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橙想,可能筱萌也并非像表面那样看似不愁朋友。筱萌的秘密总不好告诉邵承,更不好告诉任何一个不认识曲烨的同性,因为她们不能给予筱萌可以套用在曲烨身上的意见,而认识曲烨的那些女人又不可能会成为筱萌的朋友。只有她,她既不会和筱萌抢曲烨,又了解曲烨,她是筱萌的最佳军师、同盟和理解者。
当然,这只是宁橙的想法,她甚至不敢确定筱萌所谓的“分享”就是关于曲烨的,这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临挂断电话前,筱萌提到了“邵承哥哥”,她说他这几天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甚至还玩笑似的补充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他下岗了?”
这句话让宁橙的情绪七上八下,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她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筱萌,筱萌也不是真心提问的,所以她们很快结束了通话。
邵承没有问宁橙通话的内容,宁橙也没提,她不是不想提,只是搞不清楚提起的用意,更不知道在提起之后如何漂亮的收场。
邵承换了便服出了门,两个小时后返回,带回了一大堆食物,还有一些书,他坐在床前的小桌子旁用笔记本处理工作,她靠在床头看书,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时他会扶她去洗手间,再关上门出去,等她解决完了再扶她躺下。
邵承早上煮一大锅粥,分三餐给她吃,配上咸菜。
宁橙觉得只有一天功夫,她已经开始瘦了,连同邵承也跟着一起瘦了。
她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提议:“要不你去上班吧,我想再过一天我就能自己走了,你总不能陪我窝在屋子里一星期吧。”
“最近不忙,等你好了再说。”邵承连视线都没有投过去,专心看着笔记本屏幕,却可以分心计算着在她康复以后自己会得到什么回报:“要是你觉得欠了我,就让我在你这里上岗吧。”
作者有话要说:纠正两个小BUG,暂时先不返回改了,大家知道就行了,以免我有伪更的嫌疑。
1,前面出现过的阑尾炎三年的历史,改为四年。
2,前面提到过邵承三年前也将她抱上过救护车,现改为他自己的车。
至于阑尾炎的过程,这是33的亲生经历,因为吃了一顿某牌快餐,当晚就发了高烧,食物中毒,不过我没力气下床,就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睡了,半夜烧退了开始上吐下泻,躺了几天胃始终很疼,就只是喝粥调养,每天看看电视剧和书。
到了第五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去了医院的急诊室,这才知道我是从食物中毒开始转成了痢疾,又转成了肠胃炎,又转成了急性阑尾炎,但由于我一直没有移动自己,慢慢调养,所以阑尾没有化脓,从急性的转成了慢性的,不用开刀,但是还需要忌口一段时间。
那个月我瘦了八斤,所有朋友见到我都吓一跳,说:“你怎么成了人干儿了!”不敢想象要是开刀得话会瘦成什么样。
至今为止,慢性阑尾炎七年了,只有我大怒和大悲的时候会缓缓抽痛,一直用消炎药镇着,我的个人感触是,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开刀!
由此可见,女人都是很能忍痛的!!!!!!
身体的痛是爱情催化剂 02
“上什么岗?”宁橙愣了一会儿,即刻质问:“你偷听我们的电话内容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邵承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她本不应该惊讶的,只是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专业窃听员。
“你们那么大声,我要是想听能听不见么?”说得好像他是被迫的。
“那你就不知道回避啊!”
“我干嘛回避。”邵承坦然自若,就好像正在自己地盘上剔牙的小地痞。
宁橙又被他的话噎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启下的回答了,她在他身上得出的经验是,男人和女人就是斗智斗勇,相比谁更无赖,更不要脸,智商更高,以及谁最能抢占先机先声夺人的关系。
“你现在还没住进来呢就这么不尊重我的**,我看你还是换个地方上岗吧,爱找谁找谁去。”宁橙来了火儿,捂着肚子又被阑尾折腾了一会儿。
邵承默默的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又返回小桌子前奋斗,用无声表示谴责和反抗。
宁橙吃了药,看了会儿书,开始觉得恶心。
“如果觉得恶心就喝点水,那个药有副作用。”邵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缓慢的舒展身体,然后坐到床边,一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说:“出了这么多汗。”
“我想换衣服。”宁橙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掌正温热的贴著她的腰侧皮肤。
见他没有抽手的意思,宁橙又补充道:“我想换衣服,自己换。”
邵承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又轻车熟路的打开装着内衣裤的抽屉,手指仿佛跳舞一样在上面雀跃着,从左划向右方,最后停留在一块儿丝质的浅蓝色布料上。
邵承将内裤放在睡衣的最上端,递给宁橙,并在她喷火的瞪视下悠闲地晃出了卧室,虚掩上门。
“我靠!”宁橙骂了一声,然后泄愤似的扯开身上睡衣的扣子,迅速换上,并将内裤藏在枕头下。
邵承礼貌性的敲了三声门,不等回应就开门进屋,视线从埋在被窝里装死的宁橙转换到地上那滩彷如死泥的睡衣上,拾起来的时候神情一顿,又坐回床边,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双正斜着他的眼睛。
邵承轻笑:“贴身的呢,没换?”
“不用你管,你把脏衣服扔进浴室洗漱台下的篮筐里就行了,等我好了会自己洗的。”
宁橙试图用最淡定平和的语气叙述这件事,却又不得不躲开他别有意味的打量,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邵承不接话,视线在她微红的脸上留恋了会儿,出其不意的将手伸进枕头下,果然摸到那块儿触感丝滑令人遐想的布,抽出来时,人也歪上了床,将占据它的女主人挤了过去。
宁橙伸手要抢,被他抬高了手躲过,她便又抢,仍是未果,几次以后,她已经有些气喘,必须抬起上半身,半靠在他身上,借由他的支撑才能将手臂举高。
“你还给我。”宁橙说,他的脸近在咫尺,令她不敢用力呼吸。
“什么牌子的,手感不错。”邵承边说边用手搓了搓布料,满意的看着她涨红了脸,另一只没派上用场的手也在这时悄悄环上她的后腰,滑进睡衣里,却并不急着瞬间攀顶,只是缓慢的时而上、时而下的沿着线条游走。
宁橙只好放下举高的左手,反手按住他的手腕,右手撑在他的身上,微微用力:“放开我。”
这个动作几乎耗费了她全部力气,覆盖阑尾的皮肤上少了手掌的温热抚慰,此时又开始微微抽痛,一下又一下,并不着急折磨这具承载它的身体,就像将这具身体拿进怀里的漫不经心的男人一样。
见他放低手臂,宁橙真以为他终于玩够了,想也没有多想就放开握着他手腕的左手,拽走他手中的布料,却反而被他就势握住手,十指交缠,两人的手心中还握着她的贴身衣物。
就着力道,她被他反身压在身下,那只停留在她背部的手也展开行动,四处游移,手心的温度迅速攀升。
宁橙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你”,便被人灭了口。
邵承驾轻就熟的寻找到久违的口感,逮住她狡猾的舌头,但是却在自以为得逞的下一瞬间,被咬了一口。
邵承闷哼一声,抬起头时听到这样一声抱怨:“我在生病,请你客气点,邵先生。”
宁橙装腔作势的指控勾起他源源不绝的笑意,但是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却拆穿了这种伪装,额头上又泛起一层薄薄的汗,眼神里藏着倔强,他知道她又开始痛了。
在放她返回被窝的同时,邵承妥协的靠在床头却没有抽回右手仿佛随时准备进攻:“我给你揉揉。”他不需要等到回应,好似这事他说了算。
肚子上贴着一只不怀好意的手,稍稍缓解了阑尾的躁动,宁橙扭了扭没能摆脱,半眯着眼觉得体力又恢复了些:“我困了,我再睡会儿。”
“睡吧。”邵承哑着嗓音说,并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手心软绵的触感令他着迷,沿着指尖流向四肢百骸。
对于男人来说,他的肢体虽然可以按兵不动,却不能影响他将畅想进行到底,尤其是当心上人正瘫软在他的掌控之下,仅仅通过手心下的一点点感觉便足以勾勒出一整幅春/宫图。
邵承已经不止第一次这样了,就像所有男人都有性幻想对象一样,他只是在完全受他控制的精神领域里尽情的肆虐,只要是他能想象的到的方式,都可以落实彻底。就像上一次,可能再多给他几秒钟犹豫的时间,宁橙就会被他按倒在引擎盖上,还有大学时期的那几场梦,他虽然已经忘记了梦境发生的地点,却依稀记得那种大汗淋漓的快/感,只是过后仍觉空虚。
女人总会在梦境里用爱情的痛苦折磨男人,然后哭醒,男人却会在梦境里将一个女人折磨的服服帖帖,然后惊醒。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最后都会觉得受折磨的人其实是自己。
宁橙是被门口的交谈声吵醒的,她凝神听了几秒钟,确定那是曲烨的声音,于是又考虑了几秒钟,撩开被子,披上外套,扶着墙走了出去。
邵承刚打开了大门,和曲烨一起走进客厅,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沙发上,又听到身后趿拉拖鞋的声音,回头一看,神情憔悴并有些慵懒的宁橙正靠在卧室门口。
曲烨站在客厅正中间,这是他头一次走进这里,他按耐着心里的不适感,极力想忽视仿佛以这间屋子的男主人自居的邵承。
曲烨从筱萌那儿听说了宁橙的病情,他用一天时间连着处理了三天的摄影工作量,终于腾出两天的空闲,买了一些食物赶来,并在小区外的药房里问清了患了阑尾炎的人应该吃些什么药,却在电梯前遇到了邵承。
曲烨自然不知道邵承早已置办了食物和药品,他只看到邵承手里提着的购物袋上清楚地画着一个内衣品牌的LOGO,曲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邵承问他是不是要找宁橙,曲烨勉强笑笑,哪知在走出电梯后又见到邵承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单手打开了防盗门和木门。
曲烨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知道这里已经有主了。
“曲烨?你怎么来了?”宁橙还有些云里雾绕,刚睡醒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更加不会意识到这句疑问是在曲烨心头上落下的第二个重击。
“听筱萌说你得了阑尾炎,来看看。”曲烨试图轻描淡写,将食物和药放在茶几上,视线再次扫过沙发上的购物袋,险些刺痛了眼。
宁橙捋了捋头发:“谢谢你。”然后看了一眼邵承,邵承会意的挑着眉,拐进卧室,在经过她身边时还不忘嘱咐一句“别聊太久,小心着凉”,接着将专属于他的气息关进了卧室。
宁橙上前几步,指着沙发:“坐吧,我给你倒点水,其实我好多了,再过几天就能上班。”她也意识到自己和曲烨之间的气氛有些生疏,这是头一次。
“不了,我就是顺路看看你,还有点事要处理。”曲烨几乎是立刻拒绝,转身走向大门。
宁橙并未强留,送到门口的时候,脑子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曲烨,等等。你……其实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曲烨跨出门口,根据十几年的交情,他瞬间就明白了宁橙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筱萌的,告诉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宁橙尴尬的低头,顺着他的话茬儿说:“那天画展我正好有事先走了,后来顺利么?”
“很顺利。展览一连十天,等你哪天没事了再来看看。”曲烨将所有用来形容摄影展盛况的词汇吞回肚子里,又说:“顺便通知你一声,我和筱萌也开始了。你不用担心她被我骗,也不用担心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还会有什么障碍。”
他用了一个“也”字,让宁橙无地自容,又用了“障碍”两个字将气氛彻底弄僵,他和她都记得那天发生在角落里的事,也知道对方知道。
“咱们非得这样说话么,曲烨。”
“我一直是这样的,你现在才觉得碍眼了?”
曲烨还是那个曲烨,只要软肋被人戳中就会立刻变脸,甭管是多少年的交情,他的尊严都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所以在撂下这句话后,他又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曲烨的阴阳怪气让宁橙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在想是不是因为邵承出现这间屋子里让曲烨觉得尴尬了,还是因为那个她隐约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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