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周围那些一起逃出来的奴隶也大多站不住,各自找地方逃命,觉得反正无望而没走的以及宁死也要跟随李杰一起的例如刘征衣这样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20个人了。当李杰提到易承烽说叛乱的奴隶像撒豆子一样四面乱窜的时候,李斯特猛的回头看向打谷场后面一个古老的祠堂,然后快步走了过去。李杰也跟着过去,并挥手让这时候还跟在身边的十几个人一起走。
李斯特走进祠堂,看着里面一个武将形象的塑像,说:“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个南宋留下来的古村遗迹,这个武将传说是岳飞的一个部将,岳家军被后世吹得很凶,他们的武将都是本领非凡,甚至可以撒豆成兵的。你刚才说到撒豆子,我就想到了这一茬。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神像推开。”
李杰立刻过去,和刘征衣一起使劲的推那个神像,结果,竟然推开了!那个神像的底座下面,俨然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地下通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通道外面去,但就算足够深,躲过这一场大火也算得救了。
李杰示意大家不要忙着跳进去,等里面的浑浊的空气散一下再说,他也没有叫人去喊先前跑的那些人,一来时间也不允许了,二来他也不是什么圣母,那些人在危难关头既然自己跑开了,他也没有必要非要把他们叫回来。再说这也不定就是活路。
只是,李杰无语的对李斯特说:“这撒豆子特么也算是提示么?这也藏得太深了吧?谁他妈的想得到什么撒豆成兵的成语啊?”→··¤←
李斯特说:“他可能并没有给出提示,或者他认为告诉你这个古村的怪异之处就是提示了。只要我们足够冷静并且有足够的洞悉力,还是可以发现这个密道的,当然那会比现在多耗费一点时间,但如果我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被烧死了他也不会觉得可惜。”
李杰想想也是,不过他还是很佩服的说:“话是如此,不过教授你的思维能力和推想能力真的都不是盖的啊。这地方离我们的家乡光阴市不远,你其实有没有早就研究过这些古村落,现在故意在这里装逼的?”
李斯特哼了一声问:“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粗鲁和低俗吗?”
李杰呵呵一笑,说:“总比你那种尖酸刻薄好。”
大概又有人试图直接冲出村外,引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还有人的惨叫声倏然远去,大概是直接从古村外面的悬崖绝壁上跳了下去。理论上说,那也并非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机会。而李杰他们,在大火距离古村中心的祠堂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的会后,从容的走进了地道里。
那里果然是一处古代留下的逃生密道,直接通向了村子的后山。
当他们逃到那里的时候,夜幕刚刚降临,回头看去,古村还掩映在一片冲天的火光中。易承烽绝不可能留下什么放走了奴隶之类的话柄,所以,这个小村,他烧得足够干净。那里会留下很多具烧焦得无法辨认的尸体,绝不会有人知道,还有十几个人逃了出去。
“我在想,这场屠杀用枪杀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用火烧的最大效果是所有的尸体都无法辨认。这不是意味着,你说的那个易承烽还想再掩饰什么呢?”
李斯特对李杰说这个话的时候,李杰真心觉得这个老鬼成了精了,即使是季忆,也不会考虑得这么缜密。没错,用火烧,是最好的死无对证的销毁证据的方式,有可能在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人里面,有易承烽刻意要放走的,甚至那个人才是关键,放走李杰,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罢了。
这时候,连同李杰在内,一起站在后山的一条小溪前的逃亡者,一共有11个人。
李杰和李斯特从另外9个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果然还是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有一些可以,和其他身强体壮的奴隶相比,他的身形明显瘦削,但他的气质明显不像胡欢那样讨好卖乖,即使没有强壮的身体也能混到现在,同时他还有戴眼镜的痕迹。在地下做工的奴隶没有戴眼镜的,至少他们没有看到过。即使有人过去戴眼镜,但是在做奴隶的漫长时光中,那种戴眼镜的痕迹早就看不见了。而这个人耳朵旁边留下的痕迹表明他的眼睛才去掉没有多久。看年龄,他也是三十好几了,但当李杰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明显有些闪烁,很显然,他不善于与人打交道。
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人也不太像长期被羁押,被奴役的样子,但这两个人比之前这个老练得多,但又有意无意的处于一种守护的姿态,他们也没有太刻意的隐藏这一点。现在的态势很明显,这3个人是一道的,他们不是真正叛乱的奴隶,而是易承烽安插进逃亡的奴隶中趁乱逃出来的人。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原本应该是净土教的人,甚至是很重要的角色,尤其是那个略显瘦削的人,他是最主要的,另外两个则是他的保镖。
而其他的人,除了胡欢、刘征衣外,只有一个人长得比较分明。尽管和大家一样,经历了长期的苦役,看起来皮糙肉厚,满头杂乱如草的枯发,脸上的胡子也跟矮人差不多,但是他提拔的站姿一眼就可以看出曾经当过兵,从他的脸型,他忧郁的眼睛,李杰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又帅又酷又忧郁的帅哥,属于和李斯特一样,他曾经最讨厌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放在大学校园,放在任何一个女人扎堆的地方,吸引力就不会比李斯特更差,可以在女人发现李杰的好处以前,先把李杰秒杀掉。
但是,这样注定不会平凡的人,也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扣掉那3个人,扣掉李杰自己和李斯特、胡欢、刘征衣还有那个军人,剩下的3个人,眼瞅着就只能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能活过这几年一起站在这里,就是天大的缘份,”李杰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字字有力,目标明确的说:“所以,如果愿意一起走下去的话,咱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互相交个底吧,行就行,不行就分道扬镳,但是,不要隐瞒,一丝一毫也不要。我叫李杰,也许只是机缘巧合,我成了这次奴隶起义的领导者,我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注射过特种疫苗,体质发生了根本转变的末世生存者,虽然不是爱丽丝那样的牛人,但比起普通人来,我确实要强上很多。”
他说完,把话留给了其他的人。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自我介绍,而是,一种仪式。而其他的人,显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第276章 烫手的山芋
“我叫李斯特,灾难爆发以前,我是一所大学的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灾难前一直在做一个特殊的课题,研究的对象就是净土教,但是很可惜,在灾难前,有关机构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调查报告。我和一支特殊的警察部队合作,灾难后,我受聘为这支警察特殊部队的顾问,在一次战斗后,我和他们失散了。也许是在灾难前我就特别注重身体素质的锻炼,也经常自费到国外练习射击,这些本领帮助我活了下来。后来我感染了病毒,随后接种了家园公司的抗病毒疫苗,这种疫苗本身并不稳定,所以我一度被认为已经变异,但我扛过来了,体质状况也发生了改变,据说是良性变异。随后我在家园公司旗下的安保部队服役,一年后转入联合军正规部队担任军事参谋,授上校军衔。直到大约9个月前,我所在的部队和净土教作战失利,我被俘并送到地下工场服苦役。”
“你还混到上校了?”李杰赞叹了一声,人家起点高就是起点高,不像他,最好的一次就是个少尉,还转眼就被免职了。但是他略有不满的问:“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斯特反问:“你问过吗?”
“靠!”李杰对于李斯特的反问无话可说,不过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你提到的警察特殊部队,就是光阴市警察秘密调查分队‘炽小队’吧?”
李斯特点了点头,说:“我后来了解到,这支特殊部队在灾难后仍在活动,可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能再和他们联系上。”
李杰说:“我倒是和他们老板打过几次交道,不瞒你说,那倒是我真心佩服的一个人。因为要论起猥琐无极限来,他真是够宗师级别的。好,下一个。”
刘征衣说:“我没有那么多经历,也没有种过什么疫苗,我活到现在,就是身体好,呵呵。灾难前,我是一个小学体育老师,我从小身体就好,什么病都没有生过。和你们这些牛人比起来,我真是太普通了。所以大哥,我这次是跟定你了,你可不要抛弃我啊!”刘征衣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深情款款的抓住了李杰的手,弄得李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实仔细看这个刘征衣很有几分张飞的神采……如果这也算对一个人的外貌的赞扬的话。
胡欢缩了缩他的肩膀,谄媚的笑了笑,说:“我叫胡欢,嘿嘿,不好意思,我原来的身份不那么上得了台面。我是,一个老千,不过在我们这一行,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从拉斯维加斯到澳门到台南到内地,什么地方我都去过。如果不是总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话,说实话我在业内的口碑还是不错的。虽然现在没什么可以赌的了,但是我觉得我也还是有些用处,打仗什么的我不行,不过在有人的地方搞搞情报,还马马虎虎。我还比较擅长化妆,你们不要以为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是骗人的,只要有材料,我发誓,我可以做到连你们自己都认不出来。杰哥是我老大,我这个人靠不靠得住,你是知道的。”
李杰现在也是老大,把关系维系好,那是非常重要的。
胡欢之后,另外几个人也纷纷介绍自己,表明立场,他们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经历和特点,但是经过灾后这么几年的捶打,也可以称得上身强体壮,拿上枪就是兵,拿工具就是农民或者工人。
轮到很帅很酷的那个家伙,那家伙淡淡的说:“我叫边境,这是我最常用的一个名字,或者说代号,我没有生日,不知道父母是谁,因为我是一个杀手。灾难前,我和组织决裂,满世界的躲避追杀,这场灾难让很多人失去了所有,对于我来说,反而是多活了几年。你放心,我的纪律性比警察和军人都好,只要你不出卖我,我就不会出卖你,就这么简单。”
李杰还以为这家伙是军人出身,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杀手。不过警察也罢,杀手也罢,那都是过去的身份,过去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坐同一条船。边境把话说得很简单,李杰也就相信,事情原本就很简单。
而最后,剩下了那三个明显是一伙的人。
重点,是那个瘦弱的男子。
“看来是一定要说的啊。”那个男子笑了笑,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一副眼镜来戴上,对于很多近视的人来说,只有戴上眼镜的时候,才会得到安全感。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都无所谓衣服,他们当奴隶的时候,披的是两块布缝在一起的麻布,在一系列的战斗和厮杀中,那两篇麻布都已经被撕扯得只剩下一些布条挂在身上,每个人都近乎赤身裸体。杀手是这样,教授也是这样。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大家真的平等了,赤条条的站在大地上,所有的身份都还原到最基本的人这个层面。而这个摸出了眼镜的男子,外面披着奴隶们的麻布片,里面却还有一层贴身的连体内衣,内衣是黑色的,质地看起来也很特别。当然,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这一点。
“说实话。”男子戴上了眼镜,显得要自信了一些,他看了看李杰等人,看起来也没有经过太多的思想斗争,就坦率的说:“我是净土教的信徒,至少,我加入净土教的时间比这场灾难更长,供职于圣研究院。但是其实对我来说,这个身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一直在做一个研究,在灾难前,是净土教为我提供了足够的资金以及实验室。我叫,司马青衫,这是我的真名,我的父母都是医学教授,但是他们其实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希望我读文科。最后他们失望了,我在美国取得了医学博士的学位,主攻病毒学。其实在灾难前,我的实验室一直是在美国,但是后来美国属于重灾区,教廷把我们这些研究人员视为重要资产,先是把我们送到欧洲,又辗转送到了中国。但是,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很多事情,我发现我很难再想过去那样心安理得的在实验室里继续我的研究,我甚至一再的想,我是否也是这场灾难的帮凶?我这样的想法引起了监察院的注意,他们对我进行了审查,我得到可靠的消息,说监察院最后会给我定一个渎神罪。我知道在所有的罪名中,渎神罪受到的惩罚是最严酷,那比死亡更可怕。老实说,我真的害怕了,而且我仅仅是对自己的研究产生了一些怀疑,就要被定为渎神罪,也让我产生了逃离这个组织的念头。而现在的结果是,我成功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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