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还太嫩,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脾气,赌坊里最不缺乏的就是什么?纨绔子弟啊!
经过临梦琪这么一闹,与鹦鹉少爷一起玩的那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喂,臭小子,说谁是死胖子呢?”另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拿着一把扇子戳了戳临梦琪的胸口。
临梦琪顿时吓得差点尖叫,赶紧双手捂住胸。
“你凭什么对我们家公子动手动脚的!”翠屏是个胆子大的,见自家小姐受了欺负,立马站出来维护。她跟着云嬷嬷学过几招防身的功夫,就是为了保护自家小姐用的。
“滚开,哪里来的小不点儿,也学忠犬护主来了!”鹦鹉少爷又一把推开翠屏,指着临梦琪道,“就她这模样,也敢装男人?胆子小得跟针眼子似的,还敢女扮男装!别以为小爷看不出来,胸挺那么大做什么?被黄蜂蜇的么?”
噗……不愧是绿毛鹦鹉啊,这般毒舌,你家爹娘知道吗?
“你!岂有此理,本公子是男人,谁胆子小了,谁胸大了?”被人一语道破,让临梦琪恼羞成怒,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
谁胸大?
临晚镜想起了回侯府第一次见到临晚镜的时候,她想去试一下那胸的真假,结果还被老夫人骂恶毒咧。
这会子,这鹦鹉少爷倒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翠屏再次出来忠心护主子,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把临梦琪拦在身后。
“滚开,你家公子?啊呸!想学我家镜镜逛赌坊那就堂堂正正穿着女儿装进来,女扮男装做什么?还有,女扮男装也就就算了?你好歹装得像一点!看看你他妈这怂样儿,胸前鼓两个大包子,耳朵上还有耳洞,长得矮不拉几的,谁会眼瞎把你当成男的啊?”指着临梦琪,鹦鹉少爷唾弃地呸了两声,满脸的不屑。
在鹦鹉少爷眼里,姑娘家,要么老老实实地搁家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么,像他家镜镜,天天出来溜达,但是不遮遮掩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对,只有镜镜会这样,没有像她的!
“噗……”临晚镜这下是真的笑喷了。不只是她,估计听见这骂声的,都笑喷了。
这么毒舌的熊孩子,到底是哪家的啊?
听见临晚镜这么一笑,临梦琪恼怒更甚,可她陡然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头,看向临晚镜,楚楚可怜道:“大姐姐……”
“怎么,说不赢小爷,还找帮手?不过,你家这位姐姐倒是不错,至少没打扮得阴阳怪气的,看着就惹人嫌。”见到临梦琪身后的临晚镜,鹦鹉少爷倒是气消了几分。
这丫头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笑话吧,自己骂她这个妹妹的时候,她还笑出声了。她真会对妹妹出言相帮?
临晚镜还没说话,就有人抢先一步开口了。
那头,听到动静的李清誉已经率先挤了过来,高声指责道:“临晚镜,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梦琪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自己进赌场也就罢了,还非要拖着梦琪一起来!这会子还任由这些不三不四的混账东西欺负她!你堂堂侯府嫡女,如此对待自己的庶妹企图败坏她的名节,究竟是何居心?”
轰隆……李清誉的话如同一颗炸弹丢了出来,一下子在赌坊里炸开了锅。
通过他这话,人们只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这站着在笑的是临家嫡女临晚镜,而那楚楚可怜被欺负了的,确实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乃临家二小姐临梦琪。
第二,临二小姐是被临大小姐硬逼着与自己一同来赌坊的。许是不想败坏了女儿家的名声,人家临二小姐专门乔装打扮了出来,结果,被那个绿衣服的公子哥儿拆穿了。
总结一下就是,侯府嫡女欺压庶妹,故意带庶妹来赌坊败坏其名声。说不定,还是她以什么手段威逼人家来的。
嗯,就是这样。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临晚镜唇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叫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么?知道这会儿引起了众人的围观,他们不可能再轻易达到今天的目的,所以就高声嚷嚷,企图博得百姓的同情。
到头来,她恶名坐实,老爹再去问李家讨债,人家会说,李家孙少爷骂得对,临大小姐是活该被人骂。
这样一来,就算闹到朝堂上,临老爹也略输一筹了。
没想到,这情欲公子倒是有几分聪明嘛,脑子转得蛮快。
见临晚镜并不反驳,只是讥讽地看着自己,仿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李清誉更是恼怒,想再接再厉。
却不想,他的话还没再次说出来,就被人家抢先了。
“你说什么?这就是那侯府庶女临梦琪?长成这个样子,也好意思出来逛?刚才明明是她一直拉着后面女子的手一路冲进赌坊的,你现在颠倒是非想唬谁呢?难道你以为大家伙儿都和你他妈一样是瞎子不成?”鹦鹉少爷再次一展雄风,连带着把李清誉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李清誉指着鹦鹉少爷,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认识这胖子,左相家的纨绔公子萧英武。嚣张跋扈,燕都纨绔公子的代表。萧韫对这个儿子没办法,虽然不会护短,但是宫里却有个异常护着侄子的萧贵妃。李清誉对上他,还真有些拿他没办法。
你敢打吗?肯定不行。他要是进宫和他姑姑告一状,那怎么办?何况,左相虽然表面上不护短,但是谁私底下不护犊子?
眼看着一个定国侯,他们李家就莫可奈何,连宫里大姑姑都受皇上冷落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左相和难缠的萧贵妃,那简直是没有活路了。
“怎么,难道小爷说的不对?”鹦鹉哥得瑟地朝李清誉挑衅,李家的孙少爷又如何?在他面前还不是得缩着脑袋做乌龟!
“萧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谁不知道临家大小姐素来爱逛妓院和赌坊,而梦琪一直都是规矩守礼堪称闺阁女子的典范?不是临家大小姐逼她一起来赌坊,梦琪还会主动来吗?”李清誉指着临晚镜,语气里都是嘲讽。
可惜,鹦鹉少爷并不买他的账,只淡淡地瞥了临梦琪一眼:“闺阁女子的典范?就她?”
那话语里的鄙夷,比起李清誉说临晚镜更让人觉得难堪。就连临晚镜都有些佩服这鹦鹉少爷了,人家临梦琪好歹也是个漂亮姑娘吧,看这鹦鹉少爷不屑的模样,活像在看一坨屎。
能视美女如粪土,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没等李清誉反驳,又道:“不配!”
这下,临梦琪彻底被气哭了。原本只是装的,这会儿,倒是真哭了。被一个胖子这般侮辱,能不哭吗?
可是,你哭也没用,更毒舌的还在后面。
“小爷劝你不要哭,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还哭哭啼啼的,一副苦瓜脸。何况,你哭起来一不娇媚,二没有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整个一哭丧似的,谁会喜欢?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红袖招的姑娘都不屑于玩了的把戏,你还拿来玩,这不是自甘下贱么?”
这话一说完,临梦琪简直是惊呆了。还有比他更可恶的人吗?就连临晚镜似乎也没对自己说过如此恶毒的话吧?
这胖子是谁,她大概也从表哥的言语和态度中猜到了。当今左相萧韫的儿子,且,唯独他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
表哥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就别说自己了。
想了想,她把目光转向临晚镜,用委委屈屈的声音叫道:“大姐姐……”
只这一喊,又怯怯地看着她,顿时在众人眼中就成了受害者。你说若是人家二小姐真的是自愿的,用得着如此委屈害怕么?
大家以为,临家大小姐一定会为自己辩驳。毕竟,这种故意陷害庶妹的恶毒行径会受到百姓们的谴责。
可事实上呢?
“二妹妹,你不是说带姐姐来见识见识这新开的赌坊吗?如果哪里有好玩的,咱们就赶紧去,在这里哭哭啼啼作甚?”临晚镜的声音不咸不淡,根本不像是那种故意欺负人,而是一种在气势上的压倒。
反正,临梦琪在她这样的语气下,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如果她大声地指责自己说谎,自己还可以凭演技博取同情。但是这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完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根本没有指责临梦琪,像是在说自家不懂事的小妹妹,包容中又带着作为长姐的严厉,顾全大局。
再一次,颠覆了众人对临晚镜那风流纨绔女的印象。
“是啊,二小姐,您今天特地换了男装带我们家主子出来,这会子,不会又想说是主子逼着你来的吧?若是主子逼着你来,要刻意败坏你的名声,还会让你着男装吗?”临晚镜身后,琴儿丫头微微抬起头,像是在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没有人介意她是一个丫鬟,不能与主子这般说话。因为,她一语中的,点出了今日这一出闹剧中最大的漏洞。
如果真的是临晚镜逼着她来的赌坊,目的是想败坏她的闺誉,还会让她女扮男装吗?
顿时,所有人看向临梦琪的目光都渐渐地由同情变成怀疑起来。
这里是赌坊,会进赌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迂腐文人,也不是愚昧无知的百姓。因为,无意赌坊的门槛也极高,一般的人消费不起。
来无意赌坊的人,大多是有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俗称,纨绔子弟。他们爱玩儿,且,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千娇百媚的,冰清玉洁的,各式各样。所以,并不稀奇!在他们眼底,女人大多不过是个玩意儿,不值一提。对于弱者,或许会有同情,但是对于那种故意装弱者来博取同情的人,往往他们会表现得更直接,比一般人更厌恶。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中,这样的女人真的太多了。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一直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哪怕,只是利用他们微薄的同情心,也不行!
所以,临梦琪是犯了大忌。
她脸上泛起尴尬羞恼的红晕,想要再替自己辩解,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张开嘴却说不了话,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看她的目光由同情转变为怀疑,再从怀疑到肯定。
为什么说不了话!临梦琪心里急,却根本毫无办法。她怀疑是临晚镜对自己动了手脚,却发现临晚镜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不,不是她!那到底是谁搞的鬼?
见临梦琪不说话为自己辩解,李清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琴儿:“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丫头说话的份儿?还是说,连临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都能对梦琪出言不逊?”
说完,又看向临晚镜:“临大小姐,你便是如此纵容丫鬟欺主的吗?梦琪虽然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侯府的二小姐,你这般作为,还说不是欺负庶妹?”
“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欺负庶妹这句话了?”
……
临晚镜这话一出,大家都傻眼儿了。刚刚自家丫鬟还在帮她说话,这会儿她怎么就自己抹黑自己了呢?
“啧啧,算你还算敢作敢当,还知道承认!”一见临晚镜承认,李清誉也愣了一下,随即嘲讽道。
这女人,就是没脑子,欺负庶妹,在大家族中其实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是,被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绝对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对于自己的名声也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当然,他也一只不认为临晚镜有什么好名声。
“对呀,本小姐做事,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也无需死不认账。比如,这样——”说着,临晚镜一脚踹在临梦琪的膝盖上。
“啊……”尖叫一声,临梦琪膝盖剧痛,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这,就是欺负!明目张胆地欺负,你又能把本小姐怎么样?”
“你!临晚镜,你不要欺人太甚!”李清誉来不及阻拦,也没料到临晚镜真敢明目张胆地打临梦琪。
他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临梦琪,却在刚要把她扶起来的时候,自己手一麻,扶着的人又给跪了下去。如此一来,膝盖磕在地上,更疼。
“嗯,本小姐就是欺人太甚了,你能怎么样?你打我呀?”眼看着李清誉去扶临梦琪都没能扶得住,临晚镜唇边讥讽的笑意更深。
抬眸,对上二楼一双笑眯眯的眸,临晚镜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
“你……你什么你?情欲公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欺人太甚了吧?不就是今儿个我家老爹拿着那张纸去找你家爷爷讨债去了么?还不起钱就明说,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为让临梦琪把本小姐引来赌坊就能合伙把那五万两黄金欠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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