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互相保护来到这里,鬼泣早已经是身重剧毒,但仍坚持,此刻见到了这些蛊虫的控制者,就已经支撑不住,单膝跪了地,面色惨白,眼角眉角斗都已泛着青色,嘴角暗红的血液流出,显然是中毒不轻还强行运功的后果。
旭儿凭借着蛊师的身子也是勉强坚持到这里,但面对如此庞大的蝶蛊她还是吃不消的,若不是仗着有然和鬼泣在前面,她早已命丧黄泉了,她的轻功好,武功不弱,但也不是特别好,比起鬼泣和然差远了,对付一般人还行,若遇上了高手就不行了,而此刻她的蛊术面对慕千雪已经没有了作用,又在硬闯蝶蛊群,此刻也是无力了,若不是仗着身子里的蛊师之血早就死在了半路上了,在见到了慕千雪以后也再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了,只意识渐远,瞧了牢房中几人最后一眼便晕了过去。
然此刻比鬼泣好不了多少,但戴了面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强压下喉中的血腥,艰难的走了最后几步,便跪坐在慕千雪身侧,但因为此刻他们再没有屏障,那些蝴蝶便肆无忌惮的往这边攻来。
“千雪!”然想尽量大一点声音,却是声音低沉的恨不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你醒醒,我们来救你了!”
慕千雪却仍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团黑气不但没有散开,反而随着夹杂着异香的血液流出的更多而暴涨,那些蝴蝶也没用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卖力的往然那边飞去。
然周身立即被覆满了蝴蝶,身子里的内力也再支撑不住,抵挡不了那些毒,钻心的疼让他一声喊,“——啊!”
这时,那些蝴蝶却是停止了攻击,随后慢慢的离开了然的身子,没入到蝶群中去,当然感受到周身没有了压力,在望向那些蝶群时,蝶群已经少了很多,
随后,虽然那异香扔在,但那些蝴蝶却争相的往外走,没多久这牢房中便没剩下多少,只剩下少量的在牢房内似乎是找不到出口,而飞来飞去,但也没有再攻击然还有其他人了。
然见此转头望向慕千雪,只见她周身的黑气慢慢散去,她盘膝坐在那,凤眸紧闭,脸上一点血色也没用,就跟死人一般,可以说比那次在江中将她救起时还要惨,而她的眼角和眉角此刻多了一丝红色,让她那种白的跟死人一般的脸显得有些妖异,她原本朱红圆润饱满的嘴唇此刻成了紫色,一看便是走火入魔太深的样子。
然却管不了那么多,虽然他此刻四肢麻痹,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能慢慢爬过去,但好在他此刻离慕千雪并不远,只稍微挪动便能触着她的身子。
然运起最后一丝内力,将慕千雪紧紧的楼在怀里,轻声道,“我们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再也不会有危险了。”话音未落便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慕千雪就在然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却是脑中完全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凤眸,一瞬间脸色也有了少许的红润,方才就在她感受到敌人越来越近时,便发动全身的力量去抵挡,却是再清晰的听到然唤她的名字,她这才确定了原来方才的声音确实是然,鬼泣和旭儿三人的,她并没有幻听。
而她也拼命了拾回了意识,原本她听到几人到牢中唤她的声音便已经知道不是敌人,而是他们来救自己,但无论她怎样做,那些蛊虫和体内的那股力量怎么也不能听她控制,但她是绝对不会想要伤害然,鬼泣和旭儿的,
于是,准备拼命将自己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要么压下自己体内的魔性,要么让魔性与自己同归于尽,但方才就在她拼尽全力与自己体内的魔性拼死一搏时,却是突然的感觉到身子恢复了原本的控制,体内的蛊能力也似乎长进了不少。
慕千雪稍稍感觉一下自己的身子,竟然发现自己越过了中级到高级之间的瓶颈,直接到了高级蛊师的境界,但似乎体内的魔性似乎也涨高了不少,不但没有被驱除出体内,还随着能力的增长也变的更强大了,好在她此刻的脑子很清醒。
只是,当她清醒以后,再望见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她走火入魔以后竟能有这样大的能耐,此刻的牢中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她身侧有抱着她的然,不远处便是晕倒躺在地上的鬼泣和旭儿,而再远一些便是同样被蝶蛊毒晕过去的牢卒,
慕千雪似才发现然将自己紧紧的搂住,心在狂跳了数下之后便沉了下去,因为她见到然的脸色,此刻是铁青,将他的腰扶助,他的身子便无力的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千雪玉指探向他的脉搏处,发现他此刻是蛊毒攻心,生命危在旦夕,心猛一阵抽痛,便立即将腰间的银针囊取下,取出几根将他心脏处的毒血逼出,又将曾经再他身上用过的催血霜再一次拿出,这药幸好还带在身上,也幸好上一次没用完,这药可以说药效很是逆天,所以制造起来极其麻烦,现在她自己虽有能力,但想要再造出这等药材,需要大量的奇珍的植物,但这些东西都是很难弄到的。
〓筹 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怜而不自知才最可怜
慕千雪将然的心脉护住以后,这才将他扶正靠坐在墙边,随后放心的起身,她现在没有多余的药材可以救人,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见然已无大碍,便来到鬼泣和旭儿身边,蹲下身子探了二人的脉象,旭儿因为有蛊师的体制所以对她的蛊术有抗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调理就行。
鬼泣则比然要严重一些,但此刻她已经清醒了,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这蛊是她所下,她自然有解法。
慕千雪迅速且熟练的将鬼泣以同样的方法放出心脏部位的毒血,然后用银针封住他的几个大穴,让毒素不在体内流窜。
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慕千雪黛眉拧紧,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依旧手持银针继续为鬼泣催醒。
“哟!”一声娇柔,这声音可以说很熟悉,但没有了以往的平和与妩媚,只剩下轻蔑和不屑,还有一丝刁钻的味道,此人就是殷红。
殷红方才与侍从送主上和蛊师去饮酒作乐,后便记挂着然和这边的情形,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过来这边,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慕千雪和然再有接触的机会,尤其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更靠近然,虽然方法有些歹毒,但她觉得值得。
慕千雪闻声,勾起嘴角,一抹冷笑,却并没有打算理会此人,她没有必要和自己不屑的人说些什么,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便是不理他,他的轻蔑,他对你尊严的践踏都将一无是处。
“命可真大!”殷红一袭纱衣,让她原本就曼妙的身子显得更加柔美。见慕千雪不理,不禁有些气闷,又不好发作,只傲慢道,“想不到这样斗整不死你!”
“整我?”慕千雪却被这一句话弄得有些好奇,她记得在人前都是女扮男装,殷红是如何知道她是女的,又是如何盯上她的?
殷红当她是故意装不懂,冷哼一声,“你勾引少主。多次害的少主险些丧命,不整你整谁?”
慕千雪不怒反笑,再问。“勾引少主?”
“呵!不承认?”殷红冷笑,随后冷冷道,“你不要以为你女扮男装就不会被人识破,你藏身满春楼,后诱杀云帝。虽未得逞,但让我识破了你的诡计,满春楼上上下下只有一个姓慕的,而云帝当时去风雨楼见得那个姓慕的也是你,
这足以说明你便是女子,根本就不是止水老板娘的相好。也根本就是相国府的千金大小姐慕千雪,朝廷的通缉犯,虽然不知道你和满春楼的老板娘究竟是有什么关系。但就她帮你隐藏身份这一条,满春楼就不简单,而现在的百香坊也同样不简单,包括妙音阁,
本来我是要替主上抓妙音阁的阁主和坊主二人。抓百香坊的坊主也就是你是主上为了少主而为,抓妙音阁的阁主却多半是为了重用和调查。但我事先并不知道妙音阁的阁主竟然是你,等我派人去抓时,发现百香坊进不去,所以只能从你下手,岂料妙音阁的阁主和百香坊的坊主竟然是一个人!”
慕千雪听殷红所说不禁面色变了几遍,且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被她识破女儿身是有可能,那被她识破是百香坊的坊主是绝不可能的,她的女儿身第一个识破的人是然,但他是通过医术来看骨骼从而识破,但殷红又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就是因为姓氏那也绝不可能猜的这么绝对,顶多是推测,而她没有机会是实证,所以不可能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这是其一。
其二,前满春楼的底牌喝身份全部都被清除的一干二净,事实上她走前留下的那些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可查的,而且百香坊的坊主身份是通过风雨楼来的,也可以说是风雨楼一手扶持起来的商家伙伴,里里外外都是倚靠风雨楼的名号,而且就连云帝都查不出端倪,殷红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云帝虽说是有名无实权的皇帝,但在都城内他若要怎样还不容易?连然都有些忌惮,所以云帝若要在都城内查个什么店子还不容易么?
所以,慕千雪想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百香坊内有内奸,这些事都是极其隐秘的,若不是有内奸泄露了秘密,她再想不到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殷红见慕千雪沉默,当自己说中了她什么,有些得意,但却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愤恨的瞧着慕千雪的背影,“也不知道你这贱人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少主竟为了你如此,不但对你袒护有加,还不惜得罪了云帝都要保护你,一路上更是为了你好几次险些丧命。”殷红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但说到然也想到了来时的目的,眼睛扫向四周,却是在牢间的墙角寻到了他的身影。
殷红见然脸色发青,身上还扎了许多银针,愣怔片刻后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子看他怎么样,两只玉臂轻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然,你怎么了?”她对然的称呼一直是这样,但在行宫中不得不唤少主。
殷红心似被揪住了一般的疼,她扭过头,美目瞪着慕千雪,“你对他做了什么?”
慕千雪头也不抬,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仍淡漠,冷冷道,“我什么也没做,你如果想要他活命就最好别动他!”
殷红被慕千雪如此冷言对待,更重要的是担心然,而慕千雪一直对她的冷漠态度,和她那双冷眸中的淡然让她抓狂,此刻被她这样一激,再加上心中的担忧和慌乱,再忍不住跑到慕千雪身侧,
一把抓起她,而慕千雪似也没有反抗,很容易的就被她抓着站了起来,且与她面对面对面。
殷红瞧见慕千雪原本雪白精致的脸蛋,此刻眼角眉角那妖异的暗红有些愣怔,随后举起手掌顺势就要打下去。
却被慕千雪一抬手便接住,慕千雪虽然武功不好,也算不上有什么武功,但比殷红来说不是普通人,接住她这一掌自然不再话下,“就你现在这样,你凭什么让然看上你?”
殷红眼睁睁看着慕千雪将自己这一掌接住,也一瞬间明白了慕千雪不是她能够单对单对付的。
殷红闻言美目微瞪,随后猛地抽回手,一面退步一面冷哼道,“哼,你以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若不是你运气好,若不是一路上有少主保护你,你早就死在我的手下了,此刻你也没有机会在我面前嚣张!”
慕千雪不怒反笑,冷笑,“呵呵!”她笑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当初满春楼的花魁,看似善良却是如此的蛇蝎心肠,虽然她早已料到此女没有这么简单,但怎么也没用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而她今日也明白了许多事,原来那一路的追杀都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幕后的主使还不止一个,而且就她目前猜到的人中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殷红见她笑,凝眉道,“你笑什么?”随后故作泰然,“要笑也该我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可怜!”慕千雪轻吐出二字,没有丝毫的怜悯。
“可怜?”殷红自然知道慕千雪再说她,美目再一次瞪着她,“你是在说你自己么?朝廷的通缉犯,还被各国的官兵追杀,却只能苟活在别人施舍的同情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通郡的角落里,我想,世上再没有什么人比你更可怜了吧!”
慕千雪心中猛地一颤,却是极力压住胸中的怒意,只抿了抿红唇,淡漠道,“我现在才知道,自知之明是多么的可贵,不错,我承认,在知道一些真相,也在一些世人的眼中我确实是可怜的,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我无所求,
但自从遇着了一个人,我才觉得这世上真正可怜的人却是大有人在,而最重要的是可怜而不自知。”
殷红知道慕千雪在说她,却仍忍不住道,“是谁?”她倒要看看此女究竟能知道些什么。
慕千雪却轻笑,笑的风轻云淡,这一笑当真迷人,让万千少女为之倾倒,“晋国边境有一个小国,那小国虽说是国,但说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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