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鬼泣才离开一会,这夏侯轻就趁虚而入,他此刻不是一点反感此人。
夏侯轻轻哼一声,也很不悦,若不是担心慕千雪的安危,这事又确实是与他有关,在面对鬼泣的如此态度,他怕是早就会与他打一场,或者直接治治他,让他知道对皇子叫嚣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夏侯轻脾气说好不好,说坏不怀,不触到他的底线,他一般不会发作,此刻他压了压心中有些不悦的情绪,轻吐出不快的气息,便移步门外。
鬼泣则一如之前的守在慕千雪旁边,轻唤她的名字。
院内可谓是安静,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被一声冷漠打断这沉静。
“你怎么在这?”
然的声音出现在院中。
鬼泣立刻往外走,跟正往里走的然对个正好,然剑眉轻拧,“怎么回事?我才刚走!”他才刚离开百香坊半个时辰,跟父亲交代了一下与慕千雪之间的事,说的是,慕千雪答应嫁给他,不过要等萧辰逸醒来,但谁又知道萧辰逸什么时候醒来,所以在萧辰逸醒来之前,慕千雪是安全的,起码只要父亲不出手,他还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而这个说辞,也不算说谎,确实是如此,等萧辰逸醒来,他会找他说清楚,他相信萧辰逸为了慕千雪的幸福,不会阻碍他们,但萧辰逸一日不醒,慕千雪的心结便一日不会解开。
鬼泣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快看看她吧,等她醒来就知道了。”
然二话不说,走到慕千雪床边,瞧着她睡梦中难受的模样,叹息道,“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揪心呢?怎么一刻也不能让我放心呢?”
说着便探了慕千雪的脉象,却是触到她的脉象,面色微微一变,慕千雪此刻的脉象平稳说明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但尽管如此,她此刻表现出来的却绝不仅仅是如此,
然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轻放在她脑部的三大穴道上,感受到一股热气将脑部的几处穴道堵塞了,但却在不停的冲撞想要突破。
然随后又将她的眼睛睁开,眼睛里面已经冲穴了,布满了血丝,在这样下去便会让那股气体撑破她脑部的经络,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就此死去。
不过,这情形却似和她上一次被傀儡香控制住一样,只是上一次是外界的并且是平稳的被动的,而这一次是她体内自行窜出的气流,但却是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医治的。
鬼泣见然若有所思,随后面色有些释然的模样,立刻问道,“怎么做?”
然淡声道,“你去风雨楼给我取些引魂香来,再取些凝神露来。”
鬼泣嘴上不答应,脚却已经挪步了,几步便已经没有了影子。
风雨楼不远,鬼泣不到一刻钟便会来了,将然交代的东西递给他便出去了,并带上了房门。
然将引魂香点燃,再点了慕千雪心脉附近的几个大穴,随后便将她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掌心,感受到她拳头不远松开的力道,眉宇间的担忧又多了几分,毕竟引魂香和凝神露还有他的医术只能起到帮助她的作用,她此刻神魂游离,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他从师傅那学到的这个症状的名称就是这个,所以了,这样的病症只能靠她自己才能回来。
引魂香很快烧完了一支,然立刻点燃第二支,此香虽好,但最大的效力便是点燃三支,若三支都烧完,慕千雪还未醒来,那她便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半个时辰后,第二支引魂香也烧完了,然再点燃第三支。
却是待第三支引魂香烧完了慕千雪仍旧没有反应,依旧是困在自己的梦中不能出来,究竟是什么让她这样不愿意醒来呢?
然猜不到,随后将凝神露抹在慕千雪脑部的几个大穴上,这凝神露不能和引魂香一起使用,此两物虽用途相同,但却是相克的,一起用便会中毒。
慕千雪的意识在思绪中穿梭,看到了一些已经遗忘了很久很久的记忆,只是,当她看清楚一些人和事之后,却是想如之前一般忘记,迷蒙间一股幽香传入脑中,引着她一直走,蒙蒙中有一丝光亮就在前方,她知道只要走到那片光亮处便能够恢复一切,却是她无论怎样走,都走不到那处。
突然,一个人走到她的身后,她不用回头便似乎能猜到是谁,她却是怕的不敢回头,她怕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她怕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人,于是她拔腿就跑,却是一个跨步便踏入了她努力了很久都没有走到的光圈处,当她终于走到这处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处是一个悬崖,她一步踏空了,狠狠地掉了下去,
慕千雪‘啊’的一声惊叫,猛地睁开眼睛,终是从梦中醒来,然而一醒来,那些不断涌出的记忆却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别怕,我在的。”然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耳中。
慕千雪一怔,手指轻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的紧紧的,瞧向他那处,那担忧的神色看在眼里,虚弱道,“我怎么了?”
然见她醒了,却如此虚弱的模样,担忧也更加加深了,“你晕过去了,然后做噩梦了。”他一直握着慕千雪的手,她方才醒来的一刹那,身体里的气血都虚弱到了极致。
〓筹 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不是好人,你给我离他远点
慕千雪黛眉轻拧,努力回想方才发生了什么,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想深吸一口气都没有力气,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一样,灵魂在生死过后都还没有完全归位的感觉,她害怕,看到他却平静,但她多么想此刻在他怀中静一静。
慕千雪瞧着然,忽然开口,淡淡道,“能抱抱我么?”
下一刻,慕千雪便觉身子一轻,整个被那淡淡的薄荷清香包围。
慕千雪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也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趴在他怀中,淡声道,“谢谢你又救了我。”
然心疼的搂紧了她,此时此刻这样抱着她都似乎是一种奢望,“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更不喜欢救你,以后不要让自己有危险,我不想失去你。”需要他来救的时候,她都是狼狈不堪且半只脚踏入黄泉了,他不喜欢这样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感觉,就好像她随时都会失去她一样,他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慕千雪谢完又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然搂着她,闻着她的体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晕过去?”她此刻体内的幽香被汗液带到体外,整个房间都有一股浓浓的异香。
“我不知道,就和夏侯轻说了会话,他说他认识我,我便想一探究竟,却是听完他说的话就晕过去了,现在醒来却连他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慕千雪黛眉又皱起,一面回忆一面回答然的问题,却是一动脑,脑袋便又疼了起来,让她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怎么了?”然单手将她的腰搂住,另一只手则重叠在她按摩自己太阳穴的手上,瞧着她痛苦的模样。“好了,我不问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慕千雪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只一刻便又深埋在她曾经丢失的大量记忆中去了,这些记忆似乎是要硬生生挤进她的脑门,似要将她的脑袋挤破,而她想要搜索出来,想起来一切,却是因为太难受而放弃了,平和了一下脑中的想法和心虚。好半天才稍稍平静下来。
慕千雪摇了摇头,虚脱一般的重新趴进然的怀里,“我好像失去了很多记忆。但又在刚刚全部想起来了,但又理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什么都记起来了什么都知道了,却只在脑中,而我仍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一想就头疼的厉害了。”
“那可能你刚才晕倒,是因为夏侯轻的话唤醒了你的记忆,而你却一时半刻还吸收不了,所以才让你晕过去了。”然只想到这一种结果,师傅曾说过,神魂游离的情况可以是很多原因造成的。而大多都是因为脑部受创,身体受创,或者受了大的刺激。慕千雪估摸着就是因为夏侯轻说的话引起了她的记忆回转,刺激过度了。
“也许吧。”慕千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就是然说的那样。
“你好些了么?还有没有哪里难受?”然关切的问道,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慕千雪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安然。“我好多了,现在也没用哪里难受啊。你别担心了。”
“要我不担心,就照顾好自己,更不要每次让我见到你,都是一副快。。。的模样。”他不愿意将那个‘死’字说出口。
“好好好,我知道了。”慕千雪淡淡一笑,无奈的道,她是最想活下去的,再说谁又会轻易想去死呢?
“你每次答应的很好,却是我一转身你便又身处在危险直中,你让我怎么办?”然轻声说着,也为她的处境心疼着,“这世上若是没有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慕千雪愣怔,听到他说的话,心也疼了起来,纵使她与他是一样,她却仍没有办法回应他,轻轻开了口,“然,我。。。”
然轻叹一口气,淡声道,“我都知道的,什么都不用说,有什么都让我来说。”
慕千雪感动的要哭出来,泪在眼眶打着转,“对不起。。。谢谢你。。。”
然闻言轻笑,“你到底要说对不起,还是要说谢谢阿?”
这时,门口守着的鬼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然,千雪她怎样了。”方才听见慕千雪的叫声,便知道她差不多醒了,后来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便知道慕千雪没有大碍了,却是半天都没有让他进去。
“鬼泣,你进来吧!”然轻声唤道。
鬼泣推门而入,见慕千雪靠在床边,与然相对而坐,面色苍白,却已经安然的醒过来了,“你怎样了?”
慕千雪无力扯了彻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已经好了。”
鬼泣点了点头,“那就好,夏侯轻还在外面呢。”
慕千雪沉吟道,“鬼泣,你甭我给他说,让他回去吧,他跟我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谁了,今日我身子不太舒服,就不方便见他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慕千雪的记忆还很凌乱,而且大部分都还不完整,但关于夏侯轻,她总算是知道他是谁了,就是夏侯轻所说的那样,以前见他就是一个小孩且是二叔府上的小杂工,她曾经有几年确实每年都会去北国住上一段时间,也会和府里的小孩子玩,也自然而然的就会认识夏侯轻,不过当时的他可不叫夏侯轻,只是尽管如此她怎么也不能将这人与北国质子联系在一起,所以也难怪会忘记他了。
不过,经夏侯轻告知,她便想起来了,连带她失去的一些记忆也都跟着想起来了,而夏侯轻所说的有七八分是慕千雪知道的,所以不会有假的,那时候夏侯轻也有八九岁的样子了,现在他二十岁出头,模样虽然有些变化,但变得也不太多,五官基本上和年少时一样了。
“好。”鬼泣立即答应,他巴不得夏侯轻快点离开这,这个夏侯轻每次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已经两次都害得慕千雪晕倒了,实在是留不得。
话音落下,鬼泣便出去,院内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虽听不清但也能猜到大概了,没多久便又安静了下来,想来是夏侯轻离去,鬼泣怕打扰二人所以也没再进来,不过,这个夏侯轻竟然会如此轻易就离去,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千雪,你认识夏侯轻?”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听她对鬼泣说的话,忍不住问了出来。
“认识,不过我之前忘了他,应该说没有想到会是他。”慕千雪略略思索了一会,才又补充道,“我是小时候经常去二叔家里住,而我自小虽然很听爹爹的话,但很调皮,和府里的孩子打闹成一片是很正常的事,那时候夏侯轻在二叔府上做小杂工的,听说是二叔收留的孤儿呢,没想到后来却是北国的皇子,不过那时后来的事情了,我之后都没有去了,所以不知道呢,刚才听他跟我说,我才想起来。”
然一面听她说话,一面走到桌子边上倒了杯水过来递到她手里,淡声道,“这事是真的,我和北国还是有些来往的,也曾听说过关于夏侯轻是北国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后来才找到然后当上了皇子,不过他却是个有能力的人,短短几年的功夫就悄然的当上了北国最受重用的皇子。”
“受宠?”慕千雪眉头略挑,“受宠还会被当作交换的人质被扣押在这里么?”
然淡漠,“你别看他是质子就以为他是不受宠的皇子,这五大诸侯国的质子中最另类的就是子书墨和夏侯轻了,如果要让其他三位与这两人比,那那三人只能用平庸之辈来形容。”
慕千雪闻言,自然的问道,“皇子中哪里有真正的平庸之辈?在这乱世的各诸侯国中,我相信没有哪一个皇室的子嗣不会为了争夺储君的位置而努力提高自身,争相而上,而当他们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不会是平庸之辈啊。”
“就因为如此,能在这之上的人,是有多么可怕多么有能力,就可想而知了。”然淡声,“不过,总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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