。”
“拿来,”尹啸天接过信,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哼!司徒轩,你终于要行动了吗?继而又是深深地自责,他还记得小澜出事的那一晚,那种恐惧到绝望的感觉延伸到骨子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怎么样,他要和小澜在一起,还好君凌博的冷静唤醒了他。
当他听到小澜现在在锐王府做嫣然夫人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愤怒和嫉妒,而是欣慰,她还好好的活着,只要她活着便好!之后便是深深地自责,该死的又让她陷入险境!伤害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去告诉王妃,父皇病危是大事,本王自是要陪着她回去的,顺便叫云叔准备一下,明日便启程。”尹啸天勾着嘴角嘲讽的吩咐道。
“是!”寒山领命。
“还有,”尹啸天突然转过问道:“雅芙已经到了吧?”
“是,前日就已经到了夫人身边,锐王爷很配合,王爷放心,夫人一切都好。”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尹啸天说完就埋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寒山看着尹啸天的样子,不禁为那些敢打夫人主意的人哀悼,他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费神的布局,在他心目中王爷就是不如此费神,也能将他们摆平,如此这番可是将王爷惹怒了。不知会是什么凄惨的下场……
尹啸天看着手中的情报,细细的分析着,嘴角渐渐勾出一丝冷笑,这是这么多天来他唯一的一个笑容,虽然是冷笑,也让人倍感欣慰了。
锐王府,叶澜自从那天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字,不停地写,雅芙就随侍在侧。
深夜时分,司徒锐照例来到丁香苑,叶澜坐在床边头也不抬,司徒锐苦笑,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呢。雅芙为叶澜宽衣以后,司徒锐上了床,雅芙放下床帐就退出去了。
床帐内,叶澜一改白天萎靡呆滞的样子,精神百倍的坐起来,拿出一颗夜明珠,展开手中刚刚雅芙给她宽衣的时候塞给她的纸条,认真的看了起来。司徒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静静地看着她,只是那眼眸深如潭水,波澜不惊。
司徒锐还记得把雅芙送来的当天晚上,他上了床,雅芙放下床帐出去以后,叶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满的抱怨道:“这戏可真难演,为什么要不说话呢?快憋死我了。”
当时他觉得好笑,可能是因为叶澜从来没有把他当王爷的缘故,所以在她面前他也不自觉的像个普通人,于是竟然难得的聊起天来, “一般女子不都这样吗?被——”说到这里有些说不出口,虽然他没有,但是戏中他确实是那个施 暴人的坏人。顿了一下,干脆省略:“之后,不是应该伤心欲绝,要不就是自尽,要不就是找机会报仇,同归于尽,再有就是任命的接受现实吗?”
“切!”叶澜不屑的说:“愚蠢!”
司徒锐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要是你你会怎么样?”
“我?”叶澜指了指自己,想了想司徒锐根本看不见她,又把手放下来,想到云歌绑架她的那次,“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虽然不好受,一段时间时候生活还是要继续。”
“哦?”司徒锐觉得这个回答十分新奇,“被狗咬了一口?你说的简单,那你还怎么去面对你的丈夫。”
“我知道不简单,但是那样去死太不值得了,当然认命是不可能,”叶澜懒懒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小女人,睚眦必报,咬我的狗自然不会有好下场,至于我的丈夫,他要是没法接受我,我自然会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这一番话说得司徒锐一愣,:“那样的日子有多难过,你想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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