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不会哪,挚儿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哦?”
看着怀中小东西嘟着嘴的样子,我不由又好奇起挚儿的心上人来,那小子可是少年老成,只是不知道鲜少与人接触,见了女孩子就一副冷冷的酷酷的样子的他会喜欢谁,显然不是我这像黏皮糖似的逸儿了。
“娘娘,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去啊。”逸儿故作神秘地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费力地扬起小脑袋来,攀着我的脖颈道,“挚儿哥哥喜欢的人是娘娘。”
我彻底惊呆住,脸上也是三条黑线,虽说被人喜欢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可是被一个幼童喜欢,那是不是有些……我深思一转,暗责自己心思不纯,嫣然一笑,点了点怀中娇儿的鼻头道,
“逸儿,你挚儿哥哥是把娘娘当作他的长辈般地喜欢,可不是娘娘跟你说的那种同辈间的喜欢。”
“娘娘,哥哥就是喜欢娘娘吗,逸儿可是都看到了哦。”
逸儿眨动着狡黠的杏眸,似乎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般笑得奸诈。
“臭丫头,你看到什么了?”
“那娘娘告诉我爹爹在哪里,我就说。”
呵,竟然绕来绕去把我给绕了进去不说,还知道跟我谈条件了,我眉一蹙,转看向别处,自言自语道,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
“呜呜,坏娘娘,欺负我,呜呜……”
小丫头嘴一撇,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我的衣襟,小腿乱蹬撒起泼来。
我眼色一冷,这丫头真是越惯越没样子了,看来是欠教训了。
正在我准备发威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接着眼前伸过一双白皙的大手将怀中不断扭动的小身体给接了过去,
“姚儿,你跟小丫头置什么气啊?”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那丫头一见到来了救星哭得更凶了。
“若离,你不是在闭关练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哦,难道是姚儿不喜欢见到我吗?”来人抱着逸儿在我身边坐下,小心地拍着小家伙的背,有些幽怨地道。
“真是被你们两人……嗨,好心当了驴肝肺,我也只是算着时日你过两天才出关的,本想送你礼物的,算了,看来某人也是不怎么喜欢的了。”
我云淡风清地道。
师父回山后,看到五师兄在山上对我们母子悉心照料,便顺手将他那出山云游时与老友交流时新创的武功套数如数传给了师兄,丝毫没有顾到一旁我的垂涎。
赖着师兄透露一二,谁知道师兄三缄其口,被我缠不过,说什么那功夫阳刚之气太重,不适合女子练习。
这可恶的五师兄,怎么用膳的时候不说食物太补,不适合男子吃啊,我虽然心中憋屈,可是碍于师父在,也是敢怒不敢言。
盼星星盼月亮,整日盼着师兄出关时为我展示两招,就算是不能学,过过眼瘾总可以吧。
“哦,姚儿什么时候对我这般上心了,莫不是又做了衣衫送我?”
陆若离淡笑着,紧盯着我的脸,调侃道。
听到衣衫,我脸色一红,别开头去。
说起做衣衫,我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买成品,就是在古代,我也没有费过那份心思,只是看着师兄对我们照顾有加,我闲来无事,突然心血来潮,一时激动就想到要为若离做了一件长袍。
那长袍在我手中做了有七天的光景吧,线角歪歪扭扭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记得做好的那天,师兄穿在身上是那般说不出的异类,两只衣袖一只过于长大,一只又过于短小,我不由怀疑是师兄的左右臂不匀称,还是我做得不好。再看下摆,短了些,露出半截小腿,整个看起来,俊逸丰朗的师兄就好似杂技团里跑出来的小丑般。
最后还是在师兄百般的劝慰下,我才忍住将那件衣衫撕毁的冲动,后来我一想,他当时还真是话中有话。
什么,第一次做,手难免有些生疏,以后多做几件就好了。
这衣衫虽然怪异,但是情意深重,他收到了。
……………………………………………………
总之,他啰里啰嗦地揽着我的肩说了一通,我只顾着哀悼自己的杰作,也没有听进去多少,这小子明摆就是笑我没有一般女子的心灵手巧吗,连件普通的男衫都不会做,早知道会出丑,我还不如出山时给他买一件哪。
看着我的侧颜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师兄朗笑一声,头倚在我的肩头柔声道,
“姚儿,不要生气了,好吗?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了。”
“去,去,谁跟你说话啊。”
我佯怒地就要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脑袋。
“嘘,轻些,逸儿睡了。”
这可恶的臭小子就知道抓我的软肋,我只得半途收回手,那小祖宗好不容易安静了。
“姚儿,你还没有告诉我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哪?”
师兄不依不饶,身若无骨般的,可耻地压在我的肩头,我闷哼一声,轻微地耸了耸肩,示意他移开。
某人却是厚脸皮地视而不见,大有我不说他就赖着我不动。
“你刚才不是都猜到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这次我可不做那繁琐的长衫了,而是换成了长裤,别说这长裤虽然简单,但还是我用了三天才做成的。
本来自从那次做长衫失败之后,我便暗暗发誓再不做了,可是手有些痒痒,越是有挑战性的事物,我越是感兴趣。最后一咬牙,我决定先从简单的入手。
一块布分为三部分,两块布截成一样大小,拿起其中的一条两相并起来,缝好便是两条裤腿了,做好了之后欣赏之余,连我自己都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不已。
陆若离一脸无辜地看着那穿好的长裤,撩起长衫,看着笑得两眼弯弯的我。
“嗯,看来是不错,转个身看看。”
我转身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满意得很,虽说那长裤不比买来的成衣做得精致,但是穿在天姿卓然的五师兄的身上,还是衬得他玉树临风,貌若潘安,这个其实不能算在我做的长裤身上,而是五师兄本身长得就是如此。
“如何?”
我骄傲地仰头看着五师兄,五师兄无奈地一笑,心里暗道,穿了这长裤不知还能不能走路了,裤裆处别扭得很,但是对上我星光灿烂的杏眸,又有些痴迷,不由随着我的问话点了点头。
“离儿,出关了吗,怎的见了那这师妹,连师父都忘了。”
远远地传来带着淡笑的声音,我小嘴一撇,随着师兄一起躬身道,
“师父。”
“师父,师兄刚出关,这一身的肮脏怕熏坏了师父,这不是正更衣准备去见师父的哪。”
我娇嗔道。
“臭丫头,怎不见逸儿那小丫头,还有挚儿啊?”
我咂吧着舌头道,
“师父还真是偏心哪,有了逸儿,挚儿之后,都不关心我了,那丫头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挚儿,不是师父给布置了功课,在屋里看书的吗?”
听到挚儿如此上进,师父抚着花白的胡须欣慰地笑了,
“挚儿这小子,为师是越看越喜欢,等明日考核后师父决定再破例一次收他做关门弟子。”
听到师父要收挚儿做弟子,我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
“喂,师父,好像不对啊,你收了挚儿做弟子,那他岂不是与我平辈了,这不合规矩啊。”
“哦?怎么不合规矩了?”
“挚儿可是我的义子,师父不会是忘了。”
我有些生气地道。
“臭丫头,是又如何?挚儿又不是你亲生的,再说你又没有打算要嫁给他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
“不行,老头,其他什么都可以商量,就是这个没得商量。”
五师兄一旁看得我们为挚儿争得面红耳赤,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几次要插嘴,却是苦于怎么也挤不进去。
嘶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争吵中的两人同时看向一旁那尴尬不已,红霞满布上前欲要调节的人。
顺着他的闪烁的眼神,我看向他双手的位置,脸色不由也一阵红,一阵青。
师父先是一怔,然后打量了一番师兄,又看了看我,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被师父笑得我恼羞成怒,不由恶狠狠地对着如犯了错的孩子般温顺的师兄道,
“你怎么回事?”
师兄咽了口口水,才用那轻得几乎快要淹没的声音道,
“好像是裤子开了缝。”
“开了缝?”看着师兄的手按在裤裆处,我不由【炫】恍【书】然【网】大悟,感情是师兄刚才走了一步路,把裤裆撕了。
“离儿,这莫非又是姚儿为你做的不成,哈……哈……,离儿真是好福气啊,为师的好生羡慕啊。”
这什么师父啊,自从我在山上陪着他之后,那淡薄的性子也变得开朗了起来,简直就跟老顽童有的一拼了。
瞪了他一眼,不等五师兄说话,我皮笑肉不笑地贴近笑得正欢的师父道,
“师父若是高兴,那赶明儿,我给师父也做件更好的衣衫可好?”
听到我要给他做,师父赶紧摇着双手道,
“这个还是免了吧,师父的衣衫还够穿,就不用麻烦乖徒儿了。”
刚才还恨不得要将我逐出师门,现在倒成了乖徒儿了,这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心里偷笑不已,算你识相。
在山上的日子便在这日复一日的零星琐碎的小事中慢慢度过,不知不觉间新年便要到了。
昨夜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将整个山头都装扮起来,银装素裹本是美不胜收的美景,可是却苦了福伯,要如何出去采购年华啊,总不能只吃腊肉过春节吧。
我自告奋勇,愿意出山去采购,其实是为了去凑个热闹,顺便购置一些新衣。自然五师兄也是责无旁贷地做护花使者了。
挚儿和逸儿也闹着要跟我一同出山,不过在我的怒瞪之下,也都偃旗息鼓了。
看那两个小家伙频频向师父挤眉弄眼的,我就嘿嘿冷笑,哼,还指望师父为他们出头,那老头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了,哪里顾得上他们两个小鬼。
自从师父不顾我的感受强收了挚儿作徒弟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师父好看,于是师父身边怪事层层不断地发生,不是屋中莫名地着火,就是半夜飞进我的蛇儿去,还有时不时的在夜深人静时,会看到窗外一道红色的鬼影,悉悉索索,那当然是灵儿在我的授意下装扮的了。
被我整的师父面目全非,已是一见到我就如同见了恶魔般退避三尺,试问,他哪里还敢为了那两个小鬼再来招惹我。
本来以为年关将近,秦冰会来接挚儿回去过年的,可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竟然来信只言片语道,说什么挚儿在这里他很放心,好好听话学艺,有空自当来看他云云,就是没有提什么时候来接他儿子。
他大骂了他不知多少遍,怎么给人当爹的,可是看到挚儿毫无戚戚之色,也不由有些奇怪,怎么说秦冰也是他的亲爹,过年亲人团聚的日子,他难道就不想爹吗。
与五师兄出山来到小镇上,一阵疯狂的采购,直到师兄实在是拿不下了,我才作罢,每个人衣衫,哦,自然还有其他几位师兄的,因为他们早就来信说是过年会回山的,只是除了那人。
或许是怕我伤心,这些年来,师父,师兄,福伯对那人都避过不谈,大师兄听说已经成亲了,二师兄成了游医,行踪飘忽不定,三师兄订了亲,却是不知为什么一拖再拖,始终没有传来他成亲的消息,五师兄这辈子就赖定了我。
只要大家都过得幸福不就好吗,只是那个人不知是否还会想起我,他一定不知道在这遥远的深山中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吧。
嗨,四年了,什么都可以改变,他位及王爷之尊,家中又是美妻娇儿相伴,又怎么会想起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节 相见
清冷的夜色中,一处小镇的上等客房中,一道颀长的身影傲然倚窗而坐,修长的大手玩弄着一只透明的琉璃杯,凄迷的黑眸望向楼下那银装素裹的街道,天然自成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细观之下却赫然发现那俊朗男子的眼中毫无焦距。
虽然今夜街道上大雪纷飞,可是依然不减人污染喜迎新春的兴致,熙来攘往的人群,个个眉开眼笑,偶尔碰上几个熟人,便互道着彼此的祝福,毫不逊色于平时的热闹、纷乱。
而在那雅致的室内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桌上凌乱地摆放着几个已空的酒壶,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只因那偶尔误闯进来的雪花淡化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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