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秦驭雨好奇地回了一下头,看到是郡主。秦驭雨立马明白,下战书的来了。于是,她索性停住脚步。耐心地等着郡主来到自己的跟前。
一看秦驭雨专门等着自己,郡主更加觉得秦驭雨是在炫耀,于是便打算趁着夜黑风高,干脆就撒把野,彻底出了胸口的恶气。
气势汹汹走到秦驭雨面前。郡主张口就教训道:“臭妮子,别以为颢王对你有那么点点兴趣。就敢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我可告诉你,平起平坐只是个噱头,等入了颢王府后,一切都得听我的!你要敢有半点的不从,我……”
“你怎样?像找人杀了潇牧哥未过门的妻子那样,杀了我吗?”秦驭雨冷不丁地说道,她要让郡主明白,她才不是吃素的,郡主的老底她可清楚得很。
郡主果然被骇住了。但仅仅几秒钟,郡主就回过神来,嚣张地回击道:“嗬,居然连本郡主的老底都敢揭,我看你存心不想活了,是不是?”
“想不想活是我的事,我干嘛要告诉你?我跟你很熟吗?”秦驭雨许久没有跟人撕破脸地这么说过话,只觉得畅快得不得了,她可打定主意了,郡主再胡搅蛮缠下去,就让自己的拳脚也来舒展一下。
“想装作不认识本郡主?告诉你,我可有的是法子让你记住我!简单的倒洗脚水如果不能唤起的你记忆,那么,隔三差五给本郡主舔舔脚底,怕是有点作用吧?”郡主威胁道。
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么恶毒的办法也想得出来,这哪还是人啊,根本就是毒蛇!
秦驭雨冷笑一下,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她忽然充满了战斗力,胸口一挺,径直贴到郡主跟前,傲视着郡主,挑衅道:“心虚了?怕被颢王漠视,最好现在就学会装孙子!要是努力些,装得个有模有样顺了本小姐的心思,我倒是可以考虑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颢王吹吹枕头风,让他没事去你那边厢房走上一走。如若不然,你就安心守你的活寡吧!”
肖郡主知道秦驭雨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嚣张,敢公然跟她对抗。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的郡主,气得完全疯掉,平日里习惯的淑女伪装被她无情地抛掉,她开始淋漓尽致地展现她潜在的泼妇本能。
肖郡主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耳光十分响亮。可惜,被打的不是秦驭雨,而是肖郡主本人!
原来,秦驭雨知道自己的话必然会惹怒郡主,早就做好了防备,郡主的手才刚抬起,她便一道犀利的耳光甩在了郡主的脸上,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秦驭雨这几日,跟颢王闹别扭,别鲁思关在密道,担心母亲的安危,等等一系列的心理波动,早都弄得自己有些情绪失调,因此,甩给肖郡主的这记耳光就特别的有劲,似乎把这几日的不平衡一下全都摆平了。
幸而是夜黑风高,要不然,秦驭雨一定会被自己留在肖郡主脸上的五指印给吓着。
那肖郡主,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当下就癫狂起来。伸手便要去扯秦驭雨的头发。
秦驭雨之前跟季明婉、季清婉有过打斗的经验,对女人的八爪拳也算是有些熟悉的,因而早就做好了防范。肖郡主的手一伸出来,秦驭雨便迅速地一蹲,避开肖郡主的魔爪后,秦驭雨趁势溜到肖郡主的身后,反倒一把揪住了肖郡主的头发。
肖郡主起先还挣扎得厉害,但秦驭雨用双手控制了她头顶和发梢两处后,肖郡主便痛得再也不敢挣扎,只得哇哇大叫:“鸣翠,你死了是不是?还不赶紧出手救本郡主!”
鸣翠其实早就想出手支援郡主来着,但是,给秦驭雨掌灯的,是季老太爷最器重的两个护院。这两人长得孔武有力,还一直虎视眈眈地瞪着鸣翠,鸣翠可真是有心无力啊。
鸣翠不得已,只好一下跪在秦驭雨面前,哀求她高抬贵手,放了肖郡主。
肖郡主一看自己的贴身丫头如此没有骨气,立马咆哮起来:“贱人!赶紧给我起来!我们肖家的人,打死也不能给别人下跪!尤其是这种疯女人!”
鸣翠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起了身,站在秦驭雨面前,背对肖郡主,双手合十,用行动继续哀求着秦驭雨。
秦驭雨向来吃软不吃硬。被鸣翠这么凄凄惨惨地一企求,秦驭雨忽然就心软起来。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放了肖郡主,明儿再见到鸣翠,怕就是体无完肤的模样了。
于是,秦驭雨抬脚踢在肖郡主的屁股上,把她一脚踹到地上,然后,拍拍手,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得意地笑笑说:“真是没劲!下次要跟我斗,记得别选这么黑的晚上,连个喝彩的人都没,太没趣了!”
秦驭雨说完,挑挑眉,带着胜利的愉悦心情,迈着轻快的脚步,吹着嘹亮的口哨,走向了回乐云轩的小径。
秦驭雨不知道,今夜她跟肖郡主的这番打斗,并不是完全没有观众,至少有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男人还是最不该被他看到这场闹剧的人,一直在暗处欣赏完了整个打斗的过程。
当郡主也气急败坏地离开披霞园时,这两个原本在披霞园商议机密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季潇牧刚一走出暗处,立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虽然是黑夜,而且并无人掌灯,但仅凭稀疏的星光,颢王依然觉得季潇牧的笑脸十分刺眼。“笑什么笑?嫉妒我马上要同时娶这两个悍妇是不是?”颢王自己说着说着,竟然也笑了起来。
季潇牧一见颢王不忌讳,干脆放肆地哈哈大笑:“还没过门就闹得如此有声有色,真要都过门了,你那府邸,直接变戏园子了!而且,天天上演的,怕都是武戏!不知道颢王高不高兴邀请我经常去看热闹呢?”
“想来便来,随时欢迎!”颢王回答得十分爽气。
季潇牧倒一下惊奇起来:“颢王真不怕家丑外扬?”
“你要去了,那郡主想必立马变身淑女,怕是驭雨骑在她头上,她也会是笑脸盈盈的,哪还有什么武戏给你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家丑!所以说,本王不但欢迎你来,还会给你下命令,没事就必须上我府里替我维持家庭和睦去,如敢不从,立马派你去驻守边关!”颢王耍起了威风。
“是,小人遵命!”季潇牧嘻嘻哈哈地迎合着。
很快,两人便勾肩搭背离开了披霞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条件
秦驭雨回到乐云轩,季月影立马兴奋地抓着她,诉说自己的激动心情。
“太好了!颢王到底是心里有你的!能够看到你跟自己心爱的人终成眷属,娘日后在九泉下见到你爹,也可以心无愧疚了!”
季月影说道激情时,竟然有些眼泪汪汪。
秦驭雨却十分平淡,叹了口气后,她坐在季月影的床头没有言语。
季月影还当秦驭雨是不满意要跟郡主同时嫁给颢王,于是赶紧安慰道:“你别担心那个郡主,颢王心里的人是你!颢王这也是没办法,为了皇上,他必须两个都娶。这样,朝廷内外的人才会说皇上好,懂得感恩图报,而且,还不厚此薄彼,这对稳固朝廷来说,是好事来的。你要理解颢王,嗯?”
“颢王心里,永远都只有朝廷的安危,女人,不过是他维护朝廷的工具之一!”秦驭雨冷笑道。
“驭雨,你这么想,可让娘有些担心!”季月影很是不安地搂住秦驭雨的肩头。
“别担心!”秦驭雨忽然反手握住季月影的肩头,压抑着兴奋说:“我不会嫁给颢王的!我准备,在大婚前,带着娘离开这里,离开京城,继续去过以前那样的隐居生活!”
季月影大为诧异。眼见女儿就要瓜熟蒂落过上幸福的日子了,怎么女儿还会有如此荒诞的奇思妙想?
“你嫁给颢王,娘在季府伺候你外祖父外祖母终老,不是挺好的事吗?我们为什么不过眼前这种安逸的生活,而要重返山林,过艰苦的日子呢?你要知道,从前是有你爹在,所以我们娘俩可以过得衣食无忧。现如今没了你爹,就我们两个女人的话……怕是困难重重啊!”季月影无比担忧地说。
“别怕,娘,有我呢!我保证让你继续过得舒舒坦坦!你就放心跟我走吧!”秦驭雨不得不先夸下海口。
“可是,为什么呢?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季月影皱皱眉,十分不解,“因为你恼怒颢王同时娶两个女人,所以要给他颜色看看吗?让他着急了,你才会舒服,是不是?”
“我承认我是有点作。但是,我还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地步!”秦驭雨被母亲误解,很是不悦。为了说服母亲,在沉吟了一会儿后,秦驭雨决定说出实情。
“不瞒娘说,这季府……怕不知何时会有灭顶之灾,我想……”
“我先不管你是为何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季府真有难,我更加不会跟你离开!我死,也要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来保护季府!”季月影斩钉截铁地说。
秦驭雨这下倒觉得意外了。她从来觉得,季月影都是个没主见的人。爹在的时候听爹的,爹不在之后,便一直听自己的。秦驭雨没想到。季月影会是逃离计划中,最困难的部分。
秦驭雨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里说,企图吓到母亲,好听她的话,乖乖跟她离开季府。“娘。你听我说!不是我自私,不顾季府其他人。而是,我的能力来说,真的顾及不到!实话告诉你吧,搞得不好,季府就会整个被毁掉……”
季月影果然听得面无血色,她急急地打断秦驭雨,问:“快说说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提前预防你说的那个灾难呢?”
“娘,你还记得鲁思吗?”秦驭雨索性想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季月影。这可是她连颢王和季潇牧都不愿说的经历。因为,她觉得,说给那两人听了,等于是在帮颢王捍卫朝廷,她不愿意沦为颢王的应声虫。
季月影点点头后,秦驭雨便把自己被鲁思抓进密道,已经自己从密道逃脱的艰险经历说了一遍。“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季府不知何时会跟二皇叔谋反的事牵连起来,如果那样的话……”
“驭雨,越是这样,娘越是不能离开!”季月影打断秦驭雨的话,满脸忧愁地说:“虽然,我也没能从你的话里推断出鲁思隐藏在季府的真实意思,但我是这样想的,即便鲁思真的利用季府当做谋反朝廷的老窝,可是,颢王一定会明鉴的!”
“别指望他!为了朝廷,他是会六亲不认的!”秦驭雨气呼呼地说。
“所以,驭雨,你更加要嫁给颢王!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为了颢王,也为了季府的安危,你必须要嫁给颢王!万一发生你所设想的不利事情,颢王就算六亲不认,也不可能不认你这个妻子,是不是?到时候,季府这一家老小的安危,可就全都要拜托给你了!所以,驭雨,我们不能一走了之,留下来,跟季府共进退,好吗?”季月影几乎是用企求的语气在跟秦驭雨说话。
秦驭雨没想到季月影会如此忠于季府,这让她为难起来。说实话,灭顶之灾真是的最坏的一种可能,很大可能是,鲁思一个人被擒住,季府完全不受影响。可是,秦驭雨真的不想冒险,为了避免那个不确定的危险,她宁愿放弃这肯定的安逸。因为,她真的不想在住在这里,也不想再见到颢王。
秦驭雨内心,总有一种跟颢王不得善终的忧虑,只是,这忧虑,还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现在最真切的感受就是,颢王不是好人,想现在就跟他做个了结。
看秦驭雨半天不说话,季月影再次恳求起来:“驭雨,别再多想了,安心嫁给颢王好吗?这样就全都安稳了,好吗?”
望着季月影恳切的目光,秦驭雨突发奇想。抿嘴一笑后,秦驭雨跟季月影提出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条件:“要我嫁给颢王也行!除非……你答应易容成喜叶,随我住到颢王府里去!”
全天下,即便季府毁灭了,也能不受牵连的地方,不就是颢王的府邸吗?秦驭雨很为自己的这个急中生智而得意。
季月影却听得哭笑不得。“我……易容成喜叶?这也太荒唐了吗?要怎么跟你外祖父外祖母交待呢?难不成,你打算让喜叶易容成你娘,在季府等着那个不确定的危险吗?”
“我没那么毒!接你走了,当然就不会把喜叶留下!你不知道,喜叶娘家就在京城,给她些银两,遣她回娘家不就好了吗?再说外祖父外祖母那边,更是好交待,你就给他们说,想去庵里静修一段日子,替你女儿我和颢王祈福,外祖父外祖母一定不会拒绝。然后,每隔一段时日,你便用自己的面目回来看看他们就是。两头不误,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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