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笔,脑海中只有桃小一的娇嗔笑怒,只有他曾对我说过深情的话语。
絮絮!我喜欢你。
絮絮!是我一个人的妻主。
絮絮!红尘一骑妃子笑。
最后一次见面,桃小一只对我说了当年调‘情时的上半句诗,他到底是想对我说什么?那样别有深意的大眼睛对我眨过一下,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啪’我将笔丢在纸上溅出墨汁染花了那张纯白的宣纸,终于醒过神来的脑子瞬间到了智商最高点。我不要任何人支配我的人生,无论是这高高在上的女皇,还是太后亲爹,我都不要。
“怎么?到底是舍不得江山,要放弃桃小一?”女皇看着要到手的一切就这样断了,狠戾的眸光转动盯着我。
我笑着站在地上捡起批注过的奏章,撅着嘴摇摇头。“你错了,皇爹也错了,你们都以为小一单纯到可以任人摆布?你们不相信他,可是我信。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好诗啊!”
这次换女皇不解的瞪着我,潇潇洒洒的从高台上走下去。没有一刻能比现在更高兴,女皇定会有张维庆收拾,这里不需要我在。
“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我一直高声笑着反复念着这首诗,一步步离开这早已失去光芒的大殿。
桃小一从来都不是如他那张仙子脸一样的单纯,人人都会为他的外表所骗,平日的他也绝对是单纯无比。只是,那不要碰触到他的底线,不要让他发狠。而他的底线就是我,当日一个洁岚已经破了他仙子的外衣,一个余延喜已探出他腹黑的程度。也许他平日是不屑腹黑与手段,可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到任人欺凌。
也许他倔强,他冲动,他极端,他可以制造出生离死别来试探我的爱。可是当他将自己完美的交给我之时,他就已经决定无谓的跟着我不是吗?他在最不应该的时候将自己交给我,生生死死势要与我永世纠葛,他怎么舍得死?怎么舍得中了任何人的圈套离开我?
红尘一骑妃子笑!红尘里有我,他当然会归来,当然会再对我展开他那笑靥如花的笑容。无论是皇后还是妃子,他都会为我归来,成就我们的错过的年少。
桃小一!你是我最完美的初恋情人,是可以将我一眼定终生的桃花仙子,未来的人生,有我等你。
☆、只羡鸳鸯不羡仙3
“给朕拿下。”我的得意激怒了女皇,一声尖叫侍卫将我堵在大殿门口。她的如意算盘再次打错,她不急就怪了。
“你先将桃小一送走,然后引皇爹去追杀他。现在离皇爹返回的时辰也近了,你真的有把握对付得了皇爹和蓝信十万海兵?”这次换我轻蔑的看着她,这种把戏真够可笑的。
无论张维庆有没有追上桃小一,听见我回凤都的消息都会马上赶回,相比杀桃小一现在助我登上女皇之位才是他筹谋半生最重要的事。
“有你在朕手里,他们俩那个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朕宰割?你们都得死,江山仍旧是朕的。”女皇真是太过自负,已经吃了这么多次亏仍旧学不会聪明。她以为自己无情就可以利用别人的感情吗?
“是吗?”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个仙子般的声音,一袭红衣飘然而至,手中那把泛着蓝色光芒的断情剑在阳光下更是耀眼。
桃小一?他不是应该一骑归来的吗?难道我又猜错了?
望着眼中只会倒影我俊俏的红衣男子越过侍卫走向我,灿烂的笑容,为我千锤百炼过的初焰毫无遮挡,这一切宛若梦中。
“小一!”我冲进他的怀抱,心里只有深深的感动。本以为我面临的又是一场生离的痛,本以为我要苦苦等待他再次红尘倦归,还好,还好不是!
“傻絮絮!你怎么老是猜不到我的心思呢?你这样笨,若是将来咱儿子随了你可怎么办?你真是让我头痛!”桃小一一袭红衣将我紧紧的包裹住,笑容仍旧灿烂如春风。
“按遗传学来讲,这相当有可能。”我肆无忌惮的和他调‘情,高位之上那个自负的女人从来都不是我和桃小一的障碍,我们从来没有人真的将她放在眼里过,我们的眼中只有深爱着的对方。
看见桃小一回来,女皇的脸色瞬间变成白色。手撑着桌子不敢置信的瞪着远处殿门的红衣男子,这个她曾想用心爱一辈子的男人,最后她还是舍了选择天下,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陛下,我家夫人曾答应过我绕您一命,只要您现在签下让位诏书,我可以代我家夫人保你不死。”桃小一虽然对女皇说话,仍旧一眼不眨的望着我,笑容那样温和浓浓的爱恋包围着我。
“哼!让位?想光明正大的坐上这凤椅?想得美!”女皇奋力扫落桌上的所有物品,明知道大势已去仍旧死死挣扎。不!她付出了所有,不可能换来今日这个下场。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哀家早都说过这女人冥顽不灵,你非要还她什么人情,直接杀掉算了。”张维庆从远处缓步走来,微有些皱纹的脸带着得意的笑容。
“不就是赌输一次吗?太后佛爷至于和一个小辈儿如此认真吗?”桃小一一挥手,侍卫全部撤下,没问过女皇的命令,更没想过女皇的死活。
对哦!他上次将自己交给我的时候也带了皇宫的侍卫,他不是生性残忍到人人惧怕吗?是怎么搞定这些侍卫的?我看着这一个比一个鬼灵的一老一少,突然又有了一个觉悟。我身边的这些男子绝对没有一个是真正单纯之人,心思最少的也是十个我都追不上。
“拜见皇爹!”桃小一拉着傻愣在场的我行礼,竟然还笑意深深改了称呼。
只是不待张维庆开口,高台之上的女皇突然笑了,笑的是那样得意,那样的偏激。“桃小一!这声皇爹怕是你永远也不能叫的吧?你毁了朕的天下,朕可以一死将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可是你!永远也不能洗清一身罪孽,想嫁给新帝?想继续你那红尘一骑妃子笑?来世吧!”
张维庆抬手三颗飞镖定在女皇的额头、心头与小腹,连看都不用看就结果了女皇。这皇宫的游戏规则皆是胜者定的,没有让位诏书又怎样?什么时候写一个死人能做得了主?
这一路你追我打,到最后他确实没杀桃小一,不是因为他容忍下桃小一,而是觉悟到若没了桃小一,我定不肯登上皇位。所以他放了桃小一与之一起回来,现在什么都不是重要的,让我登位才可以平息各国的战火,他和茹庆兰付出这么多才不会白白牺牲。
“絮儿,这皇位你是做还是不做?”张维庆看了一眼桃小一,手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衣襟。
“我做!”顿时下出了冷汗,我还能说什么?
“来人!拟召!”张维庆高声的吩咐,然后进入大殿准备。
冬月初一,我登基为帝,年号延续旧历,直到正月初一我的生辰才更改,定为满盈。
满盈年初,扈相国自动退兵,并辞去所有职务从此远走天涯。
满盈年二月,乌旦国朝贺,两国因蓝信定下互不侵犯条约。
满盈年三月,暑国败给乌旦国,从此成为乌旦国附属国,众臣上奏纷纷要求继续保护住暑国这颗门齿,但是我相信蓝信的选择,所以没动。
满盈年四月,蓝信带兵攻下寒国,寒国正式划归入仙岛国,从此在这片大陆上消失,正应了当日玉扳指离奇粉碎之谜。
满盈年五月,蓝信平定刻国等一系列小国,手段之高明,速度之快绝对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满盈年七月,蓝信攻下暑国,为我真正统一这片大陆,也以极高明的手段扼制住乌旦国的野心,消灭国内蠢蠢欲动之人。
这半年多的时间我都被张维庆逼着早起晚睡,日日上朝等待蓝信胜利的好消息,所有美男皆住在寒王新府不得与我相见。
战事终于解除,所有的危险都已经消灭,可是除了每次看见战报里的喜讯,想着蓝信平安无事的俊脸我能有一丝的笑容以外,这半年多我根本就没笑过,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寒嫦熙在四月就去世,我和她的关系正式结束,如今认回亲母奉她做太上女皇,和张维庆这个前朝太后厮守在宫中,一道圣旨他们俩是幸福了,可是我的春天呢?我这亲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
茹庆兰至今没醒,栾迪也会时常进宫来为她金针刺穴,可是张维庆却将他与我远远的隔开,无论我想尽办法都没见到过他一次,甚至连片衣角都没给我看见过。
我怒了,十分的怒,霍的一下将奏折全部推到在地,今日他若是敢拦着班师回朝的蓝信也不给我见一面,我一定当场就把头上的七星东珠凤冠摔碎,死也不当这个又累又无聊的女皇。
“陛下!”茹戏陪在我身边,日日见我思念大小夫君们都快生病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种事他也帮不了我,怎么也不能他跑去看然后像放电影一样再播给我看吧?
“摆架出城,朕要亲自去迎接将军回朝。”我好想他,我好想他们,我这个女皇到底当的有什么意思?没有后宫三千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男人都见不到,我不活了。
“这……”茹戏顿住捡奏折的手,他了解我的心情不代表有能力支持我这样做。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去?”我又将茹戏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奏折推到,心里烦得死的心都已经有好几百遍了。
“好吧,我这就去请示太后佛爷。”茹戏颠颠的快步跑下去,无论成不成都的请示张维庆。
“陛下又在闹?”张维庆日日守在茹庆兰的病床前,就算茹庆兰还是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仍旧握着她的手一刻都不肯离开这里。
可是他不出去不代表他不知道朝里都发生什么事,对于我每天三闹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比定时吃饭还正常不过。
“陛下说她要亲自出城去迎接蓝将军回朝。”茹戏低着头小声的回报。
“不许,通知蓝信,进了凤都马上回寒王府,哪里也不许去。”张维庆头也不回吩咐,心思仍旧只在茹庆兰身上。
“太后佛爷,陛下已经有半年多未见过各位爷,这样下去陛下是不是会憋出病来?对陛下的身体也是不好的。”茹戏虽然对张维庆仍旧惧怕,但是想想这些日子我的情况,不得不开口劝劝张维庆。他不光不许寒王府的那些美男接近我,就是宫内也已经下了死命令,那个宫男若是敢趁机献媚,那死的就是九族。他的父母仍旧被扣押在御安殿,所以近身伺候的仍旧是他一人。
张维庆放下茹庆兰的手,想想一直以来我身边确实没少过男人,转头又看看茹戏。“今晚你伺候陛下。”
茹戏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维庆,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府内那么多我正经的夫君不允许见一面,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他推上我的床?
“茹戏不敢。”茹戏惶恐的跪下,那么沉稳内敛的一个人吓得满头大汗。
“叫你去你就去,还不下去准备?”张维庆一声冷哼,吓得茹戏一哆嗦,什么都不敢再说就退下去。
☆、只羡鸳鸯不羡仙4
张维庆不仅没让我出宫迎接蓝信,甚至都没让蓝信回朝,连将军令都是派宫男取回来的,我望着那块似乎还带着蓝信体温的将军令哭的死去活来。
张维庆下午为我安排一个很长很长的会议,来了好多大臣与我一起讨论几国货币统一问题。她们都来了,我也坐在凤椅上哭,什么天女颜面,什么宫规律条,我统统不要,我就要我的夫君,我就要见他们。
“陛……陛下,陛下能不能稍微匀给我们一点时间,看一看到底哪种货币合适流通,然后陛下再继续好吗?”栾瑰娇到底和我私交密切没其他人那么拘礼,在这些我见不到大小夫君的日子,都是她为我私下传递消息。这会儿见我又闹性子,无奈的叹气。
我不住的拿帕子抹眼睛,看都不看一眼随意将手搭在其中一幅画上。“就这个吧。”
“……陛下确定?”栾瑰娇偷偷给我使个眼色,我却只顾低头哭什么都没看见。
“确定,现在就去铸。”我哪有心思管到底钱上印什么?反正印什么还不都一样,就算印一坨屎和一朵花有区别吗?还不都看面值。
“真的不改了?”栾瑰娇偷偷在下面踢了我的脚一下,我终于把头抬起看向那幅画。
呀!居然是我的画像,而且是当初甹绘翎在神医山谷为我做的那幅!
我瞬间收了眼泪,想着甹绘翎那妖媚动人的俊颜,心突然就不停的嘭跳,真是太想他们了。
“陛下是不是该题字?”她冒这么大风险将这幅画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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