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那里,孤苦伶仃的,看着煞是可怜。我本来想和王爷禀明此事,可是···”她顿了顿,神色有些苦涩,“郡主也应该知道,我很少有机会见到王爷的,所以就想请郡主跟王爷说一声,能否安排一位大夫前去看望一下。”
清然静静的听完,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生病了,应该赶紧治疗的。我会和大哥说的。”
沈千雪感激万千,竟然缓缓给她跪下了。
“千雪谢过郡主!”
“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清然连忙扶起沈千雪,“我会很紧张啊。”
沈千雪柔柔一笑。
“我会说的,但是大哥怎么做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她预先声明。
沈千雪摇摇头:“没关系的,郡主。只要王爷知道了就好。我想他不会不关心的。小净对他那么深的情意···”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深浅莫测,以至于清然迷惑着她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心态。
她可是轩辕墨风的侧室。难道对另外一个可能会同她分享夫君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敌意?
这姐妹情深也过分点了吧。
“千雪再次多谢郡主!”沈千雪和兰曲均是深深的向她施礼,“那么,就不打扰郡主了。”
目送两人离去,清然陷入思索中。
东方净和轩辕墨风有什么过往是肯定的了,但是既然彼此情深意重,为什么轩辕墨风不把东方净接回王府呢。她不相信轩辕墨风是那种会被所谓的命相传言所慑服的胆小之辈。
世事无常,玄之又玄。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喝下了杯中的淡茶。
“你说我跟大哥提东方净的事,他会不会不高兴?”清然心中有点小心思。
兰歌正低头收拾茶杯,抬头道:“这个兰歌就不清楚了。东方小姐从来没有来过王府。”
“怎么做最好呢?”她暗暗思忖。
'正文 016皇子'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
流传往日悲欢眷恋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
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
身边两侧万水千山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
清然轻轻哼着,随意的在纸上画着。她闲来无事,就自创了一支简单的炭笔,虽然效果不是那么好,但是聊胜于无,总比用毛笔来的舒服一些。
“郡主,这首歌真特别。从来没有听过呢。”兰歌侧着头。
“听到就怪了。”她低头笑着,手指仍然没停。
炭的线条,就在于贯穿黑白两色之间的张力。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笔下的画。很久不画了,手指都有些僵硬。
“啊!”兰歌好奇凑过来,“真漂亮!”
清然高兴道:“真的吗?”
兰歌用力的点头:“郡主的画法真新鲜,和别人画的都不一样。但是真的很漂亮···这画的是谁啊?”
画的是谁?
清然被问住了。她真是没有想过具体的对象,只是脑海中有那样的意像。深色的背景,玄色的衣,张扬的风,冷峻的眼。
她再一次仔细看看,扬起嘴角笑道:“谁知道,爱谁谁。”
兰歌认真的欣赏,认真的思考:“嗯···总觉得,似曾见过呢。”
“你不是吧。”清然道,“那你就神奇了。”
兰歌抚弄着自己的头发:“我是瞎说的,郡主不要生气呀。”
“怎么会。”低头,纸上的风,笔墨的影子游走如龙。
被禁制在王府的日子太淡,淡的让她越来越茫然。她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一个人孤单一些,而且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但是那种自在的滋味,是无法取代也无法比拟的。
她尝试着和轩辕墨风沟通一下,能否废弃禁制令,但是他的脸色淡漠的如北极的寒冰,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那僵硬的气氛就让她夺路而逃,恨不得自废武功。
所以本来计划和他禀告的东方净生病的事情,也就被暂时搁置。
一晃,六日已过,家宴开场。
从坐进轿子的那时刻起,清然就觉得脸上像是贴了一层面膜,不自觉的整个人变得僵直,想做出自然一点的表情也有些困难。
娘的,我至于吗。她捏捏自己的脸。
轿子被遮的严实,她本来想偷偷掀起一角看看外面街市风景,可是轩辕墨风早就看出她的心思,临行前说了一句不深不浅的话,别有用心似地。
“皇宫不是王府,太过随意,杀身之祸也是有的。”
她回想着这些,手指又缩了回来,硬是一动不动的笔挺的坐着。她虽然喜好随性,但是也并非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九重宫门。重楼入霄。
她安安分分的坐着,只等到听到有侍从在旁边轻声道:“郡主,请下轿吧。”
她吐了一口气,略甩了甩头发,慢悠悠的从轿子里走出来。
轩辕墨风站在她的不远处。
“走吧。”他的衣袂带起浅浅凉风。
清然便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边向前走去。
视线所及之处,果然金碧辉煌,奢华不比寻常,那和凛王府的感觉就更是不同。
还未到,就看见前方已有宫人跪倒在地,恭声道:“奴婢给王爷、郡主请安了!”
几个宫女,身着烟绿石青宫服,面孔清秀,眼神伶俐,声音甜柔,清然看着就赞叹起来。
“起来吧。”轩辕墨风道。
“谢王爷!”几个宫女面色粉红的站起身来,素手轻扬,“王爷、郡主这边请。”
清然略略扬起头,看着殿门的几个字。
紫央殿。
这里是属于哪部分的?
清然心中好奇道。虽然说是皇室家宴,可是到底会有什么人参加,到底会有什么活动,这些细节她一概不知道,轩辕墨风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
“这不是凛王爷吗?”清然不熟悉的声音,隐隐带着阴寒之气。
清然不自觉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锦衣男子抱着手臂,靠在一根朱红柱子上面,姿态闲散。
“四皇子。”轩辕墨风停住脚步,“皇子殿下莫非找微臣有事?”
轩辕承焰唇角一勾:“难道没事就不能找王爷吗?”
“微臣不敢。”轩辕墨风垂眸道。
同样是轩辕家的人,看起来身份还是区分的很清楚。
“这位···”轩辕承焰眼中一亮,“不会就是熙宁小郡主吧?”
清然便笑着抬头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心中一冷。那种冷,如同置身于黑暗深洞,忽然有一丝莫名的风拂过脖颈,那种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仿佛是直觉。
她笑意顿时有点硬,为自己的奇异感觉感到不安。
离夜带给她的恐惧,是直接的,她一下子就体验到他的残酷杀意。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是隐晦不清的,仿佛是隐藏在黑雾之中,明明感觉到他是不安全,却不能分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清然,让她的心跳越来越乱。
“真是可爱呢。”轩辕承焰笑意深深,清然却觉得冷意森森。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清然给殿下请安。”身为郡主照样要卑躬屈膝,看来人上始终有人。
“不必这么拘礼。你同样也是我的妹妹啊。”他声音低柔,充满宠溺,“今天出来的仓促,改日为妹妹准备一份薄礼,到时你一定要笑纳哦。”
他的手指似乎无意之间抬起,触及她的脸颊。
清然的头,不自觉的偏开。墨蓝身影移到她的面前。
“时辰不早。想必太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轩辕墨风神色平淡。
轩辕承焰眯起眼睛道:“是呢,幸好有王爷提醒,二哥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
三个各怀心思的人,缓缓穿过大殿长廊。隐隐约约的丝竹之乐随风回旋,似乎一吹就散了。
“对了。王爷不知你听说过东方姑娘的事情没有?”轩辕承焰忽然道。
轩辕墨风眼中波澜微动。
“微臣不知皇子指得是什么。”
清然心中却忐忑起来,自从沈千雪拜托她之后,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可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让她始终没有对轩辕墨风告知东方净的病情。此刻被轩辕承焰一提,她觉得特别心虚,罪恶感油然而生。
轩辕承焰恰恰扫了她一眼,转眸又看向轩辕墨风:“东方净。难道王爷不认识她?”
“当然认识。”轩辕墨风不动声色一般。
“前几日净儿生了重病,王爷居然一直都没有出现,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净儿即便是在昏迷之中还念念不忘你的名字呢。”轩辕承焰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东方姑娘的事情,微臣有些地方并不便插手。”轩辕墨风淡淡道。
“哦?”轩辕承焰微诧,“既然这样,那么我想告诉你也无妨了。
他要说什么?
清然突然觉得好奇起来,生怕他临时变卦又闭口不言。
'正文 017侧妃'
“净儿的身体痊愈之后,就会成为我的侧妃。”
轩辕承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之间扫过轩辕墨风的脸。后者众望所归的没有失态,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似乎是早有准备。
“王爷觉得如何?”语气中透着诚恳,清然却听出一丝狡诈的味道。
轩辕墨风正色道:“殿下的私事,微臣没有资格评论。”
轩辕承焰悠然抱着手臂,对他的回答也早有预料,忽然眼波一转,看向清然。
“清然见过净儿吗?”
清然一怔。她正心虚与惊诧交织,乍一听到轩辕承焰的问题,眼角跳了一下。想这男人是不是为自己老婆兴师问罪来了。
“我没有见过东方姑娘。”她规规矩矩答道,“很想见。”
轩辕承焰扬眉:“那就正好了,净儿在宫里也觉得寂寞,不如清然过来住上几天。净儿肯定也会很开心。”
清然立刻就黯淡了。
在宫里住上几天?不如给她一条白绫自挂东南枝。
“清然难道不喜(…提供下载)欢?”近在耳边的声音,宠溺不减的语气,却让她寒意陡生。
“喜(…提供下载)欢什么?”一声娇媚嗓音,斩破这凝滞的空气,若有若无的香气,浅浅弥散。
清然不由抬眼看去,只见来人一袭孔雀蓝的长裙,施施然如同异色芍药,惊艳无比。女人的远山眉黛,秋水双瞳,还有花瓣一般的唇,毫不掩藏的释放所有的风华,旁若无人。
清然看的入迷。如果不是在这深宫大殿,恐怕她的呼哨声已经送出去了。
“原来四皇子和王爷在这里啊!左等右等没等到,臣妾只好自己出来找找看了。”林碧若笑的灿然。
轩辕墨风和轩辕承焰就不约而同的向林碧若谦然施礼。清然也有模有样的很在后面,做恭谨状。
“这是熙宁郡主吗?”林碧若惊喜道,伸出手轻扶着清然,“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超凡脱俗,清丽可人呢。”
你就吹吧。清然心中应了一句。
“多谢娘娘夸奖。”她面上还是笑着,“娘娘才是倾国倾城。惊为天人。”
虽然猜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是后宫嫔妃的身份应该是不会错了。
“郡主真是会说话呢。殿下一直念着郡主,说是妹妹在外面十几年也不容易,如今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照顾才对。”林碧若柔柔道,话语中的热切情意,扑面而来。
殿下?莫非是轩辕墨风所说的太子。轩辕承焰口中的二哥。
她听兰歌讲过皇室的简略结构。当今皇帝子嗣并不算繁盛。公主且不论,皇子总共五位,其中大皇子早夭,五皇子尚在襁褓之中,所以风华正茂的也只有三个皇子而已。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轩辕承寒。为皇后所生,性情温厚,宫中人皆言他虚怀若谷,仁慈大度,只可惜身体孱弱,很多事有心无力。三皇子轩辕承海,不善言辞,喜爱书画,对治军治朝毫无兴趣,与外人也很少沟通,皇帝似乎对他也期望甚少。四皇子轩辕承焰,被认为是所有皇子中最有天赋的一位,从小就聪颖过人,且行事有道,颇有些皇帝当年的影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